到。
颜华池摊了摊手,慢慢收敛笑意,眼中多了不可置信,接着是委屈和悲愤,“师尊,我哪有那个本事?再说我有什么理由要改那个……那个谁的日记?”
“徒儿是广福三十年生的,乾明年间到广福年间隔了快一千年了,那个陈……陈什么,写什么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知道他写了什么,又如何去改呢?分明是师尊先进去的……”
沈长清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头,“回府吧,大半年没回,也不知道颜平布局到哪里了。”
形势不妙,如今是他们落了下风。时隔半年,以颜平的能力和手段,必然早早登基,目前拉拢了多少势力还不得而知。
而他们这边几乎还什么都没有。
再加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天庭”处处碍事,正可谓是流年不顺,诸事不宜。
华池那孩子背地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与他同心倒也罢了,怕就怕这个思维与常人不同的疯子干出些荒唐事来,到时候不好收场。
不过没关系,当年他和颜柏榆也是这样从无到有,一点一点厉兵秣马,一点一点蚕食天下,最后合八荒,并四海。
世人总说,他是最有雄韬大略的主公,而他是最神机妙算的军师。
很般配吧?
所以那时候,行伍出身的那些混蛋们讲着荤段子,开着他们的玩笑,起哄让生得白净的沈长清赶紧嫁给主公。
沈长清只是安静捧着茶坐在一边陪酒,并不生气。反而是颜柏榆每次都站起来,一边狠狠拍桌子,拍得桌上酒杯歪倒一片,酒液散满帐中泥地,一边与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理论。
“狗娘养的东西,笑到老子头上来了?哈?信不信老子把你们一个个的揍得抱头鼠窜!”
将军们哄笑成一团,“主公也学会讲糙话了,哈哈哈哈!护着他那个小媳妇儿呢!”
“滚滚滚!赶紧滚蛋!”
颜柏榆很聪明,三言两语就拉近了与将士们的距离,他和底下人打成一片,而沈长清自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
没有人敢亲近,哪怕他很温和,哪怕他那时候还不是仙。
沈长清声名在外,任是谁站在他面前都会自惭形秽,不敢搭话。
颜柏榆可不怕他,他二人自幼相识,年少相知,成年后又志同道合,早就把彼此当做知己。
那是一年中秋,少年鬓角编了几股麻花,脱下盔甲丢在架子上,往蒲团上歪歪一坐,别有一番潇洒风味,他看着沈长清,“长清,你说,这天下几时能太平?”
沈长清慢条斯理给壶里添了瓢清水,没搭话。
“长清,你总这样不好,人家问你话,你就是再不想理,也总是要回应一句,解释一二,这样别人才不会觉得你高不可攀,孤立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沈长清本来不欲再说,想了想还是答了,“快了。”
颜柏榆不知道他说的是水快好了,还是征战沙场的日子快结束了。
就像沈长清不知道,为什么颜柏榆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给人一种分外亲切的感觉。
但自那天起,他便养成了习惯,无论谁问他话,他都会回,至少回一字,“嗯。”
“师尊在想什么?走了一路神,魂不守舍的。刚刚还差点撞倒三个大婶,要不是徒儿拽着您,您怕是要走到水渠里去了。”
“嗯,在想,等会寻些什么书给你”,沈长清凝视起徒弟的脸,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这张脸似曾相识。
像谁他忘了,只一点他记得,不像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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