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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公孙越(四)(第2页/共2页)

前面空荡荡的空气,眼神找不到聚焦的地方,声音似乎也比平时虚弱。

    “我大意了,我应该早有察觉皇上对私兵的厌恶,皇上是一个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人呐,一不留神,就会犯下大错。”

    谢云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有大意的时候。”

    这句话似乎安慰了谢止松,但也让谢止松的神色更加悲凉,他劝诫道:“有些大意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你日后千万小心。”

    谢云坤低着头夹了块鱼头,语气里含笑,嘲讽之意极其露骨:“我一个人小心没用啊。”

    沈时钊缓缓抬起了头。

    所有人都知道谢云坤意有所指,谢云坤和沈时钊都是谢止松的儿子,但一个是亲生的,另一个是义子,两个人一向明面上和气,谢党里的大多数人为了讨好谢止松一个劲儿的巴结谢云坤,只有沈时钊例外。

    沈时钊知道自己完全不能与谢云坤比在谢止松心里的地位,但他对谢云坤也不阿谀奉承,他仰仗和依赖者谢止松生存,但谢止松也需要他,沈时钊有能力,有手段,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和谢云坤互为谢止松的左膀右臂。

    他自己给了自己可以相对自由的资本。

    谢云坤意有所指,谢止松也抬起了头,擦了擦嘴:“时钊,公孙越间接害死了你父亲,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过不去这道坎儿,之前不管他怎么补偿你都不够,今儿局面已经成了这样,这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谁都别再提此事,我知道也相信你是一个有度的人。”

    沈时钊一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在桌下,抚摸着那块随身携带的玉佩。

    沈时钊的出身并不好,他出生在一个旷工家庭,某年银课指标上涨,家里砸锅卖铁都解决不了亏空,他的父亲不堪重负,一时没想明白寻了短见。

    那时的沈时钊不过是个孩子,和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母亲染上了恶疾,也离开了人世。

    他成了孤儿。

    谢止松这个时候闯入他的视野,成为照亮他人生的一道光。

    吃不饱穿不暖、差点冻死在街头的沈时钊说他要当官,谢止松告诉他你要读书。

    经历了无数白眼和嘲笑的沈时钊说他要当大官,谢止松说那你得有大本事。

    孤苦无依的沈时钊说他还要报仇,让大臣公孙越偿命,谢止松说你得成为比黑夜更黑的人。

    后来沈时钊如愿实现了很多心愿,他吃苦耐劳,勤奋好学,韬光养晦,器量深沉,善施权谋,年纪轻轻,加官进爵,谢止松看他前途不可变量,将他收为义子。

    在朝堂里摸爬滚打了几年后,沈时钊含蓄不露,时机成熟后,他本以为自己将大仇得报,但谢止松出面拦住了他。

    沈时钊成长的这几年,公孙越也一路向上爬,他媚上欺下,纵横捭阖,成了工部尚书,并站在谢止松一边,成为谢党的一大骨干,帮谢止松对抗陆党,收集巨额财富。

    谢止松将泥泞中的沈时钊拉出来,亲自将他当儿子培养,沈时钊无以为报,为了谢党的大局,他忍气吞声。

    沈时钊没有想到,最后竟是邹清许帮他报了仇。

    沈时钊摸着手里的那块玉佩,玉佩已经有了温度,公孙越也已人头落地,这些年宦海浮沉,刀尖起舞,回头看刀光剑影都化为了一缕青烟。

    漫长的心事有了结果,该结束了。

    沈时钊端起酒杯,转身朝向谢止松和谢云坤:“时钊敬义父一杯,希望义父能宽恕时钊这次的任性。”

    谢云坤看着沈时钊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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