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责备让阿尔文微微抬眼:责备是担忧的具像化表现,这说明ghost在流露感情。
阿尔文顿了顿:“抱歉。”他其实很少向人道歉。
“‘她’的拳头能产生将近五百吨的冲力,没人教过你打架要会躲吗?”
阿尔文沉默片刻:“我以为她是真实的人类。”
“不要明知故问,”贺逐山皱眉,撩开帘子,金属将冰冷的寒光反射在他脸上:“你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它是一个战斗型仿生人。”他看穿了一切,阿尔文只得回答,“但这是违法的。”
达文公司生产过数代仿生人,一度非常畅销,不过为了避免“产品”引发道德伦理问题,仿生人的人工智能系统都极其低下,只能承担工厂流水线的机械化生产任务,或作为家庭管家存在。可郁美显然是一个拥有高智慧的仿生人,同时还具备强悍的作战能力,这违反了“忒弥斯”颁布的律法——
“提坦市没有法律,”贺逐山说,“法律是一张废纸。”
阿尔文没有反驳,但他望着他,像是在等他说下去。
贺逐山微微垂眼。
他不该和一个萍水相逢的年轻人说太多,这些话题很危险。但不知为何,阿尔文的那双眼睛让他心下微动。年轻人的眼神看似柔和、诚挚、专注,但其下暗藏偏执与阴抑。他是一刃危险的锋刀,指向何处却不受自己控制。他只能在寒冷的雪夜中孑然独行……就像贺逐山一样。
一样的沉痛与孤独。
他没法回避这种眼神。
于是他最终选择开口——
“郁美不仅仅是仿生人。”他说,“它曾是福山的妻子。”
达文公司控制着整个提坦市的义体产业,用诸如广告或娱乐等各种不同方式左右人们的思想欲望,让“消费主义”大行其道,但这并不是最恐怖的。
最惊人的事情在于——
“达文公司生产的所有义体,都非法安装了微型芯片。它能暗中收集并储存用户的生物信息或生活习惯,建立个人数据库,完成对所有市民的监视与控制。”
两人走入深处,工作台上躺着一只未完成拆卸的金属手掌指骨。贺逐山停驻,掰开食指关节,取下齿轮,一枚不过指甲盖大小的微型芯片出现在眼前。
“它配备电磁脉冲系统,可以在瞬间释放出大量高压电,直接损伤义体植入者的神经系统,甚至一击毙命。”
这意味着达文公司在事实上掌握了提坦市所有市民的生死存亡。
“福山是达文公司的义体开发员,他曾和所有人一样,认为义体是人类的未来,认为自己与公司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人类的幸福努力,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私人图纸被秘密窃取并篡改,然后,他意识到了芯片的存在。”
“这不仅仅是违反隐私法的问题,它已经威胁到了所有市民的生命。福山认为自己有责任将其揭露,于是在‘世界网’上公开这些信息。但几乎是视频发布的瞬间,所有内容被彻底删除——”
“‘忒弥斯’无处不在,它监视着一切。举动立刻被公司察觉,公司试图收买福山,却遭到拒绝,于是,他们采用了更有效的办法。”
贺逐山放下金属手掌:“他们袭击了福山的妻子。”
“郁美曾在一家美容诊所上班,而全提坦市的美容诊所都有相同的招聘要求——哪怕你身无残疾,作为美容师,也必须更换一只植入体手掌以便精密操作微型手术刀。工作机会来之不易,为了不成为失业的下等人,郁美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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