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大人请往里走,刚刚火势不大,又及时扑灭,所以只烧坏了最里面几个用来存放籍账的架子。”
衙役声音很轻,飘飘渺渺的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莫名让人感觉背脊一凉。
所谓籍账就是管理人户用的账册,里面记录着百姓的户种、籍贯、居住地、姓名年龄一类的信息。
不对。
闫兆飞心头一凛,不止是外面没有走水的迹象,就连四周的空气里也没有任何物品焦糊的味道。
所以压根就没有所谓的走水,他是被人故意骗到这里来的!
“你叫什么,上头长官是谁,我怎么听着你的声音有些陌生。”闫兆飞尽可能平静道,一面迅速寻找脱身的时机。
是贼人吗,过来偷东西的,还是自己以前得罪了什么人,特意找来寻仇的?
闫兆飞冷汗涔涔。
这个时间在府衙内值守的人并不多,且多数都已经睡下了,门房也许还醒着,然而此处距离府衙大门实在太远了,除非他能先一步跑到大门附近,否则即便高声呼喊估计也没有人能够听见。
“卑职是新来的,大人自然听着陌生,天已经晚了,未免耽误事情,还请大人速速到屋内检查一遍吧。”衙役说话的时候侧过头来。
原本被乌云遮蔽的月光穿透层云,径直落在那名衙役的身上,照亮他满是血迹的银色盔甲,和半张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的冷硬面孔。
“大人?”只剩一半的嘴唇张合了一下,似乎疑惑地望向僵立在原地的闫兆飞。
闫兆飞倒吸口凉气,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半刻钟后,府衙库房外。
一名穿窄袖长袍,腰系玉带的年轻男子正靠在墙边上,懒懒望着九桥村的方向。
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半跪在地上,将一本刚造好的户帖递到男子面前,似乎在等待他之后的吩咐。
户帖是宴城主簿刚刚才写好的,上头的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只简单记录了几项最基本的信息。
有了这个,无论是出入宴城附近,还是买卖房屋,都没有任何问题了。
男子合上户帖,轻点了下头,“走吧,先去城里的牙行。”
只剩下半张面孔的将士神情恭敬,一言不发地跟在男子的身后。
而主簿闫兆飞正握着毛笔站在原地,呆愣着目送二人离开。
乌云缓缓散去,月色微凉。
闫兆飞猛地惊醒,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噩梦,等再回过神来时,身上的衣袍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
清晨,吃过早饭,柳遥和舅母打过招呼,准备到城里去转转,买点家里要用的东西,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自己赚钱的短工。
柳遥掰着手指算了算。
他昨天种下的红芝草又都已经顺利发芽,舅舅这边暂时是不用太担心了。
算上舅母贴补给他的银子,还有里正之前的补偿,他如今手头一共有十五两银子。
作为嫁妆自然是完全足够的,只是殷月离的情况与常人不同,他必须为两人未来的生活做好准备才行。
住处的问题比较容易解决,舅舅名下还有一套旧院子,已经答应要借给他用了,只是墙壁和屋顶都坏得厉害,里外都收拾下来最少也要五两银子左右。
婚礼的钱倒是可以省一些,花费二三两银钱估计就差不多了。
剩下就是两人日后的生活费用,家具摆设,锅碗瓢盆,入冬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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