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安笑眯眯道:“就不劳你费心了,若是我不愿,难道以韩大哥的性情,还能效仿那纨绔恶霸强取豪夺不成。沐蔺啊,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我想说,鲜衣怒马正是少年时,能享受的东西这么多,何必一定要去追求情情爱爱。得之我受之,添作我锦上罗浮,随缘就好。”
沐蔺看了一眼陆久安姣好的面容,心里嗤笑一声:不知道被饿狼吞吃入腹之日,还会不会和今日这般嘴硬。
陆久安先去道馆看了一眼,寻思着能不能捡点像水泥这样的漏,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接着陆久安又召了一帮子主掌水利的下属和衙役去田野间巡视水况。
经过去年和洪水的博弈,众人对此事已经驾轻就熟,知道该查看什么地方,水位到达什么高度就该警戒。陆久安对他们也很放心,十几个人分工合作,负责巡视不同的区域。
应平的耕地因为人口的增长及拓荒增长了一倍,去年看的时候还是一片杂草丛上,今年已经化作农田种上了粮食。
不过因为开垦时间不长,土地贫瘠,只能算作下等田。种出来的稻子也是稀稀拉拉,一株禾全身上下占了大半的叶子,抽的穗可能连今年的温饱都无法维持。
看来还得要继续以工代赈,陆久安边走边想。
夏秋两季雨水充沛,稻田里积了水,这个节骨眼上,百姓也不敢掉以轻心,若是坐视不管,一年辛辛苦苦的劳作就全部泡汤了。
所有一路行来,只见家家户户无论男女,都会任劳任怨来到田里来挖开田梗,把水引出去。
几人到了去年怒江漏水的地方,见去年补的怒江口子完好无损,水利司放下心来:“大人,这里防洪沙袋堵着,后来又用土厚厚堆在两边,修得像铜墙铁壁一样,今年再来滔天洪水,我就不信这里还能冲破。”
“闭嘴!”陆起训斥他:“什么洪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水利司本想拍马屁,被陆起这样一说,也自知失言,白了脸退到后头去。
县令政绩主要看在政时是否劝课农桑,兴修水利。所以水利这个部门和税课司一样,从年前忙到年末,特别是七八月,水利忙得焦头烂额,分不出半点空余的时间。
在陆久安还没上任之前,上一任县令贪图享乐,很少理这种政事,常常派三五个人当着农夫的面挖个土,意思意思,随便糊弄两下也就过去了。
连带着他们这群在下面跟着办事的都松懈不少。自从陆久安来了以后,他一连到头还没停歇过,特别是陆久安刚到那会儿,新官上任烧的那三把火,又是绘图,又是修河,折腾地他们去了半条命,水利司就怕今年陆久安再整一些幺蛾子出来。
去年有一个郭文顶着,今年主簿被撵下台,还不知谁来填补这个空缺。
“大人。”陆起道:“今年水患较之去年缓解不少,应当是那是工事卓有成效,想来还能作用个三五年。”
陆久安用力踩了踩草地,茂盛的杂草在他脚下慢慢挤出一小股水流。
“河水不再倒灌,当然是好事,不过百姓天天都要手动引水,废时又废力,整日去田里舀水,都腾不出手来做其他的事了。”
水利司站在后头,闻言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听陆久安继续说道:“去年遇到流民,接着又是疫病,没有精力做其他的事。今年冬天趁河水干涸,再召点人来修沟渠,造水车。以后利用机械代替人力,可以腾出不少劳动力出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水利司眼前一黑,苦着一张皱巴巴的脸,感觉未来的几个月似乎都要暗无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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