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见到邓瘸子,这一夜的梦做的冗长纷乱,很多被毒打虐待的片段从回忆里蹦出来,在梦里变本加厉。
醒来之后,青檀虽然头疼欲裂,但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松快感。终于知道自己是谁,家在何处,也终于没人敢再欺负她,等替江进酒办完最后一件事,她就可以退出风喉。
昨夜那场雪,蜻蜓点水般的只下了一个时辰,庭院的地面已被暖阳晒干。万幸不是一场大雪,否则今日就算开了城门,路上也不好走。
李虚白的房间,开着房门,里面无人。
青檀端着脸盆朝厨房走去,快到门口,听见徐氏的声音,“李大夫让我给楚女郎蒸鸡蛋羹,我多蒸了一碗,你趁热吃了吧。”
韦无极笑嘻嘻道:“还是阿娘疼我,比我爹好多了。”
“对了,楚女郎为何要借你的衣服穿?她怎么不借我的?莫不是对你有意?”
韦无极啼笑皆非,“你想到哪儿去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她喜欢李大夫,你儿子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横刀夺爱。”
青檀没想到这母子俩居然在谈论自己,有点好笑地停住脚步,打算等他们换了话题再进去,以免大家都尴尬。
徐氏叹气:“你说这城门到底要关到什么时候?鸡蛋都贵了一倍。”
“估计也就这两天吧。”
“萧元盛到底有什么仇人?”
“我哪儿知道啊。”
“你今年不是在朔州呆了很久么?”
“我的亲娘,他是节度使,我是一个小老百姓,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我那能知道节度使的事。”
朔州?青檀心里一动,立刻悄无声息的闪避到墙角。等韦无极离开之后,她又站了一会儿方才进了厨房。
徐氏满面堆笑道:“女郎睡的可好?李大夫让我给你蒸了鸡蛋羹煮了甜汤。”
青檀道谢之后,问起李虚白的去向。
徐氏道:“吃过饭便出去了,说是去买东西。”
青檀和她寒暄了几句,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大娘只有无极一个儿子么?”
“是啊,原本也想多生几个,奈何都没留住。”
青檀笑盈盈道:“在我师父老家,若是家里只有一个宝贝疙瘩独生子,就会放在庙里寄养一年半载的让菩萨照应。不知京城可有这个习俗?”
徐氏含笑摇头,“京城倒是没有。”
青檀不便直接开口询问,但听徐氏这语气,韦无极并没有当过小和尚。即便如此,她依旧有些怀疑,于是收拾完毕吃了早饭,便去了前面的铺子。
韦无极正和他老爹一起做活儿,条案上堆着一堆工具,铜丝铁链,齿轮,滑轮等,还有一些非常细小精致的叫不出名的东西。
青檀好奇地看了看,忍不住赞道:“这些都是做机关的零件么?如此精巧要费不少功夫吧?”
“那是自然。”韦无极趁机宣扬自己东西要价合理。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个机关,背后不知要用多少小物件,那一样东西不费本钱?更别提要手工打磨的细致功夫,我们可真是赚个辛苦钱罢了。”
青檀频频点头,随便问起看家雀如何开锁。
韦无极得意地道:“开锁的地方根本不在锁眼上,锁眼是个幌子,其实是报警的机关。只要有人试图通过锁眼开锁,铜雀便会鸣叫。”
青檀道:“原来如此,小掌柜好厉害,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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