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铃铛无心无响,庄主是想让这铃铛响出声音让夫人想起您,还是想让夫人看到这铃铛只觉得庄主冷漠无心?”
“他总是要回去战场的,玉佩压襟之流不适合贴身佩戴,铃铛小巧,揣进怀里正合适。况且战场之上叮叮当当的反倒不安全,我送的东西他向来较真,别起了反作用才是。至于声音……”杨晏清又伸手在水池里搅和了一下,捞出另一只水头偏浅的玉铃铛,同样是没有做心的铃铛,被修长的手指夹着与另一只铃铛轻轻一碰,清脆的叮声回荡在寂静的玉石间里,“喏,这样不就响了?”
袖娘着实愣了好一阵子,复而掩唇一笑:“瞧我,居然担心其咱们自幼花花绿绿话本子里泡着长大的庄主了。庄主可需要袖娘为这定情信物打个结?”
杨晏清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两只玉铃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这东西……到也算不得什么定情信物。”
引着杨晏清往绣房走,袖娘挑眉:“不是定情信物,那是什么?”
杨晏清手里握住铃铛揣进袖子里,脸上还带着浅淡的红晕,嘴上却仍是嘴硬:“这是我鹤栖山庄补给夫人的聘礼。”
“噗。”袖娘没忍住笑出声来,见自家庄主已经有恼羞成怒的趋势,连忙忍住笑意道,“好啦好啦,让我来看看什么样的丝线配得上咱们鹤栖山庄送出去的聘礼”
就在袖娘一个一个问过了自家嘴像是被缝住了一样不肯出声的庄主选定了丝线,刚分出来剪好,就见杨晏清一声不吭地坐在了自己面前。
袖娘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面无表情的杨晏清。
杨晏清的动手能力强,学习能力也极强,按照刚才袖娘分股剪线的动作捋了两股线出来,小声道:“……你做你的,我就看看。”
袖娘实在是没忍住嘴角上翘的弧度,为了自家庄主的脸面低下头,就当没看见平日里皎皎明月不染尘埃的庄主发丝里染上红晕的两只耳朵尖,手上穿绳打结的动作越发慢了起来。
袖娘这次没问杨晏清想要什么绳结,也没有选什么编织起来更容易的,而是默默选了有着美好寓意的同心结,编到一半瞧瞧瞥向杨晏清想要看看进度的袖娘捕捉到杨晏清自袖中荷包里悄然拽出墨色的细丝妥帖缠绕进丝线一起编织的动作,眼中不仅浮现出笑意,更是多了几分欣慰与喟叹。
咱们这位总像是飘零蜉蝣心思不在这世间的庄主,也终于有了肯放在心上的挂念之人啊。
见杨晏清打好一只绳结,袖娘无声地站起身朝着外间走去,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中捧着几颗打磨圆润的玉珠。
杨晏清一愣,认出这是方才雕铃铛剩下的玉料。
袖娘柔声道:“这种东西,自然是要独一无二才好,一块玉料就只能做一对铃铛,多了别的,心意便淡了。咱们山庄什么都不缺,费些料子的气魄还是有的。”
“庄主心思向来重,不肯与我们多说些什么,但对夫人总归还是有些悄悄话的。”袖娘将手中的玉珠放在小木盘里推到杨晏清手边,“若是说不出口的话,便刻在这玉珠上编进绳结里,只要是心意,夫人总会知晓的。”
杨晏清找到萧景赫的时候,这人正和一群小豆丁在草坪上睡得香,一个大的旁边围了一圈小的,甚至腿上怀里还趴着几个,见杨晏清过来还人小鬼大的勾小手。
杨晏清走过去蹲下,抬手戳着萧景赫怀里的小豆丁脑门,压低声音道:“这可是你庄主哥哥的地方,好生胆大的臭小子!”
“我也是刚才才来的嘛!”小豆丁捂住脑门,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小声好奇问,“师父们都说漂亮哥哥是庄主夫人,那是不是以后漂亮哥哥也是咱们山庄的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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