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感觉水都要凉了的时刻,朝言才喊了一声:“景倾哥……”
声音很小。
严景倾终于开了木门,随后就与朝言打了个照面。当然,对方是完全不知道的。从他的角度望过去,朝言浑身泛着热气,脸颊也红了些,刚才泛白的双唇颜色也正常了。
对方的下唇有些肉感,上唇偏薄,被蒙着眼睛的时候又显得淡漠。
这样的唇,不笑时像是冷漠,笑起来时恐怕又会灿如桃花。
严景倾嗯了一声,然后扯了下他的衣角,拉着他坐回了床上。朝言靠着床躺好,身旁的人又忙里忙外去了。
外头忽然下起了雨,屋内丝丝凉气。
严景倾烧了柴火,窗户开了一半,他准备让朝言睡着以后再熄灭,自己则晚一点睡。窗外伴着连绵雨声,房间里的柴火噼啪声作响,朝言就那样靠着床睡着了。
唯余严景倾坐在窗户旁,又拿了一根稍显粗壮的树根打磨,他削了许久,直至将树枝磨成了一根漂亮的盲杖才停下。
树枝被打磨的很光滑,最顶端他还做了手柄,等弄好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甚至过了午夜时分。
眼看天色不早了,严景倾才收拾了所有东西,将燃了很久的柴火熄灭端去了厨房里头。屋子里头散了会儿气体,他才全部关上门,将做好的盲杖放到了朝言床边。
一切做好以后,严景倾才躺上地铺睡觉。
他入睡倒是很快,今个本就累了许久,才沾枕头没多久就进了梦乡。
但朝言忽然身子起了一半,似是有感应的在床边摸索了会儿,他碰到了那一根盲杖。朝言心里温热,低声喃喃道:“谢谢你,景倾哥……”
被他所救,悉心照顾,朝言也不知为什么,在他的仅存的记忆中,真的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回想起身上的每一寸伤疤,仿佛到告知了他过去绝对是不堪回首的。
即使眼下他什么也不记得,但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绝对不能想起来。就这样忘了吧,投入一个新的环境中。
心里的小心思到此结束,朝言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已经可以完全睁开,但似乎被某种屏障给遮住,导致眼盲。他也不敢大幅度动作,只能又躺回原位,怕惊醒了身旁的人。
一夜微凉,隔天严景倾照旧起了很早,早上煮了粥。
这□□言被他扶着从床上起来了,身体的疼痛早就已经无影无踪,所有伤口都在愈合。朝言已经不必在床上修养,他正常的坐在了桌子上,窗外刮进来的风吹了吹他眼上覆着的白绫,发丝微动。
朝言自己拿着碗,细嚼慢咽,也就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
怕他是不好意思多吃,严景倾是不敢相信这正值长身体之时胃口还这么小的。他想了想,从橱柜里拿出白糖:“是不是白粥没什么味,你嘴里寡淡了些?要不我给你撒点糖。”
大多数小孩都喜欢白粥蘸糖,而朝言是久病初愈,嘴里没味也正常。
一旁的朝言被他说笑了,连忙摇头:“不是,我真吃不下了……”
但严景倾还是不太相信,朝言还真就着白糖又吃了小半碗,这会儿是真撑住了。他早上确实吃不多,这会儿严景倾要去外头围鸡栅栏,他就坐在一旁等待。
早起时地上是湿的,黄土有些黏润。
朝言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一身白衣整个人显得出神至了境外之地。他能听见耳边都是木枝碰撞的声音,这些都是细活,急不得。
没过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严景倾还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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