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勉,便越过了其余几个丫鬟,只吩咐她去水榭后头的凉亭里将世子爷请来。
“老太太与大太太她们一会儿便要来水榭,你且手脚快些,别误了时辰。”那婆子嘱咐道。
烟儿点点头,忙放下手里的蒲扇,往通往凉亭的青石甬道上走去。
凉亭外的琉璃瓦翼角上敛下春日里的娇艳暖阳。
郑衣息正端坐在石椅之上,与严明致商论着发小许敏的婚事。
“他一个伯亲王家的世子,却放着清河郡主不娶,硬是要娶一个小官小吏家的女儿,可不是猪油蒙了心吗?”
郑衣息笑而不答,只瞥了一眼义愤填膺的严明致,揶揄道:“这不是正合严兄的心意吗?”
严明致立时噤了声,两腮红作一团,只道:“清河郡主怎么瞧的上我?”
这话却是不大好接。
索性郑衣息已定下了婚事,便游刃有余地打量起了凉亭外的明媚风光,视线落到凉亭右侧的一处崚嶒假山上。
他便转了话头,与严明致说:“这假山以藤萝为盖,掩着一条曲径通幽的羊肠小道,严兄可要去瞧上一瞧?”
严明致侧身往郑衣息脸上看去,便见他一身墨底暗纹对襟长袍,清落落的素衫衬得他眉如刀裁,眼若泓溪,举手投足间漾着几分冷傲矜贵。
同样是庶子出身,郑衣息能攥住嫡母与老太太的心肠,成了郑国公府的世子爷。
他却连半个功名都没考上。
严明致心内颓败一片,正欲答话之时,却听得那巍峨假山上飘出些微微弱弱的说话声。
“殿下当真要对我这么绝情吗?”女声如莺似啼,份外恳切。
严明致尚且听不出来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郑衣息却在一夕之间噤了声,璨若曜石的眸子里掠过些讶色。
“苏小姐贵为侯府嫡女,且也有了极为相配的夫婿,何必对本王苦苦纠缠。”男声温润似山间清泉。
严明致这才后知后觉地变了面色,这道男声再好辨识不过,出自刘贵妃膝下的五皇子。
本是天潢贵胄般尊不可及的人物,偏生了一副仁善温良的心肠,朝中大臣们皆对他颇有赞词。
而那位女子的身份则更好猜。
侯府的嫡女,又姓苏。不就是与郑衣息定亲的苏烟柔吗?
她乃是宁远侯府家的嫡三女,出身显赫不说,更生了一副桃羞杏让的好相貌。
当初郑衣息被请封为世子后,郑国公府与宁远侯府结下两姓之缘,门当户对、强强联姻,可让严明致好生羡慕了一回。
如今却……
严明致偷瞄了好几眼郑衣息,见他眉宇间好似凝着化不开的郁色后,便识趣地笑道:“郑世子别见怪,我突然有些内急。”
说罢,便逃也似地离开了凉亭,生怕惹祸上身。
假山上的那一对男女仍在你侬我侬的纠缠。
“烟柔的心里只有殿下一人,那桩……那桩婚事是父母之命,并不是烟柔之意。”
“苏小姐琼玉之貌……”
“我不信殿下对我无意,只要殿下一句话,烟柔便能违了父母之名,退了与那庶子的婚事。”
两人越走越远,似是去往了假山的深处,说话声再传不到郑衣息耳中。
庶子、庶子。
是了,与身份高贵的皇子相比,他这个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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