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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坐上高铁,付莘才缓过劲儿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昨晚陆乔修结束学校活动,正好在单元楼下碰到陈斛和付莘晚归。
三人站在同一间电梯,气氛怪异。
付莘醉酒,毫无知觉。
她挣脱陈斛,拽住陆乔修的胳膊,喃喃叫他布丁。
布丁是谁?
“付老师,我、我不是……”
“呜呜呜姐姐捏捏脸蛋。”
陆乔修不敢看陈斛,又不敢用力扯开捏着他脸颊的手,只好任凭蹂躏。
也许是跟布丁差不多的手感,付莘捏得起劲,到楼层都没撒手。
陆乔修转头求助陈斛:“唔陈总……”
陈斛回头看他们一眼,无动于衷道:“你让她掐一会儿,我先开个门。”
付莘喝了点酒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是常态。
陈斛也拦不住。
陆乔修屈着身体,一脸痛苦。
这是工伤啊工伤!
门锁开了,付莘才被一只手搂着腰搬开。
“还欺负人家学生你真是没救了。”
付莘恋恋不舍地往陆乔修身上看,埋怨身旁的人:“你干嘛不把布丁一起牵进来。”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外面是人是鬼。”
陆乔修一脸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门自动关闭隔绝视线。
一切是那么猝不及防,又荒诞……
付莘对陈斛铁石心肠把布丁关在门外的行为表示唾弃,她扒着鞋柜喋喋不休,陈斛再没脾气,也终于有点不爽了。
“你付莘的狗真多,看见谁都往上扑,那我算什么?”他一撒手把付莘扔在沙发上,单手岔着腰,突然觉得肾有点疼。
这女人本事真大,随随便便就让他火气直冒。
付莘身为始作俑者完全没自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她打开眼睛朦朦胧胧瞧陈斛:“前夫比布丁狗多了,就会欺负我。”
“哦那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
脑海里尽是不可描述的画面,付莘语气古怪地咕哝:“其实也没怎么欺负……”
陈斛把她摆正坐好,还是没忍心倒了杯水:“自己能喝吗?还是要喂?”
“喂。”付莘脖子往前抻,嘴唇碰到杯沿,水源近在咫尺,却光顾着骂他,“我跟你说,他这人有总裁病,每天最满足的时刻就是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晃着酒杯俯瞰整个盛鸣市最寸土寸金的地段,是不是很能装?”
陈斛气笑了,说:“哪个总裁会在办公室喝酒。”
付莘打直背跟他理论:“我虽然跟总裁结了三年婚,但他在家又不总裁,我哪儿知道他平时工作什么样。还有啊,他这个人可不止两幅面孔,媒体报道的又是另外一个样子,有时候我也会想,他戴好几副面具累不累啊,到底哪个他才是真的。”
陈斛握紧水杯,片刻后语调僵硬道:“你就是因为这样才跟他离婚?”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结婚第一天才认识的他。”
“那原因是什么?”
“不想说。”
“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喜欢?喜欢太轻了。
付莘觉得这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
她喝了半杯水,含着水嗯嗯两声,意思是问陈斛要不要。
陈斛接过水放到茶几上,替她擦掉嘴边滑落的水痕,然后挑起下巴吻了上去。
好吧,是他不敢听答案了。
于是长驱直入,没带一点犹豫。
甚至付莘都愣了几秒钟。
最要命的是他手上动作也没停,她完全变成了被动一方。
付莘抵住他胸膛,隔开两人的距离,怨念地嘟囔:“你干嘛对我动手动脚。”
陈斛真觉得自己像极巴普洛夫的狗,在草坪听live,付莘往他嘴里送糖的时候,他就想着今晚无论如何要讨回这个吻。
“还亲不亲?”他居然催促起来。
可真能钓。
付莘被撩拨得口干舌燥,假装没看见他通红的耳尖,掰过他的脸,跟他接吻,舌尖舔过他的上颚,吮吸他的唇。
直到有种窒息感出现,付莘发出几声细碎的哼嗯抗议,这在陈斛那里就变成了另一含义,他的手继续游离在付莘脊背上,掰着下颌的手指覆上耳垂,试图让她发出更多磨人的喘息。
断断续续吻了几分钟,陈斛率先抽离,珍惜地帮她盖好衣服,去浴室里放热水洗澡。
等吹干头发,把她塞进被窝里,已经折腾了快一个小时。
关灯前,他说有公务处理要离开峰北几天。
付莘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用枕头盖住耳朵:“磨磨唧唧的,烦死人了。”
陈斛似乎笑了下,然后才关灯离开。
还以为他昨晚会禽兽地跟她做到底,虽然她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还是那句话,身体不会骗人,尤其是能感到殆尽的爱意重新汹涌,没有人能做到无动于衷。
指尖滑动在后背的触感还历历在目,付莘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来想去,都要怪酒精。
搞出多少麻烦事,害人呐。
重新回到盛鸣市,付莘居然还有点近乡情怯的意思。
下了高铁,她先去酒店存放行李。
许玲珑丈夫刚动完手术,付莘精心挑了束花前去医院探望。
再次见到许玲珑,她还是那个坚韧骄傲的形象,微微疲惫的神情并不让她显得憔悴。
她丈夫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
病床前两人的手始终紧紧握在一起,付莘十分动容,几次没忍住红了眼眶。
晚饭前父母过来轮换,给她们带了盒饭。吃完饭,付莘买了她们实验室下午茶经常会点的蛋糕,两人就坐在住院部楼外的花坛边上,一边聊天一边捧着品尝。
付莘探望之前,很多同学朋友也带着礼物和钱来过,尽管众口一辞是聊表心意,但许玲珑都一笔笔记了下来。
只有付莘的情,她不知该怎么报答。
做手术的专家团队里有好几位专科领域的大佬,许玲珑不相信是白捡这么大一个便宜。但付莘不提,她也就装傻领情了。
半熟芝士还是原来的味道,只是现在对于许玲珑来说有些过甜了,她很久没吃这么甜的东西。
“对了,你还记得刘珂教授吗?”
“a大结构生物学那位?”提到这人付莘觉得特晦气。
“当然记得,拿下市科进步奖那篇论文,百分之七八十是我和他学生的劳动果实,明明提前谈好了发表结果和署名,结果他就只给我三作,他学生二作,一作被他取而代之,分猪肉都没他这么分的。”
付莘甚至还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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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他那部分蛋白表达的数据出现了指鼠为猪的情况,有一张柱状图居然还带着别人论文的水印。
真是见了鬼了,她有理由怀疑这位刘教授压根就没进过实验室。
“那你马上就要大仇得报了,他被学生联名举报学术造假,现在已经被停职了,我认识的几名学弟都参与了这次联名,连学位都豁出去不要了,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个好结果。”
付莘震惊得无以复加,当年她举报刘珂学术造假这件事可以说是把学院闹得腥风血雨。
她不仅给系办写过举报信,还上报了教育局。
事情闹大以后,刘珂见付莘油盐不进,动用关系给她家里的生意施压。
当时陈斛还没有在虹盛站好脚跟。
顶着极大压力找律师,跟上面的人斡旋,还差点因此惹上麻烦。
付莘为了不连累他,最后才不甘心地退让。
但这件事始终是付莘的一个心结。
她从没经受过那样大的打击,论文撤稿也让她随时面临学术不端的指控。
付莘开始对整个科学界产生信任危机,一度想要放弃学位,甚至这辈子再也不想做科学研究。
“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压了呗。”这种三缄其口的包庇事件在各大高校层出不穷,不过分为曝光出来和没曝光出来而已,不管是真是假,在没有彻查之前对学校只有负面影响。
“我早前举报他的时候,证据确凿,还有导师替我做担保,不知道他哪来通天的本领,系里居然没有严查。”
“投诉他的信件什么时候断过,他每一批学生都对他颇有意见,可一直以来迫于淫威只能夹紧尾巴做人。”许玲珑压低声音,“说他家境显赫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他祖父是将领,外祖父是医院院长,虽然已经退休,家族身后依旧遍布强大的关系网,这年头有钱有声望都干不过官二代,维权之路道阻且长。”
“这年头还真是拿有钱有权的人没办法。”
“莱美医疗一直跟a大有合作你知道吧,当年几个亿的设备投入医学院和生科院,学校才不敢得罪他们。不过现在虹盛把莱美收购了,刘珂势力早就是纸老虎,学校和上面想保也保不住他了。”
“等等,你是说现在莱美的控股方是虹盛?”
“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陈斛是为了帮你撒气才把刘珂家族赶出莱美的。”许玲珑看她一脸惊诧,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我确实是,不知道。”付莘沉默两秒,开口,“之前只是听说他们合作,因为陈斛一直想拿下高端医疗设备的产业模块,我以为他们跟莱美应该是互惠共利的关系,原来……”
原来、原来是这样么。
“当然不是合作,他都签对赌协议了,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分一杯羹。我也是听我老公说的,合约里的具体内容虽然没人知道,可现在这个局面,足以说明陈斛是最大赢家,而且虹盛从中获得的好处绝不止一个莱美医疗那么简单。”
付莘低下眼,不知所措和歉疚一时间涌向她。
怎么办,她好像不小心错怪陈斛了。
她说他说利欲熏心的商人,说他没有替她着想。
她说了那么多不好的话,他还飞去新西兰找她,出了车祸还当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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