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该是,能睡。我给他换的醒酒茶。”
“喝酒了?”
“周年庆嘛,在所难免。”李岩关闭车门,“我先带您去总裁的房间吧,他那估计还要一会儿。”
“不用,直接过去找他,我还没吃晚饭。”
“好……”他们这位总裁夫人,着实有些生猛了。
喝茶的藏茗雅室离得不远。
李岩按下电梯层,付莘突然想到来的路上油箱快空了,便把车钥匙递给他:“你不用陪我上去了,先帮我把车注满油,我还要开回去的。
李岩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动了几下,还要开回去?
付莘却会错了意:“不用担心,找不到房间我会问服务生的”
听说团建能带家属,李岩有女朋友的事情付莘是知道的,说不定她突然间把李岩喊出来,无心打断了情侣温存,那真是罪过。
想到这里,付莘还贴心道:“加完汽油,你就把车钥匙放大厅前台,早点回去陪女朋友吧。”
李岩点头照办。
盯着显示屏上的楼层数,有那么一瞬间,烦恼和□□上的疲惫消失得一干二净。
走廊尽头,门上挂着醒目的四个大字,付莘一眼就瞧见了。
估计不是在谈正事,雅室只关了半扇门,陈斛和几位长辈隐在龙凤花鸟的屏风之后。
“不着急。”
还未踏进门,付莘听见陈斛的声音。
“是你不急,还是付莘不急。”这声音有些威严,应当是位长辈。
“都不急,各位叔叔伯伯饶了我吧,还嫌我不够忙吗?”陈斛哭笑不得,对着长辈吧也没办法说重话。
“孩子哪轮得到你照顾,付莘不是马上也要毕业了吗,偶尔也要帮你应付应付生意场上的事情,否则怎么当好你的贤内助,婚变这事儿也传得有鼻子有眼儿,总之你自己多注意点。”
陈斛没说话,付莘无法得知他的态度。
她站在门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不该进。
对于长辈,她的态度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一家人难免来往。
就像她和陈斛订婚那天,需要他们的出席才能对外证明付莘是让陈家上下满意的儿媳妇。
不仅如此,这些亲戚大多与陈家有着利益关系,不到场不合礼数。
好吧,这也没什么,尽管有点意外。
订婚大厅里随便谁的家境都比她要显赫,讲话都不算很客气,爸妈不是很开心但也强打起笑脸问候寒暄。
入席的时候,一些长辈假意让付莘爸妈坐主位,里面有多少踩低的成分付莘不敢估量。用餐到一半,糟粕就被搬上席面,说好听点是敲打,她只能假装自己迟钝,听得一知半解。
直到陈斛端起盛满蟹膏的骨瓷碟换过付莘的空碟,擦擦手开口叫停。
备孕和休学的话题才算堪堪揭了过去。
其实付莘有正经问过陈斛:“我要不要休学,就跟你叔叔说的一样,去参加名媛聚会,甚至上节目帮新品牌造势,其实他们讲的不是没有道理,我既然嫁给你就应当负起相应的责任。”
陈斛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慌了,问她怎么会这么想,他亲亲她的脸:“如果跟我结婚,需要你去做不想做的事情,那我不如去把总裁的位子让给别人。今晚他们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想太多,不管怎么样,日子是我们两个人过的。付莘,我只要你开心。”
他真是天生巧舌如簧的生意人,三两句话就让付莘心安理得地继续读博,她说要出国访学,他也可以忍受长达半年的空窗。
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恋人。
谈话到这里,有位长辈话锋一转,估计是喝了点,说话没个遮拦。
“陈斛啊,最近公司是不是有点针对你们总裁办的风言风语啊?”
“你指的是?”
有人试探:“之前你身边那个刚毕业的小秘书是不是最近升职,去了采购部。”
陈斛觉得莫名其妙:“郑怜易?”
“是啊,一年之内跳三级,空降采购部,你知不知道公司上下在谣传你们交情不浅。”
过了好一会儿陈斛才冷冷道:“所以呢?您觉得我这个决策有问题吗?”
揣测不出陈斛到底是动了气,还是护着郑怜易,又或是二者皆有,长辈们也不好接话了。
小叔饮一口茶,颇有些看好戏的语气,缓缓道:“你重视她可以,但别太明显了。”
陈斛手腕再高明,到底也是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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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执行人,公司里有些龃龉,他自然不懂得规避和引导,作为长辈小叔才想着提点一句。
只不过今天这么一看,他们倒有点摸不清楚陈斛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了。
陈斛转了转无名指的戒指,充满攻击性地敛起眼尾,问:“谣言传得有多久了。”
“你给她升职之后,公司大范围内茶余饭后都是这个话题,不然我也不会知道。”
他点点头,心里有数了:“我知道了。”
“另外就是你进军医疗领域跟莱美合作,没有和公司报备,已经惹了很多位董事不高兴,现在你还准备自己吞下这么大好处,最近公司因为你的一些决策有些不太平,你也该在下周会上给出个解释了。”
“赚钱嘛,谁先嫌钱多,况且手段也不光彩,不提也罢。”这个声音,应该是小叔吧。
付莘心里不禁凉了半截,小叔是家里少数陈斛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莱美医疗这四个字像砖石一样砸到付莘耳膜里,打得她猝不及防。
难道只有她被过去的事情绊住,陈斛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哦不对。也许在金钱利益面前,她的委屈不值一提。
陈斛的语气听起来很陌生:“莱美医疗急需科技转型,除了虹盛,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虹盛早前就计划扩展赛道,将莱美医疗纳入虹盛的医疗版图,只能形成双赢的局面。如今虹盛已经顺利入主莱美,过程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不对吗?”
付莘许久没有感受到他作为天之骄子那种盛气凌人的威压。
其他人按着这话尾讨论下去,付莘却再也听不下去。
陈斛被问得头痛,手边就是雅室的座机,他输进李岩的号码,拨了过去。
“李岩吗?跟司机说一声,备车回一趟市区。”
“是陈总?”
“嗯。”
李岩兀自嘀咕道:“付小姐刚来就要走啊?”
陈斛明明没喝多少酒,头却开始痛了,他揉揉额角:“你说什么?谁来了?”
“您没见到付小姐吗?她自己开车来了,我接上去的啊。”
陈斛直接撂了电话,跟各位长辈道句告辞便起身出门。
快退出屏风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道:“付莘不需要当谁的贤内助,她只要做她自己,烦请各位叔叔别再把她当成虹盛的附属,更别当作什么花瓶、摆件。另外,公司若还有传谣我和女员工关系不正当的情况,让人去查源头,不管职位大小,全部辞退,我们虹盛不养闲人。”
走廊满是公司职员聊天玩乐的声音。
手机放在房间充电,忘了带出来,陈斛醉意未退,晕头转向,一时间陷入茫然。
“陈总?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来人是郑怜易。
部门里针对她的人不少,幸好她酒量还不错,刚从部门狼人杀游戏中脱身,进个化妆间的功夫就遇见这位一手将她提拔起来的大贵人。
陈斛犹豫了一下,问道:“手机带在身上吗?”
虽不明用意,郑怜易还是麻利地将手机解锁,递了过去。
陈斛三下五除二输入一串号码。
等待接听期间,某处传来一阵微弱的铃声,与此同时,电梯门自动打开。
付莘将电话挂断,她不接陌生号码。
抬头的瞬间,眼前便出现了陈斛和郑怜易两人。
郑怜易,付莘是认识的。
总裁办的女职员很少,郑怜易算一位,另一位是育有一女的已婚人士。
郑怜易也是为数不多,被陈斛派到家里来取过文件的助理。印象中这位助理高挑干练、话不太多,某种程度上跟陈斛很相似,也许是同一类人。
付莘对提拔郑怜易这件事没有过多揣测,她知道陈斛不是那么没有掂量的人,他道德感很高,不会做出有愧于结发妻子的事情,更不会让家族蒙羞。
付莘更是绝对不会对这位饱受职场压迫还被造黄谣的可怜女性展现出充满敌意的攻击姿态。
所以她只是温柔地笑着:“原来你们在这层,我刚在楼下找了半天。”
陈斛听说她开车过来,还没见到人就心疼得不行,大步过去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搭在肩头,轻轻蹭着。
付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装作平时的语气问他:“不是团建吗?怎么累得像连轴转了好多天?”
她说得很假,可是陈斛没听出来。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疲惫,付莘轻拍他后背安慰,随即发现原来她的演技也可以这么好,逢场作戏是这么简单一件事。
“宝宝怎么这么好,我想你,你就来了。”
陈斛带着颤音的话语传入耳畔,付莘闭了闭眼,无声叹了口气,怎么肚子里一点气都没有了。
他怎么这么会示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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