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然怎么会满修仙界都想得到的东西呢?”
那人被云谏一噎,顿时有不敢搭话。
“要真你说得这么厉害,为什么见云庄的剑谱流落,却依旧失传了?不是人人抢着要吗?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根本算不到我们头上!”一个长老承受不住这种折磨,开始口不择言。
如果眼前这个银袍男子真如他们大多数所猜的那样,那他们甚至都想怀疑对方是不是和礁城城主串通好了,要将大半个修仙界的势力颠覆。
简直就是在劫难逃。
云谏笑笑:“我喜欢这个问题。”
“我想大概是因为,见云庄的剑和剑谱,在离开见云庄的那刻起,就附上了诅咒。”
“得到他们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胡说!什么诅咒!我怎么不知道!”一世家长老听见“诅咒”两个字,瞬间跳脚,连忙反过来质问道:“是不是你在搞鬼!是不是你暗中杀人夺宝!”
云谏只是笑。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修仙界,杀人夺宝的事情太过于常见,剑和剑谱在四方的争抢当中,早就不知道换了多少任主人。
而云谏可能只是,最后将剑和剑谱都带回了原本属于它们的地方。
修仙界的蒙羞布就这样猝不及防被扯了下来,瞬间许多长老宗主都开始气急败坏。
许多事情都是修仙界默认的潜规则,没有人明说,但每个人都心照不宣。
“你们呐……真的是为了撇清关系,什么疑点都不想知道了么?”
云谏似笑非笑的道:“比如,当年那些人没有回去,都死了的话。他们的尸骨都去了那里。”
“比如为什么这些事情,全修仙界没有一个知情人能够传开?”
“比如你们不想知道,那二百八十六条血仇,我会怎么报?”
“或者你们还可以猜猜看,这些人的魂魄,还会不会有幸存在这个世上,还被我折磨着。”
……
所有人似乎都被震住了,他们没有想过自己此次前来,会牵扯出当年最隐秘的往事。
人群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叹息。
于商重走上前,看着云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庄主他……修为不高的。”
云谏微微抬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掌门曾经也去见云庄学过剑法?”
于商重毫不犹豫地承认,“庄主虽然不收外徒,但总是公开授课讲学,有幸被庄主指点一二。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庄主的剑法,不是基于修为。”
于商重说着,突然拿出了自己的剑,朝云谏刺去。
云谏一个转身,长袖轻挥,只听见兵刃相接的铮鸣一声,整得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但只一剑,于商重便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那个时候,我见过你。”
“见云庄大公子。”
只不过当时云谏从来都是带着斗笠,修仙界几乎很少有人见过见云庄这位叛逆的大公子真正的模样。
但很碰巧的是,于商重刚好碰见对方练剑,两人在见云庄的庄主要求下,切磋了几招。
“后来我在雾隐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像。”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见云庄还在,那位大公子大抵也是你这般皎皎如月,然后带着天下第一剑的名号,仗剑四方。”
“但是我不知道,在那场灾难中,见云庄还有谁。”
“因为当时见云庄除了满地的狼藉、血迹,没有一块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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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商重了了数语,便客观的给所有在场的弟子描述了一个当年第一剑修的风采。
不少女弟子开始悄悄抹眼泪。
没有尸骨,却没有一个人起疑心。因为这些人只是满心欢喜着,觉得自己捡漏捡了一个大便宜。
他们的眼里只有地上散乱的剑谱,地上染着血的宝剑法器,他们眼里只有见云庄书阁中的剑谱。
甚至为了毁尸灭迹,一把火烧了所有的痕迹。
最后,哪怕有人发现了问题,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听完了全部的谷雨奇更是有点崩溃问道,差点剑心不稳:“见云庄、见云庄庄主这么好的一个庄主,为什么当初没有人去帮他?”
“这就是明晃晃的抢劫!就是强盗行为!庄主还教了那么多学生!”
“为什么没有人去帮他!”
“修仙界不是很多前辈最仗义吗?”
“我们剑修的剑心不就是仗义吗?为什么……”
云谏听着谷雨奇的话,突然大笑起来。
他转头偏向了子晹,沉默了几秒,问子晹道。
“你觉得为什么?”
子晹愣了愣。
他不知道。
每一次当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师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看到的只是一部分。
子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因为所谓的正义啊……”云谏轻轻的笑着语气感慨,却莫名带着讽刺。
云谏摘下斗篷兜帽,露出那银色的恶鬼面具。
瞬间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了黑色的身影,来去无声,但修仙界的人都无比熟悉。
他们眸色微变,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那些黑衣人全部现身后,整整齐齐的单膝而跪,恭迎他们曾经的主人,现在的主人。
修仙界众人看的第一眼,便能感觉得到,相传魔宗药人,不死不灭并非谣言。
“你们的传言之中对我的药人到是都很清楚。”
“魔宗的药人都是死尸。”
“现在,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是死尸了吗?”
那一瞬间,所有人全部都明白了。
魔宗、魔尊、见云庄,二百八十六具药人,云家的法剑,种种的一切,所有不合理的地方,似乎都有了一个解释。
而两者之间,就隔了一个身份。
“你是魔尊?”
子晹愣了愣,呢喃道:“你是魔尊?”
云谏没有回答子晹,恍若未闻。
他曾经露出过很多破绽,但似乎只要云谏自己没有戳破,子晹就会毫不犹豫的去相信。
“你为什么要伪装成我师尊的模样骗我?”子晹突然道,“你不是和他同门吗?你这么了解他,所以我就被你骗了,是不是?”
哪怕就算是答案摆在了子晹的面前,子晹似乎也会认为,答案是假的。
但子晹的质问终究没有等来那个他想要的答案。
云谏笑了笑,轻轻抚上了自己的恶鬼面具,在子晹不敢相信的眼神中,第一次摘下了那道面具。
子晹紧握双拳,低着头闭着眼。
他该是所有人中猜到真相最早的那个,如今却是最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一幕的人。
云谏垂着眸子,如往常那般轻轻笑着,唤着他的名字:“子晹,看我。”
“师尊……你骗我的对不对……”
子晹倔强的问着,仿佛只要云谏应道一句“是”他便可以再次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信任他的师尊。
云谏轻叹一声,只是再一次唤道:“子晹。”
云谏用回了他原本的声音,轻哄了子晹十几年的声音。
明知道对面是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但听见那道声音还是一愣,还是忍不住偏过头,下意识的听从命令,看了过去。
45.双更
第四十五章
“师尊。”
子晹轻声唤着, 本能的回应着。
然后他猝不及防跌进了一双红眸之中。
一双和他如出一辙的、血红色的,被修仙界视为不详的——
红眸。
子晹望着那双红眸,一时之间无法思考。他原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的,关于那段不堪往事的回忆, 那片藏在心中角落的黑暗 , 如同冲破了封印一般,瞬间反扑了回来。
如坠冰窟。
红眸……
子晹浑身颤抖, 被修仙界视为不详的红眸怎么会出现在师尊的身上?
师尊怎么也会是红眸?
子晹此时看着师尊的全貌, 终于开始意识到, 师尊和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理解师尊了, 都是在自以为是。
后知后觉的, 子晹终于回过神来, 魔尊和他的师尊……也许真的是同一个人。
云谏轻轻弯了弯眉眼, 明明神态一如当年的温和, 但只要望进那双红眸桃花眼便让人感觉到一股邪性, 就算是不识魔尊身份者都能一眼看出不对劲来。
“子晹。”云谏轻声笑了笑, 语气依旧温柔,但说出的话却打破了徒弟的最后一丝幻想。
“当初本尊在秘境捡到你, 得知是一个红眸小崽子的时候, 本尊就想着怎么把你培养成我的继承人、魔宗的继承人。”
子晹摇摇头,他不相信, 他绞尽脑汁寻找着自欺欺人的线索。
“当初不是师尊将我从魔宗的手底下救下来的么?”
云谏笑了笑,“你记得魔宗, 那你记得这个阵法吗。”
云谏催动神识,将子晹体内的阵法瞬间启动,出现在子晹的那双眼眸中,而子晹的意识海中, 那道许久不见的红色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子晹的眼前。
子晹瞳孔微颤。
他一直记得这个阵法,一直隐藏着这个阵法。
“还记得本尊给过你的这两个选择嘛?”云谏突然道。
子晹看着云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只见云谏嘴边笑意渐深,看着云谏一步一步向自己,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
“加入我吗?”云谏轻声的诱导着、蛊惑着子晹,仿佛一只魅惑人心的妖魅。
“来本尊这边,我们还是师徒,最般配的师徒。”
“他们奈何不了我们。”
“他们永远奈何不了我们。”
子晹看着陌生又熟悉的云谏,第一次犹豫了。
云谏似乎早有意料,只是笑着,缓缓垂下了手。
“看,你让本尊失望极了。”
子晹混声一僵,手指无意识蜷曲着。
“当时选择让你来解开阵法,只是因为还对你抱着希望。”
云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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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但是现在,我不想留任何把柄。”
云谏话音未落,地上瞬间长出了好几簇地狱花鬼擎火,在任何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时,直直地贯穿了子晹的整个身体,绽放的巨大花蕾将子晹包裹在其中,开始慢慢吞噬。
飞溅的鲜血、子晹不敢置信的表情、被鲜血滋润而绽放的地狱花仿佛都定格在那一刹那,定格在众人的视线中。
于商重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四周的地狱花瞬间缠绕了上来。
他们没有想到云谏真的可以不顾十几年的师徒情分,一下手竟直接十冲着对方的神识而去。
一如往常的心狠手辣。
云谏看向其他人,笑着道:“你们暂时可以放心,当初那些隐藏在的杂粹本尊还没有折磨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你们死去。”
“但从今天开始,修仙界怕是有一段时间不会太平了。”
“至于你。”云谏回头,眼神却没有落在子晹的身上,“既然是我救的,那这半条命我也就收回去了。”
说着,子晹的伤口四周瞬间涌出万千地狱花,拼命往子晹的伤口钻去,扎根,吸血,片刻间便让子晹意识模糊。
但子晹依旧盯着对方,死死盯着云谏,仿佛还希望从云谏的表情上能看出一点点的后悔亦或是愧疚。
哪怕只有一点点……
“不必这样看着我。”云谏笑了笑,“我以为你已经很了解我的。”
云谏转身的那一刻,子晹突然疯了似的挣扎着,哪怕地狱花扎根越来越深,生生将身上的皮肉撕扯下来,但子晹依旧挣扎着冲了上去——
“你不许走!”
子晹扑了上去,那双血色的红眸里满是执拗,他伸出手去抓云谏:“你把话说清楚!”
云谏抽出背上的剑,直接将子晹挡在三步之外,而子晹拿出自己的剑瞬间将云谏的剑挥开,兵刃相接,竟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起来。
可子晹一身的本事都是云谏教的。
再加上子晹本就重伤,仅仅凭着一股怨气将剑挥到了云谏的面前。
最终子晹没有能下手,连发丝都不舍得伤及分毫,云谏却毫不犹豫的给了子晹一剑。
“师尊……”
云谏眉眼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在子晹耳边,清晰的、一字一句,让子晹无处可躲,“不必再叫我师尊。”
他轻轻抚了抚子晹的侧脸,“再遇见,本尊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就像他自己说的,谁也拦不住。
子晹大声嘶吼着,却无能为力,呕出一口血。
终是耗尽了心神,昏了过去。
而他的师尊也没再回头再看他一眼。
“子晹?!”于商重接住伤横累累的子晹,当他抬头,正想质问云谏之时,便看见谷雨奇挣脱鬼擎火的束缚,拿着自己的剑指着云谏。
“魔、你——”谷雨奇憋红了眼睛,颤抖着声音道:“所有人都说他是傻子,只知道修炼。”
“但是他明明只是把所有的感情和期待只留给了仙尊一个人。”
说着,谷雨奇开始哽咽,直接吼道:“你才不是那个值得他做了那么多的仙尊,你会后悔的!”
看见谷雨奇的宣泄,其他弟子的愤怒亦无法压抑,谷雨奇拿着剑便想砍上来。
就在剑刃触及到云谏的一瞬间,宽大的衣袖中一道暗芒闪过,一条巨大的黑色蛟蛇一尾将谷雨奇扇开,将云谏护在正中间。巨大的金色竖瞳看得众人不寒而栗。
“玄、玄英?!”
接着,玄英化作一团巨大灰色的雾气,遁入空中,在空中打开了一道口子。
众人顺着缺口往里面看过去,一眼便看见了传说中的魔宗大门。
魔宗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一片漆黑,如同虚无。
看着那片空洞,一种压抑不住的绝望情绪莫名漫上所有人的心头。
宛如溺水般的窒息。
云谏走向那道大门,一袭红衣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那袭红衣仿佛是魔宗里唯一的色彩。最后大门关闭,那道雾气也随之消散。
魔尊就在修仙界近几乎所有宗门的掌门宗主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的身份昭告天下,威胁了整个修仙界。
云谏再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魔宗大殿内一如既往的寂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他每一次似乎都无法离开太长的时间就又会回到这里,就好像……
这里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云谏回到自己的药房,便看见阿俞从里面走出来。
阿俞看见云谏回来,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绕着云谏转了几圈,左右看了看,转了几圈,突然疑惑地小声问云谏:“人呢?”
“不见了。”
“谁?”
阿俞拉了拉云谏的衣袖,认认真真看着他,不再是机械的如同傀儡那般生硬,他努力的回答道:“晹、晹……”
云谏:“他……不能和我们一起。”
阿俞歪了歪脑袋,并不理解。
云谏拍了拍阿俞的脑袋,阿俞瞬间就变了一幅模样,表情僵硬,语调毫无波澜,对着云谏恭恭敬敬地道:“尊上。”
云谏随手摆了摆,示意阿俞按照指示行事。
而自己在魔尊转了两圈,还是来到了炼丹房。
魔宗的炼丹房里成列着许多稀世药材,就连品质绝佳的丹炉都有不少,但它们都摆在架子上,云谏从未使用过。
魔宗的炼丹房同样十分昏暗,若仔细查看的话,就能发现药架上的那些丹炉不少都沾染了擦洗不掉的斑斑血迹。
云谏点燃丹炉,挥袖便将桌子上的几分药材放了进去。
“药。”云谏突然开口,但四周无人应答。
玄英在一旁看着,试探着将自己旁边的一份药材递给云谏。
“不是这个……”云谏将玄英递过来的药材又放回了原位,从另一边拿出了他需要的药材。
可能对于云谏来说,或许只有在炼药的时候,能短暂放下一切忧虑和算计,就认认真真的将他面前的这一炉丹药炼制成功。
当丹炉里飘来淡淡的药香时,便意味着这炉丹药极其成功。云谏将丹药放入瓷瓶中,拿到一旁,然后顺势便松开了手——
“啪啦。”
盛着丹药的瓷瓶掉落在地上瞬间被摔碎,云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在风云轩了。
也意味着……
能从身后默默接过他药瓶的人已经不在了。
云谏又重新炼了一炉丹药,口中喃喃道:“难怪凡世间的话本都说,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哪怕提前三年离开,最后分开的时候,还是会不习惯么?”
45第二更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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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房子中,而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他的床边,看见子晹醒来了挣扎着,立马将子晹扶了起来。
“师尊?”子晹下意识唤道。
“醒了?”那个人连忙端过一碗药,递到子晹面前。
子晹嗅着熟悉的草药香味,看着面前的这个黑衣男子,警惕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当听见子晹如此一问,对方瞬间单膝而跪,恭敬的对着子晹唤道:“主上。”
子晹皱了皱眉,还未开口,对方就立马自报家门,说清了情况。
“我叫秦闻,曾经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命不久矣。”
子晹盯着对方看了许久,他并不认识这个叫秦闻的,他也没有见过这张面孔。秦闻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左右的模样,身体明显比较孱弱。
“是神医圣手救了我。作为条件,我答应了他一个要求。”对方垂着脑袋认认真真地解释道。
当子晹听见别人再次提起云谏的名号时,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一声,自嘲似的道:“但是你知道吗?你们口中的神医仙尊,和修仙界的魔尊是同一个人!”
“我答应的事情,与他的身份无关。”对方继续道。
子晹听见这番理论,笑了笑,却默不作声。
秦闻见子晹不再说话,便又将药递了过去,希望子晹配合治疗。
子晹接过药,却没有喝,只是问道:“是你将我从地府拉回来的?”
“不算。”秦闻道,“大概算是,魔尊没有下死手,算不上从地府走了一遭,只是看着比较凶险。”
“毕竟那可是鬼擎火,传说中能够灼蚀魂魄的存在。”
子晹听着,将药喝下,表情不变,仿佛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你既然是他救的,那你找他去……”
子晹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立马就道,“但我答应的条件是跟随你。”
子晹微怔,不知想到了什么便冷笑一声,却再没有说拒绝的话了。
正当子晹还想开口询问些什么,于掌门突然推门而入,看见子晹已经醒来了,十分惊喜。
“你感觉怎么样?”于商重问道。
子晹点点头想要行宗门礼,被于商重一把拦住,“多谢掌门挂念,弟子已无大碍。”
“那便好,太好了。”于商重只是重复这几句话,明显是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子晹未等于商重组织好安慰的话语,便主动道:“掌门,弟子已无大碍,不知道何时可以回宗?”
“回宗?”于商重眉头微皱,云道仙尊的真实身份乃是魔宗的魔尊这个消息估计已经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子晹作为云谏的弟子,本应该是重点怀疑对象,却被当着修仙界这么多宗主掌门的面,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还被刺激到精神接近奔溃,只要是在场见过那场景的修士,都对魔尊这唯一的徒弟怀疑不起来。
一提起子晹,各大掌门长老就一声叹息,连说那弟子实惨。
于商重深知子晹对他师尊的情义,生怕子晹刚受刺激便回宗触景伤情,正打算让谷雨奇杜渺渺两人带着子晹出世历练个几年。
但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子晹主动提起要回宗门。
“这、本来我还安排了谷雨奇他们同你一起出世历练。”于商重犹豫道,“不然你先在外面……”
“掌门,我想回去。”子晹垂下脑袋,语气坚定。
“你想好了?”于商重叹气,知道子晹一向固执,就算是僵持下去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嗯。我要回去。”子晹说到。
一路上,几人皆十分沉默,而子晹总是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脸上都没有出现太多的情绪。
很不正常。
除了变故当天,自从子晹醒来后几人就在也没有看见过子晹的脸上出现过什么大悲大怒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纵使大家都很担心,但目前的情况大家还是选择不去打扰子晹,让子晹独自发泄。
当子晹回到不易山,看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只感觉一阵恍惚。
从此,这里再也不会走过那到白色的身影了。
而最熟悉的风云轩,从此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假的……”
“都是假的!”
子晹突然发了疯似的将四周自己曾经整理过的药架全部推倒。
药材洒落一地。
“骗我。”
“瞒着我。”
“……我还喜欢他。”
子晹看着凌乱的院子,突然大笑起来,疯狂将院子里的草药毒花全部拔掉,好像将花草全部除掉就能将云谏之前存在过的痕迹完全抹除掉一样。
然后子晹在院子中发现了一坛埋藏着酒。
子晹苦笑一声,“他记得……”
“他什么都记得。”
“除了我他什么都记得!”子晹打开酒坛,全部灌下。
然后酩酊大醉的子晹在云谏之前的房间门口的院子里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子晹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他听见声音是从门外传来,便打开风云轩的门前去查看,结果真巧一块牌匾落到了子晹的脚边。
而那块牌匾上,便镌刻着“风云轩”三个大字。
不远处站着几个弟子顿时慌了,纷纷扔掉手中大小不一的石头。
只一瞬间,子晹便将几名弟子全部甩了出去,撂倒在地,一只手还掐住领头的那名弟子的咽喉,咬着牙道,“这风云轩岂是你们想踏足便踏足的?”
“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师兄放过我们,我们去戒堂受罚都可以。”
子晹面无表情,掌下却慢慢缩紧。
“你们不该来这里的……”
子晹喃喃道,“你们怎么敢这样做……”
“你们怎么敢!”
子晹情绪越来越激动,不易山上的植物开始暴涨,风云轩门前的空地瞬间被植被全部覆盖。
几枝藤蔓慢慢缠绕上子晹,仿佛轻柔地安抚着他。
子晹一怔,松了手,那几名弟子立马便爬起来逃走了。
“这是……”
子晹回头,便看见之前从秘境中带回来的那只黑色的小鸟轻啾了一声。
“暗鸦。”
子晹看着被植被全部占据的风云轩,竟突然生出一种这样也不错的想法。
他垂头,看向了那只黑色的小鸟,暗鸦扑腾了几下,便飞到了子晹的手背上。
“我都忘了去查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本来也就是想要让师尊高兴……
子晹眸色微沉,好像不能叫师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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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弟子屁滚尿流的离开本想去告状时,才发现子晹早就来到于商重这里请罪来了。
于商重叹了口气,安稳道:“你情绪不稳定,这事不怪你。”
子晹摇摇头,解释道:“不是的。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是真的动了杀心。”
“甚至我都意识不到我再稍微用点力,他的脖子就会被我拧断。”
于商重听见子晹这般描述,神色微变。
子晹笑了笑,“掌门应该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的。”
于商重面色凝重,缓缓吐出那两个无数修士飞升道路上最大的障碍:“心魔。”
“那你打算怎么办?”于商重问道,“你的资质非常好,若是勤加修炼,飞升一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子晹垂着眼眸,沉默了很久,他突然开口道:“掌门,我想离开。”
于商重彻底愣住了,“什么?”
“我决定离开无妄宗。”子晹未等于商重拒绝的话说出口便立马道,“掌门,我心意已决。”
“当初就是跟着他来到风云轩的,现在……”
“我好像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会稍微晚一点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喜欢,这真的就是蠢作者能坚持下来的动力了
46.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只不过掌门, 我有一事相求。”子晹行了一礼,对于商重道。
但子晹没有说完,于商重便接话,“我知道, 我不会让人动它的。”
子晹用藤蔓封住了风云轩, 植被肆虐生长,连不易山都无法轻易入内, 若强行闯进还会受到植被的攻击。
于商重一道禁令, 风云轩从此成为无妄宗宗门禁地。
不多时, 子晹离开无妄宗的事情就在各大宗门中传开了。
很多感性的修士都表示理解, 觉得这个天才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伤害, 实在无法忘记过去的事情, 只能离开这个令人触景伤情的地方。
也有部分喜欢阴谋论自以为理性的修士表示子晹和魔尊同样都是红眸, 很担心子晹离开无妄宗可能就是后悔了, 想要偷偷加入魔宗, 然后想魔尊一样在正派中潜伏。
两部分人吵得不可开交, 但最终大多数的修士还是更偏向于子晹彻底被伤到了。毕竟被最亲近的人背刺,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也不至于犯傻到那种程度。
子晹游走在修仙界各个城镇中, 有时候也会去各大秘境丛林,经常能听见修仙界关于自己的传言。
甚至有时候到了凡世间都能听见百姓编排的凡间话本, 皆是自己得到传承然后准备寻找魔宗准备复仇。
很多时候,子晹只是一笑而过。
在游历的时候, 子晹在秘境中救过很多宗门弟子的性命,也在凡世间帮过普通百姓行医救人。
若是按照修仙界默认的规定,子晹本应该在礁城的时候就有成为一代宗师的资格了,但奈何世事变化无常, 昔日的天才如今只是一介散修。
哪怕是各大皇室世家抛出极其吸引人的条件,子晹都没有接。
“阿伯放心好了,只是染了轻微的风寒。”子晹给一位老翁把着脉,看了看村子四周的村民,“村子里的疫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太感谢了!”老翁握着子晹的手,语气中满是尊崇。
子晹扶了扶斗笠,只是轻轻点点头,便打算直接离开了。
“仙尊!”老翁在后面追赶着,“仙尊请等一下!”
子晹听见那两个字时,还是会下意识寻找身旁的那道白色的身影,恍惚了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唤自己。
“阿伯还有什么事情?”子晹问道。
当子晹转过身时,身后已经聚集了许多百姓,手中都拿着许多在自己眼里看来非常珍贵的东西,一股脑的往子晹手中送着。
“不必这样大伯。”子晹拒绝,“我只是恰好路过,顺手而为。”
村庄里的乡亲们见子晹态度坚决,方肯作罢。
老翁见子晹准备往南边而去,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仙尊可是要去南方那边的小镇?”
子晹点了点头。
老翁叹了一口气,神色忧虑,对子晹道:“那仙尊可得小心了,听说啊那边出了好些凶狠残暴的妖,吃人也说不定啊!”
子晹微微皱眉,还是轻声安慰老翁,“没事的阿伯,我只是去看看。”
老翁知道子晹可能是天上修炼的仙人,便只是不停的提醒子晹多加小心。
子晹点了点头,走出村庄,便召出一把剑御剑而去。
……
当云谏听说子晹离开无妄宗的时候,只是愣了片刻却不惊讶,仿佛子晹离开宗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尊上?”阿俞刚和另一个药人拿着卷轴过来,见云谏起身,似是要离开的模样。
“我去无妄宗一趟。”云谏说着,便离开了。
这一次,云谏只能潜入无妄宗,当他来到不易山时,便看见整个不易山已经被植被覆盖,所有的道路、甚至阵法都被藤蔓封住了。
风云轩的门口更是被盘根错节的树根完全堵死。
“已经变成禁地了吗……”云谏笑了笑,伸出手抚了抚树藤。
但手刚挪开,交错的树藤便突然活动了起来,缠绕的树枝开始往后退去,露出了风云轩的大门。
当云谏走过去前面的植被都自动退让出了一条小道,恢复了当初的模样。
云谏抬头看了看牌匾,推门而入。
风云轩的院子还和往日一样,只不过多了几分无人居住的蒙尘与无人打扫落叶。
云谏笑了笑:“看来还真是离开了。”
云谏沉默的站着院子当中,什么也没做便离开了。
风云轩里面的药材、书籍丹方、法器,依旧留在原地,无一人问津,守着不知道能否等到它们原来主人的岁月。
云谏有心打探子晹的行踪,却发现修仙界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确的知道子晹的踪迹。除了偏隅偶尔传来了关于他的传言,又什么地方行医救人,又得到了什么传承法器,子晹仿佛就此隐匿于山林。
“尊上,这是南域地形图。”阿俞直直的走了过来,抱着一大堆的卷轴,眼神中偶尔会流露出迷茫和不解。
“这么全?”云谏看着送来的卷轴,很是奇怪。
这些卷轴用材考究,尽是上好的锦缎,将南域的每一座山,每个湖泊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说着,一卷非常华丽的锦缎不小心翻落在地,露出上面的奇怪标识。
“尊上。”阿俞将卷轴捡了回来,递给云谏。
云谏拿在手中,突然摸到了一撮火红的绒毛,云谏嘴边的笑意瞬间维持不住了:“这家伙居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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