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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姝还是有些怀疑,嘀咕了声:“……这家伙真动起手来我可不帮。”
剑修这次没搭理她,目光在她身上一扫,也不说信还是不信。
姜熹听着她们说话,难得出声:“她脾气不是一直很好吗?”
师尊素来沉稳,除了最后一次,从未在她面前发怒。而阿宝虽性格比师尊开朗洒脱些,但脾性也极好,并不会轻易生气,反倒常常拦着她教她隐忍。
姚天姝一言难尽:“……不管您信不信,姜阿宝才是我们三个里脾气最坏的那个。”
蛇女蹙眉,略有不解。
姜熹转头,看见姑娘脸上不知何时又挂上了温润文雅的笑容,正走到那桌男修旁边,伸出一只手拍了拍男修的肩膀,轻声细语地与他们打招呼:“诸位道友好啊。”
单纯的剑修见此颔首:“很有礼貌。”
大妖也安静点头。
只有姚天姝抬手扶额,不忍直视。
果然,下一秒。
嘭!
姜鹿云另一只抓着碎片握着拳的手疾雷般砸到男修一只眼眶上,不等那桌子人反应,她反手抓住男修的头发把人的头当棒槌一样往桌子上砸。
砰砰砰!啪!
宽袖翻扬,动作快得近乎残影,最后一次落下,桌面轰然破裂散架,姜鹿云手一松,那男修早已头破血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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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如死猪般瘫软倒在地上。
“放肆!”
“住手!”
也不知她何时布的阵,那一桌的其余人都被困在阵里眼睁睁瞧着同伴受难,其中两个男修拔剑砍上阵法结界,竟一时破不了。
姑娘不紧不慢地拂袖,嘴角还衔着柔软的弧度,半垂着眸居高临下地抬脚踏上男修的脖子,脚尖拨了拨,踩着他的喉咙迫使他仰头张嘴,握着的手指松开,茶杯碎片尽数掉进他嘴里。
那粒朱砂不知何时化作浓艳暗红,她神色亲和含笑,瞳孔深处却是覆着冰霜的阴冷和凶戾,斯条慢理地与他们好生商量:
“忘记跟道友们做自我介绍了,我姓姜,名鹿云,道号扶风,是清川仙君的二徒儿,也是姜雪青的师妹。”
姜鹿云漫不经心地碾了碾他的喉咙,歪头瞧着男修呼吸艰难的模样,轻笑:“方才听诸位道友对我师门的事情了如指掌,竟比我还熟悉,不如来与我说说?”
旁边的阵法中实在嘈杂,姜鹿云拍了拍手。
“哈,差点忘记你们了。”
她偏头,打了个响指,阵法陡然爆烈,生生把剩下两个金丹前期修为的男修困在结界内炸成重伤。
咔嚓,姜鹿云脚下一动,把地上这个踩晕,直接踢到他同伴旁边去。
客栈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朝她的方向投来。
妘棠和姚天姝也恰走到她身边,姜熹落后两步。
“……这就是你说的放心?”
“他们羞辱我师姐,还敢造谣我师尊,本来是准备好好讲道理的,但是过来之后又没忍住。”
姜鹿云无所谓地甩甩手,眉间锋芒重新敛起,这会儿眼尾轻轻垂下,杏眸无辜:“可能是他们长得太欠揍了吧。”
妘棠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公允评价:“有长进的,至少知道打招呼了。”
阿宝乖巧地让她摸,闻言后眨眨眼睛,露出一个腼腆羞涩的纯善笑容,看得姚天姝胃疼。
“……你就惯着她吧!”
姚天姝捂着脑门,懒得再看这两人,转头拿着自己的亲传玉徽去找客栈负责人处理后续。
也亏得这里是问天门的地盘,换到其他地方去可就麻烦了。
所以这几个蠢货是怎么敢在她们问天门开的客栈里非议疏月天的领主和她徒儿的啊?脑子被狗吃了吗?真当她们是好欺负的?
姚天姝骂骂咧咧地走了,离开时顺腿踹了脚地上那几坨嘴贱的杂种。
妘棠领着重新变得柔软无害的阿宝回座位,阿宝亦步亦趋地像只小鸭子跟在剑修后面,垂着脑袋不说话。
姜熹走在阿宝身侧,迟疑了下,还是开口低声问:“你跟你师姐感情很好吗?”
阿宝陡然听见她的声音,还有些诧异,但对于这个问题却没有任何迟疑:
“据说我出生没多久就被扔了,是我师尊路过南域的时候顺手把我捡走的,但我师尊经常在外游历,所以把我抚养长大的人其实是我师姐。”
姜鹿云坐下后径直趴到桌上,双手垫在下巴下面,泄了那股子劲儿后又开始无精打采地打哈欠:
“欺辱我师姐,就是欺辱我!我见一个打一个,打不过就回去告诉我师尊,让她来打!我师姐身体好得很,他们才是病秧子!”
妘棠安慰地拍拍她的头,给她重新倒了杯水。
大妖抿着唇,跟姑娘肩上缩着的小蛇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曾回应。
蛇女幼时还没化形就被扶风道君带回去,那时的扶风道君已经多大岁数了?
姜熹细细回想一番,竟是说不出来。
她只知道师尊的发自她见到时就已经全白、双腿亦不良于行。
而那时疏月天里除了她,就只剩下师尊,再没有其他人。
并且……
蛇女瞥了下面前那白袍的剑修。
她以前就认识姚天姝,甚至还算熟悉,姚天姝那会儿已是问天门的门主。
但她在此之前却不曾见过妘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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