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不方便告诉我还是怎么样?”
她又问。
“没事……”
张丽语气很慢,跟以往都不太一样,好像每说一句话就要组织一番措辞似的。
很注意,声音小,语气也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
“就是你哥吧……嗯就前几天……情况也不是很好。”
“想着你放假回来可以去看看他的。不过,不过要是不回来也没什么的,你给他发个信息也行。就简单关心一下就好。”
宁桃当时抓着手机,心砰的一下跌进谷底。
她很慌,也有点懵。
“我哥他怎么了?”
过了半秒,宁桃才回过神来急急地去问。问完的一瞬间眼睛就开始发酸。
以前她对郁景和的要求有那么多,一点点芝麻大点的不顺心都会都不开心。
可她现在不想让郁景和有事,反而什么要求都没有了。
别管是出了什么问题,哪怕是毁容还是残疾这种极端的可能性,听起来好像很离谱,但在那一瞬间的时候宁桃真的都想到了。
不管是哪一种,只要他还活着就好了。
她就这么一点要求。
“桃子你别太担心,嗯……现在状态还好,在医院。就是之前出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两个人打的还是那种微信电话,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对面声音有些卡。
宁桃一开始还很努力的去听,但到后面她已经听不太进去了,大脑开始空白。
张丽支支吾吾的,也讲不太清楚情况。
但宁桃还是尽力挑拣出了两条简单的信息:郁景和现在在医院,情况不太好。
她一下子变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挂了电话的一瞬间,没有哭,也没有痛苦。
她只是很迷茫,然后又很着急。直到她拿出手机开始订机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已经变得发凉。
木木的,快要没有知觉。
第34章
宁桃买了最近的回国机票。
因为事情比较突然, 也没有做特别的准备,只收拾了基本的随身行李。等回到A市的时候是半夜。宁桃坐了十四个小时的飞机,整个人脑子又晕又胀, 但还是先去了医院。
不过当时已经太晚了,医院里安静得不像话。
幸运的是手术很成功, 接下来的事就只需要静养了。宁桃赶过去的时候郁父郁母都在。
郁母看她黑眼圈重,也知道她临时买了机票回来,就催促着她先回去睡觉, 等第二天一早再过来。听说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宁桃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尽管被催着回家,但还是隔着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可惜几乎看不到什么。
“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了吧?”
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嗯, 医生是这么说的。还好只是打到了肩膀。”郁母回,“只是估计要休息一段时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希望能快点恢复过来吧。”
“可是那个人怎么会有枪呢?”宁桃问。
“说是自制的土枪。”
郁母叹了一口气, 又焦虑又心烦的样子:“你说这孩子,我当初就不让他干这个, 他就是不听。平时是没什么事,可真要遇到事了不就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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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老人言, 吃亏在眼前。”
宁桃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郁父郁母好像一直都不太赞同郁景和的职业。但宁桃却一直都觉得挺好的。除了这次出事是意料之外。
“算了算了, 不说了。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
郁母摇了摇头, 自言自语道:“好在这次是有惊无险。桃子先跟我回去休息吧, 明天早上再过来看你哥。我今天也忙得不行了, 你坐了那么久飞机也得好好休息休息。”
“嗯。”宁桃简单应了一声。
原本还有一股劲儿在支撑着,但当听到郁景和暂时脱离危险的情况之后, 那股劲儿反而松懈了下来。整个人变得又累又乏。
在回去的路上就直接睡了过去, 一直到家被郁母叫醒才反应过来。
她是在太困了。
自从听说消息之后就几乎没有合过眼, 直到现在才稍微放心下来。回去也是没怎么收拾,直接挨着枕头趴着就睡着了。
再起床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这一觉宁桃睡得特别沉,身体像是到了极限,趁着这晚上彻底死机了一回。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她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也是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那只她没有带的玩具熊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头。
女孩儿伸手将玩具熊拿过来放到怀里,闭上眼抱了一会儿,很快便像机器人充好了电,很快起了床,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郁母估计是怕她太累,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早上才没有叫她。宁桃只好起床之后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情。
宁桃一开始还在担心不知道见面之后要说什么,但等真的到了之后好像又没有了这种苦恼。
她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警队的人来探望。宁桃站在门口看到里面都是人就没好意思进去,硬是在外面坐了半个小时,等警队的人都走了才进了病房。
今天天气不错,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
医院走廊里面有种熟悉的消毒水味,但味道进了病房之后就小了很多。郁景和的位置靠近窗边,旁边的桌子上放了很多鲜花和礼物,应该是刚刚警队里过来的人送的。
宁桃原本还好好地,可是进去时又莫名的开始紧张。
“桃子来了。”
郁父第一个看到她的,很快招呼她坐下,然后转头就对郁景和添油加醋地说了句:“你妹妹知道你手上之后马上就订机票回来了,坐飞机坐了十多个小时呢。”
其实没什么的。
郁父特意这么一说,宁桃心脏反而被揪了起来,耳尖发烫,感觉很尴尬。也有可能是她脸皮比较薄的缘故。
更重要的是,本来郁景和还没有往这边看。等郁父说完就也转过头看到了她。
宁桃才刚走到一半,能明显感觉到郁景和转过头,视线瞬间落在她身上。她心上一下子就跟压了千斤重的东西似的,每往前走一步都需要强大的心理支持。
她顶着压力走到郁景和的床位旁边坐下,微微掀起眼帘看了对方一眼。
视线相撞。
宁桃不知道怎的就有些心虚,很快将眼神移开。
“桃子昨晚睡得怎么样?我想着让你休息好一点,导一下时差,今天早上就没有叫你。”郁母说。
“嗯,没事。我昨晚休息得挺好的。”
宁桃点了点头,乖顺地回了一句。
有郁父郁母在旁边说话的时候还比较好,场面不会很尴尬。但一旦他们俩没继续跟宁桃或者郁景和搭话的时候,房间里的气压好像一下子就变低了很多。
她咬了咬唇瓣,心里想了无数种要开口跟郁景和说的话,但最后又一句也说不出来。
好像说什么都尴尬,说什么都不合适。
宁桃抬起眼看了郁景和一下,心里想着这回他总没有还在看着她吧。结果才刚抬起来,就发现他还在看着她。
她在那里如坐针毡,放在膝盖上的手又开始出汗。
其实,从宁桃还在门口往里张望的那会儿郁景和就看到她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张脸却又十分清晰,十分生动,又异样熟悉。
只是他没有想到宁桃真的就是张望了一下,看到里面有人就真的没有进来。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
等警队来看望的那些人都走了,才敢小心翼翼地往里进。
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宁桃好像变得更漂亮了。虽然,她从小到大都一直在变得越□□亮。说不清楚到底哪里变了,可郁景和就是觉得和她刚刚离开时有些区别。
似乎是变瘦了,更加白净纤细。
露出来的脖颈和手臂肤色依然很白,配了玫瑰金的项链。皮肤嫩嫩的,像是一株优雅又骄傲的花朵。
她的身上也再没有那种小女孩的稚气感觉了,而是变得沉静温柔,比刚走的时候成熟了一些。很简单的奶油色长裙,在她身上就很甜也很轻盈。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的时候,郁景和心里却有一种柔软的惊痛。
他有时候希望她长大。
但有时候又不想。仿佛她一旦真的长大,就会彻底永远的离开自己。
他注意到了她微微发红的耳尖,还有放在膝盖上正局促不安的手。而就在这时,郁景和忽然注意到了宁桃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很显眼。
但宁桃并不知道郁景和注意到的这些。
她一直想看看他伤口的地方,可是又在衣服下面,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怕自己说想看,郁景和不会同意。
即使时间过去了那么久。
但细说起来,他们毕竟经历过且还在某种尴尬的关系之中。
她偷偷打量郁景和的脸,却总觉得这人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其实她原本以为时间会抚平一切。
但现在却觉得好像并没有。当她接到那通电话的那一刻起,她便发现郁景和好像还是她生命里至关重要的那个人。
他出事的话,她就会伤心难过。
万幸的是,这次没有威胁到生命。
她都不敢想如果郁景和要是真的有一天不在了,自己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此后都在痛苦和折磨中度过。
一想到这些,她心底就越发潮湿难过。
宁桃本来很想问问他还疼不疼来着,但一看到郁景和那张帅气却又疏离冰冷的脸,却又不敢再问出口。
她想,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自己真是罪该万死,罪有应得,活该痛苦。
要是她能坚定一点,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选择好一方面就坚持不变的走下去,而不是反反复复,可能情况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糟糕。
宁桃捏了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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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算两个人不在一起,也不能永远都这样像陌生人一样相处吧?
陌生人就算了。
现在郁景和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像看无关紧要的人,甚至是仇人。
她紧张兮兮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纠结了半天才伸出手来,想要握一握郁景和的手。
只是她才刚刚碰到他,刚刚摸到,那人便很快地收回了手,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留,好像也很讨厌她的触碰。
宁桃怔住,手指也尴尬地停在空中。
有种不甘的委屈在心底蔓延开…
第35章
宁桃觉得难过, 但又没办法在郁父郁母还在的时候表现出来。
她想不通郁景和为什么要反应这么大。
自己现在就这么招他反感吗?
而且她这次回来真的很不容易。本来就是临时买的票,又贵时间又不合适。结果坐了那么远回来,马不停蹄的几乎没有休息, 结果对方还根本不领情。
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
虽然宁桃也觉得因为这个就反应很大也太小家子气,可是又实在顶不住心里酸闷的感觉, 很快眼底就开始酸涩潮湿起来。
正好这时有护士小姐姐进来帮忙换药,她才赶紧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没想到,这一幕恰好被凑过来的郁母看到。
“桃子怎么都哭了, 嗨呀,没什么事。医生不是说了吗手术很成功, 过一个月就能恢复好了。”
“郁景和,你看你妹妹多关心你。”
“一听说你出事立马就回来了。你快,赶紧哄哄。”张丽催促郁景和道。
宁桃本来坐在那儿就觉得怪尴尬的了。郁母这么一说, 大家都往她这边看, 弄得她既不好意思又觉得难堪。
就好像房间内所有人的视线都一下子落到了她湿漉漉的脸上,感觉很惊奇似的。
“哭了啊?真哭了啊?”
所以她赶紧摇了摇头, 急匆匆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很快地说了句:
“我没事的。”
“我……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其实病房里面就有独立的卫生间。但宁桃不想在里面待着, 只想逃得远一点,让自己冷静冷静。
她在公共卫生间用水抹了一下眼睛, 好不容易才将情绪平复下来。
果然。
明明之前觉得自己已经平和了, 不会再因为郁景和而情绪起伏, 其实只是因为距离太远, 而且精力暂时被分散掉,所以才会没有感觉。
但现在重新见到, 又分明一切都没有变化。
宁桃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
之前虽然两人也没有怎么说话, 遇到就尽量避开, 而且基本上都是她避开他。但这次宁桃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郁景和就是不想见到她。
甚至有一种排斥感。
就是这种感觉让她心里难过。但也正是这样才让她彻底明白了,郁景和之前说的,一旦在一起就算再分开也做不回兄妹的话。
美国的假期比较长。
既然回来了,宁桃就计划在家待一个半月再回去。等郁景和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再走——尽管他根本不待见她。
甚至直到他出院回家休养,那人都没有跟宁桃主动说过一句话。
每次都是宁桃在病房里。但郁景和也只会回答郁父郁母或者医生护士的话。就算她试探性地问他什么,他也不会回答。
所以后来宁桃就干脆不问了。
她不想自取其辱。
接下来的日子相对而言就单调很多。
郁母会给郁景和在家里做一些汤带过去,有时候宁桃就也帮忙打一下下手。但医院那边就很少去了,反正觉得郁景和也不太愿意见到她。
自己不去也就不会尴尬。
不过,有一个他们警队的姑娘好像总去病房看他。宁桃也见过那个女生几次,但自己后面就没有去了,也就没有再遇到。只是听郁母说哪天哪天,那个姑娘又过来了。
其实吧,都是女生,有些事情谁看不出来呢?
宁桃最后一次去郁景和病房,就是看到那个女生在跟郁景和说话。所以她放下东西就走了,一刻都没有多停留。
后来也再不想去。
那个女生真的总来。甚至有时候,连郁母回家都暗戳戳给她讲:“我跟你说哦,那个小何的爸爸好像在省里挺厉害的。”
“你说她是不是对你哥有意思啊?不然总过来干什么?”
“其实我和你叔叔都感觉小何这个姑娘不错,既没有千金大小姐脾气,家教又好,长得也漂亮还会照顾人。桃子,你觉得呢?”
宁桃在旁边洗着豆子,心里已经难过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但不说又不行。最后只得最后闷闷地回了一句:
“我也觉得挺好的。”
是挺好的。
以某种客观的,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的角度来说。
然而……然而……
宁桃就是觉得很难过。
虽然,她从决定跟郁景和说分手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这样的日子迟早都要到来。可是情况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止不住会想哭。
她也确实在夜里因此偷偷哭过几次。
这种感情的事,外人永远都只能看到一个表层。
也许旁观者才刚刚觉察出两人有些暧昧的时候,说不定对方两个人早就已经进程百分之九十九了。确定关系在一起,只剩下公开见家长而已。
人家女生又好看,家里条件也好。还是跟他在同一个单位工作的……
宁桃都不敢往这方面想,越想就只能越痛苦。
可是就算她觉得难受又能怎么办呢?
她没有立场能表达自己的伤心,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郁景和出院的那天,宁桃没有跟着郁父郁母去医院。而是留在家里收拾了一下。因为郁景和出事住院的关系,大家都比较忙,家里也比平时乱一些。
想着让他回来心情能好一些,也有个干净的环境,宁桃就跟阿姨一起把别墅里里外外都简单打扫了一下。
因为郁母去医院接人了,所以那天午饭也是宁桃跟阿姨准备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些有什么用。明明知道郁景和不会领情,但还是莫名其妙做了下去。
郁景和他们回来的时候刚好是十点多。
她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即便知道对方并不待见她,也不想去门口迎接。但最后莫名其妙还是去了。
郁父郁母先进来,还夸客厅弄得干净。
宁桃就站在一边,小心地看了一眼郁景和。恰好郁景和也看了她一眼,但神情淡淡的,眼神也淡淡的,里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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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什么信息和情感都没有。
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于是宁桃的视线很快就落了下来,看向地面,脚步也不自觉往后缩一下。但他路过她身前的时候,宁桃还是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气息。
真的很奇妙。
明明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身上却丝毫没有医院那种不好闻的气味。就是很干净,像冰一样,却又很温暖。
或许是因为左边肩膀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郁景和上身只套了一件白色卫衣,松垮垮的。但穿在他身上却又意外的合适且好看。
一点也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也看不出来还在康复期。
宁桃吸了吸鼻子,心底又开始变得潮湿。
“好香啊。”
郁母往屋子里走。因为闻到了香味先去厨房看了看,出来便夸说:
“郁景和我跟你说,你住院的这段时间你妹妹都学会做饭了。好几次你喝的那个汤基本都是你妹妹做的,我都没怎么上手。”
听着听着,宁桃心里咚的一下。
但她又控制不住自己,还是偷偷抬起眼帘看了看郁景和的神情。却只看见那人身形明显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但表情很淡。
宁桃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似的。
她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郁景和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冷漠的一个人。
因为一直以来,他在她心里都是温暖亲和的代名词。
可现在,却好像完全成了这些修饰词的反面。
她忽然觉得自己做的很多很多都没有任何意义,就像是一腔热血被倒进了冰冷的河流,也一样慢慢结成了冰。
所以吃饭的时候,宁桃也有些沮丧。
其实如果按照以前,她就是那种很明显地,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的人。即便这个特点到现在也不能完全的改掉,但至少郁父郁母说话的时候,她会强打起精神来配合。
所以饭桌上,似乎也没有人觉察出问题。
郁景和还是和以往一样,坐在她对面的位置。
但宁桃发现每次自己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和以前一样也看向她了。只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怎么说话。
就连郁父郁母提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也没怎么搭话。
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
饭桌上郁母提到了这几天几乎天天来看郁景和的那个姑娘,想旁敲侧击的问问两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郁景和,你跟那个小何到底有没有戏啊?”
“我看那个姑娘对你有意思吧?”
“她爸是不是在省里是什么那个那个……”
但她还没说完,郁景和就只回了一句:“不知道。不清楚。”
他语气听上去也冷冰冰的,不怎么好。搞得张丽都能看出来自家儿子心情不好,不想谈这些事,所以也就没往下继续问。
“好好好,妈不问了。”
“反正你自己抓点紧。我和你爸都觉得小何挺不错的。”
谁知道张丽刚说完,郁景和突然就把饭很快吃完,把碗放下走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触到了他的哪个点。
宁桃全程就在他对面呆呆的看着他一系列动作。
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又看着他冷冰冰的放下筷子走人。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没法说。
这属于他的私事,他们的家事,自己没有什么能参与的资格——她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晚上的时候,心里还是会觉得很闷。
宁桃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晚上去跟朋友们小聚了一下,却也依然没什么心情。自己好像变得不会快乐了一样,找不到任何值得高兴的事情。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点。
不晚,但郁父郁母已经睡了。宁桃自己一个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上楼的时候看到郁景和卧室的门是开着的。
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门里的灯光透过门缝落在地板上。不知道为什么,宁桃忽然就有种冲动,慢慢走了过去。又一点一点地沿着那道缝隙将门推开——
但屋子里空荡荡的。
郁景和不在。
她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上来的时候路过客厅和厨房,郁景和也不在里面。
那他去哪儿了?
而且他伤还没有完全好……
宁桃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试探性地找了找一楼。但没有发现郁景和。又去看了看外面花园和车库,也都没有找到那个人。
最后实在找不到。
她想郁景和可能出去了,可能偷偷出去约会了吧?
其实别墅还有天台没有去看,可一旦有了郁景和出去约会了的这种想法,她就有点深信不疑,
所以,她最后上天台去看的时候也几乎不抱希望。可偏偏——
郁景和就在那里。
宁桃过去的时候,他正背对着她,两手半搭在栏杆上,看着远处。阴影将男人颀长且带着荷尔蒙的身形完美勾勒了出来,在黑夜里形成流畅而具有吸引力的轮廓。
看起来依然很有力量,也……很好抱。
女孩儿不自觉屏住呼吸,慢慢走近。也直到走近时,宁桃才发现他手里拿了一瓶啤酒。
郁景和很明显注意到了她的靠近,但也只是转头,从上至下地看了她一眼,但又很快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远处。
仿佛当做她不存在一般,浑身都透露着凉薄。
宁桃眼睛发酸,但还是尽力忍耐住,咬了咬唇瓣,说话的时候很小心。
“你还没有恢复好,现在还是不要喝酒吧?”
虽然她不太清楚那种酒的酒精含量到底是多少,但还是觉得不合适,所以提了出来。
只是她有些担心郁景和会嫌她多管闲事。
果然,他根本没搭理她。
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任何回应。
宁桃站在那儿,看着淡淡的清冷的月光落在郁景和那张好看的侧脸上,凸起的喉结一上一下的滑落。
有风过来的时候,细碎的刘海微微被吹动。
她看着他,心里忽然就有种汹涌的委屈,酸酸的。
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淹没。
宁桃连问出口的时候声音都已经颤抖得控制不住,含着水声:“郁景和。”
她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
“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么?”
第36章
“你是打算以后都不理我了吗?”
“是不是直到我死的那一天都不跟我说话了?”
宁桃眼眶发红, 站在原地质问他,声音颤抖。
这次郁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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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终于有了些反应。但他只是转过头看了宁桃几秒,然后又收回视线, 仰头彻底喝完了那罐啤酒。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易拉罐捏扁了,扔进了旁边地上的垃圾桶里。
铝质易拉罐和垃圾桶内壁相撞击, 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闷脆的声响。
他好像依旧对她的崩溃依然熟视无睹。
郁景和将啤酒罐子扔掉后,重新看着远处的夜景,胳膊简单搭放在半露天的阳台栏杆上, 然后才看起来很冷漠地回了一句:
“你想让我说什么?”
宁桃的心里像是被重物撞击一下似的,又沉又痛, 很难受很难受。
好像郁景和现在连跟她好好说话都不愿意。
为什么被他说的,就好像宁桃总是强迫他怎么样怎么样似的。仿佛他一直以来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被她拿刀强迫的。
而他本身并不愿意。
“我没想让你说什么,我只是……”
宁桃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断掉了一样, 每说一句话都需要很用力:
“我只是想让你理我而已。”
他转头看向她。但那张凌厉好看的脸上却依然没有情绪, 声音也是冷淡。
“现在理你了。”
郁景和整个人表现的,就好像在生硬完成什么他本来就不想接下的任务一样。
到这里, 宁桃才实在有些绷不住了。眼泪也开始大颗大颗地往外面滚,但又暂时没有时间去擦。
“郁景和你非要这样吗?”
“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我又不是你的仇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红着眼睛控诉,带着很明显的哭腔。
就连父母教她的, 要她做一个文静乖巧女孩子之类的教导也都被抛掷到脑后, 一时只顾着抒发自己心里的情绪。
因为她真的太委屈, 太难过了。
但郁景和却只是看着她。沉黑色的眼睛在夜晚显得更加看不懂, 也猜不透。双眼皮在眼尾处的褶皱,投落的阴影也一样淡漠而难以捉摸。
像是不属于任何人, 也不属于任何种群的孤狼。
“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对我来说有些太高了么。”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样回了句。
宁桃感觉, 自己的心脏就是在他刀子一样的眼神下,一片片破碎的。
她眼神落下来,避开他的视线,顺势抬手擦了一下眼泪,又狠狠吸了吸鼻子。
她忽然之间就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了。
似乎无论什么样澎湃着的情绪一旦撞击到郁景和那里时,好像都被他以一种冷漠又伤人的态度打回来,最后冷却成冰。
她不说话,他就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一高一矮,面对面站着,距离明明只有一米之远,却又感觉遥远得触不可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宁桃的情绪才好不容易落平回来,又或者只是单纯累了。她刚刚身上竖起的尖刺又重新收了回来,成了柔软又无助的绵羊。
“你是有女朋友了吗?”
她声音轻轻的,语气里没有不平或是任何妒忌的成分。就只是很虚弱的在问。
“是这段时间总来医院看你的那个女生吗?”
宁桃问着,一边抬起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但没想到在她问完这句话后,郁景和豁地低下头,自顾自笑了一下,好像听到了什么荒诞又好笑的事。
然后那道凌厉且有攻击性的视线才重新抬起来,笔直地看向她——
“就算她是,那又怎么样?”
“就算我们明天就去领证结婚了,那又怎么样?”
此时,郁景和的语气格外咄咄逼人。
宁桃却只能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大脑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说,怎样做。
“宁桃。”
他突然很认真地叫她的名字,看着她,视线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抓牢。
让她逃无可逃。
“我对你来说是什么?”他突然问。
“是你的玩具么?还是宠物?一时半会喜欢了就拿过来抱一抱,不需要了就扔到一边去,锁在柜子里。”
“即使放着放着都忘了,但当有别人想要收走的时候却又觉得不愿意,不开心。”
“所以你就宁愿他都被你锁在柜子里,永远见不到光。放在那里落了灰,或者直接丢进垃圾桶里,也不想送给别人。”
“因为你只是不想把属于你的东西给别人而已。”
“是吗?”
他问着她,眼底暗光好像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可宁桃却只是傻傻的站着,正在努力而又缓慢地回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想。
宁桃忽然感到心脏有针扎一样的刺痛。
先是很小的一个点,然后那种疼痛又慢慢的蔓延开,最后覆盖住整个心脏,变得稀巴烂。
她站在那里,手无数次攥紧又松开。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湿咸的液体从眼睛里流出来,重新覆盖上脸颊上已经干涸的泪迹,但她没有去擦。因为手无力的已经抬不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
她低头喃喃道。
宁桃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她一直觉得自己做出了莫大的牺牲,一直背负着痛苦。觉得是为了他好,而割舍掉了自己喜欢和私心的部分。却没想到,自己在对方那里反而成了彻头彻尾的坏人。
为什么?为什么呢?
宁桃想不通。
她的脑子好像不会转动了,也无法处理这样复杂的情感问题。她只是觉得很难过,难过得连呼吸都费力。
“为什么要这样想我……”
她重复着这个问题,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直到头顶有熟悉而冷冽的声音传来。
“因为你就是这样做的。”
郁景和回。
其实她一直很喜欢郁景和的声音,像是中调的雪,冷冷的,却又有某种温柔的气质。
可就像人在感到极度寒冷的时候,就会慢慢产生温暖的错觉一样。
自己好像已经失温太久了。
错把几乎要把冻死的寒冷当成了最后一根火柴的温暖。
郁景和说完了便转身就走,只剩下宁桃一个人还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的眼泪好像暂时流干了一样,不会再哭也不会再笑,就只是单纯地在那里站着。
视线机械般看着他转身,从自己眼前过去。
直到那人走了几步,离她越来越远,就要离开的时候才忽然哽咽的,近乎呜咽地哭泣:
“你说过无论如何,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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