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嚷嚷:“诶诶诶干什么干什么!”
隔壁桌的女生烟荔不咋熟,她平常也不爱跟大家凑一起?聊天,办事兢兢业业,是个稳当且脚踏实地的员工。那个来找事的女人烟荔也不认识,大概是个爆竹脾气,一点即炸,但公司不是让你找仇家发泄怒火的场所。
隔壁桌的女生很快来了,她搞不清楚状况,不知所措地傻站在原地,任由对方言语奚落,烟荔听懂了,似乎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骂她爱打小报告,可能就此?触及到了自己某种利益。女生争辩说?没有,对方就开始推搡她,更加咄咄逼人,最后演变为肢体冲突。
办公室闹作一团,旁边的人都去拉架,隔壁桌的女生看着就不是多么强势的性格,一昧受打,基本?没还手,烟荔实在瞧不过去,也动手插在她俩中间隔了一下,没想到那女人无差别攻击,爪子?一下子?划到烟荔脸上。
她美甲挺锋利,烟荔脸颊刺痛一下。
很快,高层赶到,其余人作鸟兽散。
倒霉的是,烟荔大概是这次闹剧中唯一一个受伤的人,幸好伤口不大,小小狭长的一道,擦在她左脸靠鬓侧的位置,文竹陪她下楼买创口贴,到一楼时碰见了辜屹言。
他身?后跟着几名?模样干练的高管,一众黑色正装里男人依旧尤为突出,气质矜贵绝尘,烟荔下意?识侧了侧脸,站到文竹背后,想借她挡挡,文竹也垂着头,不敢正视神的光辉,两个人像小鹌鹑似的碎步往大门?走。
“烟荔。”
她背一僵,和文竹同时刹步。
辜屹言侧身?回?望她们,那些高管们虽一头雾水但还是跟随上司的动作也转头看她们,“来我?办公室。”
他说?完走了,文竹瞅瞅烟荔,又瞅瞅辜屹言的背影,心事重重:“我?怎么感觉他叫你去办公室跟要上断头台一样。”
烟荔一步并两步地往回?走。
“你是对的。”
她第二次来九楼。
辜屹言办公室附近没人,安静得过分,烟荔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推门?,巡视过环境后才闪身?进去。
他在抽屉里找东西,找出些医护用品,诸如医用酒精、纱布、创口贴。烟荔摸了摸脸,心说?打照面时他好像也没往自己这边递过视线,怎么知道的?
她走过去,好奇地打量他的医用箱,种类还蛮多,开玩笑道:“你好精致喔。”
“坐好。”
辜屹言应该学过类似的处理方法,手很稳很专业,他做这些的时候抿着唇一言不发,周身?气压特别低,烟荔有点点犯怵,就那么一点点,但表面还是装作无所谓,悠闲地把腿架到他腿上。
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咕”声?,烟荔连咳两声?想盖过去,不过是掩耳盗铃,辜屹言用手掌托着她后脑勺,指腹轻轻按压在她腮边的软肉,专注,“想吃什么?”
烟荔说?想吃汉堡。
他解锁自己的手机让她叫外卖。
点完外卖,烟荔捧着他的手机在主界面划来划去找事情,“你不怕我?查你手机?我?可是学过的,什么定位呀恢复聊天记录的不在话?下,我?闺蜜还会查你住过哪些酒店。”
“随你查。”他扫到她点开微信,翻他的好友列表,心情莫名?愉悦一点。
烟荔就是无聊随便翻翻,结果?发现?他的好友少得可怜,对话?框少得可怜,基本?没东西,辜屹言处理完她的伤口,女孩仍在兴致勃勃地翻这翻那,他抱她坐到腿上,“查到我?有几个女朋友?”
“目前就一个。”她傲娇答。
他低着头闷笑,烟荔问他上次塞你抽屉里给我?当储备粮的零食在哪儿,拿出来给我?先吃两口,快饿死了。
辜屹言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拖动椅子?去拿。
适时,门?外骤然出现?道黑影,有人走至,随即掐着娇滴滴的嗓音,是卢子?欢。
“辜总有东西需要您处理,我?可以?进来吗?”
Wag tail
Chapter 19
烟荔的神经倏地紧绷。
转椅的滚轮溜在光滑地面, 摩擦产生的杂音几?不能闻,辜屹言明明也没说话,便被女孩迅疾地蒙住嘴巴, 大概是所有被偷听者刻进基因里的举动, 她像只警惕的小狐狸,凝神耸着耳朵。辜屹言眉梢微扬,配合地慢慢放松,倚在椅子靠背,疏懒地像个大爷, 偌大的室内登时变得滴水可闻。
卢子欢等了一会儿, 没动静。
她奇怪,灯不是都亮着呢嘛,而且方才里头分明有声音。她又温声细语地复述了一遍, 没回应, 女人纠结要不要直接进去。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卢子欢会直接推门,烟荔开始懊悔, 为什么要贪舒服这样?坐在他身上, 想?趁机偷偷地跑到后边休息室都不行, 除非卢子欢听力不大好。她试探性?地动了动, 相互间衣料摩挲的沙沙声犹如?大舞台, 此?起彼伏, 只得作罢。
辜屹言懒恹恹地垂敛睫毛,烟荔突然发现, 他这幅样?子, 颓懒般,再?加上自己用手遮住他的下半张脸, 看上去竟然有股禁忌感。烟荔的手骨架小、纤瘦,布局在他身上的任何一处,都会产生对比度鲜明的反差,他是庞然巨兽,她是白鸟。
因此?,女人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心,那?里他喷吐出的热气潮湿、滚烫,辜屹言的瞳仁漆黑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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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门外的卢子欢没有停止纠结,她看了看抱在胸前的芝麻大小的合同小事,不甘心错过好不容易得到的与辜屹言独处的机会,在外面徘徊。
烟荔能看见她影影绰绰的身姿,时而消失时而出现,但下一瞬被辜屹言扳正?脑袋,他控住她下巴,如?同品尝丰美软腻的贝壳蚌肉。烟荔懵了约莫半分钟,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英挺的鼻梁,才感觉出这次与以往不一样?,没有汲取、没有交缠,只是单纯地堵住嘴巴。
她快吓死,生怕他不小心弄出点令人误会的声音,整个人僵硬地被圈在怀里,直到卢子欢放弃,不甘不愿地踩着高跟鞋离去,她仍惊魂未定?,拧他,“你恶趣味是不是。”
辜屹言舔了舔唇,从柜子里掏出几?包酥脆角,是之前公司下午茶会烟荔薅来?吃不完藏他这儿的,“我们后来?都没发出声音不是么?”
“让你安静不是这个安静法。”她夺食。
他收到外卖送至的信息,替她出去拿,回来?的时候告诉烟荔自己碰到了卢子欢,说她笑?得比哭的难看。
“她好像对你老?公有想?法,怎么办?”
辜屹言存心调侃。
烟荔闷头拆包装袋,“你少自作多?情?。”说完没多?久,又嘀咕:“有想?法就有想?法呗,我巴不得你也对她有想?法,到时候我就毫不留情?把你财产全吞光,再?打官司让你净事出户,房子和车都是我的。”
他撑着颌笑?:“算吃醋吗?”
“不算,因为我今天吃汉堡,不蘸醋。”
烟荔对着香喷喷的汉堡啊呜一口,咬肌有规律地上下嚼动,余光注意到他居然还不挪视线,自己吃饭的样?子又没有很好看,甚至因为太饿而显得不顾形象,烟荔在他面前多?多?少少要点面子,不免羞愤道:“还看盯妻狂魔吗。”
辜屹言才慢悠悠地转去别?处。
吃得半饱,烟荔咬着冰可乐的吸管,跟他讲正?经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中午的事了?我是自己去劝架,不小心被她刮到了,估计那?人也不是故意,你不要因为我受伤就去就去用权力苛责她。”
辜屹言从文件堆中抬眼,略带困惑地歪头。
她解释:“因为以前有男的为我做过类似的事,其实?我跟对方都没有错,他就打着为我出气的旗号,实?质是恃强凌弱,我不喜欢,也不需要。”
辜屹言笑?了,“员工的内部纠纷并不归我管,而且,让你记得小心点、量力而行,就当给?个教训了,有的时候保持事不关己的态度不会有错。”
啊——是我想?多?了。
烟荔蔫蔫地趴下,小声嘟囔。
他没听见,问她还疼不疼,“过几?天能好,不会留疤,晚上生冷刺激的不要吃了,睡前帮你再?换一个创口贴。”
他总是事事俱到,比她想?得多?,也比她贴心得多?,虽然自己在年岁方面是他的姐姐,但结婚以来?烟荔是一直被他照顾着的,他并不幼稚,许多?道理?比她领悟的要深刻得多?,所以烟荔一度为此?感到脸红。
实?话讲,因为辜屹言,她有点打破过去对姐弟恋的偏见,更关键在于,只要他在身边,烟荔会觉得很有安全感。
但不吃生冷刺激的东西简直要她命,而且晚上烟荔要请薛昭吃饭,带上辜屹言一起。
地点定?在某高品质食材火锅店,如?果加上预订帝王蟹、黑金鲍的话,消费大概五千+,薛昭得知后惊掉下巴,“我撑死也要吃回本”
烟荔是吃不了辣锅了,他们家的M7牡蛎肉尤其肥美,牛油奶香浓郁,不烫辣锅真是可惜了,所幸清汤底也不错。
冬季最适宜和亲朋好友们围坐在桌边吃一顿暖烘烘的火锅,不外乎火锅店的氛围总能带给?人们幸福温馨的市井烟火气,虽然这家店只有奢侈的金钱气息。
考虑到辜屹言在,薛昭没有跟烟荔聊有关日本的事宜,扯着扯着追忆往昔,扯到她们的大学时期去,没聊太多?关注点又重新切回到辜屹言,八卦地问:“你们结婚酒席办了嚒?为啥不请我!”
“只领了结婚证。”烟荔道。
“嗐!不就是隐婚?那?如?果离婚也是无声无息,根本没人知道你俩有过一腿了”
烟荔握筷子的手一僵。
辜屹言也停下择菜的动作。
薛昭后知后觉地闭嘴,她心大,经常口无遮拦,这下闯祸了,改口:“不不不我不是咒你们啊,我是我是有感而发,我身边就有朋友跟她老?公是隐婚,我知道的时候她都跟老?公离了两年了”
怎么越描越黑?
接下去的五分钟,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后来?烟荔起身去卫生间,留她独自尴尬地面对辜屹言,薛昭硬着头皮勾出个笑?容,倒是他先开口,依旧和煦:“你是在日本吗?”
“啊对对对。”尽管她不懂他为何询问这个。
辜屹言沉吟片刻,大抵在思考某件很重要的事,“那?冒昧问问,烟荔她跟您关系好吗?或者她有没有在日本关系不大好的朋友,随时面临破裂的边缘?”
女孩猛烈摇头,“我跟荔枝的友谊跟铁杆似的,坚不可摧,大东北的雪碴子都没我俩关系铁!她在日本就认识我一个,应该,反正?没听她提起过,也没说准备跟谁闹掰。”
也许是错觉,她意识到对面男人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眼中的光依然温和却添出几?分冷清与落寞,“好,谢谢你的告知。”
等烟荔回来?,他已然是无事人的状态。
小插曲翻了篇,烟荔提到薛昭大学时期的男朋友,两个人便打开了话匣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薛昭说我得向你学习,你甩男人的时候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我呢谈不上恋爱脑级别?,但多?少会旧情?难忘,跟他继续藕断丝连。烟荔摆摆手说情?况不一样?,我那?个彼此?对对方都没太多?感情?,纯粹年少不懂事,玩玩而已。
烟荔读大学时有过一个男朋友,就是她两段中的第一任,准确说,那?人跟她一个高中,一个年级,不同班,是出了名的刺儿头、校霸,谈了没半年,掰了,男的说因为异校,接受不了。
“高中那?会儿看别?人都在偷偷摸摸谈对象,年纪轻嘛不懂事,自己也心痒,想?谈个玩玩,后来?发现也就这样?,我不会谈,没意思。”烟荔说,将肉片压沉进调料底部,让香油包裹它身,“答应以后也是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半年估计总共就见了三次面吧。”
这一任她从没跟辜屹言提过,撞了撞他手肘,“你知道么?”
他应了声:“知道,他高考结束跟你表的白。”
烟荔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
男人挑了挑眉,表示无可奉告。
“异校就异校嘛,有句话说的好: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真喜欢你漂洋过海也要来?找你。”薛昭边吸溜吸溜面条边发表人生至理?名言,“诶,我还有个朋友,为了跟她男朋友大学考到一起,故意考砸高考,妥本科的成绩去了专科院校,真亏。”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烟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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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不会这样?,哪怕再?喜欢一个人,非他不可,也不会牺牲自己的事业和前途,真正?相爱的人无论经过多?少阴差阳错,该成的总会成,少几?年又怎样?。”
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人,辜屹言在高一那?年便听过,见过。
彼时天空澄澈万里无云,如?同学子光明盛大的前程,他仰望着二层栏杆前黑发飘扬的校服少女,似自由自在的蝶,明媚、自信。
他知道烟荔一直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生,不会被条条框框所束缚,那?天高考结束,或许是最后一次在学校见到她。
他听到她说自己理?想?的大学,默默地记下来?,却在下一秒听见她讲,我不会因为任何人放弃向上爬。
是的,他很想?能再?见到她,很想?跟她读同一座大学。
即便他们的成绩水平不在同一个区间。
有缘终会相逢。
哪怕会不见面多?年。
我也想?在最好的未来?见到她,让她也见到最好的我。
彼此?都有光辉的前程,顶峰相聚。
所以,他放弃了曾经某个幼稚的念头,正?常发挥,考入全国顶尖的学府。
阔别?多?年,天终于放晴。
我们终将重逢。
Wag tail
Chapter 2
段致成三天没来上班。
第四天, 男生才背着小布包,仿佛耗子见到猫,战兢兢地走到烟荔办公桌前。
“打辞职证明不在我这儿。”女人盯着电脑, 目不斜视, 语气很淡。
他挤出苦瓜脸:“对不起烟姐,我实在没脸见您。”还能因?为什么,只能是因?为他舅舅段存则在酒会干的事。
烟荔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她很大程度怀疑段致成这个涉世?未深的单纯男大学生估计是怕自己为了他舅舅的事,连坐反应, 给他也穿小鞋, 但她才没那闲情雅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段致成说?不出个所以然,支吾道:“我舅舅他不是”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说?, “我还没小心眼到找他侄子不痛快, 况且我跟你顶多工作上的师徒关系,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交代给你的活儿没办好、没资格转正再说?没脸见我。现在, 赶紧把屁股黏你位置上去, 收拾好资料替我送趟文?件。”
男生豁然开朗。
文?竹在摸鱼, 旁听了全程, 然后分给烟荔只橘子吃, “严师出高?徒,他肯定会努力留下来的。小道消息, 昨天寻衅滋事那女的都交代了, 是误会,有人挑唆她。”
那么像公安局问话呢。烟荔问:“谁挑唆?”
恰巧, 卢子欢下楼来行政部找人,文?竹登时阴阳怪气起来:“长着副没安好心的狐狸样儿,走起路来屁股都快扭到我脸上,最喜欢惹事就是谁呗。”
她的话故意大得让附近办公桌的同事都能听见,卢子欢听到有人在偷笑,脸霎时就拉下来,“你说?谁没安好心?”
“急了急了,说?你了么就对号入座?”
卢子欢自爆狼人,“我告诉她的都是事实,你们行政部女人多自然是非就多,外表老实的才最会藏心眼,再说?了我就是好心提一嘴,谁知道她脑子连大肠直接信了,还闹这么大,只不过?让那女生挨几下而已?又没受伤。”
文?竹还要怼她,荀姐此刻进来表情严肃地拍手:“都停活!行政部全体开会!”众人立马麻溜地准备,荀姐对烟荔说?:“等会你来做会议记录。”
会议由部门主管主持,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讲了些有关年末不痛不痒的方?案和?规划,最后提到昨天的事,“Lily已?经主动提出离职,所以我不希望之后咱们部门还有类似事件发生。”
Lily就是那个被打的女生,对这个结果底下的员工议论?纷纷,文?竹大为不理解:“凭什么?要离职也是泼妇先离职,不是说?被人教唆了吗?”
男领导厉声:“都安静!离职是Lily自己作出的决定,没人逼她,女孩自尊心强觉得没脸再继续跟大家一起共事。而且,为什么别人教唆那位员工去专门针对她,说?明她自己本?身肯定也有问题,好了,都别再讨论?了。”
文?竹被这套pua话术气到想死,真想照着他脸上梆梆两拳,被烟荔制止住,她动笔写字的速度很快,字迹灵动张扬,像翩飞的黑蝴蝶,平静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Lily一走,事情更多,部门缺了名?勤勤恳恳的三?好同事,她日?常负责的任务都暂时平摊给其他人,加大了工作量。
周五,烟荔掐着表,却还是延晚了两分四十秒下班,叹气:“又被白嫖劳动力了。”文?竹将水杯塞进帆布包,笑:“荔枝你真是一点?儿都不会吃亏呢。”
她们一起下楼等车,文?竹横着屏幕,注意力集中地在玩一款游戏,烟荔凑过?去瞄了瞄,她介绍:“抽卡游戏啦我就喜欢开盲盒一样的快感,有收集癖嘿嘿。”
“好玩么?我之前也下载过?。”
“还可以,除了策划垃圾,美术组作品时而鬼斧神工时而变得屎团捏的都比他们香,文?案组偶尔发癫,致力于平等创死每一位玩家,总结,还算玩得下去。”
烟荔听着这些也不像夸人的话,“我也有收集癖,不弄到全图鉴誓不罢休。”
“有很多这样的人,”文?竹说?,“精品来企 鹅裙死儿二二呜久义饲7要不是对它还有点?情怀在,早退游了,随便玩玩嘛,毕竟能排解上班带来的烦恼。不过?我有时刷微博还挺可怜他们文?案组的,常常被玩家挂起来鞭尸,说?你ooc呀吃书呀,感觉他们也挺难的。”
烟荔深表同意。
晚上回到家,烟荔自己煮面吃,辜屹言去应酬了。但煮面的时候火候没控制好,做得不大好吃,才吃了个半饱,她简单收拾完,撸了会猫,再抱着笔记本?电脑上床写东西。编写文?案内容是相?当劳心费神的,还死脑细胞,她删了改改了删,总是觉得自己不在状态,烦躁地仰面躺倒。
瞅了眼时间,晚上八点?。
秦祯给她发消息,问去不去喝酒,明磊找了个新嫂子,在庆祝,这哥们是她跟秦祯的共友,几个人关系不错。
她好久没去喝酒了,反正辜屹言也不在家,无聊死。
到了地儿,还是那个老样子,牛鬼蛇神全混在一池里,现场嗨到爆也吵到爆。明磊他们包了个包厢,推门进去没几个女生,男的也基本?是生面孔,见着烟荔都暗暗被她所惊艳,表面照旧如常。烟荔不怕生,却也不主动暖场,冷着脸蛋走到秦祯旁边,太有风格,秦祯知道她爱喝什么,招呼她坐,“能喝烈的吧?上回进医院您老养好没。”
烟荔说?没养好,随便上瓶,秦祯就给她整了瓶没度数的果酒,吃了她一记眼刀,明磊的新嫂子从烟荔进门开始便一直瞅着她看,笑嘻嘻道:“她是阿祯女朋友吗?”
“不敢不敢,老子名?草有主。”可给他吓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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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磊也附和?不是,只是朋友。
包厢虽不比外边聒噪,但人多还是吵闹,烟荔就是单纯来喝酒的,喝得解瘾了就打算回家,入冬适合喝红酒,她老是没机会喝。不远处有人倾身跟她碰杯,出于礼貌,烟荔虚虚应付了下,那人问:“美女,有男朋友吗?没有我可要开追了。”
烟荔抿了抿嘴唇,笑得清冷,“我不好追。”
房间里面光线不亮,除了女人方?才走进门,头顶一束光正正洒落她身,其余时间她都选择隐在黑暗处,一个人漠不关心地喝酒,也不参与游戏,男人觉得她十有八九是失了恋,为情买醉,现在是自己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烟荔喝爽了,招招手让秦祯过?来,“我走了,要回家。”
“才没来半个小时就走?不像你啊,攒的局不开心?”
她答不是:“困了睡觉不可以?我去跟明磊聊几句,你别送我了,帮我叫个车。”
秦祯:“大晚上的叫车不安全,我给辜屹言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烟荔想了想,说?行。
秦祯出去打电话,烟荔坐回到位置上,那男人又不死心地凑上来,“美女,回家呀?我送你吧我有车,大奔呢,包你坐得爽。”
烟荔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晾他一眼,“抱歉不麻烦了。”她说?完朝包厢外走,穿过?拥挤的人/流,宁愿早早地站在廊下吹冷风。
他还是跟过?来,“你是小秦带来的,我跟他熟,卖木材的汪綦听说?过?没,我他儿子汪铭,正儿八经的土豪少爷,你跟我呗。”
烟荔望着远方?马路红绿灯,不理会他。
“妈的一个月给你八万生活费!”男人锲而不舍。
她嗤笑:“十八万都不够还八万,暴发户家的儿子只会用钱砸人么。”
汪铭有些挂不住脸,心说?真是根难啃的骨头,磨了磨牙,“美女,没人会不喜欢钱呀是不是,你跟我试试呗,每天抢着跟老子拍拖的女的排队排到一百来号,我都不稀罕,再说?了,我有钱有地位有长相?,你们女人不都喜欢这样的吗,我还主动追你,你现在可比那一百来号女的金贵了。”
烟荔被风吹得冷了,又转身回到包厢,他还跟条哈巴狗似的甩都甩不掉,她说?没兴趣。
汪铭火了,顺手抄起桌边的酒瓶砸她脚边,怒气冲冲地冲她吼:“你他妈婊/子还立牌坊是不是,装给谁看呢!给你脸不要脸,跟我是你福气,高?攀豪门懂不懂!卖sao的东西,凭着脸皮勾引男人勾引出优越感了是不是?你”
他还要骂得更脏,在所有人面前,大部分人选择作壁上观地瞧热闹,明磊想出言阻止,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烟荔只是不为所动地坐着,睨了眼酒瓶碎片,“那么破防啊。”她拣了个空酒瓶握在手里,站起身,汪铭见状骂得更离谱,手也举起来,似乎想打她。
恰巧秦祯回来,身后还跟着个人,光影那时没有照映到他,所以烟荔没看清,也没时间去看清。
汪铭压根不在意是谁,只管自己畅快地发泄,他家暴富之后前仆后继来巴结自己的人不要太多,他享受成功后的万众追捧,早就忘记上一次吃瘪是在什么时候,在他的认知里,想要的东西钱可以买到,权可以买到,女人也是,嘴里在不停咒骂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烟荔捏紧酒瓶,只是在他预备推搡的前一步,眼前白光忽闪,人群骤然爆发出尖叫。
她被他护在背后,巨大的黑影笼罩住身体,烟荔几乎瞬间便知晓了来人是谁,汪铭抬起的手臂僵在原位,被迫仰视他,而后——
拳风凌厉狠戾,他被辜屹言瞬间掀翻在地,脸颊顷刻挂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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