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打铁花的师傅还在卖力挥舞着木槌,一棒接着一棒,铁水冲天而上,化为光雨,顷刻间铺天盖地落下、乍起漫天华光。
金色的光影落入人的瞳孔,坠落在情人的心上。
成就了这世间,最极致的浪漫。
众人的欢呼声还在继续,一片喧闹中,姜轻霄听到了身旁人的轻唤。
“轻轻。”
姜轻霄微微侧头。
与此同时,又一捧铁水在空中炸裂,金光四射、火舞翩翩。
炽热璀璨的亮光,映照得青年面容昳丽到近乎妖冶。
瘦剑般的墨眉下,是微弯的柳眼,挺直的鼻,饱满殷红的唇,每一处都堪称完美。
他笑盈盈地望着她,眸中倒映着灿灿火光,如万千星河在其中流转迭迁。
美得令人心惊。
青年凑近了些,伏在姜轻霄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脖颈与耳垂处,呵气如云。
“很好看,谢谢你。”
一字一句、百转千回,青年那清润如玉珠崩碎的声音最后随着坠落的星光,尽数洒到她的心上。
溅起层层涟漪。
周围人在欢呼呐喊,可姜轻霄还是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扑通——
扑通——
一下又一下,快速而剧烈。
待到打铁花结束时,已近夜深,连夜赶山路回家去已是不太可能。
姜轻霄带着柳惊绝,来到一处客栈歇脚。
听闻他们二人想要开两间房,当值的小二翻了翻房间牌子,为难地说道。
“实在抱歉啊客官,今日镇上有打铁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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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早早便被人给订满了,如今只剩一间房,你们二位要不......”
她说着,目光流连在挨得极近的姜轻霄二人之上。
闻言,姜轻霄有些为难地蹙起了眉,刚想询问这附近是否还有别的店家时,一旁的青年接过了店小二手中的牌子。
“轻轻,不如就这家吧,一间房也是可以的,况且我也有些累了。”
话毕,他眼神泛软,面带乞求地望着姜轻霄。
听闻柳惊绝这样说,店小二也顺势接道:“对呀客官,你家夫郎都这般说了,既是妻夫又何必睡两间房呢,影响感情不说,也得多花钱!”
想到今日柳惊绝的确是跟着她奔波劳累了一天,男子身子弱,他又风寒刚好,几番考量下,姜轻霄最终点了头。
心中感叹:也罢,不过是换个地方打地铺而已。
谁知后来的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实在是抱歉啊客官,店面小,一间房只有一套被铺,今儿又是特殊情况,匀不出多余的被铺来,见谅见谅!”
小二面带歉意,点头哈腰地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独留姜轻霄望着房中仅有的一张床榻,默然失语。
正在她想着如何熬过这漫长冬夜时,身旁的青年突然开口道:“我知轻轻不想与我同榻,不如这样。”
“今夜你睡床榻,我去凳子上凑合一晚......”
柳惊绝话还未说完,便被姜轻霄蹙眉否决了。
“不行,你风寒还未大好,怎能去凳子上过夜呢。”
青年抿唇忍笑,语气却十分为难道:“那怎么办才好,今日轻轻太过辛苦,我是决计不会让你睡在地上的。”
话音落后许久,柳惊绝见女人面上仍是眉头紧锁,似在犹豫和挣扎,决计下一味猛药。
“不如这样,我出门再去旁的客栈瞧瞧,轻轻你就在这休息。”
柳惊绝说着,作势往外走去,却在下一刻被姜轻霄拉住了手腕。
少顷,他便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想听的话。
“别去了,天黑了外面危险。”
“今日......我们都睡在榻上吧,先将就一晚。”
打破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是非常不好受的。
姜轻霄清醒着与柳惊绝一同躺在榻上时,浑身僵硬。
灭了烛的房间,太过寂静,静得她能清晰地听到身侧青年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姜轻霄紧紧地闭上了眼,深呼吸数次后,开始在心中默背起药方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了隔壁传来了几下极浅极勾人的男子低.吟声。
那吟声似痛似快,吟哦婉转。
如野猫叫.春又似婴儿哭喘,轻易便攫住了人的耳朵。
姜轻霄蓦地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身侧的青年翻身,倏然钻入了她的怀中。
紧紧地揽住了她的腰。
颤声言道:“轻轻,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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