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惊绝站立在她面前,微微倾身,用手中的巾帕仔细地为她擦拭着额头。
神情专注而温柔。
青年的睫毛很长,说是鸦羽也不为过,灿白的冬阳落在他的脸上,姜轻霄甚至能瞧见睫毛上流转的光晕。
左眼下方的那颗朱痣也被照亮,透着殷红剔透的光。
青年轻轻抬眼,眸光流转万千,望着她的眼睛温声问道:“有没有好一点。”
姜轻霄刚想点头,便觉得右臂被人更加大力地攥了一下。
“姐姐、姐姐,我们快点下山好不好。”
水衣惊恐地看着不远处的雪堆,脸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
姜轻霄不明所以,只当他身体不适,安慰了几声后便又重新出发。
一路上,水衣都紧紧地扒在姜轻霄的肩头,闭着眼睛不敢往后看。
方才的那一幕,几乎都要将他的魂儿给吓掉。
昨晚见到的那只大刺猬,竟跟了他们一路,方才还躲在雪堆后面,冲他诡异地咧嘴笑。
刺猬不是人,他能笑吗?
水衣越想越害怕,整个人几乎快要钻入姜轻霄的背里去。
察觉到他的异常,姜轻霄疑惑地蹙了下眉。
直到下了山,见到熟悉的景物后,水衣的安全感才渐渐回拢。
他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扭头朝身后望去,但见柳惊绝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正望着某个方向。
他唇角微扬,对着杂草堆摆了摆手。
仿佛在与相熟的人道别。
水衣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见那杂草堆里赫然是那只跟了他们一路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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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
下一刻,青年猝然转过了头。
他朝着这边微微一笑,却让水衣觉得那笑里藏着森然的寒气。
像被一只大手扼住了脆弱的脖颈,水衣本能地觉察到了一股危险。
回到家时,看到坐在门前焦急抹泪的父亲,水衣心中一酸,当即喊了一声‘阿爹’
水父见自家儿子被姜轻霄平安救了回来,抓住水衣在他背上连拍了几个巴掌后,又心疼地抱住了他。
痛哭道:“我的儿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呦!”
检查完水衣身体上下,发现他不过是跌下陷阱时摔折了腿,还有些受惊以外,便再无其他。
陷阱挖得很深,也正因于此,要较于地面温暖很多,所以水衣很幸运地只是挨了冻,却未被冻伤冻死。
为水衣包扎完,姜轻霄与水父一同走了出来,水父微躬着身,态度谦卑。
少顷,他对着姜轻霄说道:“小姜大夫,今日多亏了你,真是太谢谢了。”
“要不是你,我家水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说着,作势要跪下磕头,姜轻霄见状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温声安慰道:“水叔你别这样,邻里街坊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水父闻言,揩了揩眼角的泪水,面露愁容道:“话虽是这样,可这以后我们爹俩儿可怎么活呦,水衣的腿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还需要买药,我们这......”
他话说到一般,欲言又止地看向姜轻霄。
“水叔你放心,水衣的药你不用担心,毕竟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会负责的。”
姜轻霄看着他温声接道。
闻言,水父感激地握住了她的手,“谢谢你啊小姜大夫,来世我定当牛做马地报答你。”
接着他又问道:“姜大夫,你说给水衣买些猪棒骨来炖汤喝,他会不会好的快一些?”
水父的身后家徒四壁,连一只下蛋公鸡都没有,有心人一听便知道他潜藏的小心思。
精明算计是真,爱子心切也是真。
姜轻霄闻言从袖口中摸出几粒银珠子来,塞进了水父手中。
“叔,这些银子你拿着,给水衣买些好吃的来补补。”
见姜轻霄掏了钱,水父克制着面上的笑意,推脱几下后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回去的路上,姜轻霄见身旁的青年微蹙着眉,还不时地看她几眼,随即笑着问道:“怎么了?”
青年垂下眼帘,抿了抿唇,不愉道:“他在利用轻轻。”
姜轻霄闻言勾唇,神情坦然地说:“我知道。”
柳惊绝微微瞠大了眸子,侧头看她,好像在疑惑既然她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见他这幅样子实在可爱,姜轻霄没忍住轻轻地拍了怕青年的发顶,轻叹道:“水叔没了妻主,这几年一个人把水衣拉扯大很不容易,接济他们几次也没什么,况且我还可以行医,不是吗?”
听完她的解释,身侧的青年沉默良久。
最后道了句:“轻轻,你太过心软,这样不好。”
姜轻霄笑了笑,问他,“为何?”
柳惊绝并未回答,而是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眸光深深,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萦绕其间,如暴风雨一般正在越酝越浓。
当夜,柳惊绝便莫名地发起了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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