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在这时睁开了眼。
四目相迎,云栖怔了怔,见是裴沐珩,露出几分不自在,扶着藤椅往上坐起,轻声道,“你怎么来了?你还不回京?”
裴沐珩坐在她身侧,笑容阴恻恻的,“你爹爹在京城,我回去作甚?”
云栖颇觉好笑,“这又是哪门子的话?”
裴沐珩语气含酸,“他堂堂内阁首辅,隔三差五告假离京,我为何不能待在西州?”
这话简直是不可理喻。
云栖不与他一般见识,起身去给他倒茶。
裴沐珩却按着她不叫她动,语气忽然软下来,
“我那夜说的话,你想的怎么样了?”
云栖双手被他覆住,潮湿的热气顺着手背窜到心尖,她微微红了面颊,杏眼盈盈,似有水光在漾。
那日他说什么了,不就是问她心里是否有他。
这几日他不曾来寻她,便是给她时间想明白。
其实压根不用想,身体的反应做不得假,她并不排斥他的亲热,甚至早在他出现在西州,心就乱了不是,到了这一步,已没什么好挣扎的。云栖不是矫情的性子,默了默便问他,
“我不会与任何女子共事一夫,你做的到吗?”
裴沐珩双目如同拨云见月,露出雪亮般的锐芒,“我这人心眼很小,只容得下你,没想过娶别人。”
他眸光深邃,像是下了蛊似的,云栖都不敢深望,“那你如何给百官交待?”
裴沐珩忍不住握住她,面上浮现缱绻的笑意,哑声唤了一句“云栖”,
“云栖你知道吗?我为何直到三年后才来见你,前两年是因皇祖父这座大山压在上头,我根基尚浅,不敢轻举妄动,一面忍辱负重应承他,一面设法博得人心,收整权势,如此皇祖父去世后,我方能坐稳太子之位,皇祖父去世这一年,我一是守孝,二是利用这一年光景整顿超纲,将重要位置安插上我的人手,以来确保我迎娶你时,无任何掣肘。”
云栖听了他这一席话,方知她在西州逍遥这三年,他独自一人,逆流而上排除万难,这一刻浑身忽有一种沉溺的感觉,她沉溺在这个男人矢志不渝的守望中。
她从来都没想过感情有这么重要,重要到他会为此步步为营。
“三哥.”她嗓音暗哑,带着绵绵的腔调。
反手将他十指握在掌心,感受着这份沉甸甸的爱。
他为他们未来做了这么多,也该是她迈向他的时候。
云栖不假思索承诺,
“好,我跟你回京。”
裴沐珩等这一句话等得太久,久到他枯坐了许久,犹觉不真实,清俊的眸眼甚至泛了红。
“你没骗我吧?”
他拨弄着她纤细的玉指。
云栖失笑, 探眸去瞪他,“我是个撒谎的人吗?”
裴沐珩唇角牵起,“你没心没肺惯了,谁又知道你说的话哪句能算数?当年你们阖家南下,我给你写了十几封信,你一封都不曾回!”
云栖脑子里懵了一下,脑海电石火光闪现过一些什么。
“你怪我?你也不想想你当初写了些什么!”
她隐约记得父亲与她提起过此事,裴沐珩字字句句提醒她莫要顽皮,该读什么书册,该认多少字,那时她性子顽劣,一心想着吃喝玩乐,最不喜旁人管束她,遂将信札扔开了。
云栖指责他,“你年纪小小跟个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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