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泛起的眼开始泛白,眼见人便要断气。
“江寄,你做什么,他现在还不能死”
江寄动作太快,顾绾都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就见卫瞾已经开始双目翻白,她一骇,想起江寄和卫瞾实际是命魂相连,她赶紧跑了过去。
命体相连,便是同魂同命。
江寄对卫瞾下手,等同自裁,江寄此时情况也不妙,他能明显感觉到呼吸困难,只卫瞾的那一嘴骂顾绾的话,让他熄不了火,克制不下来。
顾绾过来,他面上才渐又松动,手一抬将人狠砸去了地上。
地板发出砰的一声响,卫瞾当场吐了血,浑身似五脏六腑移位的疼,他趴在用力咳着,等总算缓过些气来,又惊恐的看向江寄:
“你,你要杀了我?”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同命相连?”
江寄没回他,只微缓神色转眸和顾绾道:“你先去外面等我,我需要从他身上取些东西。”
顾绾抬眸看他,他目色深,这会儿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冷静些。”
看得出他态度坚决,顾绾没坚持要留下,她低眸说道,到底担心他不要命乱来,她轻咬一下唇,又说:“我在外面等你,不想看你等会儿受伤出来。”
“我知道了。”江寄神色又柔几分,抬手轻覆一下她脸颊:“出去等我,很快。”
“你,你要做什么”
顾绾一出去,江寄神色平静的去关了门,便转身慢慢朝卫瞾走去。
他神色平静,看不出有半分怒容,但卫瞾前世被他换去眼珠子,再沉溺幻境受死的时候,见到的江寄神情便是这样,比地狱爬出的修罗的更可怕。
卫瞾下意识挣扎着要逃,但他两条胳膊都被卸了,连身都起不来,只能身子不停往后缩。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同命相连?我若是重伤,你也逃不了。”卫瞾颤声道,实际他现在已经没了什么底气。
江寄这完全不要命的做法,卫瞾开始怀疑,或许,他们不是命体相连,只是单方面的,江寄若受伤,他会受伤,而他受伤,江寄根本不会有事。
想到这个,卫瞾心里更怕,他不想死。
实际上辈子最后一刻,他就后悔了,他不该堕落,让江寄一个奸宦专了空子。
眼珠子被挖出来,再被强塞一对回去的感受,他永生难忘。
哪怕于幻境中,他也忘不了。
江寄不理他,径直走向他,他落下的每一步,都似催命的步伐,卫瞾脸色惨败,他冷汗直冒,只不停惊恐嘶吼:“你别过来,别过来”
江寄看他又如丧狗一样挣扎,只冷笑一声,缓缓蹲身下去,和他说了句:“你放心,不杀你,这辈子,我会让你先体会一遭生不如死。”
江寄说着,眸中阴戾一起,手掌断然拍向卫瞾额顶。
大门紧闭,唯一一道光束隐在屋内雕花大柱边,昏暗逼兀空间里,只听一声凄厉惨叫响彻屋内。
第44章 又梦
雕花红木大门紧闭, 院中禁卫笔挺肃严包围,气氛肃穆。
顾绾在廊下不安来回走动,目光时不时望一眼紧闭大门。
远处澜清见她神色难安, 眼里的担忧加深, 她至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能感觉到,她先前猜测的娘娘与江寄是旧识, 看重江寄恐怕想错了方向。具体怎么回事, 她想不到,只隐隐感觉和陛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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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清一头雾水, 她旁边站立的王瑞,这个知道消息更多些的, 却自觉已经想明白什么情况。
他脑子里脑补出一出江寄那个阉宦,借着和娘娘有旧诱哄欺骗娘娘, 离间娘娘和陛下,让娘娘仇恨陛下。
而陛下在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贵妃后,力挽狂澜,为爱不惜用自己做出牺牲,最后感动了娘娘, 识破了贼子真面目。
王瑞想到在后罩房偷瞥到的陛下抱着贵妃的那一幕,嘴角不由偷偷往上翘了翘, 他脑袋保住了,还成了唯一探得陛下娘娘之间感情纠葛的人,前程无限,干爹苏文海便是想到法子重新回到陛下身边,他也无需担心地位不保了。
想到这儿, 王瑞看一眼正心焦等待的顾绾, 悄悄去边上侧殿搬来一张椅子:“娘娘可累了?要不”
王瑞话没说完, 便听里面传来一声凄厉惨叫,他手一个哆嗦。
顾绾脸色微变,她疾步去到门口,抬手就要推门。
这时,门自里面打开,江寄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顾绾看到江寄,立即扑向他,担心他身上的伤,又很快松开他,拉过他仔细检查。
“我没事。”江寄神色缓下,轻拉下她在身上不停摸索检查的纤白小手,和她柔声道。
“当真没事?”他力道不重,只大掌骨节有致,让人感觉到力量,顾绾看一眼被他拉着的手,又抬眸看着他不放心的和他确定。
“嗯,真的没事,事情没有你想的那般糟糕。”江寄想到他方才发现的情况,神色松然和顾绾道。
顾绾定定看他一眼,见他脸色有些微泛白,神色却轻松,信了他几分,只想到刚才听到的那声惨叫,她又问了句:“那方才是怎么回事?”
“没事,只是我将他身上的功力收了回来。”江寄回道,见顾绾视线落向殿内,似要去看里面的人情况,他轻揽过她,身子轻动,不动声色挡了她视线。
一个甲子功力没有,形同废人,卫瞾受不住那个痛,又惊吓过度,失禁了,实在难看,会脏了她眼。
“他失去功力,昏过去了。”
顾绾也不是非要去看卫瞾情况,只担心他影响到江寄,被挡了视线,她也收回了视线,只问他:“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命体相连,杀不得,伤不得,还得防止他胡乱说话。
江寄和卫瞾的事泄露出一点风声,都可能引起有心人引导利用,介时天下必定大乱。
“猎场那边有个隐秘山谷,隔绝外人,只一条小道出入,将他关去那里,派人看着便是。”江寄随口道。
那是他能想到的给卫瞾安排的最佳大狱,周遭野兽看守,障林做围,里面蛇虫为伴,荒无人迹,他能适应许久。
“哦。”听出江寄有安排,顾绾也不再多问,似想起什么,她又抬眸问他:“那卫瞾万一受不了自缢该怎么办?”
“他不会。”江寄毫不犹豫回一声,上辈子死的时候就后悔的人,这辈子怎么也会苟延残喘活下去,何况
江寄出神一瞬,正在想怎么和顾绾说他的发现,这时,王瑞在外面恭敬请示道:“陛下,镇国公派人来问,陛下这边可忙好了?什么时候过去。”
江寄昨夜离开主帐,便回了明光殿办公,到天快昏亮的时候,镇国公便派人来说在太后宫内发现了犯贼卫潜踪迹,但太后不承认卫潜和行刺一事有关,坚称对方是奉她懿旨为她送玉石而来,只人晚间才到,她还没来得及和皇帝说。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太后为庇护卫潜用的托词,但太后在这时拿出了先帝给她的如朕亲临玉牌。
这事便变得棘手起来。
江寄早料到抓捕卫潜没那么容易,他安排的计划,本就只有他死了,萧家方寸大乱的情况,才能顺利实施。
如今他没事,萧家没事,自然会想和他抗衡。不过太后能为卫潜动自己最后一道王牌保命符,这是江寄没预料到的。
江寄没去太后的寝殿,只让王瑞送了一道圣旨过去,同时给太后送去了一封密信。
太后收到密信,面色当场变了变,没再说阻拦的话,让拿到圣旨的镇国公将人逮了去审问。
卫潜是宁王亲子,正经的皇子皇孙,没有十足证据,不能动酷刑,只能用迂回法子逼问,但他嘴紧,怎么都不承认自己与刺客相关,咬死自己是提前为太后送礼而来。
但谁都知道他的理由牵强,参与行刺这事赖不掉。
卫潜是镇国公孙婿,镇国公心里明白,江寄将这事交给他也有试探镇国公府之意,镇国公府屹立百年地位稳固,便是他们只忠君,不站队,更不可能偏袒卫潜。
卫潜迟迟不招,镇国公等不得,直接动用了军中审细作的特殊手段,那是一步步摧残人心志的残忍手段,便是再刚毅的人也难逃那样的精神摧残,卫潜也不例外,只没想到卫潜会吐出一个让镇国公他意想不到的信息。
沈柔,他的嫡亲孙女,已经成了皇帝身边的柔嫔,镇国公不可置信又震惊,他急于求证,也没理会时辰,便冲到了明光殿。
只镇国公刚把话问出口,还不等江寄回,宰辅萧峥为卫潜和太后的事也到了明光殿。
澜清到的时候,他们正在议卫潜一事,王瑞见澜清神色着急,听她说落霞殿死了人,念及江寄对顾绾的在乎,才冒着被训斥风险进去给江寄附耳禀告了。
江寄听到消息,担心顾绾,直接丢下两人,前往了这边。
如今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等不了也是正常。
“外祖在等你?你还在议事?”顾绾听到王瑞的话,稍微一想明白过来。
看一眼天色,已经在这边耽搁了不少时间,顾绾有些急,赶紧催他:“你先去忙,这里现在已经不那么紧要,我安排人看守着,等你忙完再过来解决也不迟。”
“不要紧。”江寄没把镇国公当做天大,被折腾得焦躁不安的事放在心上,至于萧峥萧家,他也有了新的打算安排,这会儿并不着急。
他转眸扫一眼殿内,他人高挺,目力绝佳,一眼扫完寝殿内的狼藉,注意到顾绾平日放小衣的衣柜都有被动过痕迹,他眼眸一沉,再扫向卫瞾的视线如锋利寒刃。
“你怎么了?”
见江寄望向屋内不说话,周身气息却明显冷下,她视线不由跟着他看过去,只她目光刚落向远处地板上一身污秽的卫瞾,一双大手便伸过来挡住了她眼。
“别看,犯恶心。”
江寄说着,便揽过她腰将她带了出去。
“这里不能再住,你回营帐等我还是随我回明光殿?”
出了寝殿,江寄松开顾绾,只大掌握住她细白手指,低眸轻问到她。
江寄手伸向顾绾快,但寝内不大,顾绾还是一眼看清楚了卫瞾情况,她也明白过来江寄先前怎么侧身挡了她。
想到自己的寝殿被弄脏成那样,顾绾心里确实有些犯恶心,她想了想,回道江寄:“我回营帐等你。”
现在和他一道去明光殿,被旁人看到,该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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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他为美色弃政事不顾了。
卫瞾的事还没解决,顾绾不想江寄再有别的麻烦事。
“好,我让人送你回去。”江寄轻声应下来,又亲自去点了几个人护送顾绾。
——
“娘娘,大公子方才来过一趟,说是他京中还有事,先回去了。”
顾绾没回主帐,直接回了自己营帐,刚到营帐,溪月便迎上来禀告道。
“回去了?”
顾绾拧了拧眉,事情一桩接一桩,她正打算找哥哥说清楚,却不想他先回京了。
顾绾了解顾祈年,一旦他决定下的事,除非有十足理由,不然不会轻易停下,她不担心别的,就怕他急于回京是为安排后续刺杀的计划。
顾绾抿抿唇,她疾步回了帐内,去到桌前,取了笔,拿了信笺便要写信。
只落笔的时候,她又犹豫了。
现在盯着她的人多,她往外送的信笺很可能会别旁人偷去查阅,江寄和卫瞾的事不能放在信笺里说,便是让顾祈年停手的事也不能直接写出来。
顾绾沉吟许久,最终咬了咬牙,在米色信笺纸上写下一行字:妹本月月水未至,太医言日子尚短,待与陛下回宫再探脉得消息,介时妹会求陛下恩典归家探亲。
她不想骗兄长,但眼下也只有这法子先让他短暂停手了。
顾绾写好信,拿信封装好,点过蜜蜡封口,便叫溪月去找人送信。
溪月如今对宫中渐渐熟悉,找人送一封信容易,听到吩咐,还是给顾祈年送信,她不敢耽搁,赶紧去了。
溪月出去后,顾绾轻吐了口气。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哥哥撒谎,她都不敢想,若最后哥哥得知她在骗他,该发多大的火。
想到这儿,顾绾不禁抬手按了按颞颥,没休息好,她现在脑袋胀胀的疼。
澜清在一旁见状,不禁担忧道:“娘娘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请太医来瞧瞧?”
“不用,就是没休息好。”
顾绾想也没想的道,但想到给哥哥顾祈年的信,她顿了顿,又转口道:“是有些头疼,也到了请平安脉的日子,待会儿用过膳,你让太医走一趟也行。”
“是,那婢子先让人传膳。”
顾绾用过膳,让太医来打过一趟,开了点疗补的药,便撑不住身体疲乏,去榻上歇息了。
这一睡,顾绾再次做起了梦。
只这一次,这个梦和以往都有所不同。
郁郁葱葱,云雾弥漫的山巅崖顶,雕栏画栋的凉亭,四周悬藕荷紫鲛纱帐,地面铺白狐地毡。
风起,纱帐吹拂,里面形貌昳丽男子赤着上身紧抱着怀中娇媚女子,他大掌一寸寸抚过女子白嫩面颊,斜长漆深眼眸染红意,薄唇轻贴女子嫣红唇边低喃:“绾绾。”
女子美眸半眯,面颊却似漫云雾瞧不清具体模样,她懒懒娇应他一声,须臾,她睁开一双潋滟雾眸看他一眼,藕臂慢慢圈过他修长如玉脖颈,再轻抬下颌含住他点着一颗赤红小痣的如白玉滴成耳垂。
男子身姿颀长高挺,眉目清朗,世无其二,分明是上辈子几年后的江寄模样,却又有几分变化,似乎更昳丽贵胄,便是面容染.欲.都清贵如天边云月。
被女子含住耳垂,他浓长眼睫颤下,只搂紧了她。
这是江寄?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又是谁?
顾绾看得怔神,反应过来又面红耳赤转开眼。
突然,她感觉有一股无形力量在吸引着她,让她身形不稳,这感觉和她当初做飘魂回到自己身体里情形太像,顾绾不知道怎么会忽然这样,她慌措抬眼,却发现她已经在男子怀中。
第45章 介意吗
夕照渐落山头, 帐中光照不再透亮,只暖黄光照氤氲。
顾绾缓缓睁开眼,潋滟秋水眸中映淡紫纱帐, 她有些分不清幻与现实。男子滚烫大掌抚过她肌肤带来的颤栗似还没消, 他滴落在她脖颈间的汗珠灼烫感也还清晰。
顾绾轻抿起泛绀唇瓣,眼前又浮现出她唇贴过他白玉耳垂上那颗赤红小痣不停流连的画面。
那颗小痣被她反复舔咬, 越发潋滟光泽, 叫她每看一眼便心颤一下。
好羞耻。
顾绾耳根灼烧起来,脸颊热出红晕, 带着她鬓边的湿汗都蒸出热气,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那样一个如身临其境的梦, 梦里她还情不自禁附和男子抚弄动作。
莫非她太想和江寄在一起了?
顾绾不愿再想下去,她微侧了侧脸, 视线转向帐外,又微愣住。
淡紫纱幔外不远的矮桌前,颀长的如玉树身影正在批阅奏章,他侧颜如琢如磨,如朗月清新隽秀, 瞧着瞧着,顾绾眼前又出现梦里江寄俯身深望着她的画面。
渐渐的, 两张侧颜叠合。
似有所觉察,男子转眸看向了她:“醒了?”
俊朗明净一张脸,却不是江寄昳丽隽绝的面容。
顾绾心里有一瞬失落,也在这时分清了梦和现实。
“怎么了?可是哪里有不适?”
江寄见顾绾只盯着他不出声,不由起身来到榻边扶顾绾起身, 只他手刚揽过她, 她一个侧身便圈住他脖颈, 将头埋了过来。江寄微怔,眼里眸色越发柔和,他抬手轻抚着她柔软乌发,低问道她。
“没事。”
顾绾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摇了摇头。
她只是想抱抱真实的他,也将梦里那个她臆想出来的他给驱赶掉,她不是以貌取人的性子,不该因为江寄如今的脸不同了便失落。
江寄却不放心,他忙完那边的事过来就听顾绾请了太医的事,还专门将人叫过来问过,太医给的说法是没休息好,多思多虑有些体弱,但太医是人,难免有诊错的时候。
“当真没事?李太医医术普通,要不再换个太医来看看?”
“李太医二十多年太医了,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普通了。”顾绾听出来江寄是知道她请太医的事了,对他说的话哭笑不得,心里却暖融融似被柔暖日光耀过。
“我真的没事,只是刚醒来没精神。”顾绾肯定的回他道,顿了顿,她还是解释了请太医的原因:“我请太医是因为哥哥。”
顾绾说道这,细指紧捏了捏江寄后颈衣领,迟疑着又说:“你,别怪哥哥,他是太在乎我”
江寄知道她一贯在乎顾祈年,只他心里还是难免醋,他苦笑一下,无奈道:“我若是怪他,又何必给他下药的机会。”
他说完,又松开她一些低眸看向她,修长手指轻抬她下颌让她抬眼看着他,和她认真道:“下次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他是你哥哥,是你在乎的人,我不会计较那些。”
他深眸里诚恳认真,又似浸水一般的温柔,顾绾看着,莫名自愧自己将他想得狭隘。
她心虚的又将头埋去他脖颈,过一会儿才瓮声回他:“我知道了。”过一会儿她想起什么,又问道他:“你事情忙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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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抓到了卫潜,可已经决定要怎么处置他了?”
卫潜是宁王世子,也是宁王唯一儿子,若就这般处置了,宁王势必会提前发动叛乱。
或许受前世影响深,顾绾对朝廷局势始终忧心,萧家宁王,在她看来都不是好对付的,她知道江寄厉害,可他准备的时间短。
“嗯。”江寄知道她心里的忧虑,他没瞒她:“人先关在行宫地牢,等回京再做处置。”
“哦。”顾绾听出江寄已经有了安排,也不再多问,想到卫潜明面上还是国公府孙婿一事,顿了顿,她又问了句:“我外祖可有对这事有看法?”
顾绾记得,她到国公府后听镇国公提起过已经出嫁的沈柔好几次,能看出来沈柔在国公府的受宠。
上次顾绾回门,钟氏无礼,镇国公派人将钟氏送回了娘家至今没接回来,可钟氏是儿媳,沈柔却是有血脉又受他疼爱的亲孙女,他不可能坐视沈柔背上叛臣家属名声。
江寄微顿一瞬,他低眸看向顾绾,她埋在他脖颈里,看不清她此时表情,但江寄能想到她问出这话时心里的复杂,甚至还有难过。
前世镇国公一直不满自进宫后便声名不好的外孙女,每回见到不是给冷脸不理会,便是要她本分不要张扬,对沈柔那个明面上静养在庙里的孙女却是照顾仔细,时常派人送东西过去。
后来沈柔世子妃身份发丧,镇国公还告了两日假。
他那样待顾绾,换作旁人,江寄早收拾了,碍于他是她长辈他才没多为难。
“你外祖已经知道沈柔的事。”迟疑过后,江寄还是告诉了顾绾。
“卫潜和他说,他是为带沈柔回去进的京。”
他不希望她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事,心里更难过。他会陪着她,若镇国公回去还是脑子转不过来想不清楚,他不会给他一丝伤害到她的机会。
“卫潜那么说,他就信了?”
顾绾松开江寄,抬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那他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我都解决了。”江寄没回顾绾,只轻描淡写道。
他还是不想让她太伤心,不愿告诉她,他告诉镇国公沈柔是为高位同卫潜一道算计皇帝,进的宫,镇国公依然相信沈柔,还愿意交出掌军虎符,拿国公府前程换她的事。半点没为被顾绾这个被狗皇帝和沈柔强拉来做挡箭牌的外孙女想过。
江寄眼里析出冷意,他现在只庆幸,顾绾发现了他身份,他没死,不然他都不敢想他死后,顾绾会面对的局面。
那样一个外祖,靠不住。
江寄不回顾绾,可顾绾依据当年镇国公对她母亲,对她的偏见,却很容易想到镇国公那个莽夫不懂内宅女人,流言,会怎么看待和对待这事。
“他肯定信了吧”
“他是不是觉得沈柔身子娇弱,常年被关在内宅做不出那些事,是你诱骗了她?”
“是不是还长跪地上求你放过沈柔?把你当做洪水猛兽,失望至极?”
顾绾接连问道,实际已经算不上问,她几乎已经笃定。
沈柔那副嘴脸和她祖母戚氏是有相似的,甚至比他祖母还胜一筹,当初镇国公能被戚氏哄骗,亏待她娘,在国公府甚至京中都柔弱甚至大门不出的形象更能哄骗到他。
顾绾心里是有怨的,哪怕她再三告诉自己不在乎,不关心,不指望可当知道镇国公信任沈柔,她心里的怨怒还是是控制不住的腾腾灼烧起。
想起上辈子她进宫后,屡屡遭受太后等人为难,因为卫瞾的各种高调“恩宠”丢尽名声,不得不更谨慎小心为难的时候,镇国公对她却只有恨铁不成钢,让她本分为人,根本没打听过她具体生活,她更是怨怒不止。
她委屈,为她自己,更为她母亲哪怕外嫁都还常有挂念他不值。想到江寄还受他责骂,死谏,偏还得背下狗皇帝砸给他的这口大锅。
顾绾更气得身子发抖。
“你就别理他,不给他脸折腾,他就是个只知打仗上战场的武夫,当年我娘因为他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不难过,不难过,他不值得。”江寄心疼的揽紧了顾绾,手一遍一遍轻抚她气得发颤身子,又垂首吻她头顶安抚她。
他后悔了,不该叫她知道这些,世上虽没有包得住火的纸,但密不透风的墙实际不难造。
确实是不值得,她早该清醒了,自小养大的孙女和就养了几年还偶尔见的外孙女本就是不一样的。偏她一直不敢去承认。
“我才不为他们生气。”顾绾慢慢平静下来,冷道。
“不过沈柔这事要慎重处理,她身份始终是个雷,一但走漏一点风声,都会对你很不利。”
顾绾真是恨透了卫瞾,想做明君没那个能耐,想要心上人,又没那个承受一切流言蜚语的底气。如今却要江寄来替他收拾烂摊子背锅。
“不会有事,你别担心。”江寄轻回她道。
怎么可能不担心。
顾绾心里反驳了江寄一句,却到底没说出来,他着急她,若知道她忧虑这些,说不得会做什么。她不希望他有事,眼下没什么比他怎么和皇帝解除命体相连的事更重要了。
想到这里,顾绾想起她还有最要紧的没问他。
她慢慢松开他:“我在梦里只看到你为我报了仇成了九千岁,后面却再没梦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么会和卫瞾换了魂?”
原来她不知道。
江寄微怔,反应过来后,他胸腔剧烈起伏了下,无尽的窃喜和狂喜涌向他。
实际便是早晌他和她袒露心思,他也只当她在乎他,是受前世他后来为她做的那些事太深。
却不想她没看见。她不知道他后来做的那些发疯发狂的事。是不是说明,她除了感念他替她报仇,心里还是有几分真正在意他。
江寄大掌紧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似镇定的回道她:“是一个白衣和尚,他看不得我把持朝政,告诉我只要我愿意将朝堂还给卫氏,便送我回来”送他回来得偿所愿。
能够毫无顾忌的靠近她,还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这样巨大的诱惑他拒绝不了。
不管那和尚什么目的,他都感谢他。
“白衣和尚?”
顾绾原以为江寄和她一样,是出了什么意外得了奇遇过来,却没想到竟是有人操纵的结果。
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她得到的奇遇会不会也和这有关?
“嗯,那和尚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我试过他,他应该年近半百了,回来后我也派人去各处庙宇找这和尚了,但现在还没消息。”
能给人换魂并让其穿梭过去未来的人物,想找到又岂是那么容易。
顾绾心里微沉了沉,她莫名有些不安,电光石火间,她想到什么,一把紧抓住江寄衣袂问道:“那,你们可还能换回来?”
“你说白衣和尚是不想你把持朝政,还想要你把朝堂还给卫氏,会不会他是什么守护卫氏的人,把你换到卫瞾身上是为替他解决麻烦,等解决掉麻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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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你们换回来?”
顾绾越说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心里的慌乱不安似堤坝泄洪一阵高过一阵,她攥着江寄的手隐隐发着颤,手心后背脊一片凉。
“若是这样该怎么办,卫瞾要是回到身体里,怎么可能放过你,还有,你先前还把自己的一身功力毁了。”
“别怕。”
江寄大掌按住她发颤冰凉的皓白纤手,又伸手将她搂紧,安抚她道:“这我早有考虑,我的功力去的容易,要修回来也容易,便是换回来也无碍。”
“只到时候恐怕得委屈你和兄长,需要远赴海外或者塞外生活。”
这是最坏的结果,不到万不得已江寄不希望顾绾受颠簸流离之苦。
江寄声音沉稳,似乎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加上他怀里宽阔,厚重,似蕴有力量,顾绾紧张恐慌的心渐渐回落。
至于江寄说的远赴海外和塞外,顾绾又看多了杂书和地理志,早想到各处去看看,她也根本不在乎贵妃不贵妃,还有皇宫里囚笼一样的生活,她没把这事当做事。
她只关心一件事:“到时候你会和我们一起吗?”
“你会不会因为回到自己身体里,便又像从前一样,不出现在我身边,离我远远的了。”
江寄愕然的看向顾绾。他没想到她会问出这话,更没想到她会想到这事上。
实际他先前确实是那样打算的。
若是回到了自己身体里,他又是残缺的一个人,自然也没了再在她身边的资格。
别说顾祈年不会允许,他也不允许。
她这么好,怎么能和一个残缺过一辈子。
但经过早晌,他发现自己光想想顾绾离开了他,另外有别人陪伴他都受不了,更别提站得远远的守着,看着了。
便是他要离开她,也要她亲口对他说嫌弃,不需要才行。
他本就卑劣,便是再卑劣一些,也不过如此。
“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那样打算的。”
顾绾见江寄不说话,心里咯噔一下,她盯着江寄的眼眸冷了冷,大有他只要一说是,便和他翻脸的劲。
“你,不介意吗?”
好一会儿,江寄才抬眸看着顾绾哑声道:“我若回到自己的身体,便又成了残缺之人,没办法给你幸福”
他没那样说。
顾绾暗松一口气,脸色缓下一些,“合着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沉溺男色的急色之人。”
她瞥开脸,故作生气,顿了顿又嘟囔道:“两个人相爱,又不是只惦记只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再说,便是想了,宫里对食的宫人那么多,我们和他们取取经便是了。”
她有听说,两人对食,是有别的法子帮助其纾解的。
最后一句,顾绾说的小声,但江寄还是听了个清楚,他脸色顿时复杂起来,她的反应,她对他的态度,似乎总出乎他意料。
让他沉溺在她给的温柔里,恨不得溺死在里面才好。
只是,他怎么舍得委屈她,让她和那些宫人那样
“绾绾。”
江寄嗓音暗哑低唤顾绾一声,抬手轻覆向她柔.嫩面颊,眸中似含蜜温柔。
顾绾随着他轻抬她下颌的手抬眸看他。
对上他深邃专注视线,她喉咙莫名发干,忍不住伸舌舔了舔红艳微干唇瓣,又缓缓要闭上眼,只在她眼眸刚要合上,她余光却忽然被什么闪了闪。
帐上悬挂的泛着润白珠光的夜明珠,随着天色渐暗析出光泽照在江寄冷白如玉耳垂上,一颗赤红小痣变得明晰灼灼。
顾绾一怔。
卫瞾耳垂上也有这么一颗红痣?
第46章 伺候
“怎么了?”
顾绾肌肤白皙, 柔嫩似能掐出水,江寄微带薄茧指腹寸寸抚过,心头激颤半点未减, 见她望着他轻舔红艳檀口, 香舌微露,轻含贝齿间, 他眸色渐深, 慢慢俯下了身。
只他唇刚含住那蜜甜香软,他耳垂忽然被一双细嫩小手轻捏了住, 江寄动作微滞,顿了顿, 他浅啄下那甜软,抬眸凝向顾绾问道。
顾绾没立即回江寄, 她目光直直盯着她捏握在指腹间的那微凉的玉滴状耳垂。
须臾,她细白手指又轻轻捻捏一下,指腹轻移开,白玉耳垂染红,上面那颗赤红小痣依然明显, 不是看错,也不是什么创点印痕, 确确实实是颗痣。
“你这颗红痣,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红痣显眼,长在耳垂上更明显。
上辈子顾绾看到江寄的第一眼,便注意到他耳上一粒红痣,他在她面前总是毕恭毕敬的, 鲜少抬头, 积年累月, 她印象深的只他耳上一点小痣。
卫瞾耳上,她确定没有这么一颗红痣存在。
她后来厌恶卫瞾,不肯正眼看他,但这么明显的地方她不会一直忽视。
且,她记得,便是昨夜之前,她都不曾在他耳上看到过这么一颗小痣。
只现在江寄的身体,还有没有这么一颗红痣,她却是没印象了。
按理,她不该忽视这个,除非,她这辈子见卫瞾那一日,便没在他耳上瞧见那颗红痣,若不是先前的梦,她恐怕还一直不会注意到这个。
莫非,那个梦是在暗示她什么?
不知想到什么,顾绾呼吸轻窒下,她紧攥了攥江寄衣角:“卫瞾耳上是没有红痣的,有红痣的人是你,现在卫瞾的身体却忽然长出一颗红痣,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们不会再变回来了?还有,你和他命体相连的事也”
剩下的话,顾绾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盼望,盼望是如她所想,太害怕希望落空,她连说出来都不敢。
江寄一怔,他手抬起要去碰她捏住的耳垂,在要靠近耳垂的时候又止住,他讨厌狗皇帝的那张脸,每天镜子都没照过,更别提去注意耳上一颗痣的事。
只是经过顾绾这么一提醒,江寄想到他先前卸去卫瞾胳膊,他胳膊却只疼了下的事。
很奇怪,他这回没有似先前那样出现和卫瞾同样的状况。
江寄眸中微动,似想起什么,他又垂眸看向了他抱着顾绾的大掌,中指指节间那根血线已经拉长只掌中,只仔细一看,却能发现原本的深红色渐渐从指根处变淡了。
“你怎么了?这是什么?”顾绾见江寄不回她,激动心绪渐渐缓下,她顺着江寄视线看过去,她瞳孔狠缩一下,抓过他手掌焦急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有的?是和你们换了魂相关?”顾绾接连问道,声音带着颤。
换魂的事太过离奇,兀然看到这样一条就似人生命线的血线,她怎么能不怕。何况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江寄和卫瞾换魂有没有付出什么代价。
江寄哪里都好,但关乎这些的事,他是极有可能不和她说实话的。
“没事,这只是命体相连的牵引线,没有大碍,不怕。” 江寄拢起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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