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穿成废柴小师妹》40-50
大妖
從長安往回趕,半途中青枝單獨離開。
依照商姒說的那樣,她也做好了要以秦心绫為突破口的心理準備,假借個人的名義再一次前往妖界。
而剩下的三人則是就着勘魂器留下的丁點線索在大致地标附近兜轉,原本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一無所獲的心理準備,不想在邊境小城一村子裏附近,三人尚未靠近就察覺到頻繁的靈力波動。
不僅如此,還有妖氣。
“應當是附近有宗門弟子在此與妖物交上手了,這邊經常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分出神識遠遠感受了一會兒,雲渠輕聲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她和青枝二人常年在外,經常會要來往于兩界之間,像是這種邊界小城是人和妖最易發生摩擦的地方,隔三差五就能碰見一回,也正因如此,附近的村鎮大多沒什麽人居住。
有那個能力的早早就搬走了,現在還剩下的,都是一些沒地方去的老弱病殘。
雲渠這廂話剛說完呢,不等商姒決斷,陸時鳶就先一步朝波動來源的方向飛過去了,不消片刻,她的身影在二人眼中縮成小小一個黑點,消失在下方雲層後。
商姒垂眸,凝望對方身影消失的方向無奈開口:“那既然碰上了,我們也下去看看吧。”左右在此兜轉了這麽多圈都沒有任何發現,不若下去問問附近村子裏的人,說不定會還會有意外的收獲。
雲渠點頭,二人遂也綴在陸時鳶的身後跟了上去。
穿過綿密的雲層,不多時有細細的雨滴飄落到兩人的身上,臉上。
這場春雨似乎是已經下了很久的樣子,此處村落靠山,距離鎮子有一段距離,迎面吹來的風裏還摻着清新的泥土味。
除此以外……還有些新鮮的血氣味。
商姒臉上的神情稍凝重了幾分,心中有什麽念頭一閃而過。
下一瞬,前方村子裏一道藍光沖天而起,其中夾雜着鋒芒的銳意。
同陸時鳶在一起那麽久,商姒自然能夠分辨出來這是青霜劍所造成的異象。
兩人哪想得到,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陸時鳶已經落地閃身加入到了兩邊的打鬥中。
可想,是遇到了熟人也說不定。
然而靠近以後才發現,陸時鳶那一劍并非為了斬妖,而是為了将纏鬥在一起的人妖雙方分開,以劍意懾之,給處于劣勢的幾位修士一點喘息的機會。
一目了然的局勢,恐是附近散修的妖族都彙集在了一起,将這些修士團團包圍住。
方才商姒聞到的淡淡血氣,大多出自眼前這幾名修士,傷的傷,死的死。
反觀這些妖類,游刃有餘,身上至多是皮外傷而已,可見是有備而來。
妖嘛,天然自傲,想要置人于死地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見殺到一半竟然還有人敢往裏趟這趟渾水,他們也樂得等等看,左右,在他們眼中這些修士已經是死人了,早晚而已。
相較于這些妖,被圍的修士就不一樣了。
見有人出手相幫,其中有個傷勢較輕的挺身站了出來,開口直接道明了情況:“姑娘,我們這些人來自不同的門派,日前有弟子回山的時候路過此地發現不對勁,事後我等奉了師門的命前來查探,哪曉得一到此地就發現村子不知遭遇了何種慘事,竟無一人活口!”
“你的意思是,這是他們所為?”陸時鳶問。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着随時都要再打起來,她卻站在中間生生将這水火不容之勢給隔開了。
商姒和雲渠下來以後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插話,她默默站在人群後方,凝望那抹倩影。
顯而易見,陸時鳶出現以後瞬間就成了這群修士的主心骨,而對方身上天然自成的冷靜與魄力,商姒自以為同自己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正道之光”,不知怎的,商姒腦海中忽然閃現出這樣四個字。
她幾乎可以看見不久的未來,陸時鳶這顆已黯淡下去的星星會重新承載起劍靈宗乃至整個修仙界的希望。
而她,則是讓這顆星星重新冉升而起的人。
想到這,商姒悄悄彎了下唇。
而前方修士略憤慨的聲音繼續傳來:“是不是他們做的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妖族的人做的,這村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不長眼的妖物過來襲擾百姓,只是襲擾也罷了,這次竟然屠村……”
“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妖性殘虐!”最後四個字,修士幾乎是紅着眼咬牙說出來的,可見他早已恨極。
“賊喊捉賊,人性卑劣。”這時,陸時鳶側後方的位置一墨發男子雙手抱肩冷嗤了一聲。
他這一句,頗有種火上澆油的感覺。
“那你怎麽解釋我們剛一到此處這些妖就從四面八方湧了出來,一看就是早有預謀,想要連同我等一起滅口,今日要不是得三位恰巧遇上出手相救的話……”話說到這,面前的修士好似是反應過來自己與這些妖物多說無益,索性直接轉口,“說不是你們所為,恐怕也沒人相信吧。”
雙方出言相譏,若非有陸時鳶橫在中間,恐怕早已有人忍不住出手。
可如今這人多勢衆形勢一邊倒的情況下,一衆妖族還真沒把陸時鳶這樣一個意外放在眼裏,在他們看來,陸時鳶确實是個意外,卻也是可随時解決的意外。
“大哥,別浪費口舌同他們廢話了。”大抵是墨發男子的同胞族人,他一句話,直接将話頭推進死胡同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們實在沒必要和這群卑劣的修士在此理論,我等九百多族人的性命,今日就要他們血債血償!”
話音落地的同時,周圍的妖物們紛紛逼近。
強烈的殺意自四面八方湧來,好似在捉一群甕中鼈。
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蓄勢待發。
後來,也不知是人群中的誰先出的手,一衆妖等很快蜂擁而上。亂勢中,陸時鳶避之不及被迎面而來一只尖利的妖爪勾破了裙袖,她往後倒退兩步,恰好一只溫熱地掌心抵住她的後肩,随後,一道殘影從旁略過紮入亂局之中。
雲渠出手了。
只見上一秒還亂成一團如同瘋魔了般撲上來的一衆妖物,就如同見了貓的老鼠,在頃刻間紛紛散去。
這些妖物裏,好一點的,譬如墨發男子這樣有點實力的妖,只是心中不受控地生出了畏懼之心,而一些實力較低剛夠化成人形的,早已抵不住雲渠身上的威壓,開始以一種絕對臣服的姿态跪在地上發抖。
陸時鳶哪裏見過這般陣仗,她回身朝商姒望去:“雲渠她……”
“她是。”商姒接道。
正因為是,所以對這些不入流的普通妖有着絕對的血脈和實力壓制。
能入邺都做鬼将的,可不是普通的妖。
言罷,商姒撤回了自己的手,示意陸時鳶可以繼續方才沒有做完的事情。
她從方才那些妖物口中所言篩出了些有用的信息,相信陸時鳶也一樣。
有了這兩人出手穩住局勢,剛剛那樣的狀況應當是不會再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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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鳶定了定心神,上前兩步站定到墨發男子的面前:“我問你,你方才口中所說血債,為何事?”
“爾等之所以有預謀地等在這裏,是因為有人先屠了附近的妖?”
接連兩個問句,陸時鳶的疑問并沒有得到回答,反而是被人不怕死地譏笑了兩聲。
可光是看這些妖臉上不約而同浮現出的神情她就知道,事情大抵是這樣沒錯了。
試着聯系一下,因為有人屠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妖族所以才引起了勘魂器異動。
而勘魂器異動的同時,有人起陣改變了勘魂器指引的方向引開青枝雲渠二人,以至她們沒能在第一時間趕往現場探知到事情的真相。
而那些因恰好外出未曾留在族內的妖,回來之後看見自己的親朋父母一個不剩,自然而然就将嫌疑定在了附近的修仙門派上。
矛盾的轉移是如此順理成章。
于是,這些幸存下來的妖彙聚在一起,以整個村子裏的村民為餌,誘人前來,為的就是一網打盡,報仇雪恨。
因為他們知道,若果是附近村中的百姓無故慘死,人間仙門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這都是環環相扣的。
想到這裏,陸時鳶眼神黯了黯,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回身朝雲渠求證:“雲渠鬼君。”
“我用勘魂器探查一下。”雲渠自然懂陸時鳶的意思,只見她掌心一翻,那件由冥界遺留下來的勘魂法器就發出陣陣靈光,開始運作起來。
而勘魂器所勘察到的最終結果,同陸時鳶猜想的并無兩樣。
以她們腳下的村子為中心點,方圓百裏确實有過一場大屠殺的痕跡,這一點是絕對的,只不過……
“奇怪,按理來說若是附近真有修士屠殺妖族,身死魂應該還在,但依照勘魂器的反應來看,方圓百裏并無大量死魂的存在。”也就是說,方才那墨發男子言之鑿鑿‘九百族人’的說法,可能有問題。
給出這一點結論以後,雲渠擡眸,一道淩厲的眼神連帶着精準的威壓釋放在墨發男子的身上,只見對方一張清隽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雙膝屈起重重跪卧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男子低聲喃語,甚至于雙肩都開始顫抖了起來,“我若有半句虛言就讓我不得好死。”
此話一出,位于他身後的其它妖類也運起周身靈力勉強抵抗住雲渠釋放出來的威壓,紛紛出聲附和。
“也不一定是他撒了謊”最終,還是商姒出聲打斷了雲渠的威壓釋放,“雲渠,你忘了,在你們妖界還有一個特殊的存在。”
能在短時間內,将所有魂靈消滅得一幹二淨不留痕跡。
以魂為食,滋長自身的修為和功力,它們的先祖曾經也是冥界最好用的攝魂使。
鬼車族,九頭鳥。
嗯……以後這本書的更新會比較随機
鬼鳥
上古妖族,除了龍、凰這樣衆所周知的正統血脈以外,九頭鳥是比較異類的邊緣族種,凡人以龍為尊,将九五人皇定義為龍的化身,而正統皇後定義為凰,給予了至高無上的地位,足以見人族對于龍凰二族的推崇。
但九頭鳥就不同了,世人不知,即便在古籍記載內,這樣一種妖鳥也是被定義為邪妖,不過因為九頭鳥妖身古怪駭人,且專以人魂氣為養,所以即便在妖族內部他們也是讓人敬而遠之的那一類。
他們生來就與凰妖不對付,也有“”一稱,一般能不招惹就盡量不招惹。
而在此地發生的種種,讓商姒不得不往鬼車族身上聯想。
妖同普通凡人不同,他們本身就有修為傍身,即便身死以後魂魄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失得一幹二淨,沒有留下半點痕跡,特別是在如今冥界已經不複存在的情況下。
這樣大數量的妖魂,即便單個修為不高,但若全數吞噬下去化為己用的話也能讓己身實力暴漲了。
這其中或許有端倪,這些或許并未撒謊。
商姒知道,雲渠知道,邺都的掌權者都知道,但是面前這些來自不同門派的修士不知道,以他們的層次和修為還不足以清楚那些關于的背景。
陸時鳶也不知道,在她看來,商姒方才同雲渠的一番對話像是在打啞謎。
可她卻知曉,商姒這麽說就定然就是有緣由的。
所以到底怎麽處置眼前這些屠殺百姓的妖,她犯了難:“那他們……怎麽辦?”
陸時鳶收回聚于劍身的靈氣,擰眉朝這些被雲渠暫時壓制的妖類望去。
群妖聚集在此,又屠了一整個村的百姓,各大修仙門派怎麽着也得要個說法,可這些妖卻口口聲聲稱喊是人間修士先越了底線,挑起人妖之間的争鬥。
雙方各執一詞,孰是孰非,一時還真難以下定斷,更何況還有這麽多雙眼睛在看着呢。
若是從前的陸時鳶,身為仙門弟子,自然是偏向己方這邊認定是這些妖在扯謊。
可如今不同了,她跟在商姒身邊三年,清楚的知道這幾年裏商姒在查什麽。
她是邺都的人,是商姒身邊的人,凡事不能有絕對的立場。
但面對自己身後同胞這一道道信賴的眼神,陸時鳶難做,短短片刻內這些人顯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主心骨。
“此事不能只聽一面之詞便輕易下定斷,不然,恐會再度引起兩界争端。”人和妖的關系本來就摩擦不斷,要是邺都的人還在此時進去亂摻和一腳,恐會激化矛盾。
“通知南晉,暫且收押邺都大牢等進一步查證吧。”雲渠也犯難,但還是折中給了個辦法。
說完,她望向商姒,征詢這位邺君的意見。
無論如何,殺戮平民百姓這一點是無需多論的,不管後續真相如何,光屠戮平民這一點必須要有人承擔責任。
先行關押邺都,是最好的辦法。
商姒也認可這一點,她微微颔首:“可,我給南晉燃一道符。”
言罷,袖中一道靈符飄出在衆人眼中燃盡。
方才還躁動不安的雙方在瞧見商姒的這一舉動以後紛紛安靜下來,眼底多了幾分凝重之色。
邺都的專屬靈符,非事态嚴重不輕易祭出。
光這一張符紙已經足以表明商姒的身份。
“爾等若有異議,可回宗門同你們的師長彙報再與邺都溝通,”待靈符燃盡,商姒重新朝陸時鳶身後的那群修士看去,音色微沉,“再有半年便是三界每百年一次的會見了,今日種種勢必要有個了斷,屆時妖界各族都會遣人前來,人界各大門派也是,到那時,一次性做個決斷,可有異議?”
隐含威勢的話中被注入了靈力,震耳發聩,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忍不住低垂下頭,生不出反抗的念頭。
反而是被壓制得死死的妖族那群人,率先有人擡頭應聲:“邺君,我等沒有異議,要将此事拿到靈虛宮的桌案上去談是再好不過了,我們願意同你去邺都。”
說完,那人挑釁般朝這邊睨了一眼。
很快,修士們這邊也有人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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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聲:“既然有邺都做擔保,那我們也自然不敢有異議。”
雙方暫且達成一致,因為有邺都的介入暫且将眼前的恩怨放到了一邊,雲渠也自然而然撤掉了自己身上的釋放出來的威壓,讓一衆小妖喘了口氣。
南晉若要帶人從邺都過來這邊,即便是開啓傳送陣也需要大半天的時間,這期間,人妖雙方各自安坐一方,中間宛若隔出了條楚河漢界互不侵犯。
只是之前那場打鬥下來,大多修士身上都帶了傷,他們身上的傷勢或輕或重。
商姒和雲渠自然沒有那樣的閑心去幫這些人療傷,但陸時鳶心慈,又有同族之情,無法如同商姒那樣将人冷在一旁袖手旁觀,于是從黃昏日落到月上梢頭,她沒有閑下片刻。
修仙問道,本就是為了幫助他人,她這一份無私自然無形中也暗暗收獲了不少人的好感。
“多謝陸師姐。”斂神收氣,陸時鳶剛要起身走向下一個受傷的人,只聽耳畔傳來一聲感激的謝聲。
她愣了愣,沒想到這些人裏竟然還有人認得自己,可定睛望去卻是一張陌生臉,并不記得自己何時跟人打過照面了。
“你認得我?”她問。
“從前論道會的時候我跟着師兄們一同去湊了個熱鬧,遠遠見識過陸師姐的風姿。”年輕的修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轉而又問,“方才為我療傷,我感覺師姐如今的修為似乎大勝從前,傷勢是邺君幫着治好的嗎?”
“嗯。”陸時鳶笑了笑,遠遠朝商姒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多添了幾分柔意。
年輕修士這才接着說:“那邺君也不像大家所說的那樣不堪。”
“外人知道些什麽,他們都是亂說的,你好好療傷吧。”提及此事,陸時鳶眼中的笑意淡了些,利落地起身走向下一個人。
縱使商姒修仙界的口碑并不好,她也不喜歡被人當面提及。
商姒的好,那些人又怎會知道?還有她師門的那些師兄弟們,若有機會,她要好好讓大家改觀一下對商姒的印象。
本這這樣的想法,在陸時鳶又從靈戒中摸出一小瓶品相不錯的療傷靈藥,給這些人一人一顆分了下去。
給出以後,也不忘似無意提起一句“是邺君給的”。
稍遠一點地方,雲渠将這一幕幕收入眼底,轉過頭去就對着身旁另一人直言不諱:“她這在幫你攢好感。”
“我知道。”商姒彎下了唇,雖然她并不需要這種虛無缥缈的好感。
但是陸時鳶為她做的,她很受用。
幾個時辰過去,陸時鳶不間歇的為人療傷,一張俏臉也肉眼可見少了些血色,耗費自身經歷修為為人療傷從來都不是什麽簡單輕易的事情。
好在這些人中有傷勢輕一點的,在陸時鳶的幫助下恢複得差不多也開始為其他人療傷。
這樣一個良性循環已經形成,陸時鳶終于閑下來得以回到商姒身邊安坐,同時也惹得正低聲交談的二人暫時止住了聲,不約而同朝自己望來。
商姒先是打量了一番陸時鳶略蒼白的臉色,而後悠悠伸出手來将對方右腕擡起。
一瞬間濃郁的靈力如同一股暖流竄遍全身,陸時鳶這才感覺自己身上似有若無那點脫力的感覺好了些。
“其實休息會兒就會能好的。”又一次得了商姒的濟,可陸時鳶并不贊同。
要幫人是她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沒道理讓商姒去兜,到頭來還要耗費靈力幫自己,不值當。
但商姒顯然沒把陸時鳶的話當回事,只淡淡開口:“一樣。”
這點靈力對她來說并不算什麽。
有件事要同你說一下,時鳶,”商姒以指腹輕輕摩挲着對方的細腕,忽然垂眸,聲音低了下去,“趁你幫人療傷的時候我和雲渠商量了一下,等南晉到了以後,我二人會同他一起返回邺都。”
陸時鳶聽完,怔了下:“那我呢?”
“你回劍靈宗,等半年後的百年會面。”商姒緩緩擡眼迎上人的眼神。
說完以後,一雙紅唇已經抿緊。
毫無預兆的話,這麽突然一下說要分開商姒顯然也很不舍,但沒辦法。
這事來得突然,邺都要着手調查,各大門派自然也不能閑着,要在半年後靈虛宮上自證清白,須得在半年內找出真相。
而陸時鳶這幾年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一些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這人全都知道。
把陸時鳶放回去,以對方如今的實力足以指引那群修士在半年內找到真相。
往壞處想,即便找不到真相至少也能夠洗清嫌疑,不致使兩界矛盾再度激化。
把陸時鳶放回去,這人回去以後便是劍靈宗首席弟子,是最好的選擇。
可商姒心中卻萬般不是滋味。
雲渠不知是何時起身離開的,或許在商姒開口的時候,又或許是在二人低語時,她識趣地将不多的時間留給這對剛互表心意不久的戀人,走到了稍遠些的地方。
陸時鳶只短暫愣了片刻,而後沒有片刻遲疑地開口,将眼低垂了下去:“好,我回去。”
商姒說,她就做,縱使不情願她也不會多問。
然而,陸時鳶卻沒想到自己無條件的妥協會……
“沒良心。”耳畔忽然飄來無比怪氣的三個字。
陸時鳶擡眸,恰好迎上了商姒略有些愠怒的眼神。
似是氣極了,這人直接将撥動篝火芯的枯枝扔進了火堆裏,音色微涼:“我讓你回去你就回去,半個字也不問,可是早就想要走了?”
陸時鳶:?
陰陽怪氣的女人就該被
分開
陸時鳶一時有些招架不住商姒這樣的态度。
話明明說得好好的,下一秒就變了語氣,好似在嗔怪她全成了她的不是了。
可這樣一個決定,不是商姒早就做好的嗎?
“我沒有。”雙唇抿成一條線,似有委屈,陸時鳶就商姒突然轉變的态度思考了半瞬,終于想出一點端倪來了,“如果太相信你也是錯的話,那我這個人大抵已經沒救了。”
無條件信任商姒說的每一句話,是這三年來陸時鳶養成的最大一個習慣。
她知道商姒想聽什麽,也知道在商姒面前“示弱”是最好用的手段,然而料想中的反應并沒有出現,也不知是哪不對,示弱這一招,好像今天對商姒不管用了。
“噢?”火光下,陸時鳶擡眸望見商姒的墨色的瞳仁中映了一簇小小的火焰,這縷火焰一直燃到眼尾處,商姒的眼神變了又變,直到音色也跟着低了下去,“這樣說來,無論我說什麽你都會無條件去照做是不是?”
不問緣由的遵從。
陸時鳶沒想到商姒會反問,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下一瞬,裙袖揮動,一方小而牢固的結界築起,在衆目睽睽之下這樣的明顯的靈力波動無異于昭告所有人,她們接下來要交流的事情很特殊,特殊到不便有外人在場。
陸時鳶意識到了什麽,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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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輕微顫動了一下。
很快,商姒若無其事朝她貼來,雙手環過纖軟的腰肢,一雙沁涼的唇瓣準确地貼在她的唇角。
一寸一寸,時重時輕,溫柔地含吮着,仿佛在做臨走前的道別。
商姒幾乎從不開口表達自己對陸時鳶的喜愛和依戀,但陸時鳶每每都能從對方的行為裏窺探出一二。
她不再矜持,雙手攀上商姒的肩膀開始回應這個道別的吻。
唇齒間都彌漫着持續升溫的暧昧,還有悸動的感覺。
舌尖叩開齒關的大門,彼此糾纏在一起,她們的氣息互相纏繞在,躍動的火光是見證。
這樣親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商姒氣息略有些紊亂換不過氣了,才将陸時鳶輕輕推開。
算不上是淺嘗辄止了,但陸時鳶卻生出貪婪的心思,怎麽都覺得不夠。
此時再看,素來清冷的人臉上已經浮現點點紅暈,唇瓣上還殘留着晶瑩的水色,格外誘人,眼中的媚意勾到眼尾,此般種種無一不不是動情的代表。
陸時鳶眨了眨眼,這次主動貼了上去将人纏住:“再親一會兒。”她的聲音多添了點嬌意,一雙勾人的眼緊盯住商姒的唇瓣,目的不純。
她還不滿足,哪有人将人勾得動情以後中途抛開,挑火的人總要負責滅火才對。
可商姒顯然有些招架不住了。
“南晉他們到了。”伸出兩指輕輕抵住陸時鳶的下唇,阻止了對方進一步索吻。
幾乎就在話音落地的同時,結界外傳來小範圍的騷動。
不用看也不用聽,神識所覆之處外頭的一舉一動二人其實都清楚得很。
邺都的人已經到了,商姒就算不說陸時鳶也知道,之所以說出來不過是在刻意提醒對方該要停下了。
這對于剛剛被勾動心神的陸時鳶來說,無疑是很殘忍一種懲罰。
她輕輕“哦”了一聲,乖順地将眼低垂下去。
商姒也松了口氣。
就在她以為事情暫且告一段落,陸時鳶已經将自己的話聽進去的時候,對方低垂下去的眼眸又忽然擡起,整個人略強橫的抵近,猝不及防含住了她的下唇,咬了一口。
“嘶——”商姒倒吸一口冷氣,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若無其事地往後推開數步,将兩人之間的距離重新拉開。
“這是懲罰,懲罰你曲解我的心意。”陸時鳶置氣出聲,凝望對方下唇上冒出來的小顆血珠瞬間彎起了眼眸。
這樣看的話,原本就鮮豔的唇色顯得更紅,更誘人了。
商姒竟然說她早就想走了,不僅如此,明知場合不對還非要生生來撩撥自己。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何況是她陸時鳶?這一下便是叫商姒好好記住。
吃了個悶虧,商姒默了默,考慮到外面的人都在等着她也沒耽擱,擦去唇瓣上那一點冒出來的血珠很快擡手撤去了結界。
八卦和好奇大約是人和妖的共性,結界撤去的同時,好幾十雙眼睛齊刷刷朝兩人看來,大有種要從這二人身上窺探出幾分端倪的模樣。
即便是這樣的場面陸時鳶也十分鎮定,若無其事的樣子沒有留給其它人半點突破口。
更遑論商姒了,商姒面不改色,忽略掉衆人的眼神徑直走到了南晉面前。
剛要開口同對方交談,只見南晉眼神略怪異地落在了她的嘴巴上,新鮮暧昧的痕跡讓人想要忽視都難。
商姒:“……”
兩人相視一眼,南晉默默別開眼去,說起正事:“你同我一起回邺都?”
“嗯。”商姒沉聲應了一句,還想回身過去找那個始作俑者,怎料陸時鳶已經先一步走到修士人堆裏去了。
雙方別過以後,陸時鳶領着這群修士又再村子裏等到天亮,這才啓程。
這些人來自附近不同的宗門,身上的傷勢好轉以後自然也是要第一時間趕回宗門彙報。
于是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從小村落啓程,大半天以後,就只剩陸時鳶一個人了。
商姒要她做的是回到劍靈宗,以如今的實力說話重新拿到一份話語權,然後聯合其它宗門着手調查發生這場滅族血案。
但是要從臨界處回到宗門不用傳送陣的話,少說也要四五天的時間。
從出邺都開始到昨日以前,不管去哪,去做什麽,陸時鳶都是和商姒一起,一路上安排得妥妥帖帖自己只需要跟着走就行,甚至連傳送陣都是現成的。
如今離了商姒,落差感一下就上來了。
沒有人會和她商量這樣那樣好不好,也沒有人會為她安排,一切都要自己看着來,陸時鳶反而不适應了。
倒不是自己一個人不行,只是長久下來習慣了身邊有商姒的存在。
思念經不起細節上的推敲,越是去想,心底那份依戀不舍就更重,陸時鳶只能強迫自己把心思都放在趕路上,離了商姒,她那晚上非要睡上一會兒的怪毛病也被治好了。
晝夜不停,風雨兼程,總算在第四日天光破曉之際看到了熟悉的山巒輪廓。
三年過去,劍靈宗的山門依舊還是那樣,從前掌門就總是将話挂在嘴邊,說等什麽時候手頭松點一定要好好修繕一下他們的大門,但一年又一年,他們劍靈宗好像永遠都沒有手頭松的一天。
還是原來的窮樣子,一群弟子從年頭忙到年尾仍舊清風兩袖。
離開三年,回來得突然,這事陸時鳶也只在路上同師兄還有師父提了一下。
到附近以後她沒有直接飛往山門,反而在遠處暗暗觀察了會兒,發現值守山門的弟子有些眼生。
于是落在稍遠一些的地方,換了身幹淨的衣裙,又拿出劍靈宗弟子專有的小木牌系挂在腰間,一步步朝大門走過去。
手裏的青霜劍在沒有經過靈力催動的情況下,乍一看和普通的劍也沒什麽區別。
果不其然,剛靠近山門附近,就有弟子出聲将她叫住:“站住!”
“姑娘,此乃仙門要地,不得再往前了。”兩名年輕弟子遠遠打量着她,耳語了一番以後朝這邊走了過來。
許以為又是一些想要上山求仙的普通人,準備勸返。
陸時鳶就站在原地等,只待人走近,她扯下腰間的木牌給兩人看了看:“我是你們的師姐。”
兩人看完,仍沒什麽反應,倒是臉上的表情愈發肅重起來。
其中一個耐着性子開口就是訓斥:“胡說八道,我派弟子各個有名有姓,我在宗門裏怎麽沒見過你?”
“再說你這名牌,一看就是假的,我們劍靈宗好歹是叫得出名號的門派,怎會用一塊破木頭做名牌?”
“哪來的小姑娘在這招搖撞騙,我今日暫且不同你計較,哪來的回哪去,再要胡言,我可就不客氣了。”
“原來換新了啊。”陸時鳶也不惱,她目光一轉,眼神落在這兩人腰間別起的小銅牌上。
純正的銅黃,上頭雕刻着“劍靈宗”三個大字隐隐還透着一股特地注入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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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看起來是要比自己手上的“破木牌”高級不少,可見還是花了心思的。
陸時鳶彎了下唇角,伸手一抓,兩人腰間的銅牌就落入她的掌心。
不顧二人臉上的訝色,她仔細打量着手裏的銅牌,低聲笑笑:“現在用銅牌了啊。”
“看來,這幾年師門過得也不是特別窮嘛。”
回娘家扶貧
小蘿
沈光真正見到陸時鳶是三天以後。
小師妹回來的消息如同劍靈宗山頭的風,席卷而過,很快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昔年受到過陸時鳶關照的同門們紛紛蜂擁而至,陸時鳶從前居住的小山峰一時被踏破門檻。
而三日前在山門處将陸時鳶攔下不讓進的那兩個新弟子,則是被衆多師兄師姐們輪番教育了一頓。
“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嗎?”風塵仆仆完成任務從外歸來,沈光見到小師妹的第一句就是這個。
而此時,陸時鳶剛剛送走上一波前來探訪的人,在确定了沈光是只身前來以來淺淺松了口氣:“暫時不走,日後怎麽辦等過了靈虛宮的百年會見再做定論。”
說完,她又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挺拔如松一身藍衫的男子,懷念地笑了笑:“師兄,好久不見了。”
三年了。
三年前沈光與一行師兄弟代表師門前往邺都恭賀邺君大婚,也是作為娘家人去的,可中途遭逢變故,差點死在回來的路上。
昔日所發生的的種種還歷歷在目,陸時鳶不知道沈光僥幸逃過一劫以後是否會在夜裏想起三年前在戈壁灘上無辜慘死的師兄弟,但她會。
她總是想,那時要是自己再警覺一些就好了。
三年前的她沒能保住一衆同門,三年後的她即便修為全複遠勝從前,也還是被困在團團迷霧中,十分被動。
一番敘舊的同時陸時鳶也将自己此番回來的目的說與沈光聽,包括在邊界小城所遭遇到的。
沈光不是第一個知道,在此之前陸時鳶也已經見過掌門。
商姒所交代的每一個字她都記在心裏,勢必要做得漂亮,讓對方安心。
“原來是邺君讓你回來的,”沈光從話裏話外聽出了些端倪,只是不知道為何,他的話裏帶些酸氣,“我就說呢,嫁出去的師妹就像潑出去的水,如今人雖是回來了,但心到底還在邺都。”
陸時鳶聽出來了,卻頗為無奈。
“師兄。”她咬重字眼,嘆了一聲。
到底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師妹,沈光也不好再多取笑讓陸時鳶為難,他兀自轉開了話題:“好了,不同你開玩笑了,把手伸出來。”
這是又要幫陸時鳶查探傷勢。
從前便是如此,陸時鳶記得先前還在邺都的時候商姒為這事還不開心了。
但今非昔比,懷着別樣的心思,陸時鳶同以往一般順從地伸出手去。
裙袖撩起,露出一截白皙的細腕,沈光搭上兩根手指凝神細探,未作他想。
一秒,兩秒,他似以往釋出一縷靈力探入陸時鳶體內,然而——
“你……”
“傷好了?!”
這縷剛放出的靈力剛一進入陸時鳶的體內就感受到了一股磅礴渾厚的氣息,被直接壓制。
雖未正面交手,但沈光從這樣渾厚的氣息中已然察覺到了什麽。
陸時鳶含笑不語,可臉上的神情已表明了一切。
沈光還處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靜默許久,他才感慨似的道了一句:“看來這邺君,是當真對你好。”
不過這回,話裏倒沒酸氣了。
可見陸時鳶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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