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粥和蛋羹都没吃完。
两天就吃了这么点东西。
估计房间里那人现在饿得连画笔都想啃了。
晚上前栋的林家表姐过来,找裴友山夫妻俩打牌。
祭祖日,多是各家的人来这度假区休息。
除了林家表姐外,往西再几栋,还住了些生意场上均由往来的友人。
林家表姐一来,窦家姑母也出来了,还有南漪和周扬,人一来来得多,最后干脆在楼后的院子里搭了两张麻将桌。
上桌的八个人都凑得齐齐的。
还有站在一边押输赢的。
暖炉和茶台支好,林芝华回来拿披肩时看到在阳台打电话的裴行初。
“去不去?”她隔着窗户示意了下后院的方向。
刘妈跟着也去了后院,帮忙沏茶。
这栋房子里现在只剩还在二楼挺尸的江晚。
裴行初挂掉电话,从阳台走进来:“不去。”
林芝华知道他不爱参加这种活动,没多劝,拿着披肩出了门。
院子在南侧,跟一楼客厅隔了些距离,拐个角,站在阳台能看到那边。
裴行初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回完助理消息,起身去了厨房。
房子构造问题,厨房属于视野盲区,站在厨房里能听到后院吵闹的声音,但和院子不通,两侧相互看不到。
裴行初把手机扔到流理台上。
抬手打开头顶的橱柜。
橱柜里有很多从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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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吃食。
裴行初在柜子里挑挑拣拣,拎出来一袋鸡蛋挂面。
柜子和冰箱里的东西很多。
但他能做熟的只有这个。
碗底铺了很简单的佐料,煮熟的面倒进去就是碗阳春面。
面捞出来之前,裴行初盯着锅里翻腾的水看了两眼,侧身从冰箱里捡了两个鸡蛋出来。
洗干净,在锅里打了荷包蛋。
最后再次抬头翻了柜子,把剩了半盒的桂花糕丢进微波炉里叮了半分钟。
因为中午和一个世伯吃饭,裴行初身上还是未换下的白衬衣。
右臂的袖口挽在肘间,让他在做这些事时有种很随意的清隽感。
像是屈尊降贵的。
随便煮了点什么东西。
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
装了面的碗被放进红木托盘里。
裴行初单手拿起托盘,往一楼自己的卧室走。
他比林芝华他们晚到两天,嫌搬行李麻烦,直接住了一楼东北角的房间。
推开卧室门,按了灯的开关,手里的托盘放在靠窗的办公桌上,他侧身靠在桌沿给楼上那个尸体发了条短信。
裴行初:[过来吃饭。]
江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了两天画。
她本来就性格内向,又身体不舒服,所以不出门也没人说什么。
此时她抱了抱枕,从床上爬起来,摸床头的手机。
看清是谁发来的消息时,她手指点在键盘上,有点愤恨地敲了个“不去”。
接着搂着抱枕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一天多没吃什么东西。
已经饿得前心贴了后背。
刚她翻手机,看群里说要去院子里打麻将。
她左想右想,要不要下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但害怕碰到人,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算了。
反正人饿一两天并不会死。
但被发现了她和裴行初的关系......
江晚轻轻晃了下脑袋,把这个骇人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
随后往被子里缩了缩,脸埋进抱枕里吸了下鼻子。
快饿死了。
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
正这么想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又震了下。
江晚以为还是短信,并不打算看,但没想到手机震完,响起了音乐——是个电话。
她撑着床坐起来,接起。
很轻软的一声“喂”之后,是裴行初的声音。
“我再说一遍,来我房间吃饭。”
江晚手机拿下来,看了眼屏幕。
疯了吧。
吃饭就算了,还去他房间吃饭?
听筒重新放回耳侧,江晚低头揪着自己睡裙的布料,声音很低:“我不去。”
她语调太低。
让人听了觉得有点委屈。
江晚的房间只开了角落的地灯。
昏黄的光线合着淡白月色。
片刻后,对面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声线里少了些刚刚的冷冽。
“一楼没人,从客厅那侧绕过来。”
他音色轻沉。
“过来。”
“别让我去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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