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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第37章(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双钗缘》37、第37章

    37  ? 三合一

    ◎姐妹俩入v了◎

    晏徽云收拾完毕来到正厅, 就见自家母亲满脸关切,不住地给袁兆夹菜,直把他面前的碗堆成小山似的。

    “来, 尝尝这道清蒸鲈鱼,里头的刺儿都仔细挑了, 爽利得很!你云兄弟这冤家不知生的甚么毛病, 偏不爱吃费功夫的好东西, 真是不会享福的嘴!”王妃一面骂自家儿子, 一面又对袁兆慈爱道,“好孩子, 你素日最是懂事的,自公主病了以后, 你也没空到府里坐坐, 这会子好不容易来了,可要让舅母好生招待你, 你若是客套了,便是对我不尊重。”

    一番强势又怜爱的长辈关怀,直教袁兆这个懒散人招架不住, 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无奈, 筷子左挡右挡,没能拦住不断往上增高的小山,只得笑道:“舅母且住了, 自吃去罢。我又不是容哥儿,需得人布菜,都十七了还教您当孩子待, 传出去可不让人笑话?”

    “你十七算甚么, 扬哥都二十了, 眼看要当爹,上回来我家,咱王妃娘娘还不是一口一个心肝的叫。”晏徽云堪堪入坐,同情地看了一眼被关爱笼罩得窒息的袁兆,自觉坐远着些,利索地举起筷子扒拉饭菜。

    扬哥是太子嫡长子,皇太孙晏徽扬。

    与袁兆这个假和蔼真疏离不同,各家嫡兄弟几个里,晏徽扬脾气是实打实的温顺,小时候没少被王妃拐回家逗着玩。如今成大人了,在外头虽冷着性子,回了家却还是那个好脾气,也是唯一一个能招架住王妃热切关爱的。

    如今晏徽扬不在,王妃看着自家儿子躲得远远的,生怕她靠近的模样,心头又火起,冷哼道:“你若同他们那般贴心,我何至于眼羡旁人家的孩子?再者,甭说你们才十好几岁,便是七老八十在我面前也得做孩子。”

    嘴上虽刻薄,手上却夹了几筷子菜送到儿子碗里,王妃转念想到甚么,向袁兆问道:“我上回让你见的襄阳侯府的嫡次女,你觉着如何?”

    袁兆垂眸,踌躇片刻,刚想开口,又教王妃拿话堵住。

    “你如今十七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哪有这个年纪还不娶妻的?原不该我这个做舅母的多嘴,只是如今公主身子不好,皇后娘娘又诸事繁多,少不得我这个爱操闲心的多为你想想。”

    说到这里,王妃神色也郑重许多,目光带着几分怜惜,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你的性子,你这样好的孩子,傲气些也是有的。倘或由我说,我便不要那些门当户对的歪道理,只要姑娘人品性格好,你又喜欢,我就能为你做主聘了来。只是……”

    王妃欲言又止,眼底闪过犹豫之色。

    袁兆适时开口道:“只是我母亲必不会同意。”

    王妃眼底怜惜更甚,叹道:“好孩子,你明白就好。但是,你也不必就此灰心,公主天潢贵胄,是骄傲惯了的人,你又生得这样好,这样教她得意,她如何也不愿拿庸人配你。不过,她到底是你母亲,你若有真心喜爱的,我帮你说上几句话,等公主见了真人,也未必不成事。”

    “唔。”晏徽云托腮看戏,眼底闪过一丝揶揄,“娘娘所言甚是,表哥还不快快坦白说了,岂不成一段佳话。”

    被弟弟从旁拱火,袁兆没甚么表示,只淡淡道:“我现下没有喜欢的姑娘,也实在不想成婚。我晓得是我母亲暗托了舅母来劝我,只是我如今的答案与在她跟前儿说的一样,顺其自然,毋需强求。”

    闻言,王妃有些纳罕,问道:“没有喜欢的?可你母亲同我说,你与一位姑娘情投意合呢。听她口风,倒是对那位姑娘颇为满意,说她人品家世相貌,样样都配得你。”

    “?”

    两兄弟齐齐抬头。

    晏徽云好奇道:“叫甚么?”

    王妃思索片刻,拧着眉道:“嘶……叫甚么来着……这字偏生堵嗓子眼里想不起来,我记得,公主同我说,你们上回在庄子里办雅集见了面呢。”

    晏徽云顿时了然,难得有兴味参与这手八卦,“娘娘你那圈子消息竟传得这样快?上回他才帮人家捡玉佩呢。”

    听这话头,不知甚么缘故,第一时间蹦进脑子里的人,竟也是那个曲家的姑娘。

    或许袁兆自个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默认了这个答案。他睨了晏徽云一眼,淡淡警告道:“少胡言乱语,我也她没甚干系。”

    晏徽云岂是个被威胁的,还待再说,却被王妃打断。只见她“哎呀”一声,轻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总算想起来了,那姑娘名叫连伊,是项丞家的嫡长女!”

    “怎的?你们竟还有甚么玉佩交情?”她又探问。

    项家女?项连伊?

    袁兆这才察觉自己的潜意识有多荒唐,光那“人品家世样貌”中的家世二字,便足以将曲家姑娘排除在外,自己竟犯这种糊涂。

    他一时觉得异样,那是一种无法自控的不清醒。

    可巧的是,他最近时常犯这种不清醒,去曲府是,现下的糊涂也是。

    又提及项连伊此人,袁兆更觉烦躁,眉头一皱,飞快道:“我与她不过泛泛之交,同她成婚更是不可能的事,舅母如实与我母亲说便是。”

    见他回避,王妃又转向晏徽云,好奇道:“那你方才说的玉佩又是甚么?”

    听到“项连伊”那一刻,晏徽云立刻意兴阑珊,现下更是起身准备走,闻言摆了摆手,敷衍道:“没甚么,看来你们圈子消息也不够灵通。”

    王妃:“……?”

    ─

    略过催婚的话题,王妃又留着袁兆在府上玩了许久,直到用了晚膳才预备车架送他回去。

    宁毅侯府邸恢弘气派,并不逊色淮安王府,这本不该是一个驸马应有的体面,即便袁家是功臣之后。

    如此规制,大多是沾了端阳长公主的光。

    月上中天,袁兆步行在长廊下,清冷的月亮窥视着他行进的步伐,在他脚边投射出一道影子为他做伴,好似就能显得不那么孤单。

    方才在王府的沾染的热闹气息转瞬褪去,他又逐渐走进独属于侯府的冷寂里。

    “这么晚才回?可知你母亲现下还未就寝,只等着你回来才能安心睡。但凡有半点孝心,便体谅体谅你病弱的母亲!”

    长廊尽头,主院门边站着一个人,即便看不清轮廓,光是听这怒气冲冲的声音,袁兆便知来者何人。

    原本要往前走,去母亲屋里探望,现下袁兆的脚却利落地转了个方向,直往左边迈去。此举更是惹怒了那人,随之而来便是一连串的骂声,又是老生常谈的目中无人,恃才傲物,冷血无情等等词汇,没甚新意。

    他越走越远,对于后头的动静,充耳不闻。

    朦胧黑暗里,袁兆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心里默数着十个数。

    那人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怒气逐渐攀升到姐姐。

    果然,在最后一个数默念完的一刹那,那人怒喝道:“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捆了!”

    迎面走来一串护卫,手里拿着绳子面露难色。

    袁兆一面接过绳子,又利索地调头走回去,笑道:“不为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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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来绑。”

    说罢,他熟练地将绳子套成一个圈,象征性把双手伸进去,作出了被捆的架势。

    他脸上含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任人责罚的模样,晃晃悠悠走到宁毅侯袁钦跟前儿。

    后者被他这副尊容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道:“袁兆!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是做给谁看?!你气性可真够大,不过是被母亲提点了几句应当的话,便摔门而去,数日不回!你倒是说说看,你母亲催你成婚哪里有错?她挑的项家女又有哪处不好?”

    袁兆像是听到甚么有趣的话,勾着嘴角笑了好一会子才道:“倘或我没记错,不久之前的母亲是赞成我先入仕,再成婚的。也不知何时何地听了何人的谗言,竟也听我说要娶项家女的话,莫不是父亲您吹的枕边风罢?”

    “你!”袁钦气得脸色涨红,喘着粗气道:“谗言?让你成婚还是谗言了?你母亲不知其中干系,我却还知晓几分,教她知道这个理也是好的!”

    “项丞门生遍天下,势头极盛,如今我空有爵位,担个虚职,若有项家帮衬也不失为好事!更何况,你若想入仕,有个这样岳丈帮扶,岂不教你更省心?”

    袁兆沉默了好一会子,定定看着袁钦,缓缓道:“我母亲是何人?我外祖又是何人?虚爵如何,入仕又如何,左不过都是外祖的江山,你本就是驸马,以爵位相称已然是优待,如今却要与权臣勾结,谋个实职。皇家三岁小儿听了都要发笑,您一把年纪竟当正经事说了。”

    “故而,我倒真想问问,平日与项府从无交集的宁毅侯爷,此番是真心为我仕途谋划,还是有把柄攥项家手上,不得已用我的婚事当幌子?”

    “你!”话音刚落,袁钦脸色一沉,猛地扬起手来,眼看就要狠打下去,却被一道女声喝止。

    “住手。”

    女人虚弱地扶着门探出身,不时咳嗽两声。

    见她来了,父子俩不约而同收起剑拔弩张的气势。

    袁钦缓和了脸色,上前搀扶她,小声劝慰道:“外头风大,阿宁你何必下床,万一又着凉了如何是好?”

    “我无碍,有话你便好好同兆哥儿说,何必动手?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打坏了你赔我?”

    丈夫的温言软语让长公主晏宁很是受用,方涌上心头的气顷刻又消了。她抬眸看向儿子,又道:“兆儿,你过来,同母亲说说话。”

    袁兆顺从地走上前,眸中却夹杂着淡淡的疲惫与厌倦,懒怠得嘴都不想张开。

    从进府被训斥,到父子相争,母亲劝阻,这一幕幕不知重演过多少回。

    对上母亲期待的目光,袁兆神色复杂,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准备张口,却被袁钦打断。

    “好了,你要听甚么我同你说便是,别在屋外吹风。”

    晏宁犹豫:“可是……我也想听听兆儿的看法,他一向有主意……”

    “看法?他无非为一己私欲琢磨出歪理来!”袁钦立刻道:“不体谅父亲难处,不在意母亲关切,我们的苦心在他眼中毫无用处。”

    如此这般一通解释,晏宁转瞬就忘了儿子还没有说话,左右摇摆的心倒向了丈夫。

    “好孩子,你就听父母的话罢,那项家姑娘我也见过,是极好的模样性情。再者,你父亲说的也有道理,咱家与项家相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袁兆再也没有解释的心思,虽笑着,眼底却泛着凉意,“母亲劝我之前,不如先劝劝父亲,少沾染不该管的事情。我上回去过平国公府……”

    他看了眼袁钦,后者神色一僵。

    “程家火中取栗,跟晏徽霖勾勾搭搭,此事若败露,便是他家老国公再世也救不了。”袁兆收回目光,浅淡的话音里却夹杂着警告,“父亲,若教我发现你参与他们的结党,别怪我大义灭亲。”

    后四个字说得轻巧极了,可谁也不会怀疑其中的分量。

    “你……你……你敢!”

    袁钦想发怒,可这番话却句句打在他的痛点上,让他狰狞的面目都显得苍白无力。

    “兆儿!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父亲说话!”

    虽听不懂内情,晏宁却本能地训斥儿子,一时忍不住咳嗽起来,袁钦忙上前帮她顺气。

    待平复了呼吸,晏宁才发觉,袁兆神情平静地望着自己,动也不动。

    他眼底那种无情绪的淡漠,瞬间让她心头一紧。

    那是一种,近在咫尺,却遥隔万里的距离感。

    某一刻,她觉得眼前的儿子和她疏远了许多。

    这个念头让她心底慌了一刹那,几个呼吸之间,这感觉又消失不见,如同错觉。

    “兆儿……”她仓皇轻唤。

    袁兆默然,没答应。

    “好了,理他作甚么,没得气你,你好生回去歇着罢,明儿我教络哥儿来陪你说笑。”

    耳边传来丈夫的劝慰,晏宁只好收回目光,顺着他的搀扶,倚靠着回了屋子。

    最后回头看一眼,只见袁兆依然静立着,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又好似从他的目光里读出无言的压抑。

    目送他们回去,袁兆没有站多久便离开。

    回自己院里的路上,月亮仍然挂在柳梢头,比起来时压迫人心的冷寂,此刻的月光却显得轻柔恬淡,正如他脱离那个环境的心情。

    即便是自他懂事起,重复千百遍的情景,此时此刻也难免恶心。

    不甘心借公主的势又只能做小伏低讨好妻子、空有野心却偏偏资质平庸的父亲。

    明明有资本蛮横却甘愿当贤惠良妻、耳根子软又是非不分、被丈夫灌了迷魂汤言听计从的母亲。

    于是,他就诞生在这样可笑的家庭里。

    所幸他也是个怪胎,天性凉薄冷性,从不为这等事伤神。

    或许是夜色静谧,月光正好,恰如他梦里的某一个晚上。

    他不合时宜的想起今日见到的曲家姑娘。

    曲家想必也发生了一场父女之间的矛盾,那时她也是一身寂寥地走出来,正如他现下这般。

    那姑娘身上有种与自己相似的共性,是一种冥冥中会被吸引的磁场,属于同类人的气息。

    第一次,袁兆的心底突兀地生出一个念头。好像……有点想再次梦见她。

    这个念头一出,他立刻打断自己,嘴角扯出自嘲的笑。

    “袁兆啊袁兆,我看你是疯魔了……”

    —

    话说回曲府这头,自那日父女交锋后,曲元德答应下放权柄到清懿手上,自此除却平日上朝外,更不踏足内院,原先私底下的买卖都慢慢移交给清懿。

    清懿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曲元德身边的李管事不仅统管府内的事务,还兼着盐铁商道的差使。因着曲元德身份特殊,需隐蔽行事,故而由李管事当传话筒,上传下达。

    这正好方便了清懿,凭借着那块令牌,她无需亲自出面,只要借李管事的口下达指令便可。如此一来,等他们渐渐习惯了这位继承人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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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好真正接手商道。

    毕竟,她现下只是个闺阁少女,且尚未及笄,若教手底下的人知道顶头上司的底细,生了轻视之心,反倒不美。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短短数月,李管事已经习惯每半旬来流风院回禀这段时日的账务,对外则称是老爷亲自教导姐儿习字,每每以送字帖为由头,掩人耳目。

    这日,才刚用过晚膳,李管事又送了一打账簿来。

    自太阳将将西沉,直至天已擦黑,清懿捧着那叠簿子没挪眼,聚精会神。

    隔着屏风,李管事悄悄跺了跺站得发酸的腿,又偷觑了一眼屏风后头的人,见小主子没动静,他也不敢再动,只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是我疏忽了,管事快快请坐。”许是听见响动,清懿从册子里抬头。

    “啊,不必了,不必了!倒是我打搅了姑娘,该死该死。”李管事连连推辞,最后还是翠烟上前搬了小凳与他,这才顺从地坐了。

    又过半个时辰,屏风后头传来平淡的声音。

    “我圈出了几处错漏,你明儿去问明缘由,若没有正当的解释,便教经手的人去账上领这个月的例钱,下个月不必来了。”

    李管事一惊,皱眉道:“姑娘……姑娘手段未免苛刻了些,罪不至此罢?”

    又传来一声轻笑,旋即一本账簿被交由翠烟递出。

    “那不妨您来说说,一连三个月,月月都有错漏是何故?莫不是他刻意写错几个数,好试探我瞧不瞧得出名堂?”

    这话虽轻,却教李管事目光一凝,顿了好一会儿,才讷讷道:“岂敢……”

    那头笑了一声,不再提此事,转而起了个话头,拉起家常来,“我记得,李管事家里有个五岁的儿子,如今到了开蒙的年纪罢?不知你在京郊置的那几亩田地,够不够花销啊?”

    李管事猛的一抬头,双眼瞪圆。

    不等他答话,又道:“管事不必大惊小怪,府里有几分体面的老人,私底下置些产业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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