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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哄一哄【1更】
“咳咳!”梁羡咳嗽了两声, 清清嗓子,郑重的道:“丞相,孤现在要拒绝你了。”
梁羡想了想古早电视剧里的台词, 开口道:“丞相, 你很好,不是你的问题,其实是我的问题, 孤觉得……咱们俩不合适。”
叮咚——
小系统提示:成功拒绝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的表白, 恭喜获得【大爱无疆】成就!
恭喜获得【传送门】功能
昏君点数+50!
梁羡拿起手机:“传送门真的到手了,你看……”
梁羡一抬头, 白清玉正“淡淡的”凝视着他, 用“淡淡的”语气道:“既然如此,卑臣还有旁的事情要忙,先告退了。”
说罢转身便走,潇洒的离开了。
梁羡:“……”不会生气了罢!
“喂!”梁羡追出去两步, 朝着白清玉背影摇手:“丞相,走得这么着急做什么?你不会生气了罢?”
白清玉顿住脚步, 转头微笑的面对梁羡, 还是那样“淡淡的”道:“君上觉得呢?”
说罢,又走了……
梁羡:“……”真的生气了!
自从梁羡拒绝了白清玉的表白之后, 白清玉见到梁羡便是“淡淡的”作礼,然后“淡淡的”离开,多余一个字儿都不说,活脱脱的冷暴力。
处理了周普之后,还有许多周普族人的事情需要处理, 但这些后续问题都不需要梁羡来亲自处理, 梁羡自然闲极无聊, 无所事事的在周王宫的燕朝之内逛花园。
他远远的看到白清玉路过,手里捧着一沓子的简牍,行色匆匆,应该是去处理公务,毕竟梁羡是甩手掌柜,但白清玉不是。
“丞相!”梁羡朝他挥挥手,白清玉分明看到了,但是装作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又又又走了。
梁羡:“……”
“嘿!”有人拍了一记梁羡的肩膀。
“是你啊。”梁羡兴致缺缺的道。
原是公孙夙。
公孙夙笑道:“怎么了?看到本公孙还不欢心?”
梁羡挑眉道:“怎么的?公孙你又生龙活虎了?”
公孙夙咳嗽一声:“那你说怎么办,本公孙像是那种被儿女私情绊住脚步,一蹶不振的人么?本公孙可是要办大事的!”
梁羡侧头看了看公孙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言辞,道:“公孙,孤有一个……朋友。”
“朋友?”公孙夙因着是古人,完全不知道“我有一个朋友”这种经典梗。
梁羡道:“孤这个朋友,最近遇到了难题,孤替他问问你,公孙你不是足智多谋,聪明通达么?”
“那是!”公孙夙被夸赞的找不到北,昂首挺胸:“梁公问罢。”
梁羡道:“孤那个朋友,突然被表白了,就是有人对他吐露爱慕之意,而这个朋友啊,他一直当对方是好兄弟,好盟友,从来没往那方面想。”
他这么说着,公孙夙的脸色突然不对劲儿起来:“梁公你的朋友不是淬火罢?”
梁羡一愣,摆摆手道:“你想什么呢,满脑子都是淬火,不是他。”
公孙夙狠狠松了一口气,道:“继续说。”
梁羡道:“于是孤那个朋友,便把对方给拒绝了,对方这几日对孤的朋友冷冷淡淡,爱答不理,分明便是冷暴力!”
梁羡越说越是气不打一处来,臣子对国君冷暴力,你说这像话么?
梁羡道:“你说该怎么办?”
公孙夙摸着下巴道:“梁公你这个朋友,既已然拒绝了对方,说明心里没有对方,那对方对他冷淡一些,合该并不在意才对。而如今听梁公的叙述,你的朋友很是在意对方对他的态度,这说明梁公的朋友,也心仪于那人……”
“胡说!”梁羡一口否定。
公孙夙迷茫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梁公……你为何如此激动?不是在说你的朋友么?”
“对……对啊!”梁羡呵呵干笑:“是在说孤、孤的朋友。”
公孙夙信誓旦旦的道:“听本公孙的分析准没错,梁公你的那个朋友啊,便是死鸭子嘴硬,心窍里头合该也是心仪对方的,只不过不愿意说出来罢了,现在好了,搞得对方对他冷淡下来,又觉得不是滋味儿,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拧巴的人呢?”
“啧!”梁羡嗤了一声,白楞公孙夙一眼:“公孙就说怎么办罢?”
“这也简单,”公孙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本公孙游走花丛,片叶不沾身,乃是相当的有手段,尤其是对付这样的人,只一个字儿便可。”
梁羡追问:“什么?”
公孙夙幽幽的道:“哄!”
“哄?”梁羡迷茫。
“当然是哄她啊!”公孙夙道:“梁公的朋友拒绝了对方的心意,对方很明显是闹脾性了,自然是要哄回来。”
“那——”梁羡琢磨道:“怎么哄?”
公孙夙恨铁不成钢的道:“送胭脂水粉,漂亮的衣裳,女子家家的不是都喜欢这些么?”
梁羡:“……”可是大白莲不喜欢。
公孙夙又道:“送花也行,本公孙听说大多数人都喜欢花。”
“送花……”梁羡若有所思。
虽白清玉不是女子,但他是文人雅士,古代的文人雅士就喜欢佩花,觉得这些花卉都有自己的寓意,佩戴起来清雅高洁。
梁羡立刻来了主意,笑道:“多谢公孙了。”
说罢转身便跑,公孙夙奇怪道:“诶?梁公,你去何处?”
梁羡摇摇手道:“孤去把公孙哄人的法子,告诉孤的朋友!”
公孙夙:“……”
白清玉捧着一沓子简牍来到周王宫的政事堂,他将简牍放在一面的案几上,转身进入了简牍库,似乎想要找一些文书。
白清玉蹙着眉,一列列的寻找过去,按照挂在库上的小牌子寻找,来到一列之前,走进去,穿梭在高耸的书架之间。
白清玉终于停住了脚步,抬高手想要将书架最顶端的简牍拿下来,就在此时……
叮咚——
小系统提示:【传送门】生效!
白清玉眼前一花,毫无征兆的大变活人,一个人影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因着白清玉一手按在书架之上,另外一手高抬准备取简牍,对方突然出现在白清玉的面前,就仿佛被白清玉壁咚在了书架上一般。
白清玉先是戒备,随即有些惊讶:“君上?”
正是梁羡!
梁羡利用传送门突然闪现,一方面是想给白清玉一个惊喜,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试试这个新功能,像不像系统说的那么神奇。
传送门果然好用!
梁羡保持着被白清玉壁咚的动作,扬起一个甜滋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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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丞相,惊不惊喜?”
白清玉表情立刻淡漠下来,也不去取那卷简牍了,转身要走,梁羡一把拉住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束花来,道:“这是孤特意采来送给丞相的。”
白清玉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卑臣对花卉不服。”
说罢,用袖袍遮掩住自己的口鼻,“阿嚏!”打了一个喷嚏。
梁羡:“……”
梁羡赶紧把花卉扔在一边儿,怪不得白清玉如此雅致的人,也不见他佩戴花卉,原来是因着对花粉过敏?
白清玉道:“简牍库乃是重地,若是君上无事的话,还是不要乱逛。”
“当然有事。”梁羡道。
白清玉道:“何事?”
梁羡一本正经的道:“孤的盟友生气了,正在与孤冷战,孤要哄一哄他。”
白清玉道:“怎么哄?”
梁羡一笑:“丞相你说,孤该怎么哄?”
白清玉想了想,突然眯起眼睛,也不后退了,反而上前两步,“嘭——”将梁羡重新壁咚在书架角落,压低了声音道:“既然君上想要哄卑臣欢心,那不如……请君上答允卑臣的心意?”
梁羡想了想,反正只是试试,而且传送门都到手了,他与白清玉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做了,即使答应,也应该没有什么改变,不如答应了再说。
梁羡想了想,伸手勾住白清玉的脖颈,贴近白清玉的耳畔,故意呵了一口热气,轻声道:“那孤便勉为其难的答……”
他的话说到此处,还未说出口,“踏踏踏”的脚步声突如其来的打断了二人的亲密。
嘭——
有人冲入简牍库大门,大喊着:“梁相!大事不好,梁公在何……”处?
公孙夙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眼便看到暧昧的靠在墙角的二人,不正是公孙夙寻找的梁相和梁公么?
白清玉被打搅了好事儿,若不是公孙夙,如今恐怕他已然听到了梁羡答允自己的心意,气的白清玉直接甩过去一副眼刀。
梁羡赶紧推开白清玉,掸了掸自己的衣袍,让自己看起来衣冠楚楚,道:“咳咳……公孙,有什么事儿么?”
公孙夙正色道:“梁公,宿国联合狄人谋反了!”
不等梁羡回答,又是“踏踏踏”的脚步声,有人急促的冲入简牍库,这回是梁国虎贲军陛长姚司思。
外面天气炎热,姚司思满头热汗,滚滚的汗水从额角流下来,却顾不得太多,甚至顾不得什么礼仪,喘着粗气道:“君上!大事不好!冯……冯巫不见了,他下榻的屋舍里,都是血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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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被人掳走【2更】
姚司思练兵完毕, 回到自己的屋舍,简单沐浴,换上干净的衣物, 刚想要歇息一会子, 便听到“叩叩叩”的敲门声。
“谁?”姚司思问道。
“姚陛长,是小臣啊。”是在附近伺候的寺人。
那寺人恭敬的走进来,将一样东西捧上来, 道:“姚陛长, 这是冯谋主令小臣送来的。”
冯巫?
寺人送来了东西,恭敬的转身离开。
是一封移书。冯巫下榻在周王宫中, 按理来说他与姚司思下榻的地方虽有一段距离, 但走两步也就到了,何必传书呢?再不济,传个口信也行,为何这般神神秘秘?
姚司思打开移书, 上面写着一排蝇头小字——入夜之后,扫榻相迎。
嘭!
姚司思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没来由便想起前些日子醉酒之后的荒唐之事。
他与冯巫自从那件亲密之事过后, 便再无任何亲密举动,但姚司思也不知怎么的, 就是忘不掉那天的事情,分明饮了那般多的酒水,偏生没有断片儿,甚至记得清晰无比。
姚司思因着这个,好一段时间不敢正眼去看冯巫, 即使冯巫是个盲人, 他也不敢与冯巫对上眼神, 生怕被冯巫“看穿”一般。
而冯巫本人似乎对那次之事,一点子也不芥蒂,每次遇到姚司思,好似对待每一个人一般无二,没什么太特别的,也没什么不特别的。
姚司思没来由叹口气,心中乱糟糟如麻,不由自主便出了一会子神儿。
“啪啪!”
他连忙拍了拍面颊,摇摇头,把奇怪的思绪全都甩出去,只觉得脸面直烫手,赶紧将冯巫的移书扔在一边儿。
姚司思坐立不安,又觉得这移书的言辞过于暧昧,若是扔在一边不管,被旁人看到的话,说不定要误会了去,赶紧又捡起来。
姚司思捡起移书,这才发现移书背面还有字,说是有东西要给姚司思,请他一定要赴约。
姚司思更是坐立难安,眼看着天色昏黄下来,姚司思左思右想,到底要不要赴约?冯巫会不会是在耍自己?可是他为何要耍自己?万一……万一真的有什么要紧事儿商量呢?
他在屋舍中来回来去的踱步,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就去……去看看而已。”
说罢,大义凛然的推开舍门,走了出去。
姚司思一路来到冯巫下榻的屋舍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试探的道:“冯谋主。”
屋舍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的呼应声。
姚司思奇怪,又敲了敲门:“冯谋主你可在,是我,姚司思。”
屋舍仍然安安静静。
姚司思奇怪,喃喃自语:“没人么?不是叫我来的,怎么不在?出去了么?”
姚司思撇了撇嘴,断定冯巫是在戏耍自己,心窍中隐隐有些失落,转身便要离开,却在此时,一阵夜风吹过,带起一股轻微的腥甜气息飘散而来。
姚司思顿住脚步,突然蹙眉,敏锐的发现那腥甜的气息分明是血腥味,且是从冯巫的户牖隐约传来。
哐——!
姚司思一句废话也没有,抬脚将门踹开,直接大步冲入:“冯谋主?!”
屋舍里是一个人影也没有,案几上的羽觞耳杯翻倒在地上,席子上汪着一洼水迹,旁边还混合着淅淅沥沥的血水。
“冯谋主?!冯巫!”姚司思心窍狂跳,连忙在四周寻找,进入内间查看,同样没有人,唯独那一片血迹,触目惊心……
————
“冯巫不见了?”梁羡蹙眉。
姚司思点头道:“对!冯谋主不见了,而且屋舍里有血迹。”
“走,去看看。”梁羡道。
众人一并子离开简牍库,往冯巫下榻的屋舍而去,姚司思离开之时,特意令虎贲军守在门口,所有人不得进出,如今屋舍还保持着姚司思离开的模样。
梁羡在屋舍中转了一圈,敏锐的发现了原本案几上放着两只羽觞耳杯,而且两只耳杯全都盛满了水,此时这两只耳杯翻倒在席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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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玉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低声对梁羡耳语道:“冯谋主在失踪之前,招待过客人。”
羽觞耳杯翻到,或许说明正是冯巫招待的这个客人,突然发难,这才致使地上出现了血迹,致使了冯巫的失踪。
梁羡沉吟道:“思思,你怎么这个时候去找冯巫?”
姚司思连忙道:“哦,是冯谋主写了移书给卑将,让卑将入夜会面。”
“移书?”梁羡道:“移书何在,给孤看看。”
人命关天,姚司思不敢怠慢,赶紧将移书拿给梁羡查阅。
梁羡翻过移书背面,道:“这移书上说,他有东西交给你?”
姚司思方才见到血迹,意识到冯巫出事了,已然将这件事儿忘在了脑后,若不是梁羡提醒,根本想不起来。
姚司思使劲点头:“确实这么回事,可是……卑将来时,冯谋主已然不见,卑将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找,”梁羡立刻下令,道:“在屋舍中找找看。”
“是!”姚司思立刻带领虎贲军四处寻找,不过并未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诶,”公孙夙道:“你们看这个!”
他从席子下面摸出一个小竹筒,像这样的小竹筒,一般都是存放移书用的,方便运送或者保存。
梁羡赶紧将小竹筒拿过来,展开里面的移书。
——屏退左右。
移书正面只有四个字。
梁羡眯起眼目,立刻朗声道:“丞相与思思留下,其余人先退下。”
公孙夙一脸迷茫,但还是道:“那我等在外面等候。”
公孙夙带着人退出屋舍,守在外面,姚司思将舍门关闭,道:“君上,到底怎么回事?”
梁羡这才将移书背面翻过来查看,上面果然还有一排小字。
梁羡看了文字,大跨步来到屋舍内间,在冯巫的榻上轻轻摸索,随即掏出第二只小竹筒。
“这……?”姚司思大吃一惊。
梁羡快速打开第二个竹筒,将里面的移书倒出来。
姚司思着急道:“写的是什么?”
梁羡的眼眸快速波动,蹙眉道:“冯巫说……他是故意被抓走的。”
“故意?”姚司思震惊不已:“冯谋主真的是被人掳走的?为何要故意?”
白清玉抓住了重点,道:“掳走冯谋主的,是什么人?”
梁羡道:“据冯巫说,是宿国与狄人安排在王都中的细作。”
“这如何可能?”姚司思道:“王都虎贲严防死守,周王宫更是滴水不漏,什么样的细作可以在王都中自由穿梭?还能掠走一个大活人?”
梁羡道:“移书上说,还有第三个竹筒。”
姚司思道:“在何处?”
梁羡看向姚司思,道:“在你的屋舍中。”
“我?”姚司思惊讶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冯巫的移书为何会在自己的屋舍中?这太匪夷所思了,而且冯巫是何时动手?如何躲避了姚司思的眼目,将东西放在姚司思眼皮底下的?
梁羡道:“先找到第三个移书再说。”
众人离开冯巫的屋舍,按照冯巫的叮嘱,还是只有白清玉与姚司思跟随,回到姚司思的屋舍。
梁羡准确无误的从姚司思的书架上,取出了第三个小竹筒。
姚司思道:“还……还真的在卑将的屋舍里?”
梁羡展开移书仔细阅读,不由眯起眼目,道:“冯巫的失踪,与宿国联合狄人造反有关系。”
方才白清玉便想到了,冯巫说掠走自己的是宿国和狄人,正巧这个时候又传来了宿国叛变大周,投靠狄人的消息,绝对不是巧合。
冯巫的眼目可以见鬼见神,见生见死,宿国投靠狄人突然造反,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所以非常芥蒂于冯巫的眼睛,生怕冯巫坏了他们的大计。
姚司思若有所思的道:“所以宿国和狄人掠走了冯谋主?可……”
姚司思百思不得其解:“冯谋主提前写好了移书,这说明他早就预料到有此一劫,为何还要自愿被细作掳走?”
梁羡道:“冯巫的移书上说,只有他落入宿国和狄人之手,宿国和狄人才可放心大胆的谋反,挑到明面上,反而对我们有利。”
“那如此……”姚司思蹙眉道:“冯谋主岂不是危险了?”
白清玉道:“冯巫之所以主动落在狄人手中,那必然有自保的法子,如今卑臣最在意的,反而是这个细作。”
周王宫中有一个细作,可以自由穿行在宫中,甚至能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掠走冯巫,如果不是冯巫提前送给姚司思移书,让姚司思前来相会,恐怕这会子谁也不知冯巫已然被掠走。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这个细作的地位定然不小,便是一根毒刺,深深的扎在周王宫的心窍之中,若是不能拔出,早晚会因着毒发而暴毙。
白清玉又道:“冯巫的第一封移书上,便让君上屏退左右……”
姚司思惊讶:“是自己人?”
梁羡将移书背过来,死死盯着那一排蝇头小字上的人名,眯起眼睛,唇角翘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都不必猜了,细作……原来是他。”
作者有话说:
2更来啦
第123章 舍不得【3更】
夜色宁静、幽深。
冯巫一身白袍, 端坐在席上,他虽眼目不能视物,却喜欢在夜里点上一盏灯, 如此一来, 便令冯巫觉得自己好似一个普通人一般无二。
冯巫悠闲的端起羽觞耳杯,轻轻的呷了一口,嘎达一声将耳杯放下, 随即又将案几上倒扣的第二只耳杯翻开, 准确无误的从手边的锦盒中取出一支油光可鉴、彩色明艳的羽毛,插在耳杯上作为装饰, 如此, 这才慢悠悠的为第二只羽觞耳杯添上水。
叮铛——
他甚至从冰凌的竹筒里,夹出两只冰凌,投入耳杯之中,扶着自己的袖袍, 往前推了推耳杯。
罢了,轻笑道:“也不知贵客的口味, 想来天气炎热, 饮些冰凌之水,会舒坦一些。”
屋舍中的烛火一闪, 一道人影犹如鬼魅出现在冯巫面前,他无声的兀立着,一双冰冷的双目凝视着冯巫。
冯巫优雅的道:“贵客,请坐。”
对方并不坐下,一双毫无感情的狼目仍然凝视着冯巫, 突然开口了, 他的言辞也听不出一丝半点的感情。
“听说, ”黑影道:“冯谋主的眼目,可以见鬼见神,既已然知晓我会来访,为何不跑?”
冯巫一笑,道:“如将军所见,冯虽不是个普通人,然又的确是个普通人,冯的眼目见鬼见神,消耗的却是活人的精血,冯如此之人,又如何能逃出将军的掌心呢?逃跑,只不过是自不量力之举罢了,如此费时费力,且毫无作用,冯为何费那心思徒劳,还不如饮一些冰凌之水,歇息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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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蹙了蹙眉,似乎不喜欢听冯巫说话,他慢慢抬起手来,冯巫抬头准确无误的用银色的眸子注视着那人,道:“劳烦将军下手轻一些。”
“废话真多。”对方冷嗤一声。
嘭——
下一刻,冯巫一个猛子栽倒在地上,宽袖带翻了案几上的两只羽觞耳杯,冰凌之水咕噜噜的溢出,将整个席子打湿。
黑影根本没有注意这些,他将昏厥在地上的冯巫扛起来,从户牖离开屋舍,熟门熟路的避开虎贲军的耳目,轻而易举来到周王宫的库门大门口,库门乃周王宫的外门,这里相对于外朝的雉门,治朝的应门,燕朝的路门来说,管理相对松懈不少。
黑影将冯巫扔上一辆缁车,将辎重货物堆放在冯巫周边,盖上一张油布,冷声道:“启程。”
骨碌碌——
是车轮滚动的声音。
周王宫的深夜,宫门已然下钥,却有一辆缁车粼粼而行,来到库门门口。
“什么人!?”守门的虎贲军道:“宫门下钥了,若无令节,一概不得出入!”
那负责押送辎车的黑影根本没有说话,“啪!”将一样东西扔了过去。
守门的虎贲军赶紧接住,定眼一看,是一方令节,虎贲军大惊失色,连忙道:“卑将有眼无珠,不知将军到此……”
“快!”虎贲军又道:“打开城门,放行!”
轰隆——轰隆隆——
是库门打开的声音,随即是辎车车轮粼粼滚动的声音。
黑影押送着辎车,离开库门,离开周王宫……
————
夏日天亮的甚早,天际一片灰蒙蒙,周王宫却已然人声鼎沸,皋门大门口车水马龙,一辆辆辎车轺车驶入,快速停在公车署,卿大夫们匆匆下车。
“怎么回事?今日不是没有朝议?这一大早的,卿士怎么赶着叫人入宫?”
“你还不知?宿国造反了!”
“宿国又造反了?”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反了天子!”
“宿国一个侯爵,谁给他的胆子?”
“还不是狄人?听说宿国联合了泉虞国狄人,里应外合,反了天子,邸报已然入都了,天子不在王都,卿士这才急招朝议!”
卿大夫一面窃窃私语,一面快速来到治朝大殿,列班整齐。
随着跫音而至,梁羡一身国君黑袍,头戴冕旒,步入治朝大殿,他一步步登上垂带踏跺,站在天子王座之畔。
卿大夫拱手道:“拜见卿士!”
梁羡拱手还礼,连声道:“诸位卿大夫已有耳闻,孤便不多说废话,宿国乃狡诈之人,联合狄人,反叛天子,屠戮天常,天理难容,若不讨伐叛贼,恐欺我大周无人!”
“卿士言之有理!”
“宿国叛贼人人得而诛之!”
周天子奉行尊王的思想,这是一切理念的基础,无论诸侯们如何打来打去,一旦有人出现不尊王的情况,其他诸侯便会趁机攻打,这算是一个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理由与借口,一呼百应,再合适不过。
宿国如今犯了大忌,其他诸侯自然不愿意放过这块肥肉。
公孙夙第一个站出来道:“梁公,夙愿请命!宿国贼子屠我叔父,血仇不共戴天,夙没有一日不想报仇,今日贼子反叛,不尊天子,更是令人愤毒,夙愿为天子分忧,愿为卿士分忧,杀尽贼子!”
公孙夙一直掩藏着自己的实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纨绔,令宿国渐渐对他放松警惕,而如今宿国突然谋反,这是公孙夙报仇的最好机会,也是最名正言顺的机会。
梁羡道:“公孙大义,孤便令公孙负责押送辎重与粮草先行,这等重任,公孙可愿承担?”
自古打仗,都是粮草与辎重先行,只有安排好这一些,才是打胜仗的保证,公孙夙立刻拱手道:“夙,领命!”
梁羡又道:“淬火将军一直跟随公孙,孤便令淬火将军作为公孙的副手,一同押运粮草辎重。”
公孙夙听到“淬火”二字,脸色立刻别扭起来,蹙眉看了一眼淬火,但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淬火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那是那般冰冷平静,拱手道:“卑将领命。”
白清玉坐在班位上若有所思,突然长身而起,拱手道:“君上,宿国与狄人联合,突然造反,想必事出有因,或许已经在暗处安排了手脚,卑臣请命同往,与公孙策应。”
梁羡蹙眉看向白清玉,白清玉再次拱手道:“卑臣请命!”
梁羡道:“好,丞相心思细腻谨慎,有丞相策应公孙,孤也能安心。”
白清玉拱手道:“卑臣定不辱命!”
白清玉与公孙夙、淬火负责押送粮草,因着宿国和狄人已经行动了起来,所以辎重必须迅速到位。
白清玉用了两日,制定了押运粮草的路线和安排,将草图拟好,交给公孙夙合计。
公孙夙一直在王都掌控虎贲军,虽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训练兵马他是有一些手段的,加之他从小被叔父以接班人的身份培养,所以熟读兵法,探讨其这些来,一点子也不拖后腿。
二人敲定了行程和路线,将条条框框规划清楚,还有一些突发情况的应对,于是将同行的将领全部招揽过来,把行军策略安排下去。
淬火拿着行军路线图,大体浏览了一遍,微微蹙眉,但并未多说什么。
政事堂议会散去之后,淬火一句话也没说,起身离开,往自己下榻的屋舍而去,进了屋舍,快速关门,将小羊皮扑在案几上,开始在小羊皮上写写画画,按照方才看到的,将行军路线图记录下来。
吱呀——
是户牖发出的轻微震颤声。
淬火眯起眼睛,警戒的朝着发出响动的方向看过去。
一条黑影窜入屋舍,将户牖关闭,随即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笑道:“淬火将军,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淬火一言不发,将方才誊写下来的小羊皮劈手扔给对方。
那黑影接过小羊皮,哈哈一笑:“押运粮草的行军路线?好好!太好了,做的好,若是王上知晓,一定会对淬火将军褒奖有嘉的!”
相对比黑影的谈笑风生,淬火的态度很是平静冷淡:“此次押运粮草,梁国权相白清玉也会跟随,便算是有了行军路线图,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白清玉?”黑影道:“王上听说过此人,不过放心,如今我们泉虞国已经有了这份路线图,便是抓住了周人的脉门,任是他们再扑腾翅膀,也飞不出泉虞国的手掌心……”
黑影顿了顿,道:“至于那个公孙夙,宿国的意思是……杀!宿国如此诚意与我泉虞国合作,王上想给他们一些甜头,正好伏击粮草之时,便把碍事的公孙夙杀了,以绝后患。”
淬火眯了眯眼睛,第一次正视对方。
黑影笑道:“怎么?别告诉我淬火将军舍不得?”
不等淬火开口,那黑影已然道:“你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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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公孙夙是如何对待你的?你拼死拼活为他杀出一条血路,而公孙夙呢,他做了什么?他逃到了王都,把你忘却在脑后,如不是我泉虞国救你于水火,为你治疗伤痛,你现在何止是跛掉一条腿?已然变成了荒野之中的一具弃尸,任由豺狼虫蚁啃咬!”
淬火的吐息陡然粗重起来,他的额角青筋暴怒,嗓音沙哑到了极点,森然的道:“不要再说了。”
“怎么,不中听?”黑影又道:“便算是不中听,那也是事实,对于公孙夙来说,对于周人来说,你就是一条狗罢了!是了,还是一条会出卖人的,细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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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好肉麻!【1更】
押运粮草的队伍已经准备就绪, 今日便是出发的日子。
梁羡身为周王室卿士,亲自登上王都城门,送行队伍。
寺人擎上铺着红色缎布的承槃, 承槃上摆着一列羽觞耳杯, 梁羡亲手端起耳杯,依次将耳杯递到白清玉、公孙夙和淬火的手中。
梁羡敬酒道:“今日大军出发,孤为各位将军践行, 请!”
说罢, 率先将酒水一饮而尽。
“谢君上!”众人举起羽觞耳杯,回敬梁羡, 也将酒水饮尽。
梁羡叮嘱白清玉道:“此次押运粮草, 丞相一定要小心。”
“卑臣明白。”白清玉应声。
白清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正色,道:“君上,卑臣也有一句嘱咐。”
他说着, 走上两步,似乎要与梁羡耳语, 好似是什么重大机密之事。
梁羡立刻附耳上前, 便听白清玉道:“卑臣出门在外,君上切不可沾花惹草, 招蜂引蝶。”
梁羡刚想说,孤什么之后拈花惹草招蜂引蝶了?白清玉已经继续道:“尤其不许与姚陛长走得太近,眉来眼去,勾三搭四。”
梁羡:“……”思思?关思思什么事?
白清玉的叮嘱还没完,压低了声音又道:“君上要记得, 每日三省。”
“还每日三省?”梁羡心说我这是做昏君啊, 又不是做明君!
白清玉笑道:“三省的内容便是……想卑臣。”
梁羡:“……”好、好肉麻!
白清玉的笑容温文尔雅, 透露着一股温和,但在梁羡看起来肉麻极了,道:“卑臣不在君上身边,君上要记得时时刻刻心里想着卑臣,卑臣也会惦念君上的。”
梁羡已然忍无可忍,不想白清玉继续肉麻下去道:“你还是赶紧走罢!”
公孙夙不知二人在说什么,因着白清玉的表情实在太过严肃正经,所以公孙夙还以为他们在说朝廷机要大事,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等待他们“调情”完毕。
白清玉趁着梁羡不注意之时,仿佛在转头,实则在梁羡耳畔快速的亲了一下,吓得梁羡睁大眼目,去看身边的人,不过身边的人似乎都没有注意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吻,并未发现任何端倪。
白清玉立刻退开两步:“君上,卑臣该启程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亲了一记,梁羡耳根子发热,咬牙切齿的道:“那孤便预祝诸位将军,马到成功了。”
“谢君上!”
三人拱手,从王都的楼堞步下,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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