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政:“……”
嬴政被狠狠噎了一记,随即岔开话题道:“今儿个咱们便在这里歇息,明日一早再赶路,三弟你意下如何?”
陈慎之点点头,道:“挺好。”
嬴政道:“今日夜间,我儿守夜,三弟想必累了罢,安心歇息便好。”
陈慎之又点了点头,面对嬴政的温柔软语,他简直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嬴政一张笑脸都绷不住了,转过身来,笑容瞬间从脸上褪去,给公子婴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又来到了角落。
嬴政看了看破屋外面的天色,已然快要黄昏,日头昏昏晃晃摇摇欲坠,再过不久便要天黑了。
嬴政想起日前莫名其妙的对换,好像都是发生在晚间,不由看了一眼公子婴,以防万一压低声音道:“子婴,朕有一事需要嘱咐于你。”
“君父请讲。”公子婴拱手道。
嬴政道:“若是晚间,朕有甚么异常之举,你全当没看到。”
异常之举?
公子婴心中生出许多疑问来,但他仍旧一脸冰冷,一个字儿也不多问,素小养成的习惯,让公子婴完全服从,从来不多问一句话,甚至一个字儿。
公子婴干脆的道:“子婴敬诺。”
嬴政又道:“还有,切忌,一入晚间,不要与朕说话,尤其是机密之事,不要在晚间透露。”
公子婴心中的疑问更大了,但他仍然一板一眼的回答:“子婴敬诺。”
嬴政眯了眯眼目,第三次就开口道:“不管朕的举动如何怪异,不要多看,不要多问,亦不要多想。”
一入晚间便要和陈慎之对换,这说起来简直是无稽之谈,谁能相信?嬴政素来是个多疑的性子,便算是自己的养子,也不能知道这样的事情,否则万一透露出去,嬴政的皇位,还有大秦的基业,都很容易被动摇。
公子婴第三次道:“子婴敬诺。”
嬴政点点头,还未开口,目光突然一紧,狼目微眯,敏锐的一转,道:“有人。”
公子婴也听见了,是脚步声,在慢慢的靠近破屋。
陈慎之不是习武之人,听力没有如此敏锐,也没有如此戒备,听到嬴政的话这才向外张望,但他还是没有听到甚么动静。
嬴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大家不要出声,慢慢靠近破屋的室户,伸出手去,轻轻将室户推开一丝缝隙,能从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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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外面的光景。
刺啦——
刺啦……
是脚步声,但拖泥带水,准确的说应是踉踉跄跄,时快时慢,频率步伐十足不稳定。
随即便看到一个人,形单影只,拖着长长的影子,行走在昏黄的日头之下。
只他一个人,应不是那帮子刺客。
那人影摇摇晃晃,一点点朝着破屋茅草棚走来,摇晃、复又摇晃,昏黄的日头映照在他清秀的面容之上,一点点展露着他的真容。
陈慎之也顺着室户的缝隙看出去,慢慢看清了来人,道:“是詹儿。”
并非刺客,而是詹儿,只有他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着,就在距离茅草棚子不到十步的地方,“嘭——”一声巨响,詹儿身形踉跄,膝盖一软,直接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公子婴戒备的道:“是父亲识得的人?”
陈慎之挑眉道:“是我的家仆。”
确保外面没有刺客,陈慎之推开舍门,快速走出去,詹儿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嬴政微微蹙眉道:“血腥气。”
走近一看,这才发现詹儿背上都是血迹,血水染红了他单薄的身子,后背的位置一个大刀口,皮肉外翻,粗衣沾黏着血迹,与伤口糊成一片
陈慎之连忙道:“有伤药没有?他需要止血。”
公子婴没有立刻动,而是看了一眼嬴政,嬴政不着痕迹的微微颔首,公子婴这才从怀中摸出伤药,道:“在此。抬进去,我替他止血。”
众人一动詹儿,詹儿疼的“嘶……”抽了一口冷气,从昏死中疼醒了过来,慢慢睁开了眼目,眼神游离,没有甚么焦距,虚无的盯在陈慎之身上,划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声音极轻极轻,仿佛一片鸿毛,喃喃地道:“公子……詹儿终于……找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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