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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24 章(第2页/共2页)

; 康氏松开程筠的裙摆,哭道:“我知娘娘还是疼敏敏的,可是敏敏被关在庄子上,吃尽了苦头,她从小锦衣玉食,哪里能受那样的苦,求求娘娘了,放她归家,往后臣妇一定对她严加管教,半步也不会再离开府里,关她到老。”

    在府里总好过在庄子上受苦,即便这辈子再也不能离开府里,可在府里好歹有人伺候,衣食无缺。

    “娘娘,庄子上那些奴仆凶的很,对敏敏动辄打骂,时不时还饿着她,她已瘦的没了人形,臣妇就这么一个女儿,求娘娘饶命啊!”

    康氏又对着程筠磕头,“太子妃娘娘,从前都是敏敏不好,与你作对,只要你能消气,臣妇随你发落,只求放过敏敏吧。”

    康氏心里一直觉得,苏敏敏落到现在的下场,都是因为程筠,要是没有程筠,苏敏敏好歹是苏皇后的侄女,是太子的表妹,何至于此啊!

    程筠摇了摇头,“靖国公夫人,我从未针对苏姑娘,又何谈放过?”

    敬王大婚,她甚至不曾参与,挺着大肚子在院子等裴烬归来,之后对涉及谋反人员的处置,她更是从未插手,她忙着照顾孩子,哪里有心思放在一个外人身上。

    从前她与苏敏敏是有不少纠葛,可自从得知裴烬对苏敏敏无意之后,她就再没将苏敏敏放在心上了,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那太子妃是愿意救敏敏了吗?臣妇感激不尽……”

    “不,夫人,此事事关朝政,我不敢插手,夫人还是求旁人去吧。”

    程筠看向裴烬,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他开口,她可不想将此事揽到身上,图惹一身骚。

    但不等裴烬开口,苏皇后便道:“来人,送靖国公夫人出宫。”

    苏皇后摆明了不会管此事,苏敏敏原本有一条康庄大道,可她不选,非得一条路走到黑,她一次次的为苏敏敏兜底,甚至求了烬儿,让烬儿与程筠失和,这一次,苏皇后不会再糊涂了。

    “娘娘,娘娘开恩啊……”康氏是被人拖出去的,哭声渐行渐远。

    苏皇后叹了口气,“往后别再让她入宫了,若是求见,一概不见。”

    事发后她母亲与兄长都不曾来她跟前求情,唯独康氏,一次又一次,她怎能不厌烦,再多的恩情也会消散。

    “母后不必为了她烦恼,咱们已是仁至义尽。”

    这样的事,原本该株连的,可苏家好端端的,裴烬也不曾将苏敏敏的罪过记到苏家头上,这是裴烬难得的仁慈。

    “我知晓,你也好些日子不曾见明乐了,我想与皎皎单独聊会。”苏皇后扫了一眼兰叶,示意她令人退下。

    裴烬点了点头离开,将屋子留给二人,已不是当初第一次带程筠入宫了,现在可以放心的将程筠交给母后。

    程筠起身坐到苏皇后跟前,“娘娘。”

    苏皇后拉着程筠的手,笑道:“再过些日子便要改口了。”

    程筠微微垂眸,有些害羞,“娘娘这是着急了嘛。”

    “是啊,你和烬儿也折腾了两年,韫儿都会开口说话了,我怎能不急。”从前苏皇后一直盼着裴烬有子嗣,谁能想到会先有子嗣,再大婚。

    “快了。”不足一月便大婚了。

    “是啊,方才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苏敏敏的惩罚并不是因为你,若是下次靖国公夫人还纠缠你,你告诉烬儿便是。”

    “从前也是我糊涂,给了她奢望,是我对不住你们。”苏敏敏在两人之间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苏皇后还挺过意不去。

    程筠摇头,“没有的,娘娘别这样说,臣女早就忘了苏姑娘这人。”

    “那就好,你先坐着,我有个东西要给你。”苏皇后起身去了后殿,拿过来一个紫檀木盒。

    她打开从中取出一个嫣红色的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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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也就是靖国公老夫人,你和烬儿终于修成正果,我也高兴,正好这手镯颜色衬婚服,便想今日给你,大婚时戴上正好。”

    程筠并未推拒,而是满脸笑意的接过,“真精致,这般贵重的镯子,臣女一定好生保管,谢娘娘。”

    既然苏皇后开了口要送,那便是真心的,她高兴的收下才能让长辈欣喜。

    “我给你戴上。”

    程筠挽起袖口,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腕,苏皇后将玉镯推进她的手腕,赞叹道:“你肌肤胜雪,戴这个镯子真好看,嫣红色衬你。”

    程筠抚摸着手上的玉镯,“是娘娘的镯子好看。”

    这便是双方长辈都支持的亲事吧,程筠由内而外感受到了满足。

    从长乐宫出来,程筠晃了晃手上的镯子,“你看这个。”

    裴烬垂眸望了一眼,“母后送你的?”

    “对啊,好看吗?”程筠把玩着镯子,喜欢的不得了。

    “挺衬你,你肌肤白皙,韫儿随你。”裴烬一把握住她的手,“要是生个女儿,必定像你一样是个小美人。”

    裴韫再白,日后也得晒黑,裴烬幼时如何过来的,裴韫便不可能偷懒。

    “那咱们生一个女儿。”程筠晃悠着他的手,心情很好,半点也不曾被影响到。

    “不生了,有韫儿足够了。”裴烬舍不得她受苦,光是想想她那些挺着大肚子的日子,裴烬便无法接受再来一次。

    “这你可决定不了。”程筠不与他争执,这两年是不打算生的,两年之后,谁晓得他的心思是什么。

    裴烬挑了挑眉,“不是我决定还能是谁决定?”

    程筠抬了抬下巴,“我啊,十月怀胎是我受苦,所以我说生便要生,我说不生便不能生。”

    “霸道鬼。”裴烬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就霸道了。”程筠抱着他的胳膊,走的东倒西歪,一点儿也不端庄,在裴烬跟前,她希望自个永远是小姑娘。

    三月初八,天朗气清,风和日丽,诸事皆宜。

    与民间嫁娶多在黄昏之时不同,皇室嫁娶吉日在晌午,毕竟规矩太多,还得花车游城,若是黄昏,那得折腾到次日清晨。

    大婚前日程筠睡了一整日,因为从夜里开始,她便得梳妆,尚宫局不少人在信国公府待命,光是程筠面上的妆容,便折腾了一个时辰,还不算上发髻,沐浴熏香穿戴吉服等,没五六个时辰还真折腾不上来。

    好在程筠无需费心,只安静的坐着,任由那些女官摆弄便是,这几日事多,韫儿送入了宫,交给苏皇后照顾,原本是想给原氏照看,可原氏也是忙的,程家嫁女,还是太子妃,哪能不忙。

    品阶高些的官员命妇可以入宫参加宫宴,可品阶低些的,还有一些远房亲戚,自然不能入宫,便都挤到了程家讨一杯喜酒喝。

    程家摆的满满的喜桌,还坐不下,府里原本的厨子自然忙不过来,去了佳膳楼请的厨子,来拜访的客人排了老长的队伍,都盼着见一面太子与太子妃。

    程家大开府门,广施恩德,送米送钱给百姓们。

    整个上京都是张灯结彩的,比上元佳节还要热闹,太子大婚,举国同庆,并非是程家与皇家的私事,而是所有百姓的喜事。

    裴烬昨夜睡在东宫,也是一大早起身沐浴熏香换吉服,吉时一到便骑上高头大马出宫前往信国公府迎亲。

    程筠顶着九龙九凤冠,脖颈微僵,不敢乱动,生怕把脖子给弄折了,裴烬到了信国公府门前,她被女官扶着起身,头上顶着的冠,加上身上的婚服,少说有个几十斤,她被压的心口要喘不上气来。

    不过这样的负担何尝不是幸福,旁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她由女官引路,踩着红毯出门,原本寻常嫁女是要兄长背出门的,可她是太子妃,无需如此,再者她身上的凤冠与婚服太重,怕是兄长也难背起她,还会弄乱发髻。

    民间嫁娶与皇室嫁娶倒也有诸多不同,例如却扇礼的团扇虽备下了,她却用不着,作为太子妃,花车巡城,本就是想让所有百姓瞧见她的面容,入宫后也并无却扇这一礼。

    程筠走出正门,一眼瞧见了裴烬,他向来爱穿玄色,从未见他穿过红色的华服,别有一番滋味,怪不得大婚要着红,这颜色衬的人气色好三分。

    程筠是裴烬扶着出门的,坐上花车后宫人又为她整理了曳地的婚服,她端坐花车之上,雍容典雅,犹如花神降临。

    裴烬骑马开路,程筠的花车随后,花车之后是太子及其太子妃的仪仗,最后是程筠的嫁妆。

    她也不晓得有多少嫁妆,都是爹爹娘亲筹备的,裴烬送来的聘礼,全数充作了嫁妆,又添了不少,一抬抬的红色木箱跟在花车之后,花车绕了大半个上京,嫁妆尾巴还在府里,做到了真正的十里红妆。

    太子妃花车所过之地,铺满了红毯,天空中飘洒着桃花花瓣,漫天飞舞,美好的似一场梦,即便是过年,也没这样隆重的。

    裴烬令人准备了数不清的喜钱,少的三枚铜板,多个一枚碎银子,随花车扔撒,见者有份,以致于万人空巷,都拥挤在街道上抢喜钱,百姓们喜气洋洋,纷纷祝贺二位新人。

    程筠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可心里却掀起了一阵波涛汹涌,她从未想过自个的出嫁能得到这样多的祝福。

    她远远的望着裴烬挺拔的背影,这一切,都是他给她的。

    花车巡城一圈后从皇宫正门而入,程筠下了花车,与裴烬携手迈上殿前白玉阶,程筠穿着的婚服上的宝石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几乎将裴烬的风采尽数压了下去,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太子妃的身上。

    历代太子大婚,必定是太子更为突出,而在这场大婚中,太子妃却比太子耀目许多,这是裴烬给他的皎皎独一份的荣耀。

    上了玉阶,泰和帝与苏皇后分坐上首,笑容满面的叮嘱了几句,两人跪听旨意,程筠接旨后官员将属于太子妃的金册金印交到她的手上,往后她便是名副其实的大豫太子妃了。

    金册金印交给了身后的女官,裴烬扶起她,转身面对百官朝拜。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十指相扣,在天地面前,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无言之诺。

    作者有话说:

    本章掉落红包。

    注释:①“千金散去还复来”出自李白的《将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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