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上一道菜,他都会认真地确认食材,若是季晏礼吃不了的他会放远点,若是在季晏礼的食谱之内,他就会小声告诉季晏礼可以尝尝,或者直接用一双干净的筷子给季晏礼夹进碗里。
季晏礼不喜欢跟这么多人在同样的盘子里夹来夹去,在这样的场合注定吃不了太多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搁着筷子,只偶尔吃上一口宋知给他夹的,因此便显得宋知格外忙碌。
“季先生,你这位助理可真是能干。”郑利明见到这一幕,笑着说了这样一句。
导演听到这话也深有同感,“是啊,小宋是真的不错。”
虽然艺人助理都跟个老妈子似的,但还是少有像宋知一样,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把自家艺人伺候得如此周到的。
不过季晏礼是出了名的挑剔,当他的助理或许也是没办法吧。
“季先生身边这助理,比我的可要机灵多了,看得我都想把他挖过来了。”郑利明还是那副公式化笑容,跟面具一样死死地焊在脸上。
说的话分不清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哈哈哈哈”导演笑道,“那估计小季是舍不得的。”
季晏礼没有搭这话茬,他看了宋知一眼,有些嫌弃地心想,这么傻乎乎的助理,他有什么舍不得的。
刚这么想着,宋知给他推过来一小碗剥好的小龙虾虾尾,“季哥,快吃吧,虾线都已经给你去掉了。”
季晏礼顿时一挑眉,心情好了许多。
罢,人无完人,这小子做事确实合他心意,偶尔犯傻也不是不可以忍一下。
没过多久,宋知又悄悄推了一小碗龙虾虾尾肉给顾琰清,笑容甜蜜地道:“顾哥,这是给你剥的。”
季晏礼脸霎时拉了下来。
好啊,好好好,他给宋知发了工资才能得到的特殊待遇,顾琰清什么都不用做照样可以享受。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季晏礼气呼呼地端起杯子,一口干了杯里的椰汁。
啧,什么玩意儿,怎么一股子酸味。不会是变质了吧?
宋知不舍得浪费,给季晏礼和顾琰清剥的都是虾尾肉,他就捡剩下的虾钳和虾头吃。
季晏礼看到这一幕,就跟拔了气门芯的轮胎一样,又对宋知气不起来了。
迟樱在对面看着宋知这个‘端水大师’左右忙乎个不停,心中大呼过瘾。
她偷偷拿出自己的手机,又开始继续写她的同人文。
可恶温柔暖心的天使型小助理×暴躁狂拽的顶流男明星虽然好磕,但是她忽然觉得另一个温润如玉的绝世美人攻和小助理也很萌怎么办?她的男主到底要定谁呢?
“今天到剧组观摩,我才知道演员们平时的工作有多令人敬佩。”郑利明又开始说些废话了,宋知听着他叽里哇啦地说了一大堆,末了:“……尤其是顾先生的表演,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啊。”
“顾先生?来来来,这杯酒我敬你。”
宋知磨了磨后槽牙,果然,这姓郑的‘起承转’都是为了让顾琰清喝酒。
他也生出了倔脾气,今天就不让他如愿!
“这杯酒,也让我来替顾哥喝吧。”说完,宋知又是一饮而尽。
郑利明看着这频频坏他事的人,真想问一句:怎么哪儿都有你啊?!你到底是顾琰清的助理还是季晏礼的助理?
季晏礼斜着眼,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这么喝不要命了?”
宋知看了看对面的郑利明,一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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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顾琰清怀着怎样的不轨之心,他就生出了强烈的责任感和正义之心,豪气地一挥手道:“没事!季哥,你不用管。”
贺泽成对着自己的助理使了使眼色,两个助理立刻拿起酒杯,朝顾琰清走了过去。
宋知刚一杯酒下肚,脑子还晕乎着,又替顾琰清挡下两杯酒。
——他今天是铁了心要让顾琰清全身而退。
然而两杯酒下肚,他开始上头了。一股一股的劲儿从下腹涌上来,冲得他脑子晕晕乎乎,看东西都有些重影了。
浓烈的酒液,像是有几十把刀,在他胃里不停地翻搅。他脸就跟那烧开的开水壶一样,从两只耳朵开始往外冒烟了。
他赶忙开始往嘴里灌茶水,不停地灌,一杯接一杯,似乎想把拧巴的那股劲儿给顺过去。
顾琰清一直看着他。
他其实酒量很好——不好不行,早年在各种饭局都锻炼出来了。
他有信心,郑利明和那两个助理加起来也灌不醉他。但是他手指弹动了一下,却并没有拒绝宋知替他挡酒。
他沉默地任事态发展,心态却与以前利用爱慕者解决麻烦时的心态不同,并不是全然的不以为意。他不知道自己想看到、或者说在期待什么,只是看到宋知竭尽全力维护他时,心头莫名有种隐隐的愉悦。
他又想到了那张字条——
意识到宋知心底对他是多么的痴迷,他的心弦好似被拨动了一下。
原来他并不在意宋知这样的爱慕者,但是现在,他很好奇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身边都是一些和郑利明一样恶心恶臭的觊觎者,眼神里都是让他作呕的征服欲,他们也丝毫不加掩饰,靠近他时连丁点捕猎的耐心都没有,全都想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立即得到他。要么威逼,要么利诱,毫无新意。
宋知虽然也偏执阴暗,对他有很强烈的欲望,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一样干匿名写字条这么小清新的事,虽然没钱没势,但为了接近他却是想尽了一切办法,说当群演就当群演,说当助理就当助理。
即使吃尽了苦头,也不愿意放弃能和他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他的喜好,他都真真切切地记得。
他有困难时,他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有人想为难他时,他会张开自己细瘦的手臂,挡在他身前。
这种感情,说实话,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
顾琰清想知道,宋知的感情,跟那些人会有何不同?
宋知越对他好,他越想知道,他的上限在哪里?是不是真的把他,当成了信仰一样狂热崇拜的存在?
“宋知,你没事——”顾琰清见宋知狂喝茶,随口问了一句,谁知当宋知转过头来时,他猛地怔住了。
宋知此刻含着口水,白皙柔软的面颊被云霞染得绯红,眼神一片迷蒙,幽幽闪着水光,看上去好欺负极了。
顾琰清瞳孔一缩,手指猛地收紧。
宋知这又乖又软的模样,正中红心,在顾琰清的审美点上起舞。
比他第一次看见宋知女装时,受到的刺激都要大。
“你……”
宋知忽然变了脸色,捂着嘴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冲去。
顾琰清和季晏礼下意识地同时站起身——
宋知忍着恶心,一冲到洗手间就吐了个稀里哗啦。白酒的后劲太强了,死命灌茶都没压住这股往上顶的劲儿,他吐得感觉胃囊都要翻过来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世界上为什么要有酒这个玩意儿?
好好吐了一番,直到没什么可以吐的了,宋知才觉得舒服多了。身体里那股拧巴的劲儿,也终于顺了过来。
但是头还是晕晕的,沉得好像脖子都顶不住。意识虽然很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东倒西歪。
“宋知?你没事吧?”门口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宋知扭过头去,对上了顾琰清精致如画的眉眼。
看到顾琰清,他傻笑着咧开了嘴,“我没事!”
他还挺开心。
“顾哥——”他歪歪扭扭地走过去,抓住了顾琰清,“你是来找我的吗?”
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顾琰清的下巴处,宋知嗓音甜腻地道:“你人真好”
顾琰清顿了一下,神情古怪地低下头看了他一眼。
他帮他挡酒,还反过来夸他人好?这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吗?
第35章
宋知第一次醉酒没有经验,自以为自己意识清醒得很,现在还不算醉,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醉了酒的状态。
他只觉得很开心,因为顾琰清担心他跑过来找他了。喝了酒,倾诉欲就强了很多,宋知黏糊糊地扒着顾琰清道:“顾哥,我觉得你……真的很好,真的。”
这么好的人,星途璀璨、人生美满都是理所应当的,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苦?
顾琰清眸光闪了闪,这是喝醉了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吗?
他默了默,低声道:“其实,我或许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宋知攥住他的手紧了紧,一脸固执地摇了摇头,“不!你就是很好!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你放心,以后,我会支持你、保护你的。”宋知凑近了些,认真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顾琰清眼神晦暗,一点幽光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来没有人说过,要保护我。”
“现在有啦”宋知开心地挺了挺胸。
“你知道,承诺不可以轻易说出口吗?”
“我当然知道,”宋知醉得两颊酡红,却努力做出一脸认真,“我也不轻易承诺别人,我是想好了才这么说的。”
命运已经把他们俩的人生交缠在一起了,既然宋知想活下去就绕不开顾琰清,既然他知道一些将要发生的剧情,那至少让他为顾琰清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
顾琰清定定地看着他,“你说我好,你觉得我哪儿好?”
宋知垂着眼,静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其实,我跟你挺像的,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很佩服你,有自己的梦想,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坚定地朝着那个方向去努力。”
上辈子躺在病床上,只能通过看小说打发时间的宋知,能一直坚持看完那本耽美小说,何尝没有被主角的性格所吸引,向往他为梦想打拼奋斗的人生。
他和他一样,都是一个人,但是顾琰清却有敢于奋斗的勇气,和毫不放弃的坚定信念,宋知短短的一辈子却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如果宋知身体健康的话,他最想的是放弃对那个家的渴望,自己强大起来,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宋知抬起头,看着顾琰清道:“你很坚强,你是我的榜样。”
顾琰清喉头滑动了一下,他在这娱乐圈中苟活有多狼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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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美好这个词沾不上边,有的只有不甘屈于人后的野心,但是这样的他,竟然也成为了谁的榜样?
他仿佛看到了人生也是一团糟的贫瘠灵魂,为了寻找支撑下去的动力,开始将情感和信念都系到一人身上,从窥伺他的生活中汲取力量,幻想自己能成为像他这样的人。
所以,宋知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才缠上他的吗?
看见宋知往外冲时,季晏礼当时是下意识跟着起身,就在他迟疑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时,顾琰清已经先一步跟出去了。
眼下见宋知久久不回,季晏礼又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他想离席去洗手间看看时,宋知和顾琰清两人终于回来了。
宋知醉得满面红光,是被顾琰清扶回来的。
“喂,你怎么样?”他皱眉问。
“没事吖”宋知心情很好,看上去一整个傻白甜。
季晏礼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咬牙切齿地弹了宋知脑门一下,宋知连忙吃痛地抱住自己的头。
“叫你喝那么多,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自作自受。”说着还狠狠瞪了顾琰清一眼。
顾琰清云淡风轻地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
见到顾琰清回来,郑利明就像闻到味儿的苍蝇一样,端着酒杯凑了过来,宋知还没来得及进入备战状态,就被忍无可忍的季晏礼给打断了。“你这人什么毛病,这么锲而不舍地给人灌酒?这么爱喝酒回家去喝不好吗?这里都是演员,明天还要早起拍戏你不知道啊?万一早上起来脸肿了影响状态怎么办?”
他视线一转,落在旁边,“导演,你不管哪?”
导演猝不及防被点名,惊了惊,“呃……”
季顶流的突然发作,吓傻了一屋子的人。谁也不知道,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就爆发了。
季晏礼气闷地端起椰汁猛灌了一口,咚地搁下杯子,阴沉地盯了郑利明一眼,“搞清楚,这里不是夜店。”
潜台词,剧组不是你猎艳的地方。
宋知两眼亮得跟灯泡似的,若不是没有真的醉糊涂,都要当场给季晏礼鼓起掌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主角攻终于发威了!跟反派boss正面刚,太帅了!
“我们走。”对宋知扔下一句,季晏礼看也不看身后的众人,径直离开了。
宋知赶紧跟上,只是不知想到什么,脚下一顿,又跑了回去。
迟樱筷子上的肉都掉了,对季顶流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拽哥的脾气,真的是看得人太爽了!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满屋子的人包括导演在内,除了他哪个敢跟投资商这么说话呀?
郑利明莫名被喷了一脸,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季晏礼就这么走了,留下他一个人下不来台,他不由得转头看向贺泽成,和他一个劲地大眼瞪小眼。
季晏礼撑着头,面无表情地坐在车上:“……你把他带过来做什么?”
宋知嘻嘻笑道:“留他一个人多不安全啊,咱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顾琰清探头微笑道:“多谢季老板捎我一程了。”
季晏礼无声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就是保姆车吗?托季老板的福,我还是第一次坐保姆车。”顾琰清笑着环视一圈,窝在宽大的座位上仔细感受了一下,有钱真是好啊。
宋知连忙拿出零食来招待顾琰清,季晏礼干脆扭过头看向窗外,眼不见为净。
到了酒店,三人先一步下车,一同来到了电梯处等电梯。
宋知刚刚被风一吹,犯晕的脑子好像清醒了一点,就在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季晏礼准备进去时,他忽然想起件事,“啊”了一声。
“等下,不要坐电梯。”宋知伸手阻止道,“酒店好像说了,今天会停电检修电路的。”
顾琰清也想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什么?”季晏礼好看的剑眉当即蹙了起来,看了眼电梯表,“开什么玩笑,十九楼让我爬上去吗?”
他转过头问宋知,“通知说停电的时间是几点啊?”
“八点。”
他抬手看了眼腕上百达翡丽的表,“这不还有七分钟吗?别磨蹭了,赶紧上去。”
见状,宋知和顾琰清只能对视一眼,跟着走进了电梯。
宋知呼出一口气,盯着不断上升的电梯表,心中暗自盘算着,坐电梯到十九楼只需两分钟都不到的时间,七分钟怎么都是够的,人不可能如此倒霉……
思绪刚走到这儿,眼前忽然猛地一黑。电梯停运。
……只是停电而已,问题不大。
下一秒,左臂上传来一阵剧痛,宋知拼尽体内所有的洪荒之力,才忍住没有张嘴惨嚎。
“嗯?不是还没到时间吗?”顾琰清什么都不知道,拿出手机照明。
“提前停电了?我们这运气可真是……”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宋知,在对上对方两眼含泪、可怜兮兮的表情时止了声。
顾琰清顿了又顿,喉结下意识地滑动了一下,迟疑地问:“……你,怕黑?”
宋知皱成了包子脸,含着热泪慢慢转过头,幽怨地看向他身边的季晏礼。
季晏礼面色惨白,吓得眼神都直了。被顾琰清手机的光一扫才回了魂,烫手似的松开了掐住宋知的手。
顾琰清:“……”
原来怕黑的,另有其人。
季晏礼自知丢大了人,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大着嗓门开始抱怨酒店:“这破酒店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了七点停电的吗?时间都还没到停个屁啊!一点儿都没考虑到顾客有可能还卡在电梯里吗?啊??”
“草,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投诉他们经理!”
宋知欲哭无泪地揉了揉被抓的地方,不用看,肯定都青了。
季晏礼那手是怎么长的呀,跟铁钳似的。
他还在想他们不会这么倒霉,碰上酒店提前停电,结果就遇上了,这么邪门的吗?正常来说,都会检查一下电梯里有没有人吧?
等等……
宋知忽然想起来,小说中好像也有一段这样的剧情。
‘主角攻和主角受意外被困电梯,暴露了主角攻怕黑的脆弱一面,幸好有主角受陪在他身边,温柔安抚,两人的感情在这次小小的意外中又更进了一步。’
宋知恍然大悟,所以,是因为剧情啊?难怪这么抓马的事情,都给他们碰到了。
如果是剧情大神的意思,那就不奇怪了。
等等,今天季晏礼为顾琰清出头,正面刚反派boss,带着他潇洒离场,又和他一同被困在无人的电梯,这是不是……是不是意味着剧情已经开始步入正轨了?
宋知有点开心,看来剧情大神确实无处不在,不仅强迫他这个外来世界的灵魂走剧情,也会强制让一些关键剧情发生。
那这样说来,他应该不用太担心主角攻和主角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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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发展吧?
他俩在一起,是必然的啊,就算他们现在看着不来电,剧情大神也肯定会想办法扭转过来的。
宋知想通这点,松了口气。但是随即反应过来,好像有点不对。
一切都很合理,但是为什么,中间多了个他呢……
宋知内心宽面条泪,男主之间走剧情,为什么要连他也捎上啊?
多了他这个电灯泡,这让两位主角还怎么像原书中那样增进感情啊……
第36章
郑利明焦躁地走来走去,冲着贺泽成发火,“怎么回事,你没有说过顾琰清和季晏礼的关系好啊。”
“他们俩关系确实一般啊。”贺泽成小声地道。
“那他为什么要替顾琰清出头?你听到他怎么说我的了吗,我他妈的脸都丢尽了!”郑利明这也是在迁怒贺泽成,他这个人好面子,被季晏礼当众弄得下不来台,心情十分暴怒,此刻平日里伪装出来的风度翩翩都消失殆尽了,面色有些恐怖的狰狞。
贺泽成早就见怪不怪,嘴上跟着抱怨道:“季晏礼的脾气本来就很古怪,他的心情根本就无法预料,连我在剧组几次对他示好,他都一点好脸色都没给我。这次谁知道他又抽什么疯?反正他投胎技术好呗,换做没有背景的人敢这样,早就不知道该怎么死了。”
这话里的酸味,浓得都溢出来了。
娱乐圈和豪门圈子里,看不惯季晏礼的人有很多,大多都像贺泽成一样,不敢得罪,只敢背地里阴阳几句人家会投胎。
郑利明深吸了口气,心情平复了许多,“什么季家大少爷,唯一的继承人跑去当什么明星,我看季家到他这一代也就到头了。哼,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给他几分面子,他还就真在我面前拽起来了。不把我放在眼里?行啊,等我参加完这次招标会,成了他们季家的合作商,我看他下次见到我,还敢不敢这么目中无人。”
在郑利明眼里,季晏礼虽是季家的大少爷,但是他没有沾手家族的产业,在经营公司这一块儿,他是不如他的。
季晏礼在他面前狂,仗的不过就是季家的势而已。
没有季家,他什么都不是。
贺泽成听他说起要跟季家合作了,眼睛发亮,连忙顺着他的话拍了好一通彩虹屁,把郑利明哄高兴了。
“不过……今天把他惹得不开心了,不知道抽什么疯,这事儿不会对招标会有什么影响吧?”贺泽成小心翼翼地问。
“呵,”郑利明轻蔑一笑,“生意上的事你不懂,没有那么简单。他季晏礼插手不了季家的业务,不用担心这些多余的。合作看的是双方利益,这次的招标会,我有十足的信心,一定能够拿下。”
贺泽成惊喜不已,“那就先预祝利明哥,马到成功啦!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哦。”
郑利明神色暧昧地摸了摸他的脸,“放心宝贝儿,不会忘了你,等签下这个单子,要什么就给你买什么。”
贺泽成欣喜地靠进了他的怀里。
人高马大的季晏礼竟然怕黑,顾琰清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好笑。
他忍不住探头问:“季老板,你是不是有幽闭恐惧症?”
“……没有。”季晏礼硬邦邦地回答。
“哦”顾琰清了然地点点头,“不是幽闭恐惧症,那就是……单纯的怕黑啊?”
这‘单纯’两个字就很灵性,季晏礼脸色僵得比死了三天的人还难看。
宋知知道老板有多不喜欢被人揭短,见他绷着脸不说话,便替他找补道:“呵呵,刚刚停电确实有点突然,我也被吓了一跳。季哥被吓到,也很正常。”
顾琰清哪会看不出来季晏礼是真的害怕,难得抓到季晏礼的一个弱点,他忍不住生出了些恶趣味。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那个酒店传闻没有?组里有个演员说他有一天晚上收工回来得特别晚,开门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后吹过一阵凉风,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个白色的影子从走廊拐角那里飘过,吓得他大叫了一声,浑身都瘫软了。他赶紧开门进了房间,这才逃过一劫。”
顾琰清又轻又缓的说话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密闭空间内,显得特别的诡异。
季晏礼瞳孔不停地晃动着,脸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白毛汗。
宋知不由地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对,赶紧道:“肯定是他看错了,估计是刚好有人经过,他又太累了精神恍惚,所以才会被吓到。”
宋知语气肯定,声音洪亮,听在他人耳朵里确实有稳定情绪的作用。
顾琰清不紧不慢地道:“那那阵凉风又怎么解释?酒店的格局你们是知道的,走廊上哪儿吹得到凉风啊?”
“这……”宋知语塞了片刻。
季晏礼刚刚有所缓和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这世上哪儿有鬼啊?”宋知忍不住道。
顾琰清轻笑了一声,“我刚开始也这么认为,直到我入了这行,有些事就不得不信了。”
娱乐圈中的人,确实要迷信很多,从剧组每次开机,都要搞个拜神仪式就可以看出。而且剧组一向都是灵异事件的频发地,许多剧组都曾流传出不少毛骨悚然的传言。
季晏礼作为一名演员,自然有所耳闻。
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
顾琰清又在他的恐惧之上,再添了一把火,“而且那道白色影子,我也亲眼见过。”
宋知眼睛睁大,一下就被勾起了好奇心,“真的吗?”
顾琰清点了点头,勾起唇角笑道:“我有一次半夜醒来,就发现他站在我床头。我故意装作没有看见,闭着眼睛一直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宋知倒抽了口凉气,一脸惊奇:“这是真的吗?”
“……”季晏礼冷汗都要下来了,为什么这么恐怖的事,他能讲得如此云淡风轻?
顾琰清是有病吗?!
他肯定是心理变态!都见到鬼了竟然还能睡得着!
季晏礼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又听到顾琰清若无其事地道:“不过,见到鬼是好事,有传言说,见到鬼就证明在拍的这部戏会爆,这是玄学。”
去他妈的玄学!这人绝对有病!
他的脑子,他的精神,他的心理,全部都有病!
神经病才会觉得见到鬼是好事!
正好电力恢复,电梯开了,季晏礼大步冲出去,一刻也不想再跟顾琰清多待。
“诶……”宋知回过头,才发现顾琰清忍笑忍得发抖。
他顿时明白过来,顾琰清是故意的。
反应过来后,宋知无了个大语:“……”
说好的‘温柔安抚’呢?为什么会变成主角受故意讲鬼故事吓主角攻啊???
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怎么会这么离谱啊!
剧情大神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啊,这剧情是不是崩得太厉害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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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暗鲨我逼我走人设时候的那股劲儿呢?
“宋知?”
“嗯?”
顾琰清把宋知叫回了神。
“你不走吗?”
“哦,哦哦,走……”宋知神思不属地点点头。
转过了一个弯宋知才发现,季晏礼还没有回自己房间。
“咳咳”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有些不自在地对宋知道:“你跟我来我的房间的吧。”
宋知不解地歪歪头,季晏礼只能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顾琰清从他身边飘过,戏谑地道:“不会是害怕不敢一个人待着吧?”
季晏礼一瞬间脖子暴起青筋,咬牙切齿的样子看上去就恨不得踹顾琰清一脚,宋知吓得赶忙拉住他,“季哥季哥!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走吧走吧,我们赶紧回去,回去了!”
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处在暴怒边缘的季晏礼拉了回去。
进了房间,宋知才松了口气。“季哥,你要跟我说什么呀?”
季晏礼表情一僵,背过身去,“这个……”
宋知:“嗯?”
季晏礼转过身,突然问:“你最近怎么不找我对台词了?”
宋知懵了,结结巴巴地道:“最近……也没有排我的戏啊?”
“没排你的戏就不用练了吗?”季晏礼义正言辞地道,“你这叫懈怠知不知道?你本来就底子薄,趁着现在没你戏还不好好练练,等轮到你上场了怎么办?”
“你好不容易才有那么一点苏韵的感觉,要是这么多天不练,之后找不到感觉了怎么办?”
宋知迎面被他训了好大一通,还没醒酒的脑子感觉更晕了。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为什么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别废话了,趁我今天心情好,拿你的剧本过来,我帮你对对戏。”季晏礼大手一挥,说完岔开腿大马金刀地在沙发上坐下。
宋知傻眼了,“……现、现在??”
季晏礼昂头看他一眼,“不然呢?”
“……”宋知沉默了许久,两手交握做出一个恭顺的姿态,试图和他交涉,“是这样的季哥,你看时间都这么晚了,我还没洗澡,今天又喝了酒……”
季晏礼指着门口,不由分说地道:“快!去!”
宋知:“……好嘞。”
“等一下!”宋知开门要走时,季晏礼忽然又叫住了他。“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吧。”说着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宋知:“……”
说实话哥,你就是害怕了吧?
宋知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季晏礼去房间拿上了东西,然后两个人又一起回了季晏礼的房间。
中途穿过走廊时,宋知都能感觉到季晏礼肌肉明显的紧绷,眼睛一副不敢看又不时乱转的模样。
宋知都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了顾琰清,你说你好好的吓唬他干嘛?
这难道……是主角之间的情趣?可是为什么受伤的是他啊?
第37章
宋知忍不住道:“季哥,不用怕,没有鬼,放心吧,顾哥是骗你的。”
季晏礼如同被踩中了尾巴似的,梗着脖子道:“谁说我怕了?”
宋知:“……”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季晏礼忍不住问宋知:“你……不怕吗?”
“嗯?不怕啊。”宋知歪头想了想,他还真不觉得怕。
季晏礼闻言惊奇地多看了他两眼,没想到宋知看上去是个胆小如鼠的性子,某些方面却意外的胆大。
宋知倒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以前跟奶奶一起住在乡下,那时候的农村入夜都是黑乎乎的,而且他一个人住院那么长时间,晚上经常需要起来上厕所,医院晚上的走廊,可比酒店的恐怖多了。
他一开始的时候也怕,但是心里明白没有人能在身边陪着他,怕也没有用。何况鬼神都是不存在的,就算有你跟人家无冤无仇,人家也不见得会害你。
宋知内心不断地克服,渐渐的就不怎么怕了。
可能一个人的时候还会有点毛毛的,但现在身边还有其他人,他又怎么会感到害怕呢?
倒是季晏礼,不愧是‘王子病’患者啊,矫情的毛病他是一个不落,怕黑又怕鬼。
别看他这么高大英武,生在季家那样的豪门,又是唯一的继承人,估计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
宋知看过原著,熟悉他的尿性。
这位主角攻看上去日天日地,其实相当没有安全感,宋知有的时候,会生出一种他比自己还不成熟的错觉。
所以对待季晏礼一些让人无语的要求,他才能这么耐下性子去包容。
就比如此刻,季晏礼留他在房间里对台词,对到两个人哈欠连天、眼皮都睁不开了,还在苦苦坚持,宋知除了满心无奈,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屈服于老板的淫威……
宋知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想,幸好他们性别同为男,且有一层老板和助理的关系,不然传出什么‘夜光剧本’的话题,他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哎,发什么愣呢?到你说台词了。”季晏礼精神萎靡,因为困倦,脾气也不太好。
宋知有气无力地拉长了语调:“季哥……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季晏礼顿了顿,看他们两个现在这样子确实对不下去了,只得犹豫地道:“那,那好吧。”
宋知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他道:“那你今天就睡这儿吧。”
宋知:“……”
得,今天看来是怎么都逃不过了,宋知认命了。
现在只要能让他睡觉,什么都好说。
天知道,他从上车的那会儿就开始想睡觉了,支撑到现在已经是用了极大的意志力了。
怪不得他大伯每次喝醉酒之后都睡得鼾声震天,宋知现在知道这种感觉了,是真的很想睡啊。
快速冲了个战斗澡之后,宋知幸福地扑到了次卧的床上。
还没来得及酝酿睡意,门口忽然闪现出一道身影,像尊门神似的堵在那里。
宋知眉心慢慢隆起,睁开眼无奈地问:“季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季晏礼有些僵硬和难以启齿,“你,你要不来我房间睡吧?”
宋知把头支起,两眼无神地看着他:“……”
“……”
“……”
两人对峙良久,宋知终于败下阵来。最后客厅的沙发被搬到了主卧,宋知安详地躺在上面。
因为季晏礼怕黑的缘故,所以房间里还亮着一盏小夜灯。
宋知不太习惯亮着灯睡觉,但还是在努力酝酿着睡意。
季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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