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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辛山竹没把池苑纶找自己的事放在心上, 哪怕他也觉得对方好像有话没说完。
他从小到大都不会有隔夜的烦恼,小时候辛晓徽和他吵架,明明是堂哥做错了还要辛山竹安慰他不要生气。辛晓徽尴尬又无语, 只能掐了掐辛山竹的脸恨铁不成钢地说:“为什么是你道歉, 该道歉的是我啊,真是的。”
辛山竹只会冲他傻笑, 说:“但是晓徽不高兴了啊。”
这也导致辛晓徽经常痛恨自己和辛山竹不是同龄人,不然就可以带着辛山竹一起上学了。
辛山竹军训一周而已, 辛晓徽每天忙里还要慰问, 就怕辛山竹又被一些讨厌的同龄人欺负。
这次是他想多了。
辛山竹体力甚至比一些同龄男生还好。
他从小到大跟着爷爷上山下山,犁地放牛捞鱼都没问题, 加上天生肤白, 暴晒都没明显的晒黑,都有女生拐着弯来打听他用的是什么防晒。
新环境没辛晓徽想得那么可怕,辛山竹稀里糊涂成了本地推送里的红人, 想认识他的人很多, 也有来问他室友辛山竹微信多少的。
辛山竹不知道自己有一种能让熟人不放心的气质,室友才和他相处了几天就觉得这人太过单纯,生怕他被学校心怀鬼胎的人骗了, 很快把自己安放到了宛如妈粉的状态。
军训期间晚上大部分都是休息, 他们还能自发拦截要打扰辛山竹吃饭的人。
辛山竹和辛晓徽打电话:“我室友人很好的,他们也不会欺负我。”
辛晓徽捧着手机打量视频那边的辛山竹,想起对方前两天给自己发的消息,“你那个高中同学还有和你联系么?”
他也觉得池苑纶目的不纯,一开始没记起来这个人是谁, 后来想起来辛山竹和自己提过。
晚上操场上还办音乐会,音响的声音都能传到宿舍楼, 学生里不乏热爱社交和喜欢热闹的,组织的节目也很多。
辛山竹在室友眼里单纯到近乎到很好欺负,实际上在同学之间有一层短视频本地名人的滤镜,不敢上前搭话的也很多。
不少认为他能红是因为开滤镜和炒作的人在看到他本人的时候基本都会沉默,再不想承认也要承认这小子还真的不上镜。
好看的人总有一层天然的距离感,哪怕他并不傲气。
学生时代孤立辛山竹的人里也有觉得他的相貌和环境格格不入的,现在他来到城市,新的生活喧闹异常,漂亮虽然夺目,但也有人的有趣远超过他,瞩目也具有时效性。
辛山竹靠着宿舍栏杆,他的大学并不算好,但已经是他努力的极限,青春一视同仁,大家仍然享受当下的幸福。
“他偶尔会给我发点东西,也没怎么聊。”
辛山竹问辛晓徽:“晓徽你最近怎么样啊?”
辛晓徽:“你每天和我发消息还问我怎么样啊?”
他笑着问:“那人给你发什么了?他对你……”
辛山竹:“他说不是喜欢我。”
他也觉得池苑纶很奇怪,可又没觉得对方是坏人,“我和柏哥提过,柏哥说他搜了搜池苑纶家里的信息,他们家特别有钱,他爸爸生病去世了,妈妈又很早再婚,和我也差不多。”
辛山竹很早失去了父母,对同样失去父母的人带着天然的同情,“可能他想和我做朋友是真的,毕竟好多人说我和他长得挺像的,我还说他骗我。”
“你怎么还把自己说服了,”辛晓徽笑了一声,“你男朋友上哪里查的这些,我都搜不到。”
辛晓徽也只是随口一说,柏君牧的学术信息就是他从网上找的。
至于这种豪门,离他们的生活太远,加上对方也没做什么,辛晓徽没搜索消息,辛山竹却还要趁机夸柏君牧几句:“柏哥说他有个朋友在外地做生意,刚好和池苑纶家里有过合作之类的……”
“现在他跟着大伯生活,”辛山竹和柏君牧也天天打电话,室友一开始还以为他有女朋友,一听是表哥又没兴趣打听了。可能换成别人和表哥煲电话粥总有点怪异,但放在辛山竹身上又很正常,“柏哥还和我说他大伯以前在国外当老师的,我也不懂为什么,家里人多真复杂,不如我和晓徽感情好。”
辛晓徽听笑了,辛山竹却想到之前辛晓徽和他提过教授,诶了一声,“晓徽,你喜欢的华人教授是不是也姓池啊?”
他记性偶尔有点太好了,辛晓徽当初是写不出作业喝多了和辛山竹唠了几句,也没暴露自己的性取向,没想到他的傻弟弟某些时候一点也不傻,还记得过分清楚。
辛晓徽痛苦地说:“你快忘了吧。”
辛山竹哦了一声,很实在地回答:“但我忘不掉啊。”
辛晓徽被他逗笑了,正想说点什么,辛山竹又说:“柏哥给我打电话了,我先挂了啊。”
忙音响起,辛晓徽一句再见都没说出口,他看着通话时间发愁,嘀咕了一句:“怎么明年三月才毕业,我也想回国了。”
柏君牧这周基本和宗明诚跑外地,也不知道是宗明诚想给丈母娘证明自己也不是干一行倒闭一行,表示这次势必拿下民宿项目。
柏君牧本来不想入股的,但发现宗明诚圈出来的地点里还有辛山竹身份证上户籍地,他又动摇了。
宗明诚抓住他的动摇拉他入伙,就这么带着一队人出发了。
山村九月入秋,柿子挂满枝头,柏君牧没告诉辛山竹自己去了他老家,只是说最近跟宗明诚下乡去了。
辛山竹的分享欲很强烈,每天打电话基本都是他在说军训的事,又说今天晚会唱了什么歌,饭好吃还是不好吃。
“刚才在和堂哥打电话?”
柏君牧还站在夜晚的小溪边,村子没几乎人家,天黑之后桥上的灯光亮起,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
宗明诚还在不远处,他试图租下这边的老房子,这种事也没这么简单。
辛山竹嗯了一声,“你吃晚饭了吗?”
柏君牧:“吃的……”
他学辛山竹说话拖音,那边的人耐心等了好一会发现柏君牧没有下文才反应过来:“你耍我。”
柏君牧:“没有啊。”
他声音含着笑意,手机传导过来也足够辛山竹的被想念勾得难以抑制,他深吸一口气,问:“柏哥想我吗?”
不用柏君牧回答,他就自己回答,“我好想你。”
这种话一般人都不会这么直白地在电话里说,要说也带着开玩笑的意思,唯独辛山竹每一次都像是郑重声明,仿佛要昭告天下柏君牧意义重大。
柏君牧开个玩笑又被反将一军,但没人能忍得了这种直白的、仅对自己的喜欢,他说:“想。”
更惦记。
辛山竹满意了,他唔了一声,问柏君牧:“你今天去哪里了?”
柏君牧:“去了一个……很值得怀念的地方。”
辛山竹户籍地在G市某县下面一个叫薪源的镇,具体到小马村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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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
宗明诚跟着导航过来的时候一直在思考,刚才才问柏君牧:“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费薇今天和他们一块来的,她记性最好,“来过啊,咱们高中毕业,柏君牧表哥开车的,是不是还带着表嫂?”
宗明诚:“那还挺有缘分的啊,我怎么记得我们去的是水库,叫什么来着?”
他从小到大就记性不好,背单词从A到Z倒背又不行了,费薇想起那天的事,“君牧不是还和表哥开车去了趟医院么?送一个溺水的小孩。”
这都十多年前的事了,柏君牧一开始也没想起来。
宗明诚一路上都在倒吸冷气,喊着自己和这个地方有缘,几个人又开车去了一趟当地的水库,距离小马村只要翻一座山。
当年他们是高考完了去的,十多年后的九月再次抵达,记忆都模糊不堪,水库却没什么变化。
两边青山绵延,水库边上除了挂的新牌子,一切都和记忆的边缘重合,连波光粼粼的水面都一如既往。
柏君牧下午在水库边上站了很久,久到宗明诚都有点害怕,过来勾住柏君牧的肩说:“哥们你想什么啊,别告诉我你想跳一个啊,别吓我。”
柏君牧之前的人生顺风顺水,很多人都羡慕。
但人不会一直顺风顺水,宗明诚见过他在重症监护室的模样,也见过他复健的痛苦。梅欢算是宗明诚见过很乐观的阿姨了,陪着儿子复健的时候写满鼓励,关上门哭得抽噎,宗明诚都很无措。
好在柏君牧都挺过来了,大家平时玩笑归玩笑,也知道有些创伤没这么容易走出来。
同一场事故的幸存者有些现在还在做心理治疗,也有人成了需要祭拜的坟墓,柏君牧的自责无人知晓,他总是想起握住他手的小孩。
宗明诚:“你不都和小山竹谈恋爱了,都说恋爱是最好的复方甘草,你……”
还没说完他就被费薇抓走了,“别在别人思考人生的时候叽叽歪歪。”
柏君牧想到了那年那颗湿漉漉的汽水糖,他心里的震动堪比火山喷发,全是汹涌的震惊。
当时情况太紧急,他也没多注意溺水小孩的脸,只希望车开得快一点,把小家伙送到当地的医院。
等回去换完衣服才发现兜里多了一颗糖。
可乐味的,柏君牧没舍得吃,带回了家。
填志愿那天他和柏立业大吵一架,父亲指着他鼻子骂你就是恨我,我生你干什么。
柏君牧关上门,在电脑上填下人生节点至关重要的选择,其实他早就选好了,只是还没那么笃定。
汽水糖更像是最后的关键砝码,更何况它沾了水,只会分量更重。
没想到多年后这颗糖又出现了,降临在柏君牧动摇到无法抉择的关键瞬间。
辛山竹没听到柏君牧说的「值得怀念」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问,“是去过的地方吗?”
那边的人嗯了一声,问辛山竹:“你为什么总是吃汽水糖?”
“汽水糖?”
辛山竹重复了一遍,那边的男人嗯了一声,“还都是可乐味的。”
他们认识到在一起不过暑假两个月,辛山竹第二次见就往柏君牧手里塞糖,虽然被他塞回去了,不妨碍后面几次柏君牧看到他时不时自己往嘴里塞。
这种糖年代久远,现在通常在商场类似「童年回忆」的店铺能看到,价格却远超童年价格。
柏君牧不怎么爱吃甜的,开学前陪辛山竹收拾行李还发现这人书包里还有一大袋这样的糖,问是哪里买的,说承包了老家的小卖部。
当时柏君牧没多问,以为只是辛山竹喜欢而已。
实际上他的身体比他的脑子还快一步,就像他曾经翻箱倒柜找从前那颗汽水糖的瞬间,也冒出过这样的疑问。
但一个区域定点太大,辛山竹也不一定是那个小孩。
辛山竹的反应比别人迟钝,这也是小时候车祸带来的后遗症,并不是单单是溺水造成的。
缘分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夜晚山村虫鸣声声,桥下的小溪并不湍急,边上的老房子亮着暖黄的灯光,宗明诚的车停在路边,有村里看家的狗偶尔路过往里看一眼。
“我从小就喜欢吃,”辛山竹不怎么习惯戴着耳机打电话,他把手机从一边换到另一边,操场的舞台还在继续,宿舍楼下也有谈恋爱的情侣走过,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最早是晓徽给我的,以前五毛钱可以买两颗。”
那是很久很久前的物价了,现在一颗糖单价都很高,辛山竹顿了顿,“有很多很多饮料味道的。”
“可乐和雪碧只有过年才可以喝,”辛山竹笑了笑,“但我昨天就喝了,室友请我的。”
辛山竹说话向来不着边际,柏君牧却从来没不耐烦,他问:“哪个室友?”
也没几天,天天打电话的人什么都说,柏君牧都知道他其他几个室友叫什么名字了,辛山竹:“于琢,有女朋友的那一个。”
“柏哥居然知道我总是吃汽水糖,好细心啊。”
辛山竹把话题绕回来,还要夸柏君牧一句,如果被辛晓徽听到估计又要狂翻白眼认为自己堂弟就很爱捧场。
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他哪里都好,辛山竹还苦恼自己词不达意,说不出网上那些美丽的情话。
殊不知手机那头的人心跳被他轻而易举加快,明明都快三十岁,初恋好像来得太迟,认真追溯缘分其实早就打好结了。
柏君牧:“这就细心了?”
他叹了口气,“你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他也没谈过恋爱,按理说这个年纪应该顺其自然,但恋人小太多,人生同样的第一次恋爱的成熟程度难免下降。
辛山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刚才柏君牧学的拖音确实不如本人来得精髓,辛山竹想起很多年以前,被水淹没的他和破水而来的人,明明是夏天却很冷的感觉,难以呼吸的痛苦,还有他模糊视线里的轮廓。
辛山竹抿了抿唇,低声说:“柏哥,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小时候溺水差点死掉啊?”
柏君牧:“你只和我说出过车祸。”
辛山竹的小时候像是总在生死之交徘徊,柏君牧挺心疼的,“怎么出了这么多事……”
辛山竹还安慰他,“没关系的,我现在身体很健康,军训的时候有人晕倒了我还没事呢。”
他的声音还能听出几缕得意,“好多人羡慕我晒不黑。”
下一秒他开始索取:“柏哥都不给我发你的照片。”
柏君牧:“我发了。”
辛山竹:“都是风景,我要看你。”
正好这个时候室友出来挂衣服,辛山竹的话陡然压住,柏君牧听到那边有人说:“辛山竹你又和表哥打电话啊?你们关系也太好了吧?小于和女朋友都打得没这么久。”
辛山竹心虚得要死,还要佯装自然,但他明显不太会撒谎,只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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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阳台门关上,辛山竹才喂了一声,“柏哥?”
柏君牧:“我在。”
辛山竹:“刚才我室友来了。”
柏君牧也配合地压低了声音,“然后呢?”
辛山竹:“感觉我像在和表哥偷情。”
柏君牧:……
大概是他沉默地太久,辛山竹笑出声,他声音本来就好听,大笑也格外悦耳,一边说:“我小时候溺水是一个哥哥把我救上来的。”
这话题转得太快,柏君牧一时半会都没缓过来,辛山竹却靠着栏杆继续说,“但那天我没看清他具体长什么样子。”
“但他肯定长得很帅。”
那天太阳太猛烈,被救上来的辛山竹倒在地上,跪在一边的人给他急救,刺眼的太阳光足够他睁眼困难,哪怕拼尽全力,也只能镌刻一双眼睛。
辛山竹说:“我连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把我送到医院就走了,后来晓徽说他也找过,没找到人。”
“爷爷说我太晦气了,还把我带去庙里拜拜,”辛山竹顿了顿,“村里的小孩说我本来就该死的,老天总是想带我走。”
实际上小学生防溺水教育已经很到位了,辛山竹也时刻谨记不去水库边上玩。
那年是他车祸的第二年,和爷爷在山里过,辛晓徽初中都快毕业了,住校也不怎么回家,辛山竹没有朋友,难得有人叫他出去,他就去了。
他不下水那群小孩就说那我们以后也不叫你出来玩。
辛山竹:“晓徽后来还骂我了,说他们才不是想和我做朋友,分明是想看我出丑,没想到我真的溺水了。”
他提到这种事也只是叹气,那边的人却很心疼,柏君牧刚想说话,辛山竹又说:“但我遇到了好人,他把我救活了。”
“晓徽当时从学校赶过来的,哭得可惨了,舅妈让他往好处想。”
“我也觉得,”辛山竹闭了闭眼,记忆太容易忘掉了,哪怕他努力描摹,也抵挡不住自然的忘却,“所以我运气算好的,总有人在关键时候救我,车祸如果不是爸爸妈妈护住我,我也死了。”
“那天我实在太累了,趁救我的哥哥不注意,把兜里的糖放到他兜里了。”
“也是可乐味的。”
辛山竹那边不安静,背景音还有被风声裹着的音响声,他刚才洗过澡,半干的头发都快被风吹干了。
柏君牧的呼吸仿佛响在耳边,辛山竹偶尔也会福至心灵,他补充了一句:“柏哥,我只喜欢你的。”
他不提还好,提了柏君牧就忍不住逗他,问:“那要是哪天你遇见这个人,会喜欢他吗?”
这个假设对辛山竹来说毫无意义,他毫不犹豫:“可我遇见你了,我就喜欢你。”
柏君牧张了张嘴,他的心酸胀一片,写满何德何能。
辛山竹:“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见见他的。”
操场就在他们宿舍的东南面,灯光音乐都齐全,这个时候有人在台上唱最近短视频很热门的歌,辛山竹还跟着哼哼。
柏君牧问:“见他?”
辛山竹:“那个哥哥当时也就十几岁,现在……”
他算了算,“应该和柏哥你差不多大,或许已经结婚了。”
明明柏君牧才是年长的那一个,辛山竹却很擅长给柏君牧感情上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放心,我会带柏哥一起去的。”
柏君牧笑了:“带我去做什么?”
辛山竹完全没想过自己的救命恩人或许成了自己的男朋友,哪怕他很早就觉得柏君牧似曾相识,可见他的大聪明也是间歇性的。
“给他看看啊,他当初救的小孩长大了,还有一个特别好特别帅的男朋友。”
辛山竹又说:“如果会打扰他就算了,可能人家现在生活幸福美满,早就把我忘了。”
柏君牧没打算现在告诉他这件事,嗯了一声,“是很幸福。”
“可能谈恋爱也很幸福。”
辛山竹:“我觉得他都结婚了,他人那么好,肯定很多人喜欢他的。”
他很擅长给人勾画蓝图,也坚信世界上好人多,纯真又梦幻,像是柔软的棉花糖,柏君牧突然就想结婚了。
他嗯了一声,“看来他会和喜欢的人结婚。”
辛山竹:“我也想和你结婚。”
他说完又有点害羞,想到自己问辛晓徽同性结婚的手续,堂哥骂骂咧咧又无可奈何,“我们可以去国外结婚吗?”
几秒后辛山竹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试用期,“等……”
都没说完,那边的人笑着嗯了一声。
辛山竹:“什么?”
这个时候宗明诚出来喊柏君牧,柏君牧:“我先过去了,挂了,明天我来接你。”
他不忘记学辛山竹每天挂电话前冲手机的亲吻,像是通过手机吻到了辛山竹的脸颊,通话都结束了辛山竹还愣在原地。
隔了好久他才回国神,给辛晓徽发语音消息——
“晓徽,我要结婚啦!”
辛晓徽还在搜自己暗恋过的大学教授也是第一任房东的信息,听到这个语音差点没被面包干呛死。
辛山竹还在语音轰炸他——
“柏哥果然口是心非,他好喜欢我的。”
“还说什么试用期,这就是传说中的情趣吧?”
辛晓徽心想:情趣个毛,我看他之前不是挺谨慎的么?老房子着火到这个程度小崽到底做了什么啊?
他一字一句输入:你和他说什么了?
辛山竹回复:我就说我想和他结婚啊,还以为他肯定会转移话题的,柏哥就是这样,当面说才最好。
他在感情上完全大智若愚,拿捏人的熟练程度完全不像第一次恋爱,辛晓徽都自叹不如。
辛晓徽发了句语音——
“还好你没当面说,我怕你承受不住。”
辛山竹:“为什么啊?”
辛晓徽叹了口气,“算啦,你以后会知道的。”
辛山竹懂了:“我承受得住,我都能扛起隔壁奶奶养的小猪。”
辛晓徽虽然没经验不妨碍他懂的都懂,“反正……祝你好运。”
辛山竹不以为意:“那晓徽你也是,你和喜欢的人都不是师生了不能谈恋爱吗?”
辛晓徽唉了一声:“你还是和柏君牧谈恋爱去吧。”
第42章
柏君牧这周天天外出, 偶尔也住在外面,家里梅欢和柏君牧关系更好,知道她是和宗明诚干活去了, 具体做什么她也没问。梅欢和宗明诚家里人也认识, 经常一起跳舞。
都是不差钱的家长,儿子却像两个极端, 一个撒丫子使劲野,一个从小大大四平八稳, 居然关系也不错。
柏立业依然反对柏君牧在家, 认为他纯粹是游手好闲,反而是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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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条件支持柏君牧的选择。
柏君牧挂完电话去了宗明诚那边。
一般人承担不了这种又创业又要结婚的大笔开销, 但宗明诚不差钱, 把上个月刚结婚的同学也叫来了。
几个人坐在乡下老宅门口谈这种动辄千万的项目,宗明诚没事还对路过的狗口吹两声口哨。
宗明诚想到白天柏君牧的诡异举动,扒拉着对方的胳膊说:“兄弟, 你别一个人站在水边, 我害怕。”
上个月结婚的同学陈一鸣问:“怎么了?”
宗明诚一脸菜色:“他一个人站在水库边上发呆,怪瘆人的,我都怕他跳下去。”
柏君牧拎着张一边小卖部的凳子坐下。
这个山村没几户人家, 县城的政府倒是想大力发展旅游业, 奈何不怎么吸引投资人前来,就算做旅游攻略的博主来这里也觉得不方便,至今为止网上的一些分享都来自登山爱好者。
村里的年轻人也都外出谋生了,剩下的都是这个点在外面聊天等会就回去睡觉的中老年。
小卖部的电视也没人看了,老板拿着手机刷视频, 声音外放,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短剧。
也有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一起用方言聊天, 他们一行人也算一个地区的,勉强能听懂几句。
柏君牧:“你想多了。”
宗明诚:“这是我想多了吗,不信你问费薇。”
费薇正在和他们同学的新婚妻子聊天,敷衍地说:“君牧才不是这种人。”
柏君牧耸肩。
天已经黑了,满天繁星,虫鸣和蛙声都很清晰,偶尔有人从开着摩托车从小路回来送点东西。
山村寂静,和城市的热闹区别明显,这个小卖部就是辛山竹说的买汽水糖的那一个,刚才柏君牧去拿凳子顺便问了问老板,还真的买到了。
他买了一把,宗明诚见了自然地拿走一颗,还替他给了几个年轻的合伙人。
大家岁数都差不多,除了柏君牧是个拆迁暴发户,剩下的基本是富二代,只有宗明诚没什么事业运干什么亏什么。
“这什么,有点年代了。”
“芬达味的?第一次见。”
“君牧,我怎么不知道你爱吃糖?”
不熟的人一起考察一周也能说几句,看柏君牧每天都有个固定电话打也知道了对方正在恋爱中,有人笑着说:“是对象爱吃吧?”
宗明诚差点被糖噎住,又想起柏君牧确实有这种糖,啧了一声,“你谈恋爱不也是普通人。”
柏君牧懒得搭理他的调侃,一边听几个人说正事,不料结束后和宗明诚一辆车回去对方还要问:“你傍晚一个人去哪里了?”
柏君牧:“去逛了逛。”
宗明诚好奇地问:“我发现你这两天有点怪,这个村子怎么了?”
他还挺满意这边的,“不过你不肯告诉我小山竹老家具体在哪里,早知道我直接问问他……”
柏君牧:“就是这里。”
宗明诚:“什么?”
开车的费薇被他的一惊一乍烦死,骂了他一句,和柏君牧坐在一排的新婚发小倒是记得那天柏君牧在阳台打了很久电话的男生,当时还说不是男朋友,现在横看竖看都是热恋中。
柏君牧没多说,宗明诚嘀咕了一路,也不知道第二天是怎么知道柏君牧几点出发去接人的,硬是蹭上了车。
辛山竹在学校待了一周,从来没觉得一星期如此漫长,放假这天室友有的准备出去搓一顿,有的要约会,也有邀请辛山竹一块吃饭的。
“我就不去了,有人来接我,”辛山竹笑着拒绝,室友问了句:“送你来的表哥?”
辛山竹点头,下一秒他就收到了柏君牧的消息:到门口了。
室友:“那周一见。”
他们学校不强制查寝,恋爱的那位早就打算出去住,辛山竹也不怎么想住学校,他也写了一份申请,目前还没和柏君牧说。
他和室友告别:“周一见。”
学校门口人很多,柏君牧的车停在比较远的位置,他看着副驾驶座的宗明诚,“你跟来干什么?”
宗明诚推了推墨镜:“请你男朋友吃饭。”
柏君牧:“我男朋友为什么要你请客?”
以前宗明诚很难想象柏君牧恋爱什么样,现在发现再高高在上的人恋爱也就一凡人。
加上柏君牧恋爱对象正在上学,现在他有种之前接小学生堂弟回家的错觉。好在大学生不是穿统一校服,不然怎么眼睛都要看花。
柏君牧怕辛山竹找不到他停车的点,特地说的是距某店铺多远,辛山竹也往那边走,但他忘了昨晚池苑纶还联系过他。
对方目前和辛山竹同城,但学校离得很远,地铁都得一个半小时。
池苑纶约辛山竹中午吃饭,柏君牧和辛山竹微信上说的是晚上,当时他答应了,没想到柏君牧天没亮就和一行人动身回家了。
辛山竹被想念冲昏了头脑,忘了这事。
大一新生除了几个小网红就他晃眼,出校门也有不认识的同学和他打招呼,辛山竹也都会回。
这很方便池苑纶看见他,原本辛山竹都快走到约定地点了,池苑纶从另一侧过来,喊了声辛山竹的名字。
现在都没摊牌,池苑纶也喊不出哥。
一般比辛山竹年纪小的对着这张脸都难以启齿,池苑纶只敢在心里叫。
辛山竹茫然转头,看见池苑纶才想起自己答应了什么,困扰地看着走来的男生,“对不起。”
池家人都挺注重外貌的,池苑纶还没他大伯池赦精致到配饰都必须昂贵,但和周围的大学生也有明显的区分。
比如联名的鞋,比如昂贵的手表,比如正版的奢侈品牌衣服。
辛山竹都不认识,比起路人对池苑纶名牌的惊叹,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有穿破烂都提升价值的本事,“对不起啊,我忘记和你有约了,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他也为难,是他先答应池苑纶的。
辛山竹军训填充了微信通讯录,但池苑纶是发消息最勤的那个,大概是见过他视频号点赞的内容,总给他发一些萌宠视频,辛山竹都会点进去。
“男朋友?”
池赦把当地的某些产业交给了池苑纶,他已经很想脱手了,完全同意侄子大学来这边上。
辛山竹嗯了一声,很是抱歉:“对不起……我们下次再一起吃饭好不好?”
他又翻了翻自己辛晓徽送给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上次接的超市卡,“这个还给你。”
帅哥本来就惹眼,更何况是两个,校门口人来人往,有人好奇地看了过来。
宗明诚本来想回柏君牧一句,正好余光扫到,咦了一声,“那不是你家小山竹么?”
柏君牧看了过去,穿着T恤的辛山竹和一个比他高一点的男生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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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你塞我给的。
宗明诚看乐了:“过年我塞红包也是这样,诶君牧这……”
柏君牧已经开门下车走过去了。
宗明诚啧了一声:“危机感,不错。”
池苑纶:“我给你的就别还给我了。”
他把卡塞了回去,辛山竹却很固执:“你都没给我发链接。”
他实在执拗,池苑纶只是想对他好。
如果父亲没过世,也知道他还有这个小孩,或许辛山竹早就被接回来了,他们会一起长大,像普通兄弟那样。
池苑纶后悔自己没让人干脆做个APP出来。
辛山竹就是不要,再次把卡塞了回去,“真的不用,上星期你请我吃蛋糕,这次我请……”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辛山竹话抬眼就喜笑颜开,“柏哥!”
池苑纶本来想查查辛山竹的男朋友的,大伯不赞成。
他认为辛山竹已经成年,想谈恋爱是他的自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和池家的关系,这种事没什么好查的。
池苑纶本来是想循序渐进,没想到在这里就见到了。
来人个子很高,头发微卷,相貌英俊成熟,完全不是池苑纶想象的普通男人。
柏君牧:“这是谁?”
池苑纶想:声音居然也不难听。
这到底谁啊什么来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我哥会喜欢这样的无业游民啊?
周围人来人往,辛山竹虽然被柏君牧半搂着,仍然在努力抑制自己和柏君牧十指紧扣的欲望,他看了眼池苑纶:“这位是我跟你说过的高中同学,我和他住过一个宿舍,但才……”
“住了一星期就转学走了的男同学?”
九月的天气还很热,只是晚上的夜风变凉了。
柏君牧也没像其他身上疤痕多的人会穿一件外套遮掩的习惯,他裸露的胳膊上是还没淡退的狰狞伤疤,很容易让人幻想他是不是身上还有一些图腾刺青。
池苑纶看见他的疤开始警觉,觉得此人是高危人物,又后悔没让池赦陪同,大伯起码是个阅历丰富的老男人,至少可以在气势上,不说压制,或许也算五五开。
池苑纶嗯了一声,“你是辛山竹的……”
他又觉得男朋友三个字烫嘴,支支吾吾半天。
刚好他们现在人潮散去了一些,辛山竹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补充:“老公。”
池苑纶表情全面失控:“什么?!”
柏君牧:……
池苑纶脸都涨红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你们……你们……”
辛山竹不以为意,他的口气带着歉意:“我们下次再一起吃饭可以吗,我一周没见柏哥了,我想和他一起吃饭。”
但他也知道池苑纶赶过来也要不少时间,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不介……”
宗明诚也下车了,走过来说:“很不好意思啊小山竹,还有我。”
宗明诚穿搭花里胡哨,看上去不像个正经人,很爱在衬衫领口挂墨镜,耳朵上还夹着一根烟。
池苑纶是被池赦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实际上他只学会了虚张声势,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这个时候生怕辛山竹被骗,鼓起勇气说:“那我们一起吃。”
辛山竹看了眼柏君牧,小声问:“可以吗?”
池苑纶心想:谈恋爱吃顿饭还要看对象脸色!凭什么啊!
柏君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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