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任何孩子了。”阿絮说着又开始伤感起来,“可是我只从小到大只见过母上一面,母上不喜欢我,所以把我丢在这里,连名字都不愿意取……”
风弦并不想听这些悲呛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她在尧夏听过太多太多,并不想再听。
姜毓见阿絮眼角不断流出的眼泪,伸手帮她擦去。
阿絮脸上的灰土与泪水揉杂在一起,白一道黑一道的。
“当今的凤君是怎样的人?”
“我也不懂太多,听我父君说,他从来不参与其他侍君的争斗,是一个善良到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伤害的大好人,常年与青灯古佛相伴。”
“青灯古佛?那为何你的母上会立他为凤君?”姜毓好奇。
“那倒是多年前宫闱秘事了,但凤君是当今镇南侯的堂孙,这倒不为是一个好依靠。”阿絮朝天边看了看,已见飘红的晚霞。
“莘氏?”风弦想起背自己回来的莘澄,也不知她现在如何。
“对。”
风弦抬眼看了看阿絮的神色。
姜毓坐在庭院的石砖上,阿絮就坐在她旁边,脸上红红的刚刚收好眼泪,看样子不像是思虑很久的样子。
小小年纪就已经谈吐不凡,若不是弃子,以后她与柳霄也倒是能为那皇位争上一争。
深宫中阴谋阳略都是手段。
“柳霄就是你要找的好友。”风弦矮身坐在门槛上,不顾身上的白衣在质子殿沾上灰尘。
“不可能。”阿絮笃定。
风弦只管说,她也没指望阿絮会信,柳霄忽悠人的精明本事可不小。
“我才不要听你胡说八道,我要回去找父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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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弦看着姜毓把阿絮送到冷宫的石拱门口。
“莘澄呢?”风弦靠在门前,忽然感觉身上疲累得很。
姜毓站在她面前,“阿絮都说了,凤君常年与青灯古佛为伴,定是不得宠,柳珹却要顾及镇南侯的面子依旧扶正他作凤君,莘澄也是莘氏,柳珹定不会为难她。”
风弦长长叹出一口气,“但愿如此。”
“你说,柳霄到底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与一个弃子……”
“姜毓,能够在宫中屹立不倒的侍君,个个都不会是省油的灯。”风弦看着远处高高宫墙上的黄色琉璃瓦折射出来的余晖,“你也在宫闱中成长,这些道理不会不懂。”
“……你说是凤君?”
风弦微微摇了摇头,“万事不可轻易下定论,但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可我不想阿絮出事。”
风弦见原本活泼的姜毓又变得沉郁起来,下垂的眼角更显得她一张小脸被愁恼占满,开口说道,“那就把握时机。”
姜毓抬眼定定地看向她,“什么?”
周围的环境已经变得灰暗,质子殿被笼罩在稠密的黑夜中。
“我还记得初见你的样子,你眼里不会有忧愁,那没有用。”风弦朝她的方向看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集,“你眼里满是警惕与恨意,像是不会低头的孤狼。”
姜毓听后,转头看向自己打理的庭院,淡蓝色的小花依稀能够冲破无妄的黑暗,朦胧地在微风中摇晃。
“你是说,阿絮可能是一个机会?”姜毓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出来,“你想钻柳珹的空子?”
“姜毓,你是个聪明人。”风弦的声音透着淡漠,“你要知道,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的目的,就是我的目的。”
姜毓低下头沉默,忽然一抹橙黄的烛光从院外探过来。
嘉泽从女侍身边走过,绕过长满杂草的青石砖,上前向风弦行礼,“殿下,太女殿下请您移步揽月阁。”
风弦点头,站起身拍了怕身上的灰尘,伸手将头上的玉簪和银花拆下来放在姜毓手中,“姜毓,把这些都给阿絮送去,别做傻事,等我回来。”
姜毓拿着她给的东西,目送着她一步步走出质子殿。
——
朱红的雕花木窗透出亮如白昼的光亮,柳珹站在泰和殿的汉白玉石砖前,看着石砖下宏大的宽阔平整的地界与拔地而起的宫门相连接,一个女子在她的注视中步履沉稳地走出皇宫。
怜谷站在柳珹身边,将柳珹布下的眼线看到的听到的全盘复述给她听。
“霄儿是这样的反应?”柳珹又问了一遍。
得到怜谷肯定的答案后,柳珹点头,“且随她去。”
“陛下不怕此次是放虎归山?”怜谷见莘澄的背影渐渐被黑夜吞噬,问道。
“放虎归山?不,真正的猛禽是没有弱点的,她不过是披着虎皮的猫,看着吓人。”莘澄已走出宫门,柳珹依旧在原地站着,黑沉的眸子像是融进了无边的夜,“她与风弦有一段情,她把弱点交给了朕,朕若不利用,那岂不是辜负了镇南大将军的美意?”
怜谷敛下眼眸不再说话。
她知道年轻帝王的手段。
柳珹当年可是凭一己之力从七子夺嫡中杀出来的唯一胜者,其余的不是死就是贬为庶人。
只留下一个废物柳言。
若不是要堵住朝廷里某些身居高位的杂碎之口,柳珹一个都不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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