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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2页/共2页)

bsp;   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苏晓实在想不通, 若她真误会了?崔青尘,那崔青尘今晨见她, 就该将事情一一道个清楚明白,而不是上来便说她有病,得治。

    “小美人儿,我给你准备了?一身衣裳,你先?将你身上那身换下来吧,免得出去?被人瞧见,露了?马脚。”孙金敲响她的窗棂,将衣裳放在圆木凳上,便先?行离开了?。

    透着窗纸,苏晓看到孙金的影子远离窗棂,她才下榻来到窗前,将窗户推开,拾取圆凳上的衣物,拿到屋内。

    她皱眉看了?衣物一眼。

    这不是太监服吗?还是穿过的。

    苏晓探出脑袋大喊:“孙金,这身衣裳该不会是你的吧?”

    “是啊,就是我的。”孙金不知从哪冒出来,立在窗扇后?边,“姑娘,别嫌弃了?,干净的,你若是穿现在这身衣裳出去?晃荡,才白费了?我这么多功夫呢。”

    “可是…”苏晓想解释,她不是嫌弃,便被孙金抢先?一步。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们未出阁的姑娘,都?在乎名声。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这身衣裳是我的,快去?换吧。”孙金双手搭在窗扇中央,打算为她关上。

    “行吧。”苏晓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方才说出去?,我也要出去??好不容易躲过追兵,我去?宫道上瞎晃,岂不自寻死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孙金:“我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我让你随我出去?办差事,只单纯因为你一个姑娘家?,留在这座废墟里,我担心?而已。况且你跟着我,没人会怀疑的。”

    他想到一个,安抚苏晓情绪的好办法:“再说了?,你就不想知道外边的情况?我出去?办差事,分身不暇,追杀你的那群人,我顾不上打听,你跟着我,既保证安全,又?能?打听到消息,岂不两全其美?”

    苏晓听后?,觉得有几分道理,她总不能?一直待在这,担惊受怕地躲着,还是得找机会逃出宫去?。

    “行,你等会儿,我马上便好。”

    她握住衣裳,走了?没几步,心?里便想,怎么哪里怪怪的?

    她怎么又?逃?

    逃了?这个皇宫,又?躲那个王室,怎么到哪都?不得安生?

    苏晓心?里虽不满,可身子还是麻利的,把太监服换上。

    她推开窗户,冲外大喊:“孙金,我换好了?。”

    孙金留在原地等她,苏晓才说完,他便将手早早地伸在窗棂下:“小美人儿,请!”

    “你…你一直没走啊?”苏晓感到不妙,她回头觑了?觑,想看清楚有没有其他透光的地方。

    看她一脸紧张,孙金“噗呲”一笑:“别找了?,我孙财主不是那样的人,除非…”

    “除非什么?”苏晓后?退一步,几乎脱口而出。

    孙金半眯起眼,邪魅般笑看她:“除非你与我拜堂成亲,是我的夫人,不然我绝不可能?做那般龌龊之事。”

    苏晓深吸气,连忙跃出窗棂:“别贫了?,你不是太监嘛,太监怎么娶妻生子?”

    孙金抻在半空的手一僵,脸上笑意立马散去?。

    苏晓安全落地,随口道:“总算出来了?,这门?坏了?可真麻烦。”

    她回头看他,便见到孙金错愕着脸。

    苏晓愣神一瞬,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意那样说你…我…我心?直口快,孙财主勿怪…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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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

    她睥睨着他,生怕此人动怒,因她这话,将她出卖。

    孙金脸上愕然忽而散去?,嘻笑着说:“没关系,本财主不介意。”

    说罢,他大步往外走,根本不管身后?的苏晓跟没跟上来。

    完了?,肯定得罪人了?,也不知待会儿见到人,是生是死?苏晓心?想。

    孙金走出宫殿大门?,临回头前,戛然敛回笑容,故作深沉道:“还不快走?等我拖你走啊?”

    “来了?来了?。”

    罢了?,随缘吧。

    苏晓双眼闭了?闭,快步赶到孙金身侧。

    途中,苏晓垂头跟在孙金身后?,路过的宫人,侍卫们都?未察觉她是为女子。

    孙金身材高挑,苏晓和他站在一起,比太监还像太监。

    她出门?前,束了?发,还用墙角的灰尘,把脸的色调换了?一个度。

    幸好今晨逃跑时,并未洗漱,也未施粉黛,她易容起来也简单些。

    一刻钟后?,他们到了?。

    刚进矮房那一瞬,苏晓便闻到了?泼天的臭味。

    她想憋气,想捂住口鼻,可生怕别人察觉到她的异样,所以极力忍耐着。

    “孙财主来啦!快快快,等您老半天了?。”

    “是啊,您不来,我们都?没法开张了?。”

    “来来来,孙财主请坐。”

    太监们见到孙金,纷纷扬起笑脸,阿谀般请他入座。

    孙金高扛起头,领着苏晓坐在通风口,也就是靠近门?的位置。

    “孙财主,这位是?”

    孙金看了?苏晓一眼,含笑道:“这位啊,是我的远房亲戚,没办法,人出名了?,谁都?想找你帮忙。咱们别管她,大家?痛痛快快玩儿,我这位弟弟,生性胆小,不喜说话,当她不存在便好。”

    “好,那咱们就开始吧。”

    “好。”

    “开始吧。”

    太监们附和道。

    只见他们三?下五除二,便搬来一张桌子,木桌上摆放着数不清的银两,和围满四个桌角的酒坛。

    孙金小声对她说:“这叫打马吊,也叫叶子戏,宫女们管它叫叶子牌,它是由……”

    苏晓悄声打断他:“我知道,这东西我有所耳闻,看你们这玩儿法,既有酒又?下钱,依我看是没钱用酒抵吧?”

    叶子牌,她未曾见过,只是在域朝时,听闻宫人素爱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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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没错,你可真厉害,这你都?知道。”孙金一顿夸赞。

    孙金本想说,这东西她一个闺阁女儿家?知道,平时里恐怕没少接触,可想到这里人多,他便没能?说出口。

    很快,他们便高声嬉闹,苏晓耳朵也受了?不小的刺激。

    她愣是憋着气,捂着耳,躲在酒坛后?边,独自消化这一切。

    说好了?,带她出来是让她打听消息,现在倒好,在一堆臭气熏天,密不透光的矮房里,听这些闹心?的聒噪声。

    过了?良久,许是两个时辰,或者?更久,太监当中有人输光了?钱,也吃醉了?酒。

    有人巴巴搭上苏晓的肩,脸色涨红,目光黏腻看向她:“小兄弟,长得不错,比娘儿们都?好看。怪不得孙财主带着你,要我远房亲戚长这般俊俏,我也时时带着。”

    苏晓猛地甩开他的手,立马站起身子,来到门?边,打算逃走。

    余下喝醉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立马凑上前,挡住苏晓的去?路,桀桀笑道:“你还别说,这么一看,确实像个姑娘,咱们虽是阉人,可也有情-欲难解的时候,要不?”

    “既是孙财主的人,分享给我们玩玩,也并无?不妥啊。”

    “别要不了?,咱们擒住他,别让他跑了?。”

    苏晓两股战战,望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人群,她有些喘不过气,心?脏不停狂跳。

    几人奸邪的笑声,恰好被解手回来的孙金听到,他意识到不对,赶紧跑回矮房,抄起桌上的酒坛,径直跑到苏晓身前。

    “干什么呢?这是我带的人,你们平日里收了?我这么多钱,今日便放过我这个小兄弟,要不然…”

    他右手将酒坛横在空中,左手转到身后?,示意苏晓往门?边靠拢。

    “孙财主,钱归钱,差事我们都?帮你办了?,这事儿也别难为兄弟们。”

    “此人看得兄弟们垂涎欲滴,孙财主,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给兄弟们吧。”

    “宫女我们碰不得,这小太监是难得的极品,说什么我们也不会让他跑了?。”

    太监们已然失去?了?心?神,犹如饿狼一般,缓步往这边走来。

    苏晓额间汗珠滑落,手指发抖,下意识拽上了?孙金的衣袖。

    “哟,大家?伙儿看看,这行为举止更像女人了?。”

    “今夜也是大饱口福了?。”

    “孙财主,让让吧,别伤着您,也伤了?大家?的和气。”

    孙金右手抓紧酒坛,步子一直往外挪。

    “不管了?,老子今晚便要办了?他。”

    “对,我已经等不及了?。”

    “上啊,大家?伙儿。”

    见醉酒太监们魔怔般往前,孙金左手死死拽住苏晓,右手奋力往门?边一人脑袋砸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事急从权,对方人数抢占先?机,孙金双眼聚焦,趁着混乱的空隙,旋身将苏晓打横抱起,快步冲出矮房。

    “哎哟,臭小子,敢砸我?”

    “快,快追上去?,别让人跑了?!”

    “孙财主,把人还回来,弟兄们还把你敬作老大,要不然,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二人身后?,醉酒太监们脚步踉跄,目光却死死锁在苏晓身上。

    她心?有余悸,唇色煞白,后?背阵阵发凉。

    孙金抱着她,头也不回,脚下飞快远离了?这个地方。

    直到稍安全的地方,他才将她放下。

    孙金喘着气,一屁股跌坐在石阶上:“别怕,他们都?喝醉了?,追不上来。”

    苏晓不曾言语,方才矮房中,一张张狰狞的脸还历历在目。

    身份

    今日所见之, 心?难安也。

    她不敢去想,今夜之事与孙金是否有关。

    更不敢去猜,接下来还会发生何事。

    苏晓累了, 真?的?累了。

    有人的?地方, 便?有争斗, 一路繁华还是一路坎坷,只是一念之差。

    她惧了, 惧了人心?, 亦惧了自己。

    见她脸色极差, 孙金正襟危坐,低语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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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之事, 是我考虑不周, 若非我带你去那下人房,你也不会受此惊吓, 对不起姑娘,怪我,我早该想到?这帮太监腌臜不堪……”

    孙金心?里实在愧疚, 他从怀里掏出苏晓给他的?金钗,巴巴递到?她眼前:“这些钗我还给你, 我拿了你的?钱, 却害你误入险境,我…我真?是该死…姑娘我不是有心?的?,我脑子?不管用?,一时间?没想到?这么多…那帮太监如饥似渴,都是我的?错, 我该死。”

    “啪——”

    说罢,孙金眉头紧蹙, 抬手猛掴了自己一耳光。

    苏晓阖眼叹息,平静道:“罢了,我不怪你。”

    孙金自责不已,片刻间?已在脸上掴了好几下。

    “我说够了,你没听到?吗?”苏晓语气抬高几分,孤寂的?身影在他眼前渐渐走远。

    人走了,孙金的?耳光却没停下,他的?脸颊泛红,肿成一座小山,他才?肯罢休。

    富贵不在人前显露,这句话他今夜才?领悟到?。

    他带着苏晓,只是想炫耀,炫耀自己身旁有一位极美的?女子?,可?不曾想却行错了,踏错了。

    往日?里,他将金银尽数给了那群太监,想用?此广交好友,可?最后,交到?的?却是一众小人。

    苏晓独自走在宫道上,不知该往哪去。

    往后的?路要?怎么走,她还没想好,崔青尘是她在凉朝唯一的?靠山了,眼下既生了变故,她该何去何从?

    苏晓叹气,垂头望向自己的?脚尖,这条路走得实在是艰难。

    有人救她,有人杀她,亦有人恨她,苏晓此生活着到?底是为了谁?

    孙金追了上来,他本想开口喊她,张开的?嘴又紧急合上。

    他做错了事儿,没脸再跟姑娘多说什么,孙金心?想。

    就这般,他默默跟在她身后,像个做错事儿的?孩童,走得极其?小心?,生怕前面的?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瘦小的?身影来到?灯火通明?处,脚下滞住,忽然不走了。

    孙金心?底一抽,手忙脚乱想要?躲起来。

    她望着脚下两道重叠的?影子?,又见另一影子?甚为慌张,苏晓抬头,道:“别藏了,我都说了不怪你。”

    起初,她是有些疑心?孙金,可?转念一想,不是人人都如她一般精于算计,事事都以揣测他人为先。

    况且,她能去的?地方,唯有孙金的?“废墟”。

    慌乱的?影子?僵在原地,听完她的?话,搓着脚步上前:“姑娘,我错了,我九岁入宫跟随舅舅,有了头年没跟女子?接触,今夜之事我确实没仔细思量,请姑娘谅解,往后不会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自然不会怪你。”看着他红肿的?脸,苏晓心?中郁结褪去,笑看着他,“走吧,去前面领路,我们回去。”

    “姑娘你当真?不怪我?”孙金忆起今夜凶险,若他身为女子?,恐怕没姑娘这般镇定。

    “少废话,再说我打你了。”苏晓耳朵都快起茧了,她不耐烦道,“你不是说要?把我给你的?东西,还给我吗?若再不走,我可?便?要?收回了。”

    孙金笑逐颜开,赶忙从怀里掏出数支金钗,递到?她手中:“走,肯定得走,东西也是该还的?。”

    苏晓愕然:“我说笑的?,你还真?给我了?你不是最爱钱财吗?你不拿钱,还怎么踏实为我办事?”

    “这是给姑娘赔罪的?,况且这东西本来便?是你的?,你一个姑娘家逃亡总需要?盘缠,我受之有愧。”孙金一改往常嬉笑的?嘴脸,“待你逃出去那日?,我会再给姑娘备些盘缠,便?当做是交下你这个朋友,可?好?”

    朋友二字,仿佛深夜敲响的?钟,一声声震在她的?心?里。

    她问:“孙金,我这个朋友值得你交吗?”

    孙金:“若交朋友只论值不值得,不如干脆缩在龟壳里,永远不见人,便?不会受伤。”

    “这个答案,我很是满意。”苏晓冲他一笑,“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

    “拉钩?”孙金挑眉笑看她,手已伸在空中,只等她的?回应。

    苏晓白了他一眼:“又不是小孩子?,幼不幼稚?”

    话虽如此,可?苏晓还是配合地伸出手:“烙印了哦,不许反悔,你要?敢背叛我就死定了,知道吧?”

    孙金笑得甜蜜,冲她点头。

    回到?“废墟”时,孙金从屋内搬出一个妆匣,递到?苏晓窗前:“姑娘,这是我存了一年的?钱,你只管拿去用?,算是我的?赔礼。还有那身衣裳,我也不要?了,姑娘你留着吧。”

    苏晓接过沉甸甸的?妆匣,打开一看,里边全是白花花的?银两:“不行,我不能收,你在宫里也得过活呢,全给了我你怎么办?况且,这些钱太多了,我收受不起。”

    “别担心?,我还有许多呢,这只是我其?中一部分,孙财主的?名不是白来的?好吧。”孙金恢复那副不正经的?样,“你住在咱家,又是咱的?小美人儿,这些钱该是你花的?,我乐意。”

    “此话当真??这么多钱你就一点也不心?疼?”看他精神?抖擞,半点不正经,苏晓也戏谑道,“我收了啊,我可?真?收了,白花花的?银子?哟,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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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金眸光微闪,即便?心?疼,也使劲忍耐着:“那便?说好了,小美人你拿去花,我绝不心?疼。”

    “是吗?”苏晓双眸细细打量着他,“我拿走了,你确定不要?了?”

    “确定。”孙金心?里发?痒,干脆转过身,不去看那辛辛苦苦攒下的?银钱,“你收拾收拾,早些歇息吧。”

    说罢,他大步一跨,想冲回自己屋子?,不去想那白花花的?银子?。

    “等等。”见他不为所动?,苏晓连忙叫住他。

    孙金后退几步,弯腰探出头:“美人儿还有什么吩咐?”

    “逗你玩的?。”苏晓从妆匣里取出几锭银子?,揣在怀中,后将妆匣阖上,转手往窗外一抛,便?立马关上了窗。

    孙金瞳孔瞪大,眼疾手快将妆匣接住,沉沉叹出一口气,呢喃道:“还好还好,没摔坏。”

    苏晓透过窗缝看向外边,嗤笑一声:“傻子?,银子?怎么可?能摔坏,赶紧歇了吧,这些钱我不能收,你也看见了,我拿了几锭,就当我全拿了吧,你就放一百个心?,别再塞钱给我了。”

    孙金回头看她,还想说什么,苏晓的?窗缝便?彻底阖上了。

    “这姑娘,越来越耐看呢。”孙金抱着妆匣子?,杵在那儿只顾着傻乐。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苏晓早便?困了,只是强撑着意识。

    阖窗后,她立马来到?榻上躺下。

    眼前的?困局既然无解,那便?既来之则安之,船到?桥头自然直,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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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心?想。

    苏晓依旧沾枕便?睡,外界与她毫不相干。

    夜深时分,有人笑意正浓,不舍得睡。

    孙金卧在榻上,脑袋中想的?只那一人,他翻来覆去,笑得嘴都

    銥誮

    合不拢。

    忽然,杂乱的?脚步声踏入院中,灯火映在窗纸上方,倏然发?亮。

    孙金猛然惊觉,他即刻翻身下榻,抄起桌前的?圆木凳,紧张地躲在门后,往外窥视。

    院中站满了身负佩刀的?侍卫,许是有什么人来了,他们齐齐自中间?分散,让开一条路来。

    孙金双眼凝神?,注视着外边的?一举一动?。

    侍卫中央,一位身穿金龙衮服之人,施施然朝侧殿走去。

    孙金不傻,见了这身衣裳,他自然知道来的?人是谁。

    只是,皇帝为何会来这?还直奔侧殿而去?莫非,侧殿的?姑娘是公主?孙金心?想。

    这个想法,转眼便?被他抹杀了。

    不对,凉朝的?公主没几个。这王宫里,唯有皇帝的?亲姐,年岁还尚轻些,况且这位公主早便?死了。

    孙金还没理清王室的?关系,便?有人踹门而入。

    “砰咚——”

    已成朽木的?门板,倏然砸落在地。

    孙金大惊失色,他连人都没看清,刚想反击,便?被人一把擒住。

    几名粗-壮大汉押着他,来到?崔青尘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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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他便?是藏匿娘娘之人。”

    闻言,孙金后知后觉,他才?反应过来,侧殿里的?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崔青尘俯看着他:“你是那个宫的?内官?朕看你胆色过人,连朕的?妻子?也敢私有?”

    孙金脖颈一凉,着急解释道:“主上,小人…奴才?…奴才?不知侧殿中人贵为娘娘,还望主上责罚,奴才?只一介阉人,怎敢私藏娘娘?是…是娘娘给了我银钱,让我帮她藏起来,奴才?也是见钱眼开,望主上恕罪。”

    崔青尘回过头,冷眼睥睨着侧殿:“若真?是如此,朕也不会亲自来这,你干的?那些蠢事,朕知道得一清二楚,矮房里发?生的?一切,足够赔你全族性命。”

    孙金双腿一软,连连磕头道:“主上饶命,奴才?犯的?错奴才?愿意领罚,可?我族人是无辜的?,求主上开恩!”

    崔青尘脸上憔悴,眶中布满红血丝,手中的?拳攥得极紧:“开恩,朕要?怎么给你开恩?你差点让晓晓深入虎狼窝,差点让她蒙上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垢,你还敢求朕开恩?”

    孙金身子?一软,几乎趴在地上,今夜种种确是他的?错,他不该带姑娘去那种地方。

    这件事儿他认,可?这狗皇帝要?带姑娘走,他不服。

    孙金鼓足勇气,双腿打颤,撑着地面站起身,眸光狠厉道:“奴才?做了错事,该由姑娘来罚,而不是你。”

    “她为何会逃?你心?知肚明?,她虽为主上嫔妃,可?她不愿意待在你身边,更不愿意留在这王宫里,所以她才?给奴才?钱财,让奴才?给她一个安身之所,她这般不愿不肯,主上为何还要?强求?”

    “依奴才?看,主上您根本配不上她!”

    生死局

    夜色萧条, 火光昏暗,风声气旋横扫崔青尘等人。

    孙金屹立的身影,倒映在他瞳中, 崔青尘压下眼尾, 猛地抽出身后侍卫腰间的刀, 大步跨到孙金身前,手中快刀迅速抵在孙金脖颈处。

    他眸光一挑, 直勾勾望着身前的人:“你喜欢她?”

    耀眼的白?芒, 是骇人的刀光, 孙金余光一瞥,见其锋利无比, 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他喉结上下滚动,咬牙道:“是又如何?”

    他顶撞了圣上, 说与不说都是死路;姑娘与他共处屋檐下,周围又?有这么多双眼看着,姑娘贞洁众口难辨;皇帝受万人敬仰, 定不会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子为妻,倒不如再闹大些, 搏一搏;以姑娘的家世, 她的家人兴许能救她幸免于难呢?孙金心?想。

    “圣上有所不知,姑娘她早已?应了奴才的对食之?请,您也看到了,这里只有我?们二人…”孙金顿了顿,挑衅般看着崔青尘, “共处一室。”

    “你可知觊觎王后该当何罪?”崔青尘眼含凶光,手中的刀, 已?在孙金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你以为朕当真不敢杀了你,造谣王后与你已?成对食,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孙金的话,崔青尘自然不信,晓晓和他相识数载,以晓晓的聪慧,断不会栽在一个奴才手上。

    此人心?思狡猾,他不能让一个太监毁了晓晓的清誉:“朕知道,你舅舅乃是伺候过先皇的人,可即便如此,当今的皇帝可是朕,朕要你死你便死,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想想你方?才话中真假,若你能想清楚,朕也愿卖你舅舅一份薄面,留你性?命。”

    孙金衣裳下,汗渍打湿青石板,色泽突兀难掩。

    他一口咬定:“奴才说的话绝无虚假,若主上不信,大可等姑娘醒了,亲自去?问问她。”

    见孙金不知悔改,他也没了耐心?。

    崔青尘收起手中刀,交由身侧就近一人,冷冷道:“杀了他,今夜的事儿?谁也不准透露出去?。”

    他抬步走到石阶上方?,转过身大喝一声:“若你们当中,有人将这事泄露半个字,朕必定将那人碎尸万段。”

    他的神情,锐利无比,厉色铿锵。

    侍卫们伏头应道:“是,谨遵圣上口谕。”

    “谨遵主上圣意。”

    “是。”

    听?闻众人高呼应下,他才放心?转过身子,欲往侧殿中去?。

    眼尖的侍卫连忙上前,搬开掩门的木板,请崔青尘进去?。

    孙金心?下一横,方?才皇帝的话,他听?得真切。

    他都那样说了,圣上竟还想着姑娘,莫非?他猜错了?完了,他这个跳梁小丑,竟糊涂地把命丢出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接过佩刀的侍卫,冷清的眸子盯着地上待宰的羔羊,正缓步向前。

    孙金与他对视相望,脑中赫然空白?一片,身体也像是知道了什么,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侍卫面上毫无表情,似屠夫一般镇定自若,他双手扬起,眸光一闪,刀子向下挥去?。

    刀锋临近那一刹那,孙金下意识闪躲过去?,他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地盯着那把刀。

    侍卫扑了空,他诧异一瞬,随后笑道:“哟,身手还挺好,可惜了,这些不过是枉费功夫。”

    侍卫脚步加快,半点不作犹豫,立即将刀举起,欲再次挥动时,便有人高呼道:“刀下留情,刀下留情啊!”

    这道嗓音尤为尖锐,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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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纷纷将目光落在宫殿大门前。

    来?人面色张皇,鬓角落了白?,一席墨绿常服与深宫格格不入:“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

    众人愣神之?际,老者已?小跑至孙金身旁,他满脸担忧拥住孙金双臂,口中溺爱地说:“别怕,舅舅来?了,舅舅在你便没事。”

    提刀侍卫满心?满眼的厌烦,他暂时放下佩刀,语气催促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跑来?这,我?看你是个老人家,圣上只说要处置他,我?劝你赶紧走,若如不然,我?只能把你也杀了。”

    孙金显然吓傻了,他望着自家舅舅,眼泪夺眶而出,却道不出只言片语。

    老者回?头过,眸光浑浊,嗓音刺耳道:“咱家要见圣上,你杀不了我?外甥,咱家是伺候先皇的人,你岂敢动我??”

    提刀侍卫拿不定主意,他扫视身后的人,见人人埋下头去?,不管不顾,他一时间也犯了难。

    踌躇片刻,提刀侍卫只得上前,来?到侧殿请示圣上:“圣上,严内官来?了。”

    崔青尘刚坐于苏晓床尾,便听?得这样一句。

    他悻悻站起身,依依不舍看着榻上少?女道:“知道了,下去?吧。”

    严内官,自幼跟在先皇身边,既是先皇儿?时玩伴,亦是掌管帝王饮食的尚膳奉御。

    且先皇,崔青尘的父王,一出生便是当朝世子,吃穿用度全?都按照帝王规矩办。

    所以那严内官,自幼便身居宦官高位,这还是先皇给他的特权,宫中上下人人敬他如敬君王。

    犹记得,严内官身子不如常人,只二十岁时,便已?满头白?发?,面色苍老,犹如老翁;先皇心?疼得紧,便事事谦让着这位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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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青尘恍惚想起,他那备受宠爱的二哥,有一回?许是打骂了严内官,便遭父王责罚,关在世子殿禁足了半月之?久。

    忆起这事儿?,崔青尘不免苦笑,他这个亲儿?子幼时吃尽了苦头,竟连一个外人都比不过。

    他的父母,可当真是偏心?至极。

    崔青尘走出侧殿,来?到孙金身旁,言辞冰寒道:“严内官,你已?不再是尚膳奉御,朕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给你。”

    严内官忽而发?笑,道:“圣上,奴才一辈子效忠王室,虽没了尚膳之?职,可依旧是先皇身边的老人。”

    崔青尘怒哼一声,拂袖立在石阶之?上:“那朕倒是要问一问严内官,宫中老人便可以不听?朕的旨意了吗?”

    严内官发?出银铃般地笑,仿佛崔青尘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圣上是在诋毁先皇吗?圣上可知,冒犯先皇,天下人会怎么看您?”

    严内官扶起孙金,让他歇坐于石阶上方?,与崔青尘立在同一高度,摄人般的眼,紧紧盯着崔青尘:“您不想背负不忠不孝之?骂名吧?奴才方?才还忘了,奴才应先皇旨,伺候过大妃一二,与大妃也算半个好友,您若不肯放人,那奴才便要去?寻大妃问问,圣上究竟何意?”

    说罢,严内官自顾自扶起孙金,光明正大从侍卫群中挤出了院子。

    崔青尘立在原地,望着二人的身影,腮帮隆起,牙都咬出了响。

    侍卫声线颤抖上前一步,谨慎地问:“主上,人还押回?来?吗?”

    崔青尘沉沉叹气,猩红着眼,语若寒霜道:“备好轿辇,迎王后回?宫。”

    他扔下这句话,便回?头走进侧殿,来?到苏晓榻前,将其打横抱起,沉步往外去?。

    没一会儿?,他抱着沉睡的少?女,踏入中宫,将人仔细放到榻上。

    床榻周围,聚满了女医,便是中宫外也有成百的侍卫看守,不叫任何人闯进来?。

    崔青尘脸色涨红,拳头自“废墟”出来?,便没舒展开。

    女医道:“圣上,此番解毒,需要您从旁协助,王后娘娘现昏睡不醒,可解毒之?事她并不知情,若解毒途中,娘娘忽而转醒,下官恐生出变故。”

    崔青尘闭了闭眼,缓和片刻后,才启唇问:“你说此毒要解,必须放血,这放血途中若出了意外,你能否将王后的命保住?”

    子玲香的毒,来?得凶猛,必先以伤口处放血才能根除毒性?,且中毒越深,毒血越多,崔青尘担心?,若流血过甚,晓晓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

    女医蹙眉:“下官愿搭上自己的性?命,全?力救治娘娘。”

    崔青尘手指稍颤,嗓音颇低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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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医收到旨意,立马来?到榻前,为苏晓放血。

    崔青尘垂下头颅,脚下沉重,缓步走出寝殿。

    他急需安静地待一会儿?,等他缓过这一刻钟,便回?到晓晓身前,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愿意接受。

    沉思良久,崔青尘从椅凳上脱离,再次站起身,来?到苏晓榻前。

    床榻往外移出半米,堪堪能让一人通行。

    苏晓的双手,一左一右,都放了血。

    医女们在她手掌下,放了铜盆,又?用棉布擦去?鲜血,待铜盆血液过半,便换来?干净的水,反复数十次。

    血液顺着苏晓玉指滑落,那血的颜色,几近墨色,又?似凝固的血块,仔细看去?才能看到,墨血周围透出浅浅的鲜红。

    他担忧地问医女:“王后没事吧?这血已?然凝固,放了血她便没事了吗?”

    女医额间汗珠晶莹,她手没停下,继续为苏晓擦拭玉手:“请圣上放心?,只等流出的血,是鲜红时,下官便立即用药,为娘娘止血,到那时,娘娘的毒便已?是全?然清除干净了。”

    此方?女医也是头一回?用,可她不敢说。

    子玲香的毒,她翻阅王宫书籍时,只提到那子玲香的叶可解毒;后来?,她出宫寻解药前,又?翻阅了大量医书,都没能找到有关子玲香的记载。

    无奈之?下,她只好拿出家中藏匿的邪-教医书,才从中找到线索。

    书上说,子玲香的叶可解毒,但若深入肺腑之?人,必以火针放血,且与往常火针用法不同,若要放血,需以刀刃断开伤口,再以火针入穴,待毒血流干,再施以其叶碾碎的汁敷于伤患处,可彻底根除毒性?。

    栽赃

    女医并未向崔青尘透露太多细节, 那邪-教医书藏在她家中,是她历代之珍宝。

    本为王后娘娘解毒,已将自己推于万劫不复之地, 若再谈及放血疗法, 是她从邪-教医书中看到的, 并未经过求证,那此番救人, 是非必将被颠倒。

    她愿以自己性命作赌注, 若王后娘娘死, 她则死;若王后娘娘活,她则活;女医所求, 只?为救人不为其他。

    崔青尘不知医女心?思, 他焦急地等在床前,看着苏晓愈来愈苍白的脸, 心里的鼓也敲得愈敲愈猛。

    像是察觉到什么,苏晓猛地睁眼,望着榻顶的幔帐大口喘着气。

    女医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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