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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的?道理。”

    “姑姑您回?去吧,我们不浇水了,就看着她便是。”

    几位宫人话说的?圆满,实则是怀疑传话宫女的?身份。

    要知道,若是皇后娘娘没下这样的?口谕,那她们的?下场,比起地上那位娘娘也好?不到那里去。

    回宫

    传话宫女见几人对她?有所防备, 她?面色严肃,半真半假道: “这是皇后娘娘的吩咐,你们都不听了?”

    “实?话告诉你们, 皇上现下就在皇后娘娘寝房中, 娘娘是怕皇上问?起杏妃去向, 她?若是死了,你们怎么交差?娘娘如何向皇上解释?”

    “如若不信, 你们大可出去看看, 这是皇后娘娘的行?宫, 脚程快些,立马便?知我话中真假。”传话宫女本就是皇后身边的伺候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 她?不信,这几人还敢质疑她?。

    宫人们觑了觑地上打颤的人, 转念一想,姑姑没理由为了杏妃得罪皇后娘娘,况且她们这么多人都看到姑姑来了这, 即便?懿旨是假,受罚的也?该当是姑姑。

    她?们依次行?礼, 退到了昏暗的房门?外。

    传话的宫女等?了一会?儿, 走到房门?处,确定人走了之后,小跑到苏晓身旁,悄声道: “杏妃娘娘,我家姑娘让我带话给你, 姑娘说,请娘娘再忍耐些时日, 她?已找到了一举击败陶皇后的方法。”

    苏晓有气无力问?: “你家姑娘是谁?”

    “我家姑娘是皓雪,现在的兰妃。”

    她?强撑着身子的倦意,抬眼看向眼前的人: “你身为皇后宫的宫女,要我如何信你?”

    “回娘娘,我家姑娘自?潜邸时便?奉皇上旨意,调查盘旋在王府周围鬼祟的人,皇上原以为那是娘娘您的眼线,后来发现是陶皇后使的伎俩。”

    “待我们抓到陶皇后的尾巴时,那群人全都服毒自?尽了。因他们肌肤烙有凉朝的刺青,此事?皇上无法裁断,便?撂下了。”

    宫女顿了顿,还是决定把事?情原委告诉苏晓: “娘娘可知,凉朝王后在你出嫁时,送了五千骑兵给皇上?”

    王后为了让她?远离自?己的儿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呐。

    五千骑兵对大域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凉朝,就等?于割肉。

    见苏晓半晌不语,宫女继续说: “五千将士同那群尾巴一样?,都烙有凉朝刺青,皇上怀疑陶皇后与凉朝王后必然有所牵连,但那时的皇上还未登基,他不想节外生枝。”

    “皇上不愿追究,我家姑娘不这么想,陶皇后的身份疑点颇多,姑娘决定一查到底。”

    “我名唤荷花,是姑娘的贴身侍女,跟随姑娘多年,同我家姑娘一样?,也?是一名杀手。姑娘身为皇上背后的刀,这件事?您想必也?是知道的。我奉姑娘之命,去到陶皇后身边搜集证据。”

    听到这,苏晓信了荷花的话: “你家姑娘要如何做?”

    荷花说: “凉朝王后一直有给陶皇后送信,我蛰伏许久,终是从火堆中,翻出了未烧尽的残屑,我家姑娘费心拼出残屑,她?看过后,冒险伪造皇上的字迹,给凉朝王后送了一封信。”

    方才?将凉朝王后书信,呈到皇后眼前的人正是荷花,幸而陶皇后没察觉其中端倪。

    往日凉朝来的书信,都是写给陶皇后的,然而皇后心虚,她?生怕凉朝王后会?犯险,写国书呈到皇上眼前。

    故日日叮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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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们拦截凉朝书信,并?且这些书信,陶皇后不看里边的内容,便?直接销毁。

    荷花接着说: “凉朝王后收到书信,不负姑娘所望,派出使臣前来商谈襄太妃返凉之事?。我家姑娘向皇上请旨出宫,已到了大域城门?处静候佳音。”

    苏晓从崔青尘口?中得知,王后对公主身在大域皇宫极为焦切,但荷花的话她?听得一头雾水: “你家姑娘如何出的宫?皇上也?知晓了此事??”

    荷花摇摇头: “您忘了,我家姑娘身份不同,皇上自?不会?疑心她?。皇上并?不清楚姑娘去向,也?对陶皇后空有王后势力一事?,一概不知。”

    一股恶寒猛的涌上苏晓后背,她?打了个哆嗦,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些: “你到皇后身边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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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确定,兰妃此番计划,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荷花自?皇上登基后,便?一直潜伏在皇后身边。”

    这便?意味着,皇上定然能认出荷花。兰妃刚入王府时说过,她?与王爷青梅竹马。

    所以说,皇上没有揭穿兰妃将荷花安插在皇后宫一事?,他在等?什么?

    莫非,他也?想铲除陶皇后?苏晓猜不透,也?看不明白。

    她?还得再想想。

    苏晓: “荷花,你家姑娘需要我做什么?”

    兰妃让她?的人来跟她?说了这么多,不可能只是告诉她?计划这么简单。

    “杏妃娘娘,我家姑娘希望您出去以后,助她?一臂之力,请您别再把自?己择干净,也?别再逃避。”

    “身为后宫嫔妃,不争只有死,我家姑娘不需要,与您这般一心寻死的人联手,她?随时会?弃了您。”这些话是荷花自?己想说的,她?不想姑娘拖着个累赘,所以语气加重了几分。

    苏晓颔首,没再言语。

    等?着她?做的事?实?在太多,争斗这件事?苏晓是真的乏了。

    为他人着想前,她?得先考虑自?己,以她?现在的落魄样?,争得过吗?

    在古代的日子度日如年,仿佛过了好几辈子。

    临死前的愿望只能有一个,多的她?再也?装不下了。

    话罢,荷花见苏晓几近晕死,她?也?不便?多待,转身走了出去。

    ……

    陶皇后处,皇上假意寒暄几句后,便?提起了苏晓,方才?来的路上,他先是去了昨夜的房中,才?来的这。

    “皇后,杏妃去哪了?”

    陶皇后愉悦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她?娇声道: “皇上,您走后,杏妃就如魔怔了一般,找着机会?便?要寻死,臣妾实?在没办法,就将她?关了起来,皇上您不会?怪臣妾吧。”

    苏晓还是怨了他,历修远心底失意,道: “朕自?不会?怪你,她?若想死,那便?关到她?改变心意。”

    闻言,陶芙柔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苏晓这般不识体统,皇上都不愿赐死她?,还等?她?改变心意,这是陶芙柔作为皇后,都无法匹及的殊荣。

    历修远觑了觑脸色难看的皇后,道: “皇后安心休养罢,朕不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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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静。”

    说完,他起身出了房门?,留下满脸嫉妒的陶皇后,暗自?气恼着。

    ……

    有了上次皇上提及苏晓的话,陶皇后自?不敢再对苏晓用刑。

    那间阴暗潮湿的房,也?鲜少有人再去,即便?去了,也?只是看苏晓是否还在喘气。

    待苏晓苏醒过来,她?已身处来时那方囚牢之中。

    白光闪过她?的双眼,她?虚脱地挪动身子,往囚车侧方的小孔看去。

    入目是一片崇山峻岭,囚车旁有两条蜿蜒的河流,车辙下的路却平坦非常。

    她?的头很痛,就连坐着都累得慌。苏晓缓缓挪动身子,倚靠着囚车半躺。

    她?不知她?睡了多久,只觉得身子异常的沉重,仿佛万斤巨石压在她?身上。

    她?阖上眼缓了许久,才?揣摩起现下的局势。

    依方才?所见,还有关押她?的囚车来看,现在应当是在回皇宫的路上。

    她?不知此番狩猎之行?,历修远待了多久,可若是无事?发生,至少得待上半月。

    难不成,她?长眠了半月之久?

    正想着,她?的脑袋一阵晕乎,身子忽然有些轻,眼帘抑制不住想要闭上。

    ……

    再次转醒,苏晓察觉到身下的柔软,她?缓缓抬起沉重的羽睫,打量起周遭的事?物。

    她?撑着床榻起身,扫了一圈在场熟悉的摆设,又看向身上的锦被。

    这是她?的南邵宫。

    她?的脑袋不再那般沉重,苏晓走下床榻来到桌前,觑着一尘不染的桌面,她?试探性的拿起执壶斟上一盅茶。

    握住茶盏,她?嗅了嗅水的味道,又浅浅地抿了一口?,发现并?无异味后,才?敢大口?饮下。

    随后,苏晓推开寝殿的红木门?,昏黄的阳光打在她?身上,她?下意识伸手去挡。

    虽有暖阳,但她?单薄的亵衣却伴随着阵阵寒意,甚至比在南苑时还要冷上许多。

    她?回到屋内,随手取下木桁上方的貂裘氅衣穿上,再次来到了院中。

    方才?她?便?觉得身子格外轻盈,许是大病一场的缘故。

    苏晓走到南邵宫宫门?前,试图推开宫门?,却发现怎么推也?推不开。

    宫门?外反而响起了,两名小太监的喊话声: “杏妃娘娘醒了,快去禀告皇上。”

    “你不想活了,先去回禀皇后,知道吗?”

    说罢,苏晓也?冲外喊: “两位公公,能听到我说话吗?劳烦帮我把宫门?打开。”

    苏晓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回应,她?再次伸手去推宫门?。

    不知是否力道不够,她?总算推开了一道缝隙。

    等?她?还想继续用力时,余光中睨见门?外的铁锁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晓意识到不对,她?奋力拍打着宫门?,期盼外边的人给她?回话: “有没有人?两位公公可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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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声呼喊顺着时间流逝,依旧没人回应她?。

    她?的手心拍得通红,传来阵阵刺痛,手上的旧疾又发作了。

    无奈,苏晓只好回到房中,找寻昔日的伤药,替自?己敷上后,不远处的宫门?“咔嗒”一声打开了。

    她?急忙站起身,跑到宫门?前,想找开门?的宫人,问?问?现在到了什么几月。

    不料,她?刚到宫门?前,便?看到开门?的宫人急匆匆跑开了,似乎不想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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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半句话。

    到了此刻,她?才?忆起在南苑与历修远一夜过后,他半个字也?没留下,便?漠然了出了那间房。

    得到了便?厌弃了吗?她?没了用处,便?被那目中无人的狗皇帝丢弃了吗?

    再见之时

    苏晓愣了愣神, 仰看?向天,她如同落日,近乎触摸到生命的彼端。

    临死前的心愿也做不到吗?苏晓你真是没用。

    她走回房中, 去?到?妆奁前, 翻找尖锐的利器, 想要了结自己的残生。

    不料,狗皇帝摸透了她的心思, 妆奁中只有远山黛跟口脂。

    她将目光移到?方才的木桌上方, 执壶想来也是利器。

    她毫不犹豫, 大步走到?木桌前,将执壶摔到?地上, 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瓷片。

    俯身之际, 她犯起恶心,苏晓连忙跑到?院中, 不停的干呕着。

    半晌后,才稍作停歇。

    她拖着疲软的身子,来到?廊上瘫坐。

    心中涌出荒谬的想法, 她莫不是,有了?

    她这一歇, 便歇了月余?

    脸颊强烈的寒意告诉她, 她的猜想兴许是对的。

    她不愿相信,她怀了历修远的孩子,并且还是在她接受了自己的无能,决意去?死的时候。

    身子的不适再次袭来,苏晓狼狈地趴在廊上, 胃里掀起翻江倒海。

    这一次,她身体?里的五脏六腑, 仿佛都堵到?了咽喉,迫不及待的想冲出她的身子。

    苏晓呕得额间充血,不觉滑落下几滴泪珠。

    这样?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

    身子不适的同时,苏晓在想,这是不是她的报应?

    在这深宫中,她也杀过人,那?名刽子手小太监,还有晨妃。

    但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她要如何安置?

    这将会是她一生的束缚,她是坏人,可她不够坏,她下不了手。

    苏晓眼?下的泪珠愈来愈密,许是身子的不适,许是对前路的彷徨。

    夜幕来临,身子的不适骤然缓和,她也得已回到?寝殿内。

    苏晓坐立在桌前,宫门、殿门大开,徐徐的冷风拍打着门扇,发出孤寂的哀嚎。

    她怕自己不死,所以敞开阻挡寒霜的红木门。

    又怕自己死了,故在身上裹了层层貂裘和锦被。

    她想赌,却不敢赌。

    此夜无眠。

    翌日,天边的暖阳没有升起,来得只有乌压压的阴云。

    苏晓捶打着僵硬的下肢,来到?妆奁前,觑着镜中的倒映,苦笑出声。

    倒映中的人,额前染上丝丝缕缕的白发。

    她伸出白皙的玉手,抚到?自己的额前,眼?眶不禁酸涩,闪出浅浅的细光。

    她在心里说: 算了吧,世间的恩怨与?未出世的孩子无关?,小家伙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苏晓将手放到?腹部,眼?尾流露出层层温情?。

    她豁然一笑,孩子或许是上天派来温暖她的吧,毕竟她是个苦涩的人。

    天亮了,她该上妆了。

    苏晓手执远山黛,在眉间描出纤纤细眉,涂上绮丽的口?脂。

    而后,她穿上厚重?的袄裙,又裹着貂裘来到?宫门前。

    刚跨过宫门的门槛,便有两只手自两侧交叉挡在了她身前。

    苏晓扭头看?去?,昨日的宫门前分明没有人,他们是何时来的这?

    “几位公公,劳驾帮我去?请一下女?医怎么样??”

    见几人不理会,苏晓继续说: “我这南邵宫里,没有什么贵重?的金银送给你们,但若是你们去?请了女?医,那?便是大功一件。”

    “你们昨夜若是在这值守,想必都听到?了里边的动静,我这肚子里的龙种若有差池,你们可担待得起?”

    苏晓面色肃然,凝视着三位小太监。

    她干脆扬起怒气,大吼一声: “好,有胆量!龙种出了事,我便告知皇上,是你们蓄意谋害!”

    说罢,她冷哼一声,转身回了房中。

    寝殿红木门后边,苏晓正隔着门缝打量着三名太监。

    见宫门前,闪过其中两名太监的身影,苏晓才安心地坐回圆木凳上。

    能听懂她的威胁,就?代表看?守南邵宫,不是陶皇后一人的指使。

    那?便还有机会,为腹中的孩子搏来冬日取暖的炭盆。

    ……

    片刻后,脚步声响起,苏晓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小莲跟女?医施施然朝这边走来。

    苏晓大喜,喜的是,小莲面色红润,看?上去?并未受到?责罚。

    二喜,南邵宫还没沦落到?冷宫的境地,女?医来了,她肚子的孩子便有指望了。

    她推开房门,将二人迎进门后,便匆匆阖上了门。

    小莲双眼?通红,紧紧握住苏晓的手无声哭泣。

    来的路上,小姐的情?况小莲都知道了,她不想引小姐悲伤,可看?到?小姐清瘦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苏晓只是笑,什么也没说。

    小莲拭去?眼?下泪水,道: “小姐,这一月以来,小莲都在浣衣局不见天日的浣衣,罗尚仪奉皇上之命看?着我,小莲试图跑出来找小姐,都…”

    果然,她躺了月余。

    苏晓说: “都过去?了,我们能再见便是好的。”

    女?医开口?道: “杏妃娘娘,臣观您面色极为虚弱,不如让臣为您诊脉如何?”

    苏晓颔首,坐落到?圆木凳上,将手伸到?脉忱上方。

    女?医为其诊脉后,道出短短一句话: “娘娘脉象确为喜脉,因您受了风寒,进补不足,臣不好妄断,还得多些时日观察。”

    苏晓着急地问?: “可有不妥?孩子能保住吗?”

    女?医面上意味不明道 : “臣会禀明皇上,为娘娘以食补之法保住胎儿。”

    苏晓又问?: “那?我的孩儿是没事的吗?”

    先前南苑狩猎之行,她在陶皇后的刑罚下昏睡了如此之久,腹中孩儿尚小,她生怕影响了小生命。

    女?医: “杏妃娘娘无须太多忧虑,以臣的能力,绝对能保下龙嗣。”

    苏晓轻点头,不再多问?,便送女?医出了门。

    待女?医走后,她们主仆二人并不似想象中那?般寒暄,小莲不像往日般刨根问?底,苏晓也没了说话的精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莲为苏晓铺上了厚厚的褥子,又取出方才带来的炭盆,将屋子里添得暖和,才肯罢休。

    她搀扶苏晓躺回榻上后,又去?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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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水,忙忙碌碌的准备了暖手炉。

    对于小莲来说,她没护好小姐,若是还让小姐冻着,那?她便是愧对小姐生母。

    没一会儿,便有人提着食盒,送到?了院中,除此之外,还有过冬的袄裙以及足量的红罗炭。

    小莲一一收下,便叫上苏晓起身用膳。

    菜肴摆放到?桌上后,竟还是热的。苏晓大概看?了一眼?,全是从前未曾吃过的绝色佳肴。

    她吞了吞口?水,大口?大口?地扒着吃食。这一顿,确实饿得太久了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莲掩着泪,心疼的给苏晓夹菜,自己一口?没动。

    在浣衣局的时日虽然辛苦,但粗糠还是有的。

    那?时便听宫人们说: 南邵宫的杏妃娘娘,醒了又睡,睡了又醒,饿了大半个月,若不是皇上不准那?位娘娘死,让人强行给她灌下清粥跟汤药,她恐怕早就?饿死了,可真?是惨。

    小莲每每听到?小姐的消息,都心如刀绞,恨不能立马冲到?小姐身边照顾。

    可罗尚仪竟威胁她,说小姐是得罪了皇上,才落得如厮下场,若她冒失去?看?小姐,只怕会迁怒皇上。

    罗尚仪还告诉她,她能留在浣衣局,是小姐还有些用处。

    小姐每天生不如死,正是皇上想看?到?的,她要是为小姐求情?,那?只能让皇上心中,仅存的善意也随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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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莲不知该怎么做,只能忍耐着,尽量不给小姐添麻烦。

    苏晓全然不知小莲的想法,她几乎将脸都埋进了菜肴中。

    待饱腹过后,小莲将瓷碗收拾到?食盒中,径直来到?宫门前,询问?守门的太监。

    “几位公公,这些是交给你们,还是要我送到?尚膳监?”

    戍守南邵宫宫门的太监们,语气缓和了不少,他们笑脸盈盈道: “哪能劳烦您亲自送去?,您只管放到?院中,去?伺候杏妃娘娘,待会儿会有人来收拾。”

    另一名太监也阿谀道: “姑姑,杏妃娘娘若是有什么吩咐,您只管招呼我们,外边的活计都让我们来做便是。”

    小莲在浣衣局待了月余,宫里的人情?世故,她算是看?明白了。

    太监的言外之意,她自然也能听出来。

    小莲含笑道: “那?是得劳烦两位公公多加照顾些,往后我们娘娘诞下龙嗣,必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三位太监连忙给小莲行了礼,道: “多谢姑姑。”

    “谢姑姑赏识奴才们。”

    小莲也随着行礼: “几位公公可真?是太见外了,我们都是南邵宫的奴才,为杏妃娘娘做事,何来谢字?”

    “是是是,奴才们不懂规矩,咱们都是伺候杏妃娘娘的,都是应该的,做得好自然有娘娘赏。”一名公公脑子活泛,立马接下话茬。

    小莲依旧恭敬地笑: “那?便不搅扰你们当差了,我也得回去?伺候娘娘了。”

    四人再次互相行礼。

    小莲转身之际,无意瞥见宫道上一双满含杀意的双眼?,正恶狠狠朝南邵宫这边看?来。

    她没回过头看?,在浣衣局时,罗尚仪待她苛刻,却也教会了她许多东西,譬如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小莲加快脚步,回到?寝殿内,她阖上房门,立即将这件事告诉了苏晓。

    她虽学了不少规矩,但都是防身之技。对于后宫嫔妃间的争斗,若是猛烈的来到?她自己身上,她还是拿不定主意。

    苏晓听后,只是坦然一笑,道: “小莲,有你在我便不怕,我腹中的孩子也不怕。”

    梦魇?

    话虽如此, 但小莲总是不免担心,她想?开?口让苏晓多留心时,却注意到小姐额前的白发。

    小莲心头一紧, 犹豫再三道: “小姐, 小莲去替你寻一些莲子草或是黑豆如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晓摇了摇头, 刚想?开?口拒绝,小莲倒先行一步离开了。

    片刻后, 小莲带着莲子草和黑豆踏入殿中, 苏晓也十分配合的来到桌前。

    待小莲为她染上一头乌发后, 小莲的脸上再次扬起了,如往日般明媚的笑容。

    之后的几日, 二人平安无事度过, 南邵宫也无他人打扰。

    而今日却有些?不同,南邵宫突然来了皇帝的赏赐。

    太监们将各式的珠宝钗环, 以?及绫罗绸缎送到苏晓的寝殿中。

    待太监们走后,小莲打开?箱子,琳琅满目的珠钗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扒开?首饰, 箱内倏地钻出?成群的老鼠。

    小莲惊慌失措,瞬间合上木箱, 退到苏晓床前。

    苏晓也被这一幕吓到, 她下意识将双手捂住腹部。

    心绪平静后,小莲想?起宫门前值守的太监,她冲着外边大喊道:“来人呐!保护娘娘!”

    连着高呼三声后,宫门前的太监们才有所回应,他们跑进?寝殿, 手忙脚乱的去捉老鼠。

    见几人笨手笨脚,小莲怕惊到小姐腹中的胎儿, 她赶忙扶着苏晓来到院中。

    “小姐,你先在这等一会儿,小莲也去抓老鼠,我看他们那样便是不想?帮的,靠他们还?不知要什么时候能捉完。”

    苏晓颔首,她站在院中,目光朝寝殿看去。

    说罢,小莲便全?身心投入到了捉鼠队伍里。

    历修远是想?看她出?糗吗?怀了孩子他不能饿她,不能罚她,便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牢记谁是这里的主子吗?

    苏晓深吸进?一口气,帝王的情意太过沉重,她腹中的孩子即将降临在帝王家?,她的内心不免五味杂陈。

    这时,几道身影已悄悄躲在了苏晓身后,他们互丢眼色,齐齐朝苏晓拥去。

    她来不及反应,只觉口鼻被封,便没了意识。

    ……

    等她转醒过来,自己已身处一间堆满杂物?的房中,她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扫视周围时发现,身旁竟没有一人看守她。

    她将视线往身上看去,身子没有被绑,但袄裙下竟有刺眼的红。

    口中传来一股子苦味,她的心脏猛的加速跳动,脑子顷刻间空白?。

    她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在南邵宫,这肯定在做梦。”

    苏晓艰难地撑着地面起身,她的腹部因着这股力?道,传来阵阵剧痛。

    血腥味飞速钻进?鼻腔,穿过她的大脑,来到心底。

    她的眼泪不可?抑制的往下流,苏晓不信,她强忍着腹部的痛,推开?了房门。

    跨过门槛,入目的景象让她抱有一丝侥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仍在南邵宫。

    苏晓撑着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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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的力?气,往她寝殿的方?向走去,她希望这只是她的梦魇,不是真的。

    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在祈祷,祈祷方?才跨过的门,不是南邵宫的偏殿,而是她自己住的正?殿。

    祈祷她的梦魇中遇到了鬼打墙,一切都只是幻境不是真的。

    走到正?殿门前,她愣了愣神,她没见到小莲,倒看到了许多陌生面孔,正?着急地跑进?她的寝殿中。

    她手心渗出?细汗,心中默念,这是梦魇。

    随后,她鼓起勇气,躲过暗潮汹涌的人群,好不容易来到廊上。

    苏晓看到小莲被人群堵住,身子欲往外走,面上显现出?万分的担忧。

    吵闹的人声中,苏晓听到了一句话: “不是说杏妃娘娘是天生的神女吗?怎的南邵宫出?了这么多离奇的事?这次的老鼠,上次的蚁巢,杏妃娘娘莫不是什么邪祟?”

    她扭过头,看着对面来来往往的宫人们,她有些?恍惚,一时间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的袄裙即便染上了鲜血,可?宫人们不可?能看不出?她是妃子。

    可?若是梦境,腹部的痛感又丝毫不减,且南邵宫怎会瞬间涌入这般多的宫人?

    从南苑回到皇宫,历修远没露面,单从行动上看,他并不想?伤害苏晓腹中的胎儿。

    木箱中冲出?的老鼠,若是历修远想?要捉弄她,倒也不是没可?能。

    这么多的人闯进?南邵宫,实在可?疑。皇宫讲规矩,就算她是皇上的弃妃,但也怀有龙嗣,又是皇上登基后的头胎,得万分小心。

    她不能随意出?入南邵宫,可?每日的吃食,以?及一些?需要的,不需要的物?什,都有各司的宫女送来这。

    除了这些?,宫道上都有侍卫巡查,不可?能放任宫人们随意胡来。

    苏晓不知如何破解梦境,小莲的位置她挤不过去。

    忖度片刻,她决定走出?南邵宫,去宫道上试试能不能苏醒过来。

    她又一次拖着钝痛的身子,勉强来到宫道上。

    南邵宫外的宫道上,鲜少?有人,即便是有,也都是匆匆往她的寝殿去的。

    袄裙下点点滴滴的血渍砸在青石板上,她以?这副模样,从来往的宫人旁走过,都没人多看她一眼。

    苏晓坚信,这一定是她的梦魇。

    穿过另一道宫门,她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大鼎,鼎的周围围满了人。

    苏晓踉跄走近大鼎看去,她的双瞳被眼前的血腥场景,猛的刺入数万根无形的针。

    那鼎里的人是,是方?宛雅!

    她心头攥紧,强烈的窒息感席卷她的全?身经络。

    鼎的下方?燃起熊熊火焰,干柴劈啪作?响。鼎口处,方?宛雅的脑袋被木柴固定住,暴露在空气中,她脑袋的两边,不停的冒着热气。

    寒风中还?透着缕缕肉香。

    苏晓不敢再看,她脚下急促,跑出?人群,来到宫门下瘫坐。

    这场梦,太真实,苏晓双手已经颤抖,呼吸也极为困难,她杀过人,她不怕死人,但眼前的酷刑还?是让她毛骨悚然。

    而眼下,她怀了孩子,先是袄裙浸满的鲜血,又是方?宛雅的惨死。

    她害怕,怕这一切都是真的,怕自己最后一丝,存活的念想?也断了。

    她必须挣脱梦魇,来到古代,她还?从未做过如斯恐怖的梦。

    苏晓再次站起身,她的脸上被汗水覆盖,四肢发凉,身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她垂下头,穿过人群,从大鼎旁边走过,身后宫人的议论声,又一次清晰的传到她耳中。

    “这位就是宛妃娘娘?听说她蛇蝎心肠,在潜邸时便想?谋害王妃,还?将王妃推入了荷花池。”

    苏晓脚下陡然,她呆立在大鼎后,无意将宫人的话听了个完整。

    “王妃便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吧?”另一位嗓音粗犷的宫女问。

    “是啊,真不知道这宛妃娘娘怎么敢的?莫不是瞧不起咱们皇后凉朝女子的身份?”

    嗓音粗犷的宫女说: “宛妃娘娘看着温婉贤淑,竟然这般善妒,前些?日子她还?煽动了,朝堂的大臣们,说皇后娘娘德不配位,背着杀人书一案不配当皇后呢。”

    苏晓听得一头雾水,怎的现实中发生的事,在梦里反而颠倒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也配?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发妻,扇动大臣也就算了,她竟然给皇后娘娘下落子汤,还?下了藏红花和麝香两味药。”

    粗矿宫女道: “真是歹毒至极,若非她犯下大错,药了皇上的头胎,她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她这是活该!你不能心疼她,她就是该死,这样都便宜她了。”

    之后,两名宫女开?始辱骂方?宛雅。

    她们的话不着边际,苏晓心头反而轻松了许多。

    她抬起步子,继续往前走,走到下一个宫门时,她的腹中绞痛非常,脸颊充血,眼眶布满了红血丝。

    苏晓捂着肚子,痛得哼了一声,她的身子不由蜷起,脸色由红转变成了蜡黄。

    她躺倒在地,额间的青筋暴起,五官扭曲,下意识发出?“嘶”的声音。

    汗水打湿了她的后背,寒意从尾骨爬上后颈,让她身子打颤发抖,青石板上汗水夹杂着血水。

    苏晓真想?死在这。

    她想?,梦境为何这般久?这么痛,她怎么还?没醒?

    几名宫女从她身前经过,又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她们走得极慢,好似在刻意说给苏晓听。

    “兰妃娘娘出?宫还?没回来?你在她宫里伺候,她待你好吗?”

    宫女乙: “她待我们奴才还?是挺好的,只不过,就是有些?糊涂。”

    宫女丙兴致颇高,兴奋道: “怎么糊涂,怎么糊涂?说给我听听。”

    宫女乙叹了声气道: “她整日整日的望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反正?我是看不明白?。这一次出?宫,她还?说了一些?类似遗言的话。”

    宫女甲: “怎么说?我还?想?着使些?银两,去她宫里当差呢。”

    “我也不确定,反正?兰妃娘娘挺神秘的,每日夜里都在同人讲话,可?我们都守在殿外,不见有人进?去啊。”

    宫女乙继续说: “我大概听了一耳朵,就说什么凉朝使臣需要她去迎接,还?说皇上的心变了,又说皇上的心一直没变,她在皇上那儿成了隐患。”

    宫女丙: “不会吧?她不会同宛妃娘娘一般有失心疯吧?后宫嫔妃哪能干预朝政,而且还?迎接什么使臣?”

    宫女乙语气激动道: “对,一块儿伺候她的姐妹们,都怀疑她有失心疯,最重要的是,她还?跟空气说什么无常索命有去无回。”

    梦魇(二)

    宫女甲神经兮兮问: “我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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