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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穿成被掉包的国公府千金》40-50

    第四十一章

    林青瑜去王家赴宴要穿过小半个京城, 王爷姨父特意?给她安排了一辆乌木顶碧锦帘枣红驹四角垂丝马车代步,前后还跟着八名骑着高头大马的神?火军护卫,沿途收获了无数好奇、敬畏、艳羡的目光。

    用王爷姨父的话说, 这是神机营未来巨匠该有排面!

    但说白了其实也不过是他老人家担心后辈被人轻视了去, 专门给她撑面子罢了。

    林青瑜心里有些感动,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吐槽他是苛刻监工了。

    王家门房处的下人同样被这阵势惊得不轻, 即便瞧见了名帖也未见得轻松多少, 动作飞快地?去了内院请示禀告。

    玉珠儿踩着杌凳从马车上缓缓而下, 转头?要去搀扶林青瑜时,却见她已经直接从马车上大步跨了下来,笔直修长?的双腿稳稳落地?,离地?两尺多高的车板于她来讲就跟平地?没甚两样。

    穿着绣大朵牡丹花翠绿烟纱碧霞锦襦裙的小娘子容貌娇艳明媚,性子却又洒脱散漫,玉珠儿觉得阿瑜姑娘真是矛盾至极,却又极有魅力?。

    林青瑜见玉珠儿又莫名其妙地?陷入某种沉思之中?,一时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遂装模作样低声问道:“姐姐怎么了?难不成先迈哪一只脚下车也有规矩讲究?我方才先迈左脚可是犯了什?么忌讳?”

    “……”

    玉珠儿腮帮子一阵抽搐,又气又好笑地?轻轻拍了林青瑜胳膊一下,嗔怪道:“你待会进了王府可千万莫要再说这些弄怪的话了。”

    玉珠儿怕自己忍不住真笑岔了气, 那简直要丢死人!

    林青瑜觉得自己很是无辜,心说你自己笑点?低, 怪谁?!

    玉珠儿刚压下笑意?时, 王幼熹就匆匆迎到了大门口。

    庭院深深,草木青青,王幼熹引着林青瑜往寿松鹤居走去。

    看着过往行止有度的丫鬟仆妇, 文雅精致却又价值连城的装潢布置,林青瑜对?淮安王氏也有了浅浅的几分认知。

    一个规矩严谨, 有着自己生?存之道的百年世家,怕是容不得被某些人欺瞒藐视。

    王幼熹气质恬淡文雅,通身的书卷气,身量娇小纤弱,个头?只刚刚到林青瑜的肩头?。

    王幼熹抬头?望着林青瑜,纠结了学久才寒暄道:“听说阿瑜妹、妹妹进了神?机营,可真是好生?厉害!”

    林青瑜琢磨着她可能是叫自己妹妹有些叫不出口,心说其实你叫我名字就好了,何必勉强自己呢。

    林青瑜谦虚道:“王姑娘谬赞,能进神?机营实属运气,算不得多厉害。”

    要不是有王爷姨父这个穿越前辈,自己如今说不得还在?纱厂当护卫呢。

    王幼熹并未继续这个话题,只善意?提醒道:“祖母喜静,待会儿阿瑜妹妹去我那远山小筑里坐坐吧,到时候介绍几位其它府上的姐妹与阿瑜妹妹认识认识。”

    林青瑜自然?没什?么不乐意?的,心说你们安排就好,我都无所谓。

    松鹤居大堂内,小丫鬟禀告说小姐已经引着客人过了松鹤居外的垂丝海棠花树林。

    滕老?夫人闻言只是眯了眯眼,冷声道:“安乡伯府那边,最后怕是还得要安麽麽亲自去跑一趟。”

    安麽麽还未应声,小滕氏便率先讥讽道:“三催四请的,她倒是好大的架子!若不是当年有定国?公世子夫人护着,王家哪里容得下这么猖狂放肆之人。”

    滕夫人这回却并未指责儿媳,显然?在?她心里也是对?方元柔极其不满的。

    小滕氏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王幼熹的声音打断。

    “祖母,您瞧瞧我带谁过来。”随着娇俏声一起进门的是一高一矮两名少女?。

    小滕氏面上露出几分看热闹的好奇之色来,待瞧见林青瑜时,第一时间却是震惊于她那出类拔萃的身高。

    滕老?夫人眼老?昏花,直到林青瑜走到近处时才瞧清楚相貌,立时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恍惚到久久不能回神?。

    向来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祖母露出这般神?色,王幼熹声音有些慌张地?呼唤道:“祖、祖母……?”

    滕老?夫人这反应跟刘大管事第一次见着自己时一模一样,林青瑜对?此倒是坦然?得很,双手交握于胸腹之间,屈膝见礼道:“老?夫人安好。”

    滕老?夫人看着眼前落落大方的小娘子神?色复杂,闭眼平息了片刻后,才笑得和善道:“神?机营已将近五十年未出过女?匠人,没想到竟是这般标志的小娘子,幼熹自来便敬佩有能为的女?子,贸然?相邀,还望林姑娘勿要介怀。”

    林青瑜客气道:“老?夫人多虑了,阿瑜于京中?无甚友人,正巴不得有人陪着一同玩耍呢。”

    大约是有着心事,滕老?夫人跟林青瑜只随意?寒暄两句后,就让孙女?陪着林青瑜去别处转转。

    等到两人离开后,滕老?夫却瞬间黑了脸,“啪”地?一声将手里的碧玺佛珠串拍在?檀木桌案上,神?色肃然?道:“安麽麽带人去将方元柔请过来,她若推诿拿乔,你便一直在?安乡伯府门口等着!”

    滕老?夫人那“请”字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一旁的小滕氏吓得战战兢兢,磕磕巴巴道:“母、母亲?那位林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么?我瞧着她那双桃花眼跟方元柔倒是有些相似……”

    滕老?夫人抬手打断,语气严厉道:“老?身再提醒你一次!还未确认之前,莫要说这些凭白臆想之言!”

    同样是桃花眼,有的人顾盼生?辉,笑起来似春日暖阳,沁人心脾;有的人却矫揉造作,只知道装怜扮痴,凭白搅得人家宅不宁!

    王幼熹居住的远山小筑是个极有诗情画意?的地?方,院子里有处竹林,面积不大不小,里面建了一座绿瓦玄漆柱子的六角凉亭,周遭垂挂着轻纱竹帘,瞧着似仙侠幻境。

    王幼熹说要介绍几位其它府上的姐妹给自己认识,其实也不过就三人。

    分别是冯御史府上的千金冯蓁蓁,董次辅老?来幼女?董子琳,以及安平长?公主孙女?梁婉儿。

    家世倒是一个比一个显贵!

    林青瑜在?来时便被玉珠儿做过功课,知道王幼熹跟这三位姑娘有个京城四大才女?的名号,只是不想今日倒是见齐了。

    都是正值青春好年华的小娘子,一个个珠翠锦衣环绕,瞧着都靓丽娇美的模样,只性子却各有不同。

    身量同样娇小的董子琳瞧着林青瑜微微瞪圆了眼,目光中?带着几分震撼,大约是在?惊讶同样是女?子,为何有人能长?这般高!

    冯蓁蓁却立在?凉亭右侧的檀木长?条桌案旁,正心无旁骛地?写着文章,即便多了两个人,也未曾抬头?瞧上一眼。

    只有面相最是亲善的梁婉儿笑着招呼道:“幼熹说今日还有位姐妹要来,我好奇了整整一早上,可算是见着人了。”

    王幼熹作为主家,顺着这话头?自然?是穿针引线地?给众人都相互都介绍了一番。

    待听见林青瑜入了神?机营时,董子琳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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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凑了过来,有些遗憾道:“我自小便爱钻研格物之道,去年好不容易才磨得阿爹同意?,亲自带着我去拜访了神?机营总督造大人,大人让莫大匠给我出了一张答卷,我只最后一题未答对?,便没能入得了神?机营。”

    董子琳望着林青瑜好奇道:“你入神?机营时答题没有?是不是都答对?了?那最后一题的正确解法到底是什?么?”

    林青瑜莫名有些心头?发虚,干巴巴道:“我入神?机营时并未答题。”

    董子琳大约是有些惊讶,脱口而出道:“那你是凭什?么入的神?机营。”

    “子琳……”梁婉儿皱眉拉了拉董子琳衣袖,示意?她注意?言词。

    林青瑜并未觉得如何,只模糊解释道:“我绘制的一张水动力?卷轴纺纱机图纸入了总督造大人的眼,破例入的神?机营。”

    绝对?不是因为我跟总督造大人是穿越老?乡,靠着走后门才进去的!

    董子琳闻言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语气颇为颓唐道:“阿爹一开始也说我只是纸上谈兵,还说神?机营要的是能钻研创新的匠人,并不是像我这样只会答题的呆子。”

    林青瑜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原本埋头?写文的冯蓁蓁却突然?接话道:“而且你还没全答对?。”

    “……”扎心了啊!

    董子琳瞬间气得像河豚一般,瞪眼道:“说得好似你有多厉害一般,只一道江浙院试题目,便难了你一个早上!”

    冯蓁蓁目光淡淡,将手中?紫金竹狼毫笔轻轻放下,抬着下巴矜持道:“破题答题花一个早上已是极快了。”

    董子琳却撇嘴道:“我跟婉儿、幼熹都不爱钻研科举时文,谁知你是不是胡乱写了一通。”

    冯蓁蓁大约是容不得人这般污蔑自己的文章,扫了一旁看戏的梁婉儿跟王幼熹一眼,当目光落到林青瑜身上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期盼问道:“林姑娘除了擅长?格物机括外,可还研习过科举时文?”

    “又是这样!”

    梁婉儿闻言痛苦哀叹一声,转头?对?着董子琳嗔怪道:“知她是个较真的,你作何每回都要撩拨她?那次在?荷花宴上也是如此,若非是你激她,她也不会非要跟高相公他们比斗诗文,惹得曹家姑娘说出那样的话来。”

    董子琳闻言却不乐意?了,冷笑道:“婉儿你这话说得真是好不分是非,就曹芳菲那自视甚高的性子,本就容不得有人比她耀眼!呵……,其她女?子喜爱诗文是附庸风雅,她连平仄对?仗都搞不清楚,倒成了潇洒随性,真是笑死人了!”

    上回公主府荷花宴的时候王幼熹未去,与那曹家姑娘也不曾认识,只赶紧劝道:“好了,莫要为不相干的人扰了兴致,蓁蓁也别眼巴巴望着阿瑜妹妹了,又不是谁都跟你一般,喜欢时文喜欢到恨不得扮作男儿去参加一回科举!”

    林青瑜见气氛有些不好,出言暖场道:“冯姑娘祖籍是哪里?若是真想扮作男儿去参加科举,可千万不要去江浙科场。”

    冯蓁蓁被问得回不过神?来,祖籍在?金陵淮安的王幼熹却不自觉接话道:“江浙科场,犹如修罗场!”

    “……”

    冯蓁蓁愣愣道:“我祖籍在?豫州归德府。”

    原本都有些负气的董子琳跟梁婉儿两个被三人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冯蓁蓁跟王幼熹回过神?后,也是忍俊不禁。

    等气氛再次活跃起来时,林青瑜才谦虚表示自己对?科举时文也略通一二。

    冯蓁蓁闻言立即将自己写的文章递给了林青瑜,希望她能证明自己并非乱写一通。

    两道截搭时文题是天顺十三年杭州院试题目,林青瑜见后只笑道:“这题出得实在?刁钻,不过若是破题破对?了,便也就算是答好了一多半。”

    冯蓁蓁闻言双目放光,似寻到知音一般十分赞同道:“确实如此,当年杭州院试大部份举子连题目都破不对?,家父还调侃说浙江提学大人倒是会给自己省事。”

    可不是么,将破不对?题目的答卷通通淘汰,剩下需要阅读批阅的文章估计也就不剩下多少了。

    在?林青瑜看来,冯蓁蓁的文章虽不如韩氏族学陶夫子所写的那般老?辣犀利,却也灵气十足,破题思路颇为巧妙。

    林青瑜言之有物的夸赞听得冯蓁蓁心花怒放,一时间竟有相识恨晚的感觉。

    王幼熹跟董子琳、梁婉儿相互对?视一眼,对?林青瑜也多了几分佩服。

    王幼熹心想祖母果然?说得极对?,只有结交过天南地?北的不同女?子后,才不至于眼界狭隘,便是自己以往自傲的才名,与阿瑜妹妹相比,似乎也不值一提。

    林青瑜也因此融入了王幼熹她们的圈子里,几人相谈甚欢时,林青瑜问王幼熹道:“请帖上不是说邀我来赏墨兰花么,花呢?”

    王幼熹闻言赶紧让下人将琉璃房里的墨兰搬了出来。

    紫陶花盆里的兰花草不算茂密,纤长?叶片中?藏着独一枝花杆,上面只结着十来颗米粒大小的青墨色花苞,零星开了两三朵墨玉般的花朵,瞧着倒是有些可爱新奇。

    王幼熹只让她们看了一眼,便又让下人小心翼翼地?抬了回去,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林青瑜面上有些无语,董子琳见此坏笑道:“阿瑜妹妹是不是也觉得幼熹太?过矛盾,小气还又想要臭显摆?”

    林青瑜却十分苦恼道:“哎,花宴、诗会、踏青……,没想到在?京城里邀朋友上门玩耍还得要想个文雅的名头?,我若在?帖子上直接写‘新得麻将牌一副,愿与吾友共玩之’,也不知收到帖子的友人会不会嫌弃?”

    “……”

    王幼熹三人神?情呆愣片刻后才齐齐爆笑出声,平日里端庄文雅的小娘子笑得东倒西歪。

    董子琳捂着肚皮道:“我不嫌弃,你若是寻不着牌友,只管给我下帖子便是,哈哈哈……”

    冯蓁蓁憋着笑,连忙接话道:“也可以给我下帖子,我至少比婉儿姐姐打得好。”

    梁婉儿闻言不乐意?道:“我打得最差行了吧!回回都给你们白送银子还不好么?”

    王幼熹连忙撇清道:“你那银子每回都是被子琳赢了去,我跟蓁蓁可没那本事。”

    林青瑜:“……”好吧,原来才女?也是爱玩麻将牌的。

    第四十二章

    王幼熹自来便知道母亲是个遇事?容易着慌之人, 却不知就连她身边伺候的二等丫鬟竟然也是咋咋呼呼的性子。

    董子琳十分好奇神?机营所谓的钻研创新精神?是什么?林青瑜扛不住她那叽叽喳喳的磨人功夫,只好拿起长条桌案上的银勺、杯碟等物摆弄起来。

    林青瑜不多大一会儿就设计出一个简单的传动装置来,只轻轻在桌案这一头?的托盘里放一枚铜板, 经过一系列连锁反应后, 桌案另外一头的紫砂壶便会慢慢倾斜,往紫砂杯里倒满茶水后, 又?慢慢归位。

    王幼熹几人惊奇不已, 从小丫鬟那里寻了一小串铜板过来, 轮着次序玩得不亦乐乎。

    正轮到?王幼熹往托盘上放铜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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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滕氏身边伺候的丫鬟春兰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一到?王幼熹跟前便哭丧着脸惊慌道:“小?姐,曹家姑娘正在松鹤居里与老夫人叫嚣,夫人让我过来请林姑娘赶紧过去?。”

    “……”

    这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又?多又?杂,就连王幼熹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梁婉儿几人更是面面相觑。

    见林青瑜已经起身要过去?,王幼熹才赶忙道:“阿瑜妹妹等等……”

    王幼熹焦心祖母的安危, 但又?不好怠慢客人,正为难之际,却又?是梁婉儿先开口玩笑道:“你那三两朵墨兰我们也捧场看?过了, 正好我跟子琳还约了一去?逛珍宝阁,便不在你这里瞎耽误功夫了。”

    董子琳也配合道:“对, 你自忙你的去?, 让玉草送我们出府就成。”

    王幼熹闻言心里是自责又?感动,交代叮嘱了贴身丫鬟玉草几句话后,不得不与林青瑜一起匆匆返回了松鹤居。

    林青瑜她们到?松鹤局大堂门口的时候, 曹芳菲大约是刚说了什么不甚恭敬的话。

    滕老夫人未作理?会,小?滕氏却忍不住质问道:“王家家事?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外?人置喙, 更何况你一个小?辈,竟然对着长辈大呼小?叫,这便是你曹家的家教么!”

    就这?

    曹芳菲轻蔑一笑,淡淡道:“我曹家家教如何与您无关,呵……,长辈?我可?没有?插手隔房侄儿房中事?的极品长辈。”

    明明只是个隔房的伯母,却在姨母面前摆正经婆婆的谱,整日里说教训斥立规矩不说算,竟然还往姨父房里塞女?人,将好好的一对恩爱夫妻搅和得分崩离析。

    也就是欺负姨母性子软罢了,若换作是自己,早就打脸回去?了。

    曹芳菲想到?这些?年来姨母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好,便见不得她被人这样欺负作践!

    方元柔有?些?瑟缩地藏在曹芳菲身后,眼里含着点点水光,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曹芳菲握了握她的手,朗声质问道:“老夫人当年搅得姨父与姨母夫妻不和,如今又?多事?管起姨母认不认女?来,您不觉得自己太闲了么?”

    “……”祖母乃王氏族长之妻,王氏血脉流落在外?,她如何就管不得了?

    王幼熹从未见过如此莫名其妙、自说自话的人,想要进屋与其理?论,却被林青瑜握住了手腕。

    屋内小?滕氏同样十分震惊道:“你、你胡说些?什么?你知道什么,明明是……”

    “够了!”

    滕老夫人见儿媳又?要失言,目光沉沉地出声打断,盯着曹芳菲气势迫人道:“老身不想与你一个小?辈争辩,你若再这般放肆,怕是只能请你离开了。”

    曹芳菲的嚣张只在表面,内里却并?不算是多有?见识阅历之人,一时竟被滕老夫人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方元柔见此不得不转身出来,柔柔哭泣道:“听说去?年苗姨娘刚给相公生了儿子,他如今怕是并?不稀罕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儿。”

    “我认是不认,与王家又?有?多大妨碍?老夫人又?何必逼迫于我?”

    这话说得真?是好生无情,王幼熹有?些?担忧地看?了林青瑜一眼,却并?未在她脸上瞧出半分失落来,明亮的眼眸里明晃晃地藏着几分跃跃欲试?

    即便早知道方元柔是个什么样的人,滕老夫人听了这话却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讥诮道:“猫狗尚且知道养育幼崽,到?你这里竟成了老身逼迫于你?”

    方元柔闻言神?色却更加哀伤,惨笑质问道:“女?儿又?不是我一人能生出来的,他王琦当年又?何曾管过我们母女??怀时他不上心,生时他未过问,如今何必再惺惺作态。”

    林青瑜听到?这里终于找到?合适的出场时机。

    她推门而入,抬着下巴故作随意道:“先说与王家无关,接着又?怪人家不管,这前后矛盾的话您自己听着就不觉得尴尬么?”

    “……”

    王幼熹愣愣地看?着林青瑜,只见她双手背在后腰处,手指欢快地抖动着,跟董子琳往托盘上放铜板时一模一样?……这是寻到?什么新游戏了??

    曹芳菲见来人莫名有?些?熟悉,熟悉到?后脑勺隐隐作痛,她应该在哪里见过她,却又?实在记不起来。

    但她十分确定自己不喜欢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只刚一见面便不喜,说不清原因地排斥。

    曹芳菲眯了眯眼,皱眉讽刺道:“长辈说话,小?辈随意插言,原来王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

    林青瑜十分无语,心说你原来也是知道长幼尊卑的啊?!合着您这规矩完全是实用主义,需要的时候才捡起来,不需要的时候就踩在脚下?

    方元柔看?着林青瑜有?些?疑惑,却只柔声问道:“你不是王家小?辈?”

    就等着你问呢!

    林青瑜施施然走到?她面前,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养父姓林名宏山,之前曾去?安乡伯府上认亲,据说我就是您那个不想认的闺女?呢。”

    “……”

    方元柔如遭雷击,看?着她那与方家人和王家人没半点相似的相貌险些?吓出个好歹来。

    滕老夫人从林青瑜进屋时目光就没离开过方元柔的脸上,锐利地抓住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心里只觉得尘埃落定。

    果然如此,方元柔果然一如既往地敢为常人所不敢为,行常人所不敢行!

    方元柔脸上很快便又?布满凄苦之色,含泪看?着林青瑜无奈道:“你既然听见了,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将来你若出嫁,我自会补贴一二,只是我一个被丈夫冷落的弃妇,多的却也是没有?的。”

    这话看?似狠心却又?处处透着心酸,将一位自身难保又?无可?奈何地母亲形象刻画得十分生动鲜明。

    至少曹芳菲就被感动坏了,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四周,只觉得这满屋子都是道德绑架的恶人,姨父宠妾灭妻无人怪罪,姨母却必须无私奉献,被渣男冷落将近二十年不说,还要被渣男的子嗣榨干最后一滴骨血,凭什么啊?

    林青瑜并?不关心曹芳菲那些?正义心思,只看?着方元柔好笑道:“倒也不必夫人如此破费,您也未见得是我生母。”

    林青瑜故作神?秘道:“说起来,我常梦见一位与夫人容貌相似的女?子,她亲昵地唤着我阿瑜,还叮嘱我要与兄长相扶相持,好生活下去?。”

    林青瑜居高临下地望着方元柔,冷声问道:“夫人认得那女?子吗?”

    “……”

    方元柔那原本楚楚可?怜的桃花眼里是藏不住的惊悚。

    林青瑜并?不想去?证明什么,她其实也证明不了什么。

    但她就是想让方元柔知道,自己知道真?相,你当初并?不是做得天衣无缝。

    方元柔是个很有?天赋的演员,看?似柔弱的外?表却装着一颗极其强大的心。

    她失态也只是一瞬,转眼便又?调整了情绪,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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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珠儿要落不落,惨笑两声后才似断线的珍珠般颗颗落下,看?着林青瑜失魂落魄问道:“你这么恨我么?”

    方元柔像是被打击得不轻,呜咽不成声道:“你、你就当那女?子才是你的生母吧,……我们母女?本就无缘,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

    林青瑜心头?梗了梗,原本欢快抖动的手指也抖都不起来了。

    滕老夫人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看?腻了方元柔的苦情戏,此时心里已经有?了论断,便也不想再继续恶心自己,遂意兴阑珊道:“安麽麽,将这二人请出府去?吧。”

    安麽麽从曹芳菲进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是忍耐不住,如今得了吩咐自然不会再给她们好脸,带着四、五名健硕仆妇,直接将曹芳菲跟方元柔拖拽出去?。

    “……”

    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王幼熹此时有?些?怀疑人生。

    阿瑜妹妹那所谓的托梦之词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编来气四堂婶的,若是真?的?

    她原本以为阿瑜妹妹成自己堂妹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却没想到?会变得如此扑朔迷离。

    松鹤居院子内,骂骂咧咧地曹芳菲被安麽麽用帕子堵住了嘴。

    林青瑜心想故意上门寻衅挑事?果然是会被打出去?的,还好自己没有?贸然去?安乡伯府。

    方元柔却是一步三回头?,脸上带着两分不舍三分落寞五分悔恨地频频望向林青瑜。

    “……”林青瑜被盯得头?皮发麻,险些?给她跪下!心说这么敬业呢!这时候都还要演得这么拼命么?

    对上这种演技精湛还心理?素质强大的官家夫人,自己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吧!

    林青瑜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

    滕老夫人挥手示意小?滕氏跟王幼熹退下,等松鹤居内只剩她跟林青瑜二人时,才似回忆般道:“老身未出阁时与长公主私交甚好,因此跟先太皇太后也不算陌生。”

    滕老夫人只点到?即止,随后却又?自曝家丑道:“四郎父母早逝,他当年执意要娶方元柔为妻时,我跟他伯父原本是不同意的。”

    “方元柔身子骨弱,进门后整整八年都未怀上子嗣,四郎便想寻个妾室生育,到?时候去?母留子,孩子由方元柔抚养长大,便也算作亲生。”

    “那妾室是四郎自己寻LJ来的,当初为了哄方元柔同意,故意借了老身的名头?而已。”

    至于被借名头?之事?,滕老夫人一开始是不知道的,她心里大概也并?不是完全无所谓曹芳菲那污蔑之言,所以特意补了最后一句。

    滕老夫又?继续道:“因为那名妾室,方元柔与四郎争吵不休,最后方元柔还给四郎下了妨碍子嗣的虎狼之药,四郎寻医问诊治了将近二十年,直到?去?年才终于又?得了一个子嗣。”

    “……”丈夫纳妾就给他绝育,方元柔在林青瑜心中又?升了好几个段位。

    “老身当时便要让四郎休了她,但方元柔十分会做戏,行事?也未留下把柄,定国公世?子夫人护妹心切,当年还为了她跟老身呛过好几场呢。”

    滕老夫人说到?这里神?色复杂地看?了林青瑜一眼,不悲不喜道:“老爷那时因参北狄圣女?狐媚误国而被罢免了御史一职,整个淮安王氏也岌岌可?危,再加上四郎对方元柔还有?情义,老身便也没办法揪着不放,从此只当是眼不见心不烦。”

    滕老夫人铺垫了这么许多,最后才表明自己的态度,语气淡漠道:“方元柔十五年前做过什么王家并?不知晓,老身会代四郎写封休书与她,从此再无瓜葛。”

    玉珠儿陪着林青瑜出了王家大门。

    看?着乌衣巷外?渺渺无几的行人,林青瑜心情十分不好。

    原来所谓的宅斗就是这般模样,即便你握着真?相似乎也没有?什么优势。

    林青瑜从未遇到?过如此难解的题目,答案明明就摆在眼前,但她却没有?答题的权利。

    “阿瑜妹妹?”韩令和提前骑马下衙,回家时路过王府,正好瞧见往日神?采奕奕的小?娘子满脸的愁闷。

    林青瑜看?着青石道对面的韩令和先是一阵恍惚,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看?见雨后彩虹般的欣喜笑容,像一阵风似地跑到?了他面前。

    韩令和垂头?看?着小?娘子将手搭在自己膝盖上,垫起脚尖仰着头?小?声期盼道:“韩表哥,在我来王家之前,姨父告诉我说,我那奶娘多半是死了,你能不能帮我再确认确认?”

    韩令和被她那央求的眼神?看?得心头?发软,翻身下马后,沉默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低声解释道:“许翠娘当年被赶出家门后便有?些?精神?不好,离开宁波时已经疯疯癫癫,两年前从宁波一路乞讨至绍兴,后又?病死在一处破庙里,军情司反复核查了七、八次后,才将消息透露给了姑父派去?的手下。”

    “……”

    林青瑜一瞬间变得有?些?迷茫,无措道:“那我还能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世?呢?”

    第四十三章

    京城二十里外有个碧波湖, 沿湖方圆十里皆是浅草香花,是个跑马游玩的好去处,如今却被?八百幽州铁骑占去了一个边角。

    幽州铁骑的临时军营建在鲜花与芳草之间, 模样十分简陋粗糙, 碗口?粗的原木削尖做成栅栏,围成?不?大不?小的一圈, 栅栏里面搭了两排青灰色油布圆顶帐篷算作营房, 中间稍大一些的是主帐。

    曹信业从九岁开始便在战场上拼杀, 肩上担负的血海深仇造就了他颇为坚毅狠厉的性?格。

    幽州男儿身量大多高大强壮,曹信业更是其中之最,只坐在主帐上首,那巍峨气势便似山一样高不?可攀,冷硬的面容更是让人见?之生畏。

    此时?他正/赤/裸/着上半身?,自顾自用酒精清洗着腰腹间的刀伤,大约是因为连着几日骑马赶路的原因,原本已缝合结痂的伤口?又裂开几分, 瞧着十分狰狞可怖。

    伤口?周遭的肌肉因为酒精的刺激不?受控制般地狠狠轻颤几下,曹信业面上却无半点痛色,就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由?此可见?负伤流血于他来说已是习以?为常之事。

    曹启良面色复杂入到?主帐里的时?候,曹信业已经?换好了伤药, 并十分潦草敷衍地缠好的纱布条。

    曹启良年过?五十, 蓄有美髯,头?上戴着纶巾,穿着青色长袍, 一副文人雅士打扮。

    曹信业见?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墨黑色木雕双翅影雀,有些意外道:“我幽州铁骑与军情司已将近五十年未有牵扯, 如今这又是唱的哪出?”

    曹启良从影雀翅下取出一个卷起来的密信递给曹信业,只叹气道:“不?算是什么?好事,国公爷瞧了便知晓。”

    密信有三寸宽,展开后将近半尺长,曹信业耐心读完,面上神色也越发冷硬,最后却只淡淡道:“看似蹊跷重重,却又十分巧合地没留下半点证据,怪不?得密信最后要加上一句‘线索仅供参考,真相自行解读。’”

    曹启良捋了捋胡须,眯了眯眼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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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情司如今这行事风格倒是有几分意思,也不?知是不?是换了司长的缘故?”

    曹信业闻言嗤笑一声,不?悦道:“有意思?!倒不?如说是恶趣味十足,拿别人的家事当乐子呢!”

    幽州曹氏嫡系旁支加起来共有一百二十八房,曹氏儿郎成?年后几乎都入了幽州铁骑,一开始从普通兵士做起,最后能走到?什么?位置全凭军功本事说了算。

    大约是得上天眷顾,曹氏儿郎大多?都骁勇善战,如今幽州铁骑军中千户以?上的将领几乎有超过?一半都姓曹,幽州铁骑说是曹氏私兵也不?为过?。

    曹启良乃旁支十二房嫡次子,比曹信业父亲年长十岁左右,自幼便生得文弱俊秀,比不?得其他族兄弟们勇猛高强,却天生一副七窍玲珑心肝,智计谋算十分了得,因此只刚过?而立时?便得了老定国公爷的看重,成?了定国公府幕僚之首。

    十五年前定国公父子接连战死,幽州铁骑也将近折损一半,残存将士失了主心骨,五品以?上的将领又谁也不?服谁,眼看着昔日威震西北的精锐之师分裂成?了散兵游勇,幽州曹氏也危在旦夕。

    曹启良无法,不?得不?亲自赶去京城,将还未满十岁的曹信业接来稳定军心。

    曹启良还记得自己日夜兼程赶到?京城定国公府时?,世子夫人才刚刚因难产去世,府里连灵堂都还未布置好。

    看着那个痛失双亲的小小少年,曹启良几乎无法将目的说出口?。

    最后还是曹信业自己将妹妹托付给姨母,在母亲棺木前郑重告别后,才背着父亲送给他的寒铁长/枪/奔赴幽州。

    曹信业虽说自小沉稳,但入军营时?毕竟年幼,军中将领并不?见?得都对他信服,但好歹是嫡支长房承嗣人,总归还是有些凝聚力的。

    只刚到?幽州两月不?到?,曹信业便在曹启良等人的辅佐扶持下,将幽州铁骑剩余残部又重新整合了起来。

    曹启良这些年来亲自见?证了当初那个少年是如何成?长为威震四方的幽州铁骑统帅,其中经?历大小战役无数,流血负伤都不?算什么?,有好几回甚至是险些丢了性?命!

    定国公府在京城有暗线,安顺郡王父子诱哄曹芳菲,企图以?此来牵制幽州曹氏的事情早就传到?了幽州。

    曹启良痛恨安顺郡王父子无耻的同时?,对曹芳菲也极其失望。

    当年桐梓关破,曹氏守关十八房人死得一个不?剩,男丁宁死不?屈,女眷不?等北狄人杀上门便齐齐吞金自尽。

    昔日族人惨死画面还历历在目,身?为长房嫡女却跟仇人之子互生情愫,甚至不?知廉耻地追至青楼!

    一夕之间父母祖父皆亡,血脉相连的亲人仅剩下刚出生的妹妹,曹启良十分理解国公爷对胞妹的爱怜与宠溺,但有些原则底线却是不?容被?践踏的!

    曹启良措辞谨慎道:“无论如何,曹氏女都不?可能嫁与安顺郡王为妻,圣上倒是好算计,却也过?于异想天开。”

    曹信业随意系好衣衫,闻言嘲讽道:“难不?成?圣上以?为只要让安顺郡王哄住了曹家女儿,曹氏十万铁骑就会任凭他差遣吩咐不?成??……呵!异想天开?!倒不?如说是荒诞可笑!”

    曹信业两指捏着密信一头?,一寸寸将其揉成?粉末,待看到?密信中间那特意标注过?的“粉蝶胎记”四字时?,眼底陡然升起几分狠厉气息,转瞬间却又隐匿得无踪无影。

    曹启良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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