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柳家的嫡长子,柳文昌的亲兄长,柳文钊。
温明裳垂着眼睛,缓缓屈膝行礼道:“见过……”
可惜话还未说完,就听得柳文钊道:“不念宗亲,先见外人,你可还有点身为人子的自觉与礼数?!”
这话便是故意找茬了,说到底那可是内阁阁老的面子,他柳文钊即便在场也是一样不敢拂了的,再加上还有个插了一脚的靖安世子。
可惜关上了门,他该耍横还是一样耍横。
温明裳头垂得更低,她抿了下唇,一边听着言之凿凿的训斥,一边在想回去之后还是得瞒着母亲才是。
也没什么法子,受着吧。
出去的时候温明裳还是没忍住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腿,她原以为要跪到结束的,谁料想柳文昌中途竟然插了句还是让裳儿起来吧,倒是有些让她受宠若惊。
“记住你骨子里流着柳氏的血。”这是柳文钊最后的警告。
祠堂的人散去后,柳文昌去了趟书房。
他没喊人传饭食,只是坐在坐榻上良久不语。
直到管事的敲开了门,同他讲:“三爷,这是大爷让送来的。”
端着的是个锦绣小匣。
柳文昌被这声唤回了神,他望向那个小匣子的眸色复杂,但有人看着,这抹复杂并未在他脸上停留太久。他转过头,像是眼不见心不烦一般匆匆摆了摆手,沉声道。
“让小厨房把汤食做好送过去吧。”
“是。”管事的这才低头应声收好了匣子,他往后退了两步,却又折返回来确认道,“三爷,要不要看着……”
“不必。”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诗尔会让她喝的。”
窗子没关,夜里的风卷过火烛,阴影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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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脸上,明明灭灭的。他很少直接提温诗尔的名字,这话叫管事的听得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应声,大概是看着他心情不佳,退出去的时候管事顺手把门带上了。
书房里寂静无声,许久过后才听得一声沉沉的叹息。
温明裳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但小厨房把那一盅汤送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免不了眼神微变。她看着温诗尔接过汤盅跟下人道谢,垂眸时没漏掉对方不知是有意无意看过来的那个眼神。
“颜儿?”温诗尔放了汤盅,抬手招呼她过来坐下,“愣在那做什么,过来用饭吧。”
她还没答话,那边的下人还没走,却也跟着接了句:“是啊二小姐,这可是老爷吩咐特意送过来的,大公子那边都没让送呢。”
语气里还有些刻意在凸显这份恩赏的意思在。
温明裳侧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拿捏着情绪没显露出半分,只是道:“那便替我谢过阿爹了。”
那头的温诗尔已经给她盛了汤搁在了桌案上。
送汤的下人瞧见了她的动作,这才弯身行礼退了出去。
温明裳慢吞吞地在坐塌前跪坐下来,她端起碗筷,半晌没有动作,等到对面的温诗尔觉察到看过来的时候,她才低声开口,“阿娘……觉得这汤好吗?”
她看见母亲先喝了一碗,往常的饭食对方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喜好,只有偶尔柳文昌往这边送些东西的时候,她会多吃点。
温诗尔筷子一顿,而后温声道:“你爹送过来的,大都不会差,也算是一片心。”她眉眼依旧很柔和,但也正是这种惯常的柔和会叫人看不出这席话究竟是出于真心的情意,还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只是你身子自小虚寒,东西虽好,也不要用太多,一碗便够了。”
温明裳张了张口,她不止一次想问母亲,对于如今的柳文昌,她到底是如何看的,但没有一次,这话问出口过。
她终归是怕母亲回忆起过往会觉错付,心有郁结。
最后还是应声后把那一小碗参汤喝了。
东西确实是好的。长安比济州夜里的寒气更重些,屋子里燃着炭火她手掌也没多少暖意,柳家不缺银钱,若真要说,这东西好才是应当的。
就是不知道这汤里的药材是否也有安眠的效用在,她一贯浅眠,今夜却是睡得格外沉,连带着第二日的精神都好不少。
柳家人刚回长安,走动免不了,但平日里肯定不会带她和母亲。温明裳本想着白日里出去转转,倒是不曾想一大早就给柳文昌差人叫了出去。
他是去城外的大昭寺进香祈福的,不知道为何临了想起来把她给带上了。
但带上也不会跟柳卫一样管着。
温明裳受了一路柳卫的眼刀,到了地方找了个借口便走了。柳文昌倒也不管她,只交代了什么时候记得回来,还得一道回府。
没了柳卫和那位大夫人,倒是清净多了。
她四下逛了逛,正盘算着要不要去整点给母亲进一炷香祈福,不曾想一拐角撞上了意料之外的人。
这一隅没什么游人,风吹过柳条沙沙作响。
温明裳望着眼前女子的面容,蓦然间怔在原地。
洛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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