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需要注意的事项后,邵世宽一屁股坐在了黎燃身边。
黎家的产业遍地开花,这家私人医院也是黎家的产业,作为医院的王牌医师,邵世宽与黎燃也是交情匪浅,对他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怎么回事啊哥,上次他发烧我就说他身子虚,让你注意调养一下,怎么调养成这样,越养越瘦啊?”
邵世宽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上一次见辛阮的时候,虽然辛阮也病着,但也只是身体稍微有点弱,整体还算正常,脸上也是有几分肉的,如今再见他像是遭了什么虐待一样,身形消瘦,两颊也陷了下去。
这都不用做检查,一眼看去就能确定他营养不良。
黎燃坐姿未变。
但邵世宽质问的语气一出,黎燃的神色几不可察地淡漠了几分。
“嘴在他身上,他不吃我硬塞吗。”
邵世宽皱了皱眉,显然对他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可看黎燃这副表情,显然不是对辛阮上心的样子。
既然如此,跟他说这么多,还不如跟姜管家说有用。
于是邵世宽起身,再次朝着姜管家走去。
他身后。
黎燃眉眼微抬,定定地看着走向姜管家的邵世宽,眸色渐沉。
……
恢复意识的时候,辛阮已经被推回了普通病房。
他是被“滴滴滴”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后有那么几秒钟,辛阮脑海里一片茫然,像是一只迈入了荒芜大漠的蚂蚁,举步维艰。
唯有失去意识前的冷,与现在的温暖让他印象尤深。
低头看了一眼。
原来是不知道哪个好心人给他盖上了被子。
只不过,是白色的被子。
辛阮看向其他地方。
原来不在他和黎燃的卧室里。
他现在身处的是间单人病房,白墙白瓷砖,白色的床单被罩,还有最为标志的消毒水味。
手腕上扎着针,吊瓶被高高挂起。
辛阮抬头看了一眼,小小的一个塑料软瓶,里面的药水已经滴尽,紧挨着的吊针管上夹着一个蓝色的东西。
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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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就是那个蓝色东西发出来的。
是报警器。
辛阮认识。
吊瓶里的水滴完,报警器会发出警报声,然后护士会来换药或者拔针。
陪爷爷打针的时候,他见过,当时好奇便问了一下。
扎针的护士解释说有人是自己来打吊针,只顾着看手机不在意针下了多少,经常导致回血,有个报警器安全一些。
看了看针头挨着的输液管里已经有红色血液,辛阮想,确实是安全一些,及时把他喊醒了。
不然这血能回流一瓶吧。
轻笑一声,辛阮自己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没过多久就有人进来。
护士一边拔针,一边说他,“这都凝血了,怎么才喊人!”
辛阮不好意思,“抱歉,睡的太沉,警报声响了好久,我才听到。”
护士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家属呢,也不说帮你看着点针?”
辛阮闻言低垂了眉眼。
家属两个字勾起了他昨晚不甚美好的记忆。
所以,他的家属是黎燃吗?
对他没有爱,只有厌恶的另一半也算是家属吗……
摇了摇头,辛阮轻声回道:“可能我没有家属吧。”
护士拿棉签的动作一顿,随即语气温和了几分,“幸亏没有空气进入静脉,不然就危及生命了。”
“以后自己一个人打针,快下完的时候注意一下,提前喊人,毕竟身体是自己的,疼不疼只有自己知道。”
闻言,辛阮浓密的睫毛轻颤,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隐去了眼里细碎的光。
是啊,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疼不疼只有自己知道。
护士没再说什么,把棉签递给他,“按个几分钟,不出血了扔掉就行。”
说完,她便收拾了输液瓶等东西,离开了。
病房最终只剩下辛阮一个人。
辛阮默守着一室的白,寂静无语地看着被一点点染红的白色棉签。
拿开棉签,手背上的针眼依旧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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