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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岁感觉到整个人都被结实的臂膀搂住,男性独有的温热气息紧紧围绕在她周围,陌生却又奇异的令人安心,好像突然就把她和刚才那场闹剧完全隔开,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你没听到吗,我是她老公啊。”
陌生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胸膛共鸣,带着轻微的震动撩起她的发丝感觉痒痒的。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疯子吧……”
沈鹤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轻,越来越听不真切,就像隔着一个巨大的水膜般空洞变味,到最后完全混杂在周围的嘈杂声中消失不见。
很好,这局她还是没有输。
温岁想到这里心满意足地笑了,酒精敏感让她的双颊呈现出滴血般得红晕,甚至连耳朵根都全部红了。“谢谢了。”她轻声呢喃,软趴趴地靠在那个男人的胸膛上彻底醉死过去。
……
脑袋好重,里面像在搅拌水泥……
昨天的醉意到现在已经醒了大半,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用了好久才堪堪眯开一条缝。
还是熟悉的天花板,三年前自己亲手选购的日月灯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淡淡的贝壳般得光泽,看起来就让人心安。
她不是在酒吧里么?怎么就回家了?不过还好在家,那就干脆继续睡吧,头好痛。
浑身酸痛不堪,温岁呜咽着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翻了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
等等!
她的旁边怎么睡了个男人?!
温岁仅剩下的那些醉意此刻也被吓得烟消云散,她用酸痛的手臂支起身子往后退,和那个陌生男人保持开一段距离。
男人还在睡梦中,一动不动莫名得有些乖巧。他看起来很年轻,五官英挺,皮肤很白,正对窗户在朝阳的照耀下更是白得发亮,乌黑的碎发搭在额头有些清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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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她不由自主地往他的位置靠了一点儿,想要回忆起来到底是哪里见过这个男人。像是感受到了她这边的动静,他纤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对视。
“……”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甚至连尖叫都忘记,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出神。
到最后,还是对方先开了口,“你醒了啊。”
他在她的注视下转过身体,两个人彻底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男人胳膊支起身体半倚在床头上,柔软的被子便彻底从他身上滑落。
明明是一张清冷干净的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却稀疏不一分布着暧昧不明的浅红色印记,两者强烈的对比下莫名透露出一股暧昧的味道。
不过只是一秒,对方就重新把被子捞了起来盖回到身上。温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蠢事,轻咳一声后迅速转移开自己的视线,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试图回忆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横冲直撞地闯进她的脑海里,互相胡乱拼接在一起最后好歹是理清了其中的逻辑关系。所以她昨天为了在沈鹤面前争一口气,就说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了?!
“姐,怎么了,”见她没有回答,男人再次开口,“不认识我了么?”
声音很干净,音色清冽,尾音微微上扬,有让人过耳不忘的特色。
这一声“姐”彻底唤起了她的记忆,一下子把她拉回温栎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她去开门,门口修长干净的男孩子双手插兜,也是这样喊她。
温岁揉了揉脑袋,再次转过头直视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五官英挺,利落的黑色短发配上一双狭长的凤眼,看起来比当年成熟了一点儿,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隐隐能看到未来凌厉的气势。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她弟弟的同学!
而她弟弟,比她小了整整六岁,还在读大学。
造孽啊!
她想到这里,苦涩地咽了一口口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装作不认识,还是认识比较好。
隔了好久,温岁才尴尬地开口,“呵,呵呵,”她卡在一半,只隐约记得弟弟喊他“阿肆”但不知道全名,喊那两个字又亲昵地有些离谱,于是更加尴尬地笑了一下,“你好啊——”
“周肆。”对方像是看穿了她的窘迫,平静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视线有些不自然地飞快往下扫了一圈,又很快落回到她的脸上。
她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居然自己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小吊带,四下漏风几乎什么也遮不住,一边的肩带更是滑落到手臂上露出完整的肩膀到锁骨的肌肤,很是扎眼。
“对,周肆。”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快速把吊带拉好,随手拎起床上唯一的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松松垮垮直往下掉。她拉扯两下,绝望地发现这好像是他的t恤。
男人眸光微闪,喉结动了动还是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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