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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山庄(第2页/共2页)

,握剑朝赵抑行礼:“皇兄。”

    赵抑颔首,视线落在那一尘不染的剑身上,笑道:“吞山啸今日可是出剑了?”

    赵或见他说起自己的佩剑,遂用拇指抵住剑口,轻松推出些许说:“这算不算出剑了?”

    两兄弟相视一笑,站在一旁的沈凭见状,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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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眼那重剑。

    众人落座后,赵或瞥见被赐座的沈凭,转头看向赵抑说:“今早我和李冠出了山谷,找到方圆百里最近的郡县清河城,不过城里没有异样,不知皇兄连夜前来可是在魏都发现新的线索?”

    赵抑开门见山说:“不错,有关陈家的消息。”

    管事为众人看茶后,带着四周的护卫退下,正厅内除去他们三人以外,便只有站在赵抑身边的姜挽。

    他没有下令让姜挽离开,其余人便也不会问,只听赵抑续道:“为兄得知你的消息后,特别留意了工部递呈给三省宰相的折子,正巧工部昨日递交一份有关修建商道的奏折,派人打听后,发现折子是由太府寺卿陈大人所提。”

    此人乃世家一派的官员,也是陈启欢的父亲。

    提议修建商道,必然会触动经济改革,换而言之,便会和丝绸之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赵或思索道:“但是修建商道一事,在朝中最先提出的是秦郭毅。”

    “不错。”赵抑端起茶回道:“由此看来,商道是陈家和秦家联手推动的事情。”

    他捏着盖子拨动茶沫,朝沉默不语的沈凭看去,见对方垂头皱眉似在沉思,随即问:“幸仁,你可是有什么头绪?”

    赵或听闻时也一同望去。

    被突然点名的沈凭抬首,一眼和对面的赵或相觑,但眼神却没有集中起来,思忖着说:“即便是臣牵线了陈家和秦家的公子,也还没有能挑动两家父辈的能力,此事家父并不知情,那秦至如何说服陈启欢,去劝说他父亲联手?”

    他的问题一针见血,不禁让正厅里坐着的两位皇子都感到意外。

    赵抑有些欣慰说:“这是个好问题,但如今你忘记前事,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查无可查。”

    谁知听见赵或轻笑道:“谁知道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沈凭想要喝茶的动作顿了下,若无其事回他的话,“张口就来的本事,还得看三殿下。”

    赵或气得坐直身子,大掌拍在吞山啸上握紧,只差没有拔剑砍人了。

    赵抑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无奈叹气朝赵或发话:“惊临,谈正事。”

    赵或松开吞山啸朝后靠去,双手抱臂于胸前,虎视眈眈着喝茶的沈凭,恨不得把牙齿都咬碎。

    他不等赵抑问话,抢先问道:“既然失忆,那大公子不如说说,自己为何甘愿被秦至利用去选驸马?”

    沈凭回道:“我既是墙头草,自然是两边都舔,秦公子贪玩,我俩又臭味相投,当然要努力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

    赵或无言以对,唯剩咬牙切齿与之面面相觑。

    赵抑来回看着两人斗嘴,不由一笑,突然别开话题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魏都倒是出了个能治得住你的人。”

    赵或冷哼了声,将眼神从沈凭身上移开。

    赵抑续道:“惊临自打得到了吞山啸就随着父皇上战场,这么多年过去骄傲惯了,仗着一把吞山啸行走八方。”

    年幼的胡言乱语被提起,赵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沈凭自擂台上见到这把剑起,就不由自主想起历史学上所见的名剑,当时他的脑海里闪过秦始皇的鹿卢剑,虽吞山啸剑身未及四尺,却足够令人望而生畏。

    能在年少时轻易拔动吞山啸的人,何尝不会心高气傲,如今又得了战场的洗礼,人便如初出鞘的利剑般锋芒毕露。

    他发自内心说:“好剑认主,定是三殿下有过人之处,才能如此驾驭。”

    赵或原以为沈凭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没想到说了句好话,顿时打消他的怒气,眼缓缓把脑袋转回正眼瞧着他们。

    气氛得了缓解,赵抑抿唇轻笑,继续谈起有关查案一事,“除去清河城外可还发现什么?”

    赵或闻声回道:“李冠带人在附近调查,不过方才大公子所提的问题确实蹊跷,区区宴席不会轻易动摇陈家父辈出面,若没有一定的底气,清流派怎敢和世家勾搭上。”

    他不曾避讳说出两派之事,这也让沈凭为此抬眼,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兄弟二人。

    赵抑出身宠妃,三省有两位宰相更是清流派,皆对他寄予极高的厚望。

    而赵或出身皇后世家一派,三省其一的宰相是皇后的长兄,赵或必然是世家义无反顾去支持的人。

    但是这样两位用楚河汉界划分开之人,却能相互扶持。

    特别是流着世家血液的赵或,几乎让沈凭产生错觉,认为他是清流派的支持者。

    思及此,他的脑海中回想起选驸马当日,赵或的出现无非是为了去支持庆平公主,兄弟二人的感情竟如此深厚,若是换做原主早早知道这样的情况,恐怕拥护哪一方都无所谓。

    交谈声萦绕耳边,沈凭侧头支着脸颊沉思,指尖轻轻敲打脸颊,给他添了一丝慵懒。

    他的思绪飘回初见赵或之时,脑海里蓦然闪过和秦至的对话。

    东拼西凑的诗词。

    丧尽天良的菜谱。

    沈凭突然从座位上起身,打断兄弟二人的谈话,道:“陈家从前虽然和秦家不对付,但若是笃定将来能牵扯在一起,是不是便给了他们联手的底气?”

    赵抑问道:“此话怎讲?”

    沈凭皱眉说:“秦至曾信誓旦旦认为自己能选上驸马,当日他被三殿下斥骂时,恼羞成怒说出秦郭毅让他来走过场,却不想意外成全了他人。倘若在此之前,秦至告诉陈启欢他会是驸马,也就意味着有璟王府撑腰。”

    只见他们两人站起身走近几步,赵抑靠近时说:“一旦如此,陈家就会想方设法推动丝绸之路,若是清流派出面阻拦,也有秦家在后方替他们担着。如此这两家便成了不谋而合的同党,在朝堂上唱双簧戏,靠着两派的周旋获益。”

    “没错。”沈凭肯定,“如今的确需要引蛇出洞,也定会有人自投罗网。”

    赵抑迟疑了下说:“这两家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但赵或却挑了挑眉说:“不一定。”

    两人朝他投去目光,听见他续道:“想要打通丝绸之路的第一城,正是清河城。”

    他们恍然大悟庆平山庄所指,赵抑问他:“你想怎么做?”

    只见赵或把视线落在沈凭的身上,嘴角勾起抹坏笑。

    “我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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