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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不然裴婷衣来这里做什么。

    她与如蝶走进去,竹屋的窗户是半掩着的,这时才发觉不对,这屋内似乎是有男人的气息,而且有女人娇柔的喘息,她心下慌了慌,裴婷衣竟跑到这里给谢璟云戴绿帽子了?

    她正心中繁乱,这时,屋内突然没了动静,她与如蝶急忙往外走,却被一声凌厉的喊声喝住了,“荷良。”

    她听出了这声音,是嘉芫。

    她回转头去,嘉芫身上只穿了件薄衣,正神色严厉的看着她,而她的身旁有一个男人,荷良有些印象,是今年尚武局新选拔的武师,她曾去看过选拔比赛。

    荷良心中一股厌弃,这偷鸡摸狗的事还真是跟关山候府扯不开了,难不成嘉芫不愿嫁给哥哥,是因为跟这个男子好上了?

    撞见这件事纯属意外,她不欲多理,“如蝶,我们走。”

    她刚走出几步,只见那男子却如风一般从屋内走出挡在她面前,冷冷的看着她,随后嘉芫也走了过来,毫不觉羞的说着,“既然被你撞见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荷良瞧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身形高大,生的一副凶悍的模样,这嘉芫挑男人的眼光也太差了点,可如今在这寺庙后,着实不是逞一时之强的时候,况且嘉芫向来是个不清明的,真要害她也说不准。

    她淡然的说着,“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罢,她欲绕过那男子而走,嘉芫给那男子递了个眼神,男子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臂,荷良一把挣脱开,厌弃的看了眼那男子,怒道,“滚开。”

    嘉芫也走上前,“荷良,你倒是聪明识趣,想走吗?还真是我幸运,正不知如何折磨你呢,你就自己出现了。”

    她厌弃的瞧了眼嘉芫,“嘉芫,我与你之间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怨吗?”

    “有,我就是看你不惯,你们李家的女人都贱。”

    荷良记得,那次在温泉她同李姝厮打时,也说过同样的话,可雪阳长公主虽不是皇太后所出,皇姑奶待关山候府一直也都不错,何以引得嘉芫如此大的怨气,难不成就因为自小皇姑奶待她与永宁比别人好些吗?

    可她毕竟姓关,她关家的长辈待她也会比别人好,这有什么可怨的。

    看嘉芫恶狠狠的模样,根本与她说不明白,她淡声道,“嘉芫,你想做什么?”

    嘉芫冲那男子抬了抬下颚,男子直接上前,扯下一旁缠在树枝上的藤蔓,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如蝶拉扯男子,却被男子一脚揣在地上,直接跌在石块上,晕了过去。

    荷良眉眼紧蹙,冷声道“嘉芫,你疯了,你别忘了还有关山候府、有你爹娘、哥哥、整个关家在呢,你若敢伤我,皇太后绝不会饶了你们的。”

    嘉芫冷笑了声,“我爹根本就不关心我,我娘也只是想为了以后的关山候府将我嫁到你们李家,我哥哥,他才是个混账呢,他喝醉酒了,连我的房间都进……若不是今日碰到你,我就要与他去江南了,真巧,让我遇到了你,不止可以杀了你,还可以报复关家,一举两得。”

    荷良看着嘉芫眼中的恨意与近乎痴狂的模样,心生冷意,难不成她的小命就结束在这里了?真晦气,竟死在嘉芫手中。

    “嘉芫,你杀了我,无论去往哪里,都会有人追捕的,不止追捕你,还有他。”荷良看了眼一旁的男子,此时嘉芫心中应该只有这男子了吧。

    她能感觉到嘉芫迟疑了下,她看向那男子,怒道,“不能让她死在这里,先将她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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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

    什么?嘉芫真的要她死,真是够恶心的,到哪都能碰上她。

    荷良被捆绑着,被那男子直接扔在了地上,摔得身子发痛,只听嘉芫说,“你看好她,我回侯府取些东西,咱们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荷良:虽然我能认怂但嘉芫是疯子

    第35章

    =========================

    此时, 马场处,永宁跟顾秉学了许久马术,有些累了, 就去寻荷良,可是却不见她的身影, 正着急时, 裴婷衣冲她走了过来,见她在喊荷良, 说道“我也寻不见太子妃, 想是她骑马这么久累了, 先回去了, 我适才去那边寻她,马车也不在了。”

    永宁朝着皇城的方向冷哼了声,“回去也不给说一声,害我好担心一场。”

    说完便又去找寻顾秉了。

    裴婷衣本是想引荷良去碧山寺,那里的路不好走, 她一个没出过门的娇小姐很容易就会伤着, 待她受伤了, 没办法服侍太子殿下, 殿下自是会去夕月殿,可没想到阿香先去了碧山寺, 发现了嘉芫郡主的隐晦事,那嘉芫郡主向来与李家二小姐不合, 不如就让她们斗, 也正好此事与她无关, 就算太子殿下怪罪下来,也是那嘉芫郡主的事。

    ……

    谢璟云从文帝处出来, 萧锐也在他身旁,“殿下,你我许久未下棋了,我去你殿中咱们一较高下。”

    谢璟云瞥了他一眼,唇角勾笑,萧锐向来自不量力。

    将要走至东宫,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徐公公,“永宁可是在辰阳殿?”

    徐公公回道,“殿下,太子妃和永宁公主同裴良娣去了城外马场学骑术去了,还未归呢。”

    说完,徐公公不禁担心起来,今日殿下也没问太子妃在做什么,他也不能主动去说不是。

    他脚步停了下来,她和裴婷衣去学马术?

    那里虽是李家的马场,可已交给外人打理,他抬眸望了眼天色,已快至酉时,该回来了。

    萧锐见他面色凝重,有些不可思议道,“你还怕谁会欺负李家二小姐?这皇城里谁敢欺负李家的人。”

    话音刚落,却见他凝眉道,“备马。”

    萧锐看着他急促的背影,深叹口气,“狩猎那日你便为了给她射只鹿耽搁了时间,说什么答应她了,如今这般着急,怕不是早就……动了情。”

    ……

    荷良望着外面天气渐暗,嘉芫还未回来,那男子在她身旁已转了好些圈,一双不善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她心中有些害怕,直到那男子蹲在她面前,将绑着她手腕的枝条给解开,上下打量着她,她能感觉到这男子在打什么主意,她试探的说着,“我知道你是尚武局的人,你若跟嘉芫走了,关山候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你将我放了,你想要多少银子都有,我是李家的人,是太子妃……”

    男子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太子妃……我倒是想尝尝太子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荷良心中一凛,只觉浑身紧张,嘉芫是个疯子,找的这是什么男人,也是个疯子,她下意识的将身子向后撤去,“你……你别碰我,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见男子丝毫无惧,她又道,“天色已经暗了,嘉芫说不准不会来了……与我一同来马场的人发现我不见了,一会就会找来……”

    男子迟疑了下,可看见眼前的人生的如此娇俏,还是想要染指一番,他已在这里忍了许久了,这个女人可比嘉芫看着让人不可自持多了。

    她吓得杏眸含泪,沙哑的声音怒喊着,“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别碰我,你现在若是走,还能活命……”

    男子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狠狠的将握紧她下巴的手甩向一边,一掌打在她脸上,“贱人……我这就带你走。”

    男子拉起她就要往外扯,荷良被他有力的一掌扇的耳朵懵懵的,心中满是怒气,什么也不顾虑了,直接咬在男子手臂上,男子被咬的痛了,直接扬起手臂,将她甩倒在地上,又欲将她从地上抓起,她一双脚胡乱的向他跺去,却被男子直接踩在脚上,恶狠狠的看着她。

    荷良只觉脚疼的直至心上,额头冒出冷汗,憋屈的忍着泪,满眼倔强的瞧着眼前的男子,“混账……我脚若是废了,定会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男子看着躺在地上的美人如此发狠,倒是将脚挪了开,走向她面前蹲下,荷良看见他就觉得恶心,厌恶的闭上了眼睛。

    可她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待睁开眼睛的时候,男子已倒在了一旁,不远处,永宁正边跑边喊着她,“荷良……”

    而她眼前的人正是谢璟云。

    谢璟云将她抱起,她眼睛一红,瞬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整个小脑袋埋在谢璟云胸膛,一边哭着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着,“疼……我脚疼……”

    谢璟云垂眸看她,柔嫩的脸颊红肿着,流露出心疼,随即他瞥了眼倒在地上的男子,冲顾秉说道,“带去雷狱,每日一刑,直至死……”

    顾秉咽了咽口水,“是。”

    雷狱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

    谢璟云抱着她直到马场处,她依旧小声啜泣着,正要上马车,听得身后有人喊,“殿下……”

    裴婷衣身边的侍女阿香一边扶着裴婷衣,一边喊着,“太子殿下,裴良娣她担心太子妃,赶得急了,脚崴了……”

    荷良听到阿香的话,窝在他怀中,冷哼了声,她是去寻裴婷衣才会去那个地方的,她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时辰,她难道就没发现?

    谢璟云眸色凌厉,看着远处淡声道,“你习过武,当真是脚崴了?”

    裴婷衣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厌烦,急忙说道,“殿下,你赶快带太子妃回去,我没事。”

    谢璟云抱着她转身进了车轿。

    坐在马车里,她的脑袋还是窝在他怀中,小声的啜泣着,也不再喊疼了,心中的委屈已充斥了全身,脸上也火辣辣的,下巴也被捏的疼痛,更别提脚了。

    谢璟云欲言又止了许久,手指想要去触碰她红肿着的脸,却又怕她疼,只是轻声道,“不哭了……有我在呢。”

    她着实是被吓着了,依旧啜泣着,“我……我的……我的脚废了……我以后不能走路了……要变成瘸子了……”

    说着,心底的委屈翻涌起来,哭的反倒又大声了。

    他垂眸,想要看看她,可她整个脑袋都埋进他怀里,轻声道,“我看看你的脚……”

    她一点点将脑袋从他胸膛露出来,委屈道,“他那么憨壮的一个人踩在我脚趾上……还用劲踩……”

    谢璟云撩开她的裙摆,看到右脚上青蓝色刺绣的鞋尖处渗出血迹,难怪她一直在喊她的脚要废了,他轻轻给她褪去鞋袜,随着她的玉足轻颤,他又极力的放轻了些,白嫩的脚趾青紫一片,肿了起来,指甲处渗着血迹。

    他冲着车帘外冷声道,“再快些。”

    他又要去看她的左脚,只一触碰,她就猛地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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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颤,哭的沙哑的声音说着,“这只脚崴了。”

    “闭上眼睛。”

    她抬眸不解的看他,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谢璟云抓住她的脚裸,直接一用力,只听咯噔一声,她忍不住大喊……

    可……好像不疼了。

    她这一声喊,跟在后面的马车里的人也听到了,永宁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这两个人在马车里干什么,她不是受伤了……

    一旁的顾秉垂着眼眸,不语,男女有别,他本是要骑马而行,却被永宁公主给拉到了马车里。

    如蝶躺在一旁,还未醒来。

    他们本是已经回了皇城,恰巧遇上谢璟云赶来,知道荷良并未回去,又跟着赶了回来,只有魏宁与魏远回去了。

    ……

    她露出了脑袋,注意到谢璟云在看着她,又将脑袋埋进他胸膛,“我的脸都被打肿了,你还看。”

    “来城外马场,为何不跟我说一声……”

    她抱紧他的腰,“你还说我……我怎么知道会遇到这种事……”

    谢璟云明明是温和心疼的语气,被她这么一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她的下巴红红的,他伸出手想要去给她揉一揉,却被她向后撤了撤,“你刚脱过我的鞋袜……脏。”

    谢璟云:“……!”

    “我都不嫌弃,你自己倒还嫌弃自己的鞋袜了?”

    再说了,那鞋袜上只有一股桂花蜜粉的清香气息,他倒是觉得极为沁香。

    她一双纤柔的手臂紧紧抱着他,轻应了声“嗯。”

    谢璟云松了口气,好在她不哭了,还有心思嫌弃自己。

    ……

    回到东宫,天色已暗,永宁本想跟着来的,看谢璟云抱着她去了辰阳殿,便没有跟上去,她才不让人嫌呢。

    马车一进东宫,守卫便去了太医院,他们回到辰阳殿时,太医也紧跟着就到了,李太医年近六旬,手拿绢帕看了看她的脚,温和道,“殿下,太子妃,擦些药膏,歇息数日便可痊愈了。”

    荷良抬眸看着李太医,看他眼皮下耷着,有些担忧的问着,“李太医,你可看仔细了,我不想当瘸子……”

    “太子妃放心,只要您不乱走动,瘸不了。”

    李太医因赶得及,提着药箱就来了,箱内并没有太子妃可用的伤药,他略慌张的看向谢璟云,“殿下,可让人随我去太医院取药膏来。”

    兰嬷嬷心疼坏了,她家小姐哪受过这种罪,急忙说着,“我跟您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李太医:就算乱走动,也瘸不了,是脚趾,又不是整只脚。

    第36章

    =========================

    如蝶也已醒来, 莲草给她取了冰块来,她的脸还红肿着呢,谢璟云接过莲草递来的冰块, 宽大的手掌覆在她柔嫩的脸上,温声道, “晚膳想吃什么, 我吩咐御膳房给你做。”

    她想起来自己被那人拖在地上,就浑身难受, “我没胃口……我想沐浴。”

    谢璟云望了眼她的脚, “不能沾水。”

    “那我要沐发。”

    “好, 不过要等用完晚膳。”

    她望着谢璟云, 此时的他在她眼中如天神降临般让她踏实,哪哪都让她看的挪不开眼,她瞧着他,嘴角露出笑意。

    谢璟云注意到她的目光,适才还哭丧着脸, 这就又笑了出来, 他淡声道, “脚不疼了?”

    “疼……”

    谢璟云似是感受到她是何意, 冲她笑了笑。

    兰嬷嬷取来药膏,看着她家小姐的下巴处红肿着, 脸上正敷着冰块,面色沉重道, “殿下, 先让老奴给太子妃上药吧。”

    “给我吧, 通知御膳房炖些虾仁粥,再做一份鹿肉羊肚菌。”

    兰嬷嬷怔了下, 这太子殿下要亲自给她家小姐上药,她将药膏递给谢璟云,转身退了出去,顺带着给莲草递了个眼神。

    荷良自己用手拿着冰块覆在脸上,谢璟云看着她的脚趾,玉足雪白,更显伤处狰狞,让他不知如何去涂,他淡声道,“会疼,忍着些……”

    他用巾帕将浸出的血擦拭,随后用指肚将药膏涂在指甲上,好在她没有疼的颤动,直到全部涂完,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谢璟云放下药膏抬眸看她,她小脸憋得通红,眼眸含泪,直接抱住了他,小声啜泣着,“疼……疼……”

    这时,才感觉到手腕也是疼的,那枝条将她白皙柔嫩的手腕勒出红痕,她松开谢璟云,给他看自己的手腕。

    谢璟云给她将药膏涂上,将她抱在怀中,直到她不再哭了,他试问着,“说一说,怎跑到寺庙后面了?”

    “是嘉芫,那个男子,不对,那个可恶的人是嘉芫的情郎,寺庙的小和尚说裴婷衣去了那里,我和如蝶去寻她,正巧看到了嘉芫……”

    “然后他们就把我给绑了,嘉芫回了关山候府,那男子看着我,他想对我不轨,我骂了他,他就打我……”

    谢璟云给她擦去又落下来的泪,声音低沉道,“我知道了。”

    她抬眸去看他,只见他神色凝重,漆黑如墨的眼眸闪过一丝狠戾的光,他知道了?他是要处罚嘉芫给她出气吗?

    ……

    御膳房送来了饭菜,谢璟云喂她吃了些,莲草已准备好了热水,谢璟云将她抱去净室,正欲离开,又被她拉住了衣襟,“夫君,你要回朝政殿吗?”

    谢璟云看她杏眸含水的看着他,显然是不想让他回朝政殿,他温和道,“不回,就在辰阳殿批阅奏折。”

    “嗯。”她乖乖点头,松开了他的衣襟。

    ……

    一连好几日,她的脚都不能落地,将她闷坏了,好在每天都有人来看她,先是永宁同皇后娘娘,随后皇太后也来了,紧接着宜良、李美人都来了。

    当然,裴婷衣也来了,将那日的事解释了好多遍,不过她都没听进心里去,因为讨厌一个人,所以她说的所有话都不想听。

    顾韵来东宫看她,待了好几个时辰,刚从东宫离开,她倚在床榻上,总是忍不住想要扒拉一下缠上的纱布,看看脚趾怎么样了,可还没等她看呢,兰嬷嬷就在边上开始叨唠了,“小姐,您快别动它了,要是真好了啊,您是能感觉到的。”

    她只好乖乖的倚在那里,往日里活蹦乱跳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受了伤才知道有多难受,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坐在这里。

    前两日,皇太后来东宫时,她便将嘉芫的事给说了,可这两日了,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她心中郁闷,嘉芫都想将她害死了,若不是她现在脚不能动,早去关山候府也将她打一顿了。

    正在心里暗自嘀咕着呢,这时,如蝶走进来,“小姐,您让我去打听的事有结果了。”

    “咱们在碧山寺那日,嘉芫郡主并未能出关山候府,被雪阳长公主抓了个正着,昨日,被关进雷狱的那人写了证词,说他与嘉芫郡主有私情,还意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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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太子妃,现在嘉芫郡主被废封号,本是要被抓起来的,雪阳长公主进宫先是求了文帝,又去求了皇太后,最后还来了东宫一趟呢,才没有被关进大牢,而是终生幽禁府中。”

    “不过此时皇城人尽皆知她的这些事,已被人骂的不行。”

    她不解道,“来东宫?怎么没来见我。”

    “雪阳长公主是去了朝政殿。”

    “哦。”她轻应了声,雪阳长公主都去找了太后与文帝,还要专门跑东宫一趟?

    随后她将思绪放在嘉芫身上,冷哼了声,留她性命已是文帝仁慈,她还想要我的命呢。

    不过,好在她的小命还在。

    ……

    入了夏以后,雨水增多,隔三差五便会飘些小雨,东宫里的月季败了又开,开了又败,七色月季渐渐少了许多,被雨水打落的满地花瓣,谢璟云每日都会抽空来看她,只是她的脚还需修养,刚受伤那日他留在辰阳殿,夜间便不小心碰到了她,这几日他都是陪她用过晚膳,等她入睡了,就回了朝政殿,偶尔不忙的时候午膳也会来陪她一起用。

    裴婷衣刚从马场回来那日本打算去见谢璟云的,终归是要去解释一番的,只是他一直在辰阳殿里待着,她便没来。

    第二日,她去见了谢璟云,将那天的事整个的说了一遍,自是将自己给择了个干净,很是愧疚,眼泪都落下来了,谢璟云一边垂眸看着奏折,一边淡声说着,“太子妃是李家的人,你以后离她远点。”

    裴婷衣听到心里,似是在关心她,语气中却又满是警告。

    ……

    外面下着大雨,天色渐暗,阿香给裴婷衣撑着伞向朝政殿走去,已有六七日了,太子殿下都是在朝政殿过的夜,她要的不过也就是这样的结果。

    在西南,爱慕她的男儿都要排队,虽然母亲同她说要她等,等太子殿下手中握紧实权,那时李家的权势必定会弱,那李家二小姐自是不会再得宠,太子殿下是心思深沉之人,是不会宠幸一个仇敌之女的,不用想她也知道,太子殿下虽是常在辰阳殿过夜,可那李家二小姐是不会怀有身孕的,就如皇后娘娘这么多年只有永宁公主一个女儿一样。

    虽是如此,可她却也不愿一直等待,只要让殿下尝到了甜头,偶尔来一次夕月殿,那李家二小姐难不成还能去闹?

    很快,她来到朝政殿前,徐公公知晓太子妃最近身体不适,无法侍奉殿下,殿下这时宠幸裴良娣,想那李家二小姐再骄纵跋扈,再是善妒,也不至于闹吧。

    他欣喜的去通报,“殿下,裴良娣来了。”

    谢璟云并未抬眸,冷声问道,“可有事?”

    “奴才不知……殿下,这外面下着雨呢,想是有事,让裴良娣进来?”

    谢璟云迟疑了下,“让她进来吧。”

    裴婷衣手中端着食盒,上前行礼,“妾身给殿下请安。”

    谢璟云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奏折,“何事?”

    裴婷衣缓步走上前来,将手中食盒放在桌案上,“殿下,这几日虽有雨却也闷热的紧,妾身亲自做的绿豆冰沙,殿下尝尝。”

    “嗯。”

    见谢璟云依旧在翻看奏折,她迟疑了下,将食盒打开,端出绿豆冰沙,“殿下,这冰沙还未融化,现在吃口感最好。”

    “知道了。”

    他依旧没有放下奏折,裴婷衣伏在桌案前,婉静的待着,许久,见谢璟云并未有要食绿豆冰沙的意思,她站起身,轻声道,“殿下批阅奏折定是累了,妾身给殿下捏捏肩。”

    她还未碰到谢璟云的肩膀,谢璟云身子向后撤了撤,淡声道,“不必。”

    裴婷衣有些不自然的怔了下,随即轻笑,“太子妃的脚受伤了,吩咐妾身定要好好侍奉殿下,看来是妾身做的不好……”

    谢璟云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她当真这么说?

    见谢璟云神色有变,裴婷衣露出笑意,坐于谢璟云身侧,伸出的手还未触碰到他,谢璟云冷声道,“若是无事,回夕月殿去。”

    裴婷衣怔了下,他眼中的厌弃让她开始怀疑,他当真只是因为太子妃是李家的人,畏惧李家的权势才不去夕月殿的吗?若是这样,为何她在他这里感受不到一丝关怀。

    感受到裴婷衣的目光,谢璟云又道,“雨天路滑,早些回去休息,东宫不比西南边疆,处处都有危险。”

    裴婷衣心里舒坦了些,起身离去。

    谢璟云看了眼她离去的背影,裴婷衣要嫁入东宫,文帝是与裴远山定下后才与他说的,他本是回绝了,却不成想皇家园林拈花那日她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要入东宫,裴远山守卫西南边疆数年,文帝自不会给他难堪。

    他垂下眼睫又看向面前的绿豆冰沙,“徐清,吩咐御膳房做份绿豆冰沙送到辰阳殿去。”

    “是,殿下。”

    他坐在桌案前,本是继续批阅奏折,可翻了几本,却再也看不进去,裴婷衣的话还在耳边响起,她当真那么与裴婷衣说的?

    他心中闷燥,站起身,径直向殿外走去。

    徐公公刚让人去吩咐了御膳房的人,看到他要出去,急忙撑着伞跟在身后,本想问上一句的,可……可这分明就是要去辰阳殿。

    索性就跟着,只是太子殿下的脸色不太好,平日里去辰阳殿可从来都不是这般。

    第37章

    =========================

    谢璟云来到辰阳殿时, 她正倚在床榻上无聊的翻看着画册子,听到外殿的声音,向外张望了眼, 心中只是暗道,谢璟云又来了?他在这用午膳时不是说不来用晚膳了吗。

    正疑惑着, 谢璟云已走至内殿, 她露出笑意,眼眸灵动的转了转, 柔声喊着, “夫君。”

    谢璟云本是心中不悦, 被她柔如棉线的声音喊着, 面色温和了些,坐在床榻前瞧着她,竟是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荷良见他只是瞧着自己,并不言语,眼眸漆黑如墨, 透着凌厉, 像是要将她吃了一般, 她动了动唇, 试探的问着,“可是有事?”

    谢璟云却是被她问的不知如何说才好, 望着她一双明亮的眸子,将她揽入怀中, 炙热的唇吻向她, 满腔炙.火却又不敢太用力, 始终收敛着,在她唇瓣上触碰, 一点一点撬开,去索取那片清甜,释放自己的情绪。

    她柔软的身子撤了撤,谢璟云不舍的将她放开,看到她脸颊泛着红晕,忍不住用手捏了捏,让自己镇定下来,“在看什么?”

    他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画册子上。

    她也望了眼,柔声道,“山水游记。”

    说完,她又忍不住问他,“夫君,你……你可是有事与我说?”

    谢璟云一走进内殿,她就觉得不太对,跟平日里一点都不一样,虽然他现在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可……可适才定是有事。

    见她主动问起,谢璟云清了清嗓子,不去看她,“你与裴良娣说了什么?”

    “嗯?”她有些懵懵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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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裴婷衣来辰阳殿,与她闲聊了挺长时间,她哪里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眉眼蹙起,“夫君,你不妨给我提醒一下?我说了太多话,都不记得了。”

    谢璟云看着她一副淡雅如水的模样,似是晨间被露水沾染的花瓣洁净无瑕,轻叹了口气,想来她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是他一时在意乱了心神,才会信。

    她若是被规矩礼仪束缚住的人,早就劝他去夕月殿了。

    “不记得算了,不说了。”

    “我看看你的脚。”

    她的脚伤已不再痛,只是大脚趾上的指甲正在脱落,还在涂着药膏,不敢随意走动。

    “夫君,你不是说用晚膳的时候不来陪我了吗?”

    她还是将他一走进内殿就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他明明说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的。

    “说了吗?”

    “嗯,说了。”

    “我不记得了。”

    她心中暗暗嘀咕,算了,不想说就不问了。

    她侧过身,从一旁的玉枕下拿出一根红绳,递在谢璟云面前,“这是我在寺庙里求来的,给你。”

    谢璟云看着她手中的红绳,不解道,“系在手腕上?”

    她点头,露出笑意。

    谢璟云接了过来,他常与人习武练剑,手腕上系根红绳着实不太好,不过既然她满心欢喜的给了,就收着吧。

    他刚接了过去,她又从他手中拿起来,“我给你系上。”

    谢璟云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让她给系上。

    他问道,“你的呢?”

    她扬了扬纤柔的手臂,兴奋的给他看,“呐。”

    他将手收回,露出笑意,“我今晚在辰阳殿陪你。”

    她略怔了下,有些迟疑,她来了癸水,不能服侍他,“夫……夫君,我身子不适……”

    谢璟云下意识摸向她的额头,适才并未察觉到她身子烫,这一会还能发烧了不成?

    她拉住他覆上她额头的手,脸颊染上一抹晚霞,“我来癸水了。”

    谢璟云轻触了下她的额头,“可疼?”

    “已有两日,不疼。”

    这时,御膳房的人送来了绿豆冰沙,她兴奋的从他怀中起来,每次她要贪凉,兰嬷嬷都不许,今日谢璟云派人送来了,兰嬷嬷总不能再阻拦了。

    可她还没起身呢,却又被谢璟云给拉着,“身子不适……不能贪凉,我起初不知,才会让御膳房给你送来,幸好我来了,不然,可就要请太医了。”

    她轻哼了声,叹了叹气,脸色如盛放的花骨朵瞬间败落了般,小声嘀咕着,“本来今天也没想贪凉,谁让你送来的……”

    虽是嘀咕,也确实是在跟他发牢骚,谢璟云也确实听到了,“是我的不对,下次不会了。”

    她向来见好就收,乖乖的点了点头,谢璟云的怀里很热,如今外面落着雨,倒是凉凉的,她又扑进他怀里。

    用过晚膳,荷良见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没一会,徐公公还将一摞奏折给送了过来,罢了,他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反正她的脚也快要好了,就是他无意碰着了也不会疼了。

    ……

    雨一连下了好几日,终于停了下来,院中枝叶清新如洗,如蝶与莲草正在整理院中的月季与绣球花,花瓣落了一地,捡了整整两箩筐,打算清洗后晒干做成香包,她的脚也可以下地行走了,不过李太医说还是再歇上几日比较好,可她好不容易能下榻走动,又怎会再躺回去呢。

    不过,也好几日了,皇城中传来传去的话语也已传到了宫中,兰嬷嬷一早就听到了,吩咐了如蝶与莲草不能与她家小姐言说,她本来整日不能走动已够烦闷的了,再让她知道这些,还不得气出病来。

    可兰嬷嬷能管得住东宫里的人,她可管不住有什么说什么的永宁公主,从永宁朝辰阳殿走来时,她就在心中暗叹,大事不好,本想着与永宁公主说一声,不要将传闻透露给她家小姐,可永宁直接叹了一声,“我就是专门来跟她说这事的,人人都知道了,她不知道多可怜啊。”

    兰嬷嬷直接懵了,这永宁公主……

    永宁进了内殿,兰嬷嬷在院中止不住的叹气。

    “你脚可以走路了?”

    “嗯。”她得意的应了声,能下榻走路的感觉太惬意了。

    “我有事跟你说。”

    她右脚有些不敢使力的走向永宁,“什么事,整的这么神秘。”

    “还能什么事,你的事。”

    “嗯?”

    “你李家二小姐的名声如今在皇城可是比乞丐还臭。”

    她怔了征,自己在殿内待的这些日子还能将自己的名声整臭,还在整个皇城?

    “人人都在说你堂堂东宫太子妃,未来的皇后,犯了七出之罪,也就是善妒。”

    “就连你受伤,身子不适,都不许太子殿下宠幸别人,而且还说你仗着李家的权势在东宫胡作非为,太子殿下呢,因畏惧李家,也只好宠幸你一人。”

    “最重要的是,这话还是璟云哥哥跟徐公公说的,也不知怎得被人传了出去……”

    永宁这一顿说,听得她有些懵懵的,她之前还一直纳闷呢,裴婷衣年少时可总是护着谢璟云的,谢璟云为何从不去夕月殿,就连大婚第二日他也没去,他……他一直是畏惧李家,才会来她殿中,不去夕月殿的?

    是怕他去了夕月殿,她会害裴婷衣?

    可她从未说过不许他去夕月殿,何时善妒了,她这几日受了伤,何时管过他去哪里了?所以,他一直待她好,全是因为李家,亏她还越看他越顺眼,还觉得他待她不错呢。

    还将这些事给传了出去,她没有做过的事,凭什么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她虽有时爱玩了些,规矩礼仪可都是懂得,还是阿姐亲自教的呢。

    她站起身,向殿外走去,因走的急了些,脚趾有些痛,永宁在身后喊着,“你干嘛去?”

    兰嬷嬷正在院中,看到她一副委屈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姐,您别急,咱没做过的事……”

    兰嬷嬷话没说完,便被永宁打断,“你就别劝了,走,去朝政殿给她助阵,凭什么受人诬陷啊。”

    兰嬷嬷被永宁一句话说的差点窒息,哪有这样劝人的,还助阵——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懂得‘规矩礼仪’的人要发脾气了……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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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到朝政殿时, 徐公公上前刚喊出太子妃,话还没说完,荷良就已从他身前走过, 径直走进了内殿,谢璟云刚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去, 看到她步伐极快的走来, 目光落在她的右脚上,昨日还只能走一会, 这么快就脚底生风了?

    不等谢璟云说什么, 她一双眸子含着怒, 气鼓鼓的看着他, 带有一丝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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