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必要?这才几天不见,这么想我?
一分钟后,很艰难的,周梵打出这句话。
【我想你了,见面可以抱一下吗】
半秒后,她轻轻咬下牙,闭眼按了发送。
其他人望着她笑。
周梵差点自闭,她只要一想到梁殊择看到这条消息的反应,她都觉得羞耻。
她本身不是个太放得开的人,谈恋爱时也很迟钝,这一点她自己也知道。
要不是这个大冒险,她大概在未来的很久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发这种消息给他。
周梵将手机反扣到桌面,掀眼看面前看热闹的人:“发了啊。”
“不能耍赖,”大家都嚷:“重点是看择哥的回复呢。”
“对啊——重点是回复。”
“这才是核心。”
于是周梵又被迫将手机摆到了桌面,点开和梁殊择的对话框,等待他回她的消息。
许多人盯着,她呼吸都放缓了。
但梁殊择迟迟没有给她回复。
五分钟已经过去。
周梵抬眼看他们,想着先玩下一局真心话大冒险吧。忽然徐雾便惊呼出声:“梁殊择回消息了。”
一副对梁殊择的回复很惊讶的样子。
周梵眨下眼,顺势往手机屏幕上看去。
大家也都一起看去。
梁殊择回了个问号过来。
又等了三十秒,都没有消息再传到周梵手机里。
大家都嚷:“就一个问号吗,没别的了吗?”
周梵弯唇笑,其实很满意梁殊择的回复,因为毕竟这么多人在,回复个问号也挺好。
“我还以为梁殊择谈恋爱会和平时不一样呢,”有个女生说,“没想到和平时一模一样。”
周梵弯唇:“和平时一样的。”
一分钟过去。
所有人都以为不会再响起的周梵手机,屏幕忽然又亮了。
周梵以为是垃圾消息,不带任何感情地朝那条消息看去——
但没想到是梁殊择发过来的。
【嗯,我也想你了】
【刚刚手机没信号了,周梵,现在收到我消息了么】
“我靠,这真的是梁殊择的回复吗?!”旁边的人看了眼手机,招呼大家来看:“梁殊择又回复了,原来刚刚是手机没信号了。”
看到梁殊择回复的人,声音此起彼伏:“我靠。”
“梁殊择谈起恋爱来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就是,真的和他平时完全不一样啊!”
“甜甜!”
过了一会,周梵借着上卫生间的借口出了KTV。
看着梁殊择的回复,她抿下唇,安静地倚在二楼拐角处,老实打字:【刚刚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掉了,然后他们就要我发这个给你。】
言外之意是想抱他不是真的,只是个游戏而已。
消息发过去一秒,周梵觉得她想真正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
接着,她在对话框继续输入:【嗯但我觉得,我也挺想把它实现——】
还没有输完,梁殊择就先发出了两条消息,抵达了周梵屏幕。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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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抱一下是游戏?】
周梵舔下唇。
梁殊择:【但我想你好像不是游戏】
周梵怔了几秒,抿着唇一分钟都没有回复。
忽然从KTV走出一个女生,看到周梵,很惊讶地说:“梵梵,你今天过生日呀,你怎么不说呀。”
之后又涌出来有一批人:“生日快乐呀,副导演。”
“生日快乐!永远十八岁!”
“生日快乐啊梵梵。”
“生日快乐,周梵。”
周梵还没明显回过神来,她挠下头发:“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啊。”
“择哥定的蛋糕都送到KTV来了,”有人朝周梵笑,“喏,在那,还是chgh的蛋糕。”
周梵是真的很惊讶,她有些懵地走进KTV,接着KTV里响起生日快乐歌。
她怎么样也没想到,梁殊择居然会知道她的生日,而且,还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定了蛋糕——全都是瞒着她的。
包括他今天来遂北。
周梵耳边的生日快乐歌悦耳,她弯唇听着别人给她送上祝福。
原来惊喜是真的会存在,哪怕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也还是会有人为她的期盼买单。
周梵在众人的祝福下给梁殊择发消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几十秒后,梁殊择回复:【心有灵犀,不行?】
周梵发过去一个句号。
梁殊择:【待会说,我这堵车,堵很久了。】
梁殊择:【提前把蛋糕送到了,待会我到你那可能过了零点】
周梵回复:【我把今晚的机票取消了吧,我们今晚住这吧?】
梁殊择:【行】
大家都在张罗周梵的生日蛋糕,周梵却只想着梁殊择什么时候到这。
因着过生日,周梵被灌了些酒,虽然很多她都偷偷倒掉,但还是喝了一点。
梁殊择果然零点都没到。
从遂北到澄山的高速公路上出了场交通意外,整条路被堵了好几个小时。
梁殊择到KTV楼下时,周梵站起来都有点晕。
手机亮了,她看手机,梁殊择说他到楼下了。
周梵摁住语音:“那我下去找你吧。”
不到几秒,她收到梁殊择语音:“喝酒了?”
周梵摁住语音:“没有。”
她刚站起来,准备下楼去找梁殊择,但忽然肩膀就被人摁住了。
一道懒倦嗓音抵达她耳畔。
“周梵,生日快乐。”
周梵抬眼,梁殊择好像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周遭声音嘈杂,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好像变成了慢镜头,一帧一帧地都慢了下来。
但唯独,她看到梁殊择,那个唯一在她视线里明亮的人,朝她扯了下唇。
他凑近她——唇随之动了动:“不打算抱一下么?”
周梵站起来都费劲,但还是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她眼睛迷糊,看不到旁边的人,只能看到梁殊择。
她张开双手,围住他的腰,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说话时声音有些含糊:“梁殊择,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的啊?”
周梵记忆稍微有些断片,她被梁殊择拉着手走下了楼。
两人走到了昏黄街道上,乡镇里的吹来的夏风是燥热潮闷的,但可以很明显地和城市里的风区分开来。
周梵一直被梁殊择拉着走,她忽然挣开梁殊择的手。
梁殊择睨她一眼。
周梵说:“我的蛋糕还没拿。”
梁殊择看着她:“蛋糕不是被分着吃完了?”
“没有,”周梵摇头,“他们分着吃完的蛋糕是你买的,但我后来又买了个蛋糕,”酒后,她言辞难得清晰,“我买的蛋糕,是要单独和你一起吃的。”
她补充:“懂吗?”
梁殊择扯个笑,问她:“那怎么办?我现在去拿?”
周梵点头:“你去拿吧,我在这等你——蛋糕被我藏在桌子底下了。”梁殊择便看眼她,往KTV的方向走。
周梵坐在长椅下等梁殊择回来。
几分钟后,她看到梁殊择朝她走过来。
但酒精发作,她脑袋好晕,晕得都看不清梁殊择了。
“梁殊择,你是不是看了我填的那张表?”周梵被梁殊择拉住,朝旅馆走。
“什么表?”梁殊择睨她一眼。
“就,我进手语社填的表啊,有我生日的日期。”周梵说。
梁殊择扫她一眼,眼神被昏黄的路灯掩着,看不清。
接着,他在半明半暗的街道上嗯了声。
周梵恍然大悟:“我猜到了,”她说,“梁殊择,蛋糕呢?”
梁殊择将蛋糕在她面前晃一下:“不在这?”
“噢,”周梵确认般地扫眼蛋糕,“待会这个蛋糕,我们单独吃吧。”
周梵说话晕晕的,时不时前言不搭后语,明眼人都知道她喝醉了。
周梵醉态明显,梁殊择便背着她。
兴许今天是她生日,梁殊择多说了两句。
他背着周梵,偏偏和一个不清醒的人说他私藏多年的秘密。
他声音极轻,好像只有自己能听到:“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生日了,不是手语社的那张表。”
“周梵,我高中就知道你生日是哪天了。”
——
梁殊择背极宽,周梵躺在他背上睡着了。
什么也没听到。
周梵缓慢地从梁殊择背上下来,揉下眼睛,两人已经到了一家旅馆房间里。
梁殊择说:“酒醒了?”
周梵摇摇头:“没呢。”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她踉跄着拿过梁殊择手上的生日蛋糕:“我来点蜡烛吧。”
梁殊择拨开她的手,将蛋糕放到桌上:“我负责点蜡烛,你负责许愿。”
“噢,”周梵说:“我特意没许愿呢,就想在这个蛋糕这许愿。”
她看着梁殊择为蛋糕点上蜡烛,周梵摇摇晃晃地走去房间门口,手重重一拍,发出响声,灯被灭掉了。
她转过身,梁殊择蜡烛点好了。蛋糕上层亮着的蜡烛格外漂亮,窗户没关紧,热烈的夏风灌进来,摇晃着星火。
“许个愿?”梁殊择看着周梵。
周梵双手合十,整个人看上去还是不很清醒。
她甚至将愿望直接说了出来。
“梁殊择,我的生日愿望是——
我们现在接个吻好不好?”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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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殊择睨了眼周梵, 周梵拢着乌黑的头发,低头弯腰将蜡烛吹灭。
她看上去真的很不清醒,醉眼朦胧的, 说完那句话扫一眼梁殊择,然后也没再说些其他的什么, 径直朝着旅馆房间的床走去, 而后坐到了床上,直愣愣地看着他。
梁殊择朝着窗户走过去,抬手将窗帘拉好,又将那种很有年代感的蓝色玻璃窗户关紧, 风就再也没灌进房间了。
待他转身, 周梵就侧着身体在床上睡着了。
大抵那句话只是酒醉之后,一句无足轻重的胡话,根本作不了什么数。房间里的空调温度打得极低,整间房冒着凉气, 蔓延到每一个角落。
梁殊择迈着懒散的步子, 朝着周梵走过去,伸出手将她睡姿摆正, 而后睨了眼她。
女生眼睫浓密,鼻梁挺秀,皮肤白瓷, 唇紧闭, 或许是喝了酒原因, 唇色显得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深。
梁殊择眼睫也浓密, 但比过她的, 周梵的睫毛长而密, 围成扇形, 漆黑,是那种很漂亮的眼睫。
梁殊择懒洋洋地伸出手,轻轻拨了拨下她的睫毛,扯个笑。
周梵便是在这时候忽然睁开眼的。
她睁眼,眼前模糊一片,很多个光圈围堵在一起,她像是身处某个三维空间。
梁殊择拨她眼睫的手顿了下,扯唇笑:“生日愿望还作数么——”
他低头凑近周梵,说:“我好像挺想帮你实现。”
周梵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梁殊择和她对视几十秒,唇就那样疏懒扯着,而后开口:“我呢,是个很大度的人。”
酒精作祟,周梵还是那样近乎呆滞地看着他。
梁殊择接着说:“平时也挺喜欢帮助别人实现愿望的。”
他顿了顿,懒洋洋开口:“周梵,但你现在喝醉了,以后还是找个你清醒的时间,我再帮你实现愿望。”
周梵是脱了鞋上床的,他抬手掖好单薄的空调被,扶着周梵靠着床,走到桌子那摇一摇之前泡好的蜂蜜水,
周梵好像比之前稍微清醒了一点,伸手拿过装着蜂蜜水的玻璃杯,一饮而尽后,舔下唇,梁殊择递给她一张纸,她拿着擦了唇。
之后,她抬眼看着梁殊择,缓慢地眨下眼:“你能靠我近点吗?”
梁殊择像是打量她一眼。
周梵缓慢地闭上眼,有些困倦地嚷了一句:“过来啊。”
梁殊择觉着好笑,不知道这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他扯个唇,坐到床边,看着周梵。
周梵声音软绵绵的:“你好像还没有实现我的生日愿望啊。”
梁殊择掀眼。
周梵嚷一句:“小气啊你。”
梁殊择再掀眼:“我是谁。”
“不知道,”周梵说,她小心翼翼地凑到梁殊择身边,眨下眼:“是梁殊择吧。”
她闭眼,握着梁殊择肩膀,感受到他居高不下的体温,她说:“刚喝了个很甜的水。”
过几秒,她唇贴近梁殊择唇角,一触即分,一秒时间都不到。
但时间像是在无限拉长,夏天的热浪替代成梁殊择清晰的眉眼。
梁殊择看着周梵,她闭上眼睛,嚷了句什么话,之后又躺下睡着了。
“有点意思。”他懒洋洋地碰了碰被她吻到的地方,吐出一句话:“周梵,你是装醉么?”
他掀开周梵的空调被,凑近打量她,但周梵眼睛沉沉地闭着,一副熟睡的模样。
看起来不像是装醉。
梁殊择盯着她看了一分钟。
周梵都没再动一下。
梁殊择便重新替她盖好空调被,薄唇轻启:“真行。”
像是觉得她大概是真醉了,梁殊择又扫她一眼后,站起来朝门口走,打开门,侧眼看下床上的人,扯着唇角去了隔壁的房间-
几分钟后,再听不见任何动静,周梵掀开空调被,看到门口立着她的行李箱。
她轻轻拉开,从里头拿出来一套新的衣服,然后去了卫生间。
刚将水龙头打开,她听到门响动的声音。
周梵缓慢地张了张唇,接着又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
卫生间的门好像没有关。
她将水龙头关掉,很缓慢地转身,看到梁殊择睨她的眼神。
“解释一下?”梁殊择沉默几秒,掀眼看她。
周梵没理他,晃晃悠悠自顾自地走出去,几秒后,她坐到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梁殊择朝她走过来,站到她面前,垂眼:“还装?”
周梵很会装醉,她眨下眼,抬头,嘟囔了句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便直接甩掉鞋,睡到了沙发上。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装作自己刚刚只是喝醉,意志是很不清醒的。
梁殊择就那样看着她。
忽而扯下唇,将周梵抱回床上。
周梵被梁殊择抱着,她听到梁殊择声音。
“醉了还乱跑。”
周梵眼紧闭,胡乱地抓着梁殊择衣角,又嘟囔了句。
梁殊择:“真醉了?”话音刚落,周梵感受到唇角忽然覆上一丝异样的温度,她微微睁眼,看到梁殊择清晰漆黑的眼睫。
他离她那样近,低头吻了吻她唇角。
但也很短暂,就那么一秒钟。
周梵心跳加快,周遭的声音像是陷入虚无。
吻完,梁殊择将她放到床上,声音稍哑:“生日快乐。”
周梵被梁殊择放到了床上,她刚碰到床,唇边忽然又是一凉。
她极其细微地打开右眼,看到梁殊择附身吻着她,他双手撑着床,因着穿着短袖,手臂上清晰的青脉显露出来,但眼睛却闭着。
周梵心跳猛地加速,耳朵边上开始无限发烫。
她感觉到时间开始拉长,她像是身处在某个三维空间。
大概三十秒后,梁殊择撑着床的手动了下。
周梵心紧了紧,心底像是有无数支羽毛在拂动,拂得她心痒难耐。
周梵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以及缓慢增加的,亲吻的力度。
她已经分不清也辩不明,时间的流动。
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不知过去多久,梁殊择终于缓慢地放开她。
他将空调被铺在她身上,转身去了趟隔壁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或许是担心周梵喝醉酒乱动,他坐到沙发上,一直坐到天明。
周梵很快就真的睡着了,她被梁殊择背在路上时也是真的睡着了,直到被他背着进了旅馆后,意识才稍稍清醒过来。
第二天,她醒来,看到梁殊择仍旧坐在沙发上。
周梵下床,挠挠头发:“你怎么一直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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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他就在这坐一会就会回隔壁房间,没想到他坐了一整晚。
“不记得了?”梁殊择扯唇,掀眼:“昨晚你喝醉了,在房里乱走。”
“噢,”周梵拍下脑袋,“我不记得了。”
“行,”梁殊择说,“也没奢望你记得。”
周梵抿唇看他:“那你现在去睡觉吧,你不困吗?”
梁殊择看她:“还记得你许的生日愿望么?”
明亮的光线顺着蓝色破旧的玻璃窗涌进房间里,周梵说:“我许的什么愿?”
梁殊择扯下唇:“发财致富。”
周梵沉默一秒,抬眼:“是吗?”
梁殊择扯笑:“你又记得了?”
“不记得,”周梵说,“你现在去睡觉吧,我订下午的飞机。”
梁殊择嗯一声,提步朝隔壁房间走。
周梵又忽然喊住他。
“梁殊择,我”
梁殊择回头和她眼神撞上。
周梵踌躇了下,说:“昨晚——”
梁殊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过几秒,周梵舔下唇,说:“你是不是给我泡了蜂蜜水喝?”
梁殊择:“哦?记得这个?最重要的不记得了?”
周梵:“什么?”
梁殊择瞥眼她,转身走出她房间。
声音抵达周梵耳畔。
“也不重要,扯平了。”-
下午四点多,遂北往遂南的飞机落地,周梵和梁殊择回了遂南市。
梁殊择送周梵回了家,周梵累死了,一回家就躺床上,休整了两天后,她回恒星上课。
她这边刚回遂南,梁殊择就飞西京市,参加个什么培训了,时间是半个月。
周梵在恒星上了一周的课,今天教影评写作的老师请假了,周梵带完晚自习下课,已经到了十点半。
周梵整理好资料,拎着包走出恒星。
最近这几天修路,她得绕到对面那才能打到计程车。
周梵拿着手机回梁殊择的消息,刚将消息发出去,便听到一道嗓音,熟悉的,也是讨厌的,醉醺醺的。
“周梵?挺巧。”
周梵抬头,是前些天她到周峪嘉学校,碰到的那个男人。
他喝了酒,眼角微红,像是刚从前面的麻将馆出来。
这里人多,周梵也不惧他。
张盛踉踉跄跄地靠近她:“长得真是漂亮啊,不枉老子在你高中的时候,就看上你了。”
周梵往后退。
张盛:“放心,不对你做什么。我怎么舍得啊。还记得之前的事吗,那些小子看你弟弟不顺眼,找到老子,老子也帮他们教训过你弟弟了。不过周梵,你高中时候,我不是约你出来玩吗,你怎么都不答应我啊?”
周梵直接转身往外走,这里人多,张盛不敢追过来。
她走到警察局,将录音给警察听,一个二十多岁的女警察询问周梵一番,周梵如实回答后,女警察给她叫了辆车,先送周梵回家了。
坐计程车回家的路上,周梵想起高中时候的事。
周峪嘉被同班同学欺负,他的同班同学叫来好几个职高的混混,总是骚扰周峪嘉,要么下课时候言语挖苦几句,要么直接上手。
周梵是一个月之后才发现的。
她拉着周峪嘉的手,站在他面前,混混们眼前一亮,从此再不围着周峪嘉,而是围着周梵。而张盛是那群混混的头。
但那群混混聪明得很,骚扰周梵,一点马脚也不露,只是时不时给她塞点东西,要么是纸张,要么是信件。
周梵想,如果兔子耳坠是这段时间放到她抽屉的话,那她可能会直接扔掉。
比如那些纸张,她知道是那些混混送的,所以从来都是直接撕掉,毫不留情地扔进塞满垃圾的垃圾桶。
那些充满言语挑衅的信件,她曾拿过给校方,但校方只能避免让外校的进出校园,从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但自从周梵找人打过那些混混后,他们便消停了很久,周梵的生活也在高三逐渐迈上正轨。
风顺着窗户吹进车厢,周梵疲倦地倚靠在车后,只是,没想到她又会遇到张盛。
那个,她学生时代最讨厌的人。
但她现在也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没什么力量的女孩了,人总是会长大的,她现在是可以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了-
梁殊择是立秋那天回遂南的。
周梵去机场接他,忽然收到了李清铭的消息。李清铭说她明天来遂南市找她玩。
周梵站在遂南机场出口,低头给李清铭发消息:【好的呀,我明天带你玩】
周梵将和梁殊择谈恋爱的事,告诉李清铭了,李清铭很高兴,说和梁殊择谈恋爱,应该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给谁发消息?”
她抬眼,梁殊择拎着行李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周梵将手机放到口袋,和梁殊择走出机场,说:“李清铭,她明天来找我玩。”
“噢,”梁殊择忽然扫眼周梵:“你想帮我拎行李箱么?”
周梵扫眼梁殊择的行李箱,银灰色,老实说:“我不是很想啊。”
“行,”梁殊择说,“那我自己拿,”他顿一下,“那你牵我的手?”
相比于拿行李箱,牵手明显更轻松,周梵便应了声,牵了梁殊择的手。
已经有一周多没牵过手了,周梵乍一碰上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但牵了几分钟后,她很快就适应了。
周梵弯着唇,心想,谁要拎梁殊择的行李箱啊,她可只想牵梁殊择的手。
实在不行,她可以左手拎行李箱,右手牵他的手。
她是可以拎行李箱的,但不牵手可不行-
上了计程车后,两人都坐在后面。
计程车司机问去哪,梁殊择报了周梵家地址。
车子很快开到了周梵家附近。
周梵下车,梁殊择也跟着她下了车,计程车开走了。
周梵:“嗯?你下车吗?我以为你直接坐这辆车回家了。”
她看眼梁殊择,站在她面前的人被路灯照着,漆黑的眼睫染上一层昏黄,他张唇,扯笑:“想和你多呆会,不行?”
周梵弯下唇,开心一点点蔓延。
梁殊择好像就是有这种魔力,能让她的嘴角始终扯着。
两只猫从面前经过。
周梵从包里掏出一袋猫粮,招呼它们过来,那两只猫便过来了。
周梵蹲下,抬眼看梁殊择:“还记得吗?你之前和我说,你喂过这里的猫,然后我现在就经常喂它们了。”
梁殊择站着,看着周梵喂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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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记得。”他说。
周梵喂过猫,拍拍手,“我现在随身携带猫粮呢。”她扯笑。
周梵和梁殊择在路灯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她唇始终弯着,手机忽然响了下,她低头看手机。
是之前那个警察姐姐给她的回信。
大意是因为那个男人没有对周梵做什么实质性伤害,构不上什么罪责。
所以没有办法对他进行处理。但如果还有下一次,警察建议周梵拍下视频。周梵也可以随时联系他们。
周梵唇角耷拉下来,梁殊择问她:“怎么了?”
周梵:“没什么,就一些杂事。”
她顿下,已经很晚了,周梵担心梁殊择坐一天飞机疲倦,现在还是休息比较好,便指了下不远处的家门口:“那我先回家了。”
周梵正准备转身,忽然被梁殊择抱住了。
半个月的思念像是融在这个怀抱里。
周梵被梁殊择抱住,几乎动弹不得,她将头压在他胸腔,闻到股熟悉的乌木香味道。
“你好像一点也不想我啊,周梵。”梁殊择扯个笑。
周梵将声音压得有些低:“想的。”
“噢,”梁殊择将她拉得更近:“和我说说,怎么想的。”
周梵被梁殊择抱着,闻到的都是他的味道。她抬眼,看到梁殊择硬朗的下巴,她视线漫不经心扫过他突起的喉结,而后视线下移,说:“就很想啊,这叫我怎么说。”
她弯下唇,感受着梁殊择怀里的温度,吸了吸鼻子。
几秒后,她听到梁殊择说:“那具体说说?”
周梵抿下唇,忽然感受到梁殊择抱她的力气在加大,像一堵不透气的墙,将她围住。
她又舔下唇,说:“抱得太紧了。”
“噢,”梁殊择力度又加大点,“那松点?”
周梵被他圈住,入目都是他。
她像是在抗争:“你不是说松点吗,怎么我感觉抱得我更紧了,”因着有些脸烫,她声音放低一些,“你不知道松点是什么意思吗?”
顿几秒,她听到梁殊择说:“知道,”他接着说:“但我不松。”
周梵就那样被他抱在怀里。顿几秒,她气笑。
但后知后觉地,周梵觉得被梁殊择这样抱住,其实是很舒服的。
他身形高大,腿长手也长,昏黄的路灯将他身影拉长,夏天的风都变舒爽了。
“梁殊择,你以前不这样。”最后,周梵说。
梁殊择轻轻松开她一点,睨她:“一直都这样。”
周梵瞪大眼睛:“我怎么才发现,不,你以前不这样的。”
“噢,”梁殊择松开她一点,但也足够圈着她,他顿下,说:“那是你没发现。”
周梵又被气笑,因着女警察那条消息,给她带来的不开心尽数散掉。
她仍由梁殊择抱着,半晌,她吐出一句话:“我也不讨厌你这种行为。”
梁殊择像是故意的:“什么行为?”
周梵:“就在这种路上抱我的行为啊。”
“不讨厌?”梁殊择问她。
“嗯,”周梵说。
“那就是喜欢?”梁殊择接着问。
周梵懒得回答这种问题,最后她说:“我得睡觉了,有点困了。”
梁殊择便松开她,周梵扫眼他,转身朝家的方向走。
走了几分钟后,她像是想起什么,给那位女警察回消息:【嗯,我会尽量收集证据的。】
第二天是周日,周梵去机场接了李清铭。
白天,周梵带着李清铭玩遍整个遂南市。晚上,李清铭想去酒吧坐坐。
周梵:“行啊,但我们两个人不怎么好玩。”
李清铭:“那你叫梁殊择过来?或者叫别的人过来。”
周梵想了想,梁殊择这几天不怎么忙,或许有空。
她给梁殊择拨个电话,问他去不去酒吧。
梁殊择闲淡说了声行,待会来。
挂了电话,周梵朝李清铭说了。
但没想到,梁殊择又多带了个人来。
酒吧里,周梵点了杯度数低的果酒,正和李清铭闹呢,梁殊择就带着程子今走过来了。
“哟,李清铭啊,多久没见了——怎么着,来遂南玩啊。”程子今语调往上扬。
李清铭看眼他:“遂南市这么大,在这也能碰到你。”
程子今和李清铭逗起来。
梁殊择坐在周梵旁边。
周梵说:“你怎么把程子今带过来了。”
梁殊择看她一眼:“你朋友不是挺开心?”
周梵弯唇笑了下。
“哎,择哥,巧。”两道声音响起。
周梵循着视线看过去,两个染着银发的男人,手里拎着吉他和贝斯,一副文艺青年又带了几分酷炫的模样,像是酒吧乐队的。
梁殊择:“巧。”
“有个好笑的事。”一个男人说。
周梵对好笑的事一向很感兴趣:“什么事啊?”
“这位是——”银发男人看了眼周梵,问道。”
梁殊择看眼周梵,扯个笑,语调慵懒:“女朋友。”
“啊,你好啊。”
周梵弯下嘴角:“你好。”
女朋友这词,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悦耳呢。
“今有个人要给女生告白,然后让我们乐队唱那些土到不行的情歌,”男人说,“乐死了。”
梁殊择淡淡搭了几句腔,几个人闲扯了几句。
待他们走后,周梵喝口果酒,看了眼梁殊择,心想道,告白这种事,像他这种人,肯定是没做过的。
他这么倨傲的一个人,大概永远也只会被追。
她和他这段恋爱,也是由她先挑明的。
顿几秒,周梵漫不经意朝梁殊择歪头:“你有没有给别人主动告白过?”
梁殊择睨了眼她。
五光十色的镭射灯四处晃,给卡座和舞台蒙上一层浅淡而耀眼的光晕。
酒吧忽然响起一首歌。
“美好剧情,不会更改——”
“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你是我”
“这辈子都不想失联的爱”
“何苦残忍逼我把手轻轻放开——”
周梵杵着下巴朝酒吧上唱歌的人看去。
同时,她听到梁殊择不咸不淡的声音。
“有呢,以前给人写过告白信。”
第55章
周梵怔几秒, 在迷离恍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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