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非时不明白, 于是直接问:“他有什么好介意的?如果我没猜错……”
封非时还没说完, 就忽地想起自己好像答应过薄枕少跟别人说话。
所以他顿了顿,看向了薄枕。
薄枕轻眨了下眼,也明白了什么,登时绽放出一个笑,语气轻快地替封非时补上:“我的封队是想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你失踪的事始作俑者本来就是越谦,如果医疗所大大方方说他们弄丢了你,反而有一大批人因此受到处罚。”
封队这话不是讽刺,就是实话,但从薄枕嘴里说出来,就莫名带着阴阳怪气的感觉。
故而管自游默了两秒,换了个话题:“我知道封队是为什么而来。”
“他”在察觉到薄枕就是十一年前那个进来偷东西吃时,误打误撞进了书房的小孩时,就猜到了封非时是因为什么来的。
管自游道:“封队,我可以回答您的所有问题。但请您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跟管自游打起来,并不能得到封非时想要的答案,这又不是打游戏,打过了boss后会出现剧情,所以封非时点头答应了。
他问:“这个房子的‘富商’不是你们吧?”
管自游颔首:“是神教的人,我和越谦并不能算是神教的人…我们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个庇护所,这里面的一切都是他们的东西。”
“十一年前,薄枕看到的图是什么意思?”
封非时其实是做好了管自游说不知道的准备,但没想到管自游不仅知道,还回答了这个问题:“是信号。”
“他”甚至附赠了一些答案:“一直在重复、循环上演的信号。”
封非时说的是陈述句:“向外星文明发出的信号。”
管自游:“……是。”
“他”没有否认:“每完成一次,就能召唤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我能够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他”喃喃:“它们很强大,但它们也被困住了。它们在等待。”
封非时:“等什么?”
管自游这回却沉默了。
封非时有种直觉,管自游不是不知道,只是“他”现在暂且还不能说。
管自游开口:“封队,这个问题我最后再回答您吧,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封非时并不介意“他”的回避:“越谦怎么把你变成S级异种的?”
“…交易。”
管自游轻声:“他和一些东西做了交易。封队,我想提醒您,每个人做交易的东西都不一样,结果也会不一样。而且被我们命名为异端的东西,也绝对不像是我们看到的、所知道得那么简单。”
管自游说:“越谦只是想我活下去,但我知道他这些年也做了不少错事…可我还不能死。我们还不能死。我一直在等您,却也在期盼您不会来。”
封非时来了,“他”才能把“他”这些年窥探到的所有关于神教的事告诉封非时,但封非时来了,也就意味着……
管自游继续:“封队,您要是没有别的问题了,换我来问您,可以吗?”
封非时确实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所以他点了下头。
管自游轻声:“您想起您是谁了吗?”
什么?
封非时微怔。
他在管自游开口时,就设想过管自游会问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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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所有的问题、可能性都过过了,甚至想过管自游会不会猜到他会做预知梦,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管自游会问这个问题。
一旁的薄枕皱起了眉,直接问:“你什么意思?”
管自游却没有回答了,“他”只是松了口气似的:“看样子您还没有记起。”
“他”说:“现在我回答您的那个问题。”
“它们在等神明开始这场游戏。”
管自游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们周遭的环境就猛地一遍。
封非时和薄枕不再是被局限在一个个房间里,而是站在了瘠薄的土地上,四周都空荡荡的,只有面前有一张巨大无比的门,似是通天了,直入云霄。
天是漆黑的,没有星月,周围也是黑的,可他们却奇异地能够看清楚所有的景象。
尤其是那扇大门上的特殊花纹,是薄枕在九岁时进入这栋别墅时无意中窥见的图标,是封非时这几年四处奔波,一个个标记出来,无法解开的谜题。
这里只有他们,再没有别的人,甚至风声、空气流动的声音都无法捕捉到。
而他们的伪装也被击破,变回了原本的样貌,身上的武器全部都消失不见。
薄枕的眸中闪过一抹银色:“哥哥,这里是类似精神图景的存在…但要比精神图景更高一层。”
他话语里有几分凝重:“可能是更高生物的精神图景。”
比如…他们一直在猜的“黑巫师”。
封非时应声,拉着他去推开那扇门。
这门看着厚重,但封非时一碰就自动开了。
半边门敞着,将门后的场景显露在他们面前。
门后不再是无星无月的黑暗,而是一片刺眼的白,云雾缭绕着,云层里还藏满了星辰,那是一颗颗星球。
而在云层中,是一阶阶分明的白色台阶,悬浮着往上错开堆叠而上,形成楼梯,长到就算是他俩的五感,都看不到尽头。
这白色台阶乍一看像是石头打造,因为并不规整,还泛着点黄,部分还莫名有些红丝。
……很像是尸骸和鲜血做成的台阶。
封非时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悬浮楼梯的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重重敲击了一下,但并不疼。
他好似受到了什么特殊的蛊惑和呼唤般,抬脚迈入了门内,可走了两步,封非时就感觉到身后传来阻力,停滞在了原地。
他回头看去,就见薄枕站在门外,和他相握的手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屏障阻隔着,无法伸进来。
薄枕抿住唇,对上封非时的眸光,不由得握紧了封非时的手,生怕封非时下一秒就松开他。
管自游之前的话又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如果…哥哥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他是不是更加不会属于他?
薄枕攥紧了手里的手指,浑身的戾气几乎压不住,就要翻涌出来。
他进不去这张门,就像是做梦梦到了那个领域,却被拒之门外一样。
他在这儿,也还是被拒绝了。
强大的阻力拦着他,明晃晃地告诉他,他无法踏入这张只很有可能欢迎封非时一个人的门。
封非时稍皱眉:“你进不来?”
薄枕忍着自己暴虐的情绪,委屈地点点头:“嗯。”
他刚想试着演一演,装可怜说哥哥要不你先去吧,我在这等你。
再像之前那样说点惨兮兮的话,让封非时不忍心丢下他,阻止封非时继续往前——薄枕并不在乎这条路对封非时重不重要。
说真的,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目的从来就只有封非时,他要得到封非时。
如果封非时的路继续走下去,会让他和他错过,那他就想办法断了封非时的路。
可薄枕什么都还没有说,封非时就朝他这边走了一步。
薄枕愣住,眼睁睁看着封非时迈出第二步,肩臂掠过了门框,重新回到了他身边。
薄枕怔怔地看着封非时,就见封非时像是有点受不了他直勾勾的目光似的,微微低下头,轻咳了声,说:“答应你了的。”
不松手了。
薄枕眼眶倏地一红,他直接抱住了封非时,像是想要证明什么,急切地吻了过去。
封非时本来还有半个脑子在想这个阶梯意味着什么,被他骤然这么一碰,大脑瞬间空白。
他感觉到薄枕撬开了他的牙关,探入他的唇齿间,感觉到了薄枕宣泄在这个吻上的情绪,如同暴风骤雨般,瞬间就让两人之间漫起了血腥味。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嘿嘿
第55章
等到一吻结束后, 封非时抿着嘴里残留的铁锈味,精神体都差点不受控制地给薄枕逼出来。
而薄枕还跟蛇似的紧紧缠绕着他,锁着他的身躯和双臂,两人一样高的身高, 让他可以很好地贴着封非时的脑袋, 耳朵隔着头发相抵。
分不清究竟谁的体温更高, 因为封非时的耳朵也很烫。
薄枕说不出自己现在究竟是满足了, 还是贪婪地想要更多, 但他此刻的愉悦, 真的无法用言语表达。
“哥哥…”
他喃喃:“你现在就是跟我说你要进去我也会放手的。”
封非时不是很懂, 他打了个问号后,又还是道:“我答应过你的。”
薄枕笑了下, 嗯了声, 将封非时抱得更紧,像是恨不得把封非时按进自己皮肉里一样。
封非时多少是觉得有些难以呼吸的,但他没有说什么,就由着薄枕锁死了他的上半身,低声问:“你能破吗?”
薄枕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没有给保证:“我试试。”
他放开封非时,却还是握住了封非时的手, 哪怕是一秒都不与封非时分离。
薄枕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瞬间精神体化, 银色的蛇瞳和银色的蛇鳞浮现,尖利的毒牙与蛇信子透着诡谲的美感。
他的精神力炸开的那一瞬间,封非时精神核旁的黑豹也躁动了下, 是来自高契合度的天生吸引, 无法避免。
薄枕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就像是陷入了泥潭, 更准确地来说是沼泽。
没入进去后,被吞噬,得不到回应,甚至连泥点都无法激起。
但薄枕收了精神体化后,盯住了那扇半开的门。
封非时:“怎么了?”
薄枕皱着眉:“哥哥,这个东西在吸收我的精神攻击。”
这不是一扇简单的门。
封非时闻言,毫不犹豫地就蓄力,随后直接一拳砸在了门上。
石门却没有撼动分毫,封非时这一拳也跟打在了棉花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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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外难受。
封非时也皱了下眉。
随后他直接精神体化——这还是封非时第一次在薄枕面前真正精神体化。
暗金色的眼瞳亮起,他浑身的压迫感和野性的力量更加浓厚。
他的人类的耳朵更是直接消失,往上延伸,变成了黑色、毛茸茸的豹耳,看得薄枕有点心动。
想摸。
封非时藏在手套底下的指甲也变成了黑色,稍稍尖利起来,好在他的防护手套有考虑到这一点,并不会被划破。
因为封非时的精神体化还会出现尾巴,所以他的防护服一直都是上下分体的,留了点地方让尾巴伸出来,免得被挤压在防护服里面。
细长优美的黑色豹尾从他的尾脊骨延伸出来,顺着缝隙滑出来,却因为薄枕就在旁边,高契合度让封非时有点不受控地将尾巴缠在了薄枕的手臂上,就绕了一圈,也很轻,没用力。
可要说悄无声息,那是不可能的。
在封非时的尾巴伸出来的那一刹那,薄枕的视线就从封非时的脑袋上挪到了封非时的身后,眼睁睁地看着那根尾巴在他的手臂上绕了一圈,搭在了他的臂弯里。
有点像撒娇。
——和封队这个人的形象就很不符合。
可是真的很可爱。
薄枕弯了眼,满心满眼的愉悦,要不是场景不合适,他真的很想捏捏封队的尾巴尖尖,揉一揉封队的耳朵。
太可爱了。
他要受不了了。
封非时没有关注到自己受本能控制的尾巴(毕竟猫科大多数都是身体和尾巴是两种生物)。
他再次轰出一拳,这一拳终于让石门给出了点反应——石门直接消失。
四周再次漫起迷雾,不过眨眼间,他们回到了那栋别墅里。
他们的伪装、武器全部都回来了,包括封非时的精神体化,也自动解除。
就好像刚刚是他们的灵魂进入了什么特殊的地方,现在意识回归。
于是乎,封队暂时是不会知道自己的尾巴干了什么好事了。
见他们回来,管自游似乎是觉得很意外,轻咦了声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忽地感觉有强力热武器朝整个别墅袭来。
“他”下意识变换别墅的形态将其吸收,却出现了空档,导致开炮的人直接趁机带着人翻了进来,嘴里还念了句:“他大爷的,终于进来了。”
好巧不巧,三方人在大厅碰上,封非时不用偏头去看,就知道是客舰上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个女人和孩子。
管自游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他们的位置发生了变换、隔开。
但做完这些后,“他”也像是体力不支般晃了晃身形,依靠在了楼梯栏杆上,形成人形的灰雾都淡了点。
消耗太严重了。
这些年“他”吃人都是勉强吃进去的,吃一点吐一半…就算饿到了极致,就算是人对他有极度的吸引力,当知道那东西是人肉后,“他”也还是没有办法下嘴。
因为那是人啊。
管自游轻呼出口气。
可“他”也不想死啊.
封非时他们是直接被管自游送到了一个满是异端的房间。
房间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栖息着【爆浆虫】,地板上是拥挤的【毒瘤花】,【毒瘤花】的底下是成片的【黏液】。
大概管自游是真的不想杀他们,所以“他”没有将他们丢进异端群里,而是让他们悬空而落,想用异端拖住他们。
他们出现在这间屋子的那一刹那,这些异端瞬间躁动起来,但封非时和薄枕反应极快,一个甩鞭先电为敬,一个借着薄枕拖延的时间切换长刀模式,直接用黑火一烧,这些玩意儿就瞬间湮灭。
而且黑火虽然取自异端【黑焰】,但不同于【黑焰】,黑火是能用特殊材料熄灭的。
和他们一并被传过来的面具女人掏出腰间武器带上放置的药剂,一洒,黑火也跟着消失,他们就这样安全落地。
还别说,居然挺有默契。
面具女人冲他们笑了笑:“两位帅哥,好巧啊。”
她做自我介绍:“我叫左溪,这是我女儿,左摇。”
被她一直紧紧牵在手里的小女孩掀起眼皮看他们一样,那双大大的眼睛澄净又简单,透着几分不谙世事的感觉,是在这末世很罕见的存在。
但小女孩没有开口,只是怯怯地看了眼他俩,往左溪身后躲了躲。
左溪不觉尴尬,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叼着,也不抽,就含混道:“她胆子小,两位别介意。”
封非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刀扎进了墙壁里,这一次墙壁没有再出现变化阻拦他的破坏。
整个墙就这么被他轻松地割出一扇门,在隔壁被关小黑屋的任水名瞬间跟看到了亲人一样:“兄弟……”
他本来是想高呼的,但在瞥见站在封非时身边的薄枕,立马就收声。
别问,问就是有点ptsd了。
左溪挑挑眉:“看样子那玩意儿有点自顾不暇了啊。”
不然怎么把他们送一起了?
封非时看她一眼,刚想问,又想起自己之前对薄枕的一些承诺,于是他捏捏薄枕的手,示意薄枕。
薄枕轻眨了下眼,冲封非时露出了极其灿烂的笑,但在面对上左溪时,神情和语气就淡了很多:“你知道的不少?”
左溪看看他,又看看封非时,似乎是觉得牙酸,轻嘶了声,才开口:“我呢,是个猎手,接了个单,特意追着过来的。”
她拿下自己嘴里叼着的烟,也没瞒着,直白道:“我的雇主说这里有一个新型怪物,整栋房子和它连接在一起,它可以随时变换房子,这种能力被称作【拟态】,雇主要我来这拿一个东西。”
薄枕:“什么东西?”
左溪摊手:“这就是客户的隐私了,不能说。”
她说完,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不过你们不应该也和那个小哥一样,是为了那东西来的吗?这种低级试探就没必要了吧。”
封非时和薄枕确实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但也没有再多问。
而那头任水名嘀咕:“怎么你知道这么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左溪笑:“雇主不一样呗,你那个雇主多半就是道听途说了一下。”
封非时和薄枕都敏锐地品出了这话里潜藏的信息,薄枕更是多看了眼左溪。
这个人…在故意给他们透露信息。
左溪:“既然几位都没有我知道的多,那不如我来带个路?”
她又把烟叼回去咬着:“实不相瞒,这栋别墅的结构我很清楚,那怪物的弱点我也知道。”
任水名哼哼:“东西只有一个,你带路,我们三方人,怎么分?”
左溪夸张地哇了声:“小弟弟,不是这两位帅哥,你要是一个人在这儿,命都怕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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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还想分?”
任水名一噎,无法反驳。
左溪看向封非时和薄枕:“两位帅哥,你们没意见吧?”
封非时摇头,左溪便走前面带路:“那就这样了。”
左溪确实对这栋别墅很熟,她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重新回到了大厅,就见管自游已经不在那了。
随后一行人上楼,在走楼梯时,封非时似有所感,看了眼窗户外面。
就见很远的大楼里好像站了个人,这个距离,就算是封非时也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但他很确定,对方在看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嘻嘻嘻
今天是豹耳封哥
下午六点还有一更!
第56章(二更)
他们这一路上都异常顺利, 一直到左溪带他们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时,才看见越谦一手握着能量转换枪,一手握着科技刀,守在门口。
见到他, 左溪叹了口气:“你打不过我们的。”
越谦语气冷冷:“我不会让你们拿走的。”
这是管自游的命。
拿走后, 管自游就会永远消失。
左溪似乎是不想和他动手, 她微垂了眼, 语调懒懒散散的, 因为咬着烟, 还有几分含混:“你说你们这是何必呢, 都被当作弃子了…无论什么使命都完成了吧?”
越谦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随时准备和他们动手。
而管自游再次出现, “他”的灰雾明显淡了很多,却并没有将“他”原本的样貌显露出来。
这就代表管自游和苏珞,和封蓝的情况都不一样。
管自游没有多言,“他”出现的那一刹那,空气瞬间一紧,封非时和薄枕毫不犹豫地就出手。
左溪慢了一拍,但还是反应了过来, 至于任水名……他抱头躲就好,封非时他们不至于不管他。
可“苏珞”都打不过封非时和薄枕, 更何况是已经油尽灯枯了的管自游?
哪怕有越谦从旁做辅,不过几个照面,他们就在封非时和薄枕的合击下落了下风。
眼见封非时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就要扎进越谦的心口, 管自游紧急分了自己身上的灰雾过去, 替越谦挡下了这一击, 可“他”的脖子却直接被薄枕的骨鞭缠住、锁死。
越谦的眼睛瞬间就红了:“阿游!”
管自游抬起自己像手一样的灰雾,攥住了骨鞭,“他”是想直接将薄枕拉过来以缓解缠绕在脖子上的骨鞭的力度,可没有想到薄枕直接精神体化。
银色的蛇瞳和蛇鳞乍现的那一刹那,他的力量也增加了不止一星半点。
……怎么可能?!
他是个向导啊!
向导精神体化只会增强精神力和情绪感知…就算他之前是哨兵,也不应该,除非……
管自游心里浮现出几抹错愕。
薄枕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难怪他也会进去……
难怪封非时会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都没有做就出来……
这到底是哪来的疯子直接把所有的局搅浑了?!
饶是管自游生前时候S级向导,此时都无法淡定。
而本身这场战斗就不是只有他们四个,左溪也在。
封非时闪身过来和薄枕一起联手对付管自游时,左溪就顶上了越谦,拦住了越谦的路。
管自游现在应对薄枕本身都有点吃力,再加上一个封非时,直接让“他”陷入溃败之地。
加上一些别的原因,“他”也彻底放弃挣扎,任由封非时的刀刃穿过了灰雾。
封非时的刀刺进去时,感觉很奇妙。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刺进了人的身体,但又像是穿透了一张纸,薄薄的,没有丝毫阻力。
而管自游说:“越谦,算了。”
越谦的肌肉越发紧绷,管自游苦笑:“我们都错了。”
“他”又开始呢喃一些神神叨叨的话,不得不说,“他”比付单更像神教:“命运不是无法改变的,是我们太想当然了。人类还有希望。”
管自游攥紧了穿过“他”身体的刀,脖子上还缠着薄枕的骨鞭:“您一定要小心。”
“他”对着封非时说:“割裂的不仅是人类内部,就算是异端,甚至是异端之上的存在,都是极为矛盾的。它们也是生命,它们也是一个个个体,它们并没有那么统一。”
封非时神色稍凝,就见下一秒,灰雾彻底散去,整个阴森危险的别墅也归于死寂。
再往回看,越谦也跟着灰雾消失得一干二净,没留下半点踪迹。
任水名:“???这是怎么回事?”
左溪收起自己的能量枪:“还能是怎么回事,它们是共生的。”
她随意地打开门,也没有问封非时他们管自游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好像眼里只有自己的人物一样。
封非时距离门不远,因此左溪一开门,他就看见里面摆放着一枚黑色的精神核。
任水名骂了声脏:“还真有这玩意儿啊?”
左溪瞥他一眼:“小弟弟,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凑这个热闹啊。”
任水名登时有种被蔑视了的感觉,有些恼怒道:“我是个猎手!猎手!有钱就行了!我管它是个什么啊?!我又不是封非时!一个人要拯救世界!什么都得知道!”
封非时本人没有任何反应,左溪挑了下眉,有点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薄枕则是攥紧了封非时的手,在封非时的示意下,掏出了背包里的收容盒,将那枚黑色精神核收下。
任水名:“?”
他看向左溪:“你不争一下?!”
他还想渔翁得利呢!
“争什么。”左溪懒懒:“虽然我是个哨兵,但我打不过人家两个哨兵啊。”
听到她说自己是个哨兵,封非时和薄枕都看了她一眼。
左溪没被面具遮住的那一双眼睛眨了眨,颇有成年女人的风韵,她咬着那根香烟,冲他们挥挥手:“帅哥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完这话,左溪直接从旁侧的窗户一跃而下!
她走得急,封非时脑海里闪过自己一瞥到的人影,直觉危险,所以毫不犹豫地攥住了薄枕拿鞭子的那只手,控制着力道一甩勾住任水名的衣服,在任水名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人直接从那个窗口丢下。
随后他也带着薄枕跳窗而走,任水名落地后脏话都还没骂出来,就亲眼看见那栋别墅亮起了火光,他的本能督促他往外跑。
下一秒,“砰”的一声直接响彻了这整片区域,震得地板都抖了抖。
虽然任水名和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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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有亲戚关系,但封非时并没有关照他太多,确认人只是被爆炸震了个狗吃屎,就先带着薄枕走了。
他和薄枕来被遗弃之地的事,暂时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两人落定后,薄枕轻声道:“哥哥,这个局背后还有人在看。”
封非时没有否认,他只是在想管自游最后说的话:“如果它不是故意骗我扰乱我的思绪,那么就代表‘黑巫师’那边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过本来也是。
就算是他们人类这一方,在面对灾难时都能分裂成这样,别的生命又为什么一定会团结成一股绳呢?
如果说…“黑巫师”那边也有势力划分,这局面确实会很乱,但也意味着可以操作的空间就更多。
薄枕一时间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封非时。
两人现在躲到了被遗弃之地最边沿的地带,这边异种频发、容易遭异端入侵,所以人迹罕见,只有在被遗弃之地要生活不下去了的人,才会在这儿待着。
这边不是一般的荒芜,就没有一栋好楼,每栋楼都是残破不堪,最高的也只剩下三层,三层都还是没有顶了的。
封非时和薄枕此时就是在一栋没有人的楼里,脚踩着瓦砾,在昏暗中交谈。
见他不说话,封非时问:“怎么了?”
薄枕沉默片刻,到底还是说:“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封非时稍顿,就听薄枕低声道:“历史上从来就没有人在十六岁精神核成长完毕。”
精神核的成长完成都是在17-19。
没有基本上,而是事实,甚至历史上的黑暗哨兵和黑暗向导都是在19岁才完成成长,越是高等级的哨兵和向导,完成成长的时间就越会往后移。
但封非时听过后,沉默了会儿,主动地跟薄枕说:“不是十六岁。”
薄枕微怔。
封非时看着他,两人的眼神交融在一起,薄枕在这一刻无比清楚,封非时向他敞开了他的世界的大门:“是十四岁。”
封非时说:“我是十四岁精神核成长完成。”
薄枕愣住。
那一刹那,封非时跟他说过的所有话在他脑海里闪过、串联。
封非时说熹她们是在等他回来的时候随队学习出事,按照官方的说法,封非时是16岁精神核成长完成,那为什么要等还没满15、没到完全期的封非时?
封非时对封家的态度、封昀对封非时的态度……
封非时的照片,封家是做什么的……
造神基因。
基因改造。
薄枕的呼吸一窒,他看向封非时,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紧了,眼眶瞬间就有些红:“哥哥。”
就连声音,都是抑制不住地轻颤:“疼么?”
这话问出口,薄枕倏地想起那天在休息室,封非时也问过他一样的问题,他当时以为封非时是问他嘴巴上的伤口……
薄枕没有等封非时答话,就直接抱住了封非时。
封非时有点没预想到薄枕的反应,在他看来这些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去谈论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想到他当初清楚地感知到薄枕是个哨兵、还是个等级不低的哨兵,结果后来却因为他…封非时也会想问薄枕疼不疼。
所以他反手轻轻抱住薄枕,任由薄枕紧紧贴着自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他们都知道答案。
很疼的。
那种痛,是要撕裂灵魂的痛。
是再提到基因改造,神经都会忍不住颤一下的痛。
这和坚不坚强无关,因为那根本不是人能够忍受的折磨。
封非时轻抚着掌心底下的银发,一颗心不可避免地被薄枕填满。
他接受封家的改造计划,是为了成为所有人心中的定海神针,是为了这个世界,可薄枕将自己从哨兵改造成向导,只是为了他。
封非时在感到无比满足的同时,也忍不住想知道一件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用了哥哥的基因。”
薄枕没有瞒着,他声音有点闷:“哥哥有一次跟异种动手的时候,头发被削断了几根,我趁着哥哥没注意的时候,去捡起来了。”
封非时:“……?”
“你那时候,就想到……?”
“不是。”
薄枕生怕被误会:“我那时候只是想收集点哥哥的东西作纪念。”
封非时:“。”
他有点沉默。
因为他觉得这个好像更过。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小变态
明天三更
第57章
因为时间不算早, 所以封非时和薄枕用假身份在这边的旅馆开了间房。
——只开了一间。
此行属于私自出行,不是任务,两人能够携带的东西都很少,就里面那件防护服穿着。
薄枕散发了精神力, 扫视了一遍房间内, 果不其然地察觉到了电子设备的电磁波动。
这么多年, 这破地方还是如此。
薄枕用精神力屏蔽掉了监控后, 才去跟封非时说:“哥哥, 好了。”
封非时便褪下了外套。
被遗弃之地这边比中城要热很多, 防护服和冲锋衣一起闷着, 他身上已经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不在作战模式的防护服虽然宽松,但封非时的身材好, 所以还是可以瞧见一些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薄枕毫不掩饰地直勾勾盯着, 弄得封非时有些耳热,轻咳了声。
薄枕笑吟吟地伸手抱住他,故意放低了姿态,让自己的脸贴在封非时的心口:“哥哥身材真好。”
封非时:“……”
他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了下,声音也有点飘:“你…”
封非时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最终只是说:“很热。”
薄枕哦了声,有点委屈地松开了他:“这边空调效果真差。”
这么久了, 还没凉快起来。
薄枕调低了封非时的触感,让封非时没那么热了, 但也没有再抱上去,而是把自己在地下室看到的、听到的全部一股脑地告诉了封非时。
封非时听过后稍稍皱眉:“我从没感觉到有人拍我。”
薄枕猜到如此:“而且有一张照片是我和哥哥在一起…我也没有感觉到。”
向导在这方面会更为敏感,薄枕却也没有察觉到有谁的视线不寻常。
薄枕主动道:“哥哥, 你说会不会是更遥远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要拍封非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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