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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袋不可以装下活人,但能装下尸体。
晨风:“白,你不是还有一个芥子袋,要不然你帮忙打包带走。”
松柏:“滚。”
师尊留下的芥子袋怎么可以装这种腌臜东西。
最后还是晨风找了防水材质的布给这几人打包塞进自己的芥子袋里。
松柏住着剑灵的本命灵剑自然也不愿意给别人踩。
好在尸坑在鸡窝的方向。
没想到自己的秘密鸡地竟然这么快就可以用上。
松柏拿出传送符,不过一睁眼的功夫,几人陆陆续续从鸡窝里弯腰爬出来。
除了晨风,她是走出来的。
这处多是没人住的破旧老房子,离尸坑近,死气很重,修者们也觉得晦气,担心影响道心,同样不愿意在这住。
因此,几人走得很是顺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鬼影也没有。
“尸坑”这名字并不十分准确,坑是凹进去的,这里明明是凸出来的像个小山包。
白真茹:“听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确实是个坑,后来扔尸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就变成小山了。”
晨风把大布包从芥子袋里拖出来,和白真茹合力扔到山腰上。
晨风拍拍衣服,“走吧,就这样吧。”
白真茹沉默地看了好一会,才用力地点点头,“好的。”
晨风:“白,咋啦,愣在那干什么?”
黑衣剑修站在山下另一处,背对着她们,看不见表情。
两人走过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地上是一个无头女尸,脖颈处呈现撕裂状,像野狼野狗之类的杰作,身体已经膨胀发绿,体表爬着以群为单位的蛆,发出的臭气难闻熏眼。
晨风没看到白真茹发白的脸,“你认识她?”
松柏:“我帮你火化了吧。”
“多谢道长。”白真茹的声音发颤,泪珠止不住向下滚,“您是怎么认出来的。”
明明并不是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尸体,她怎么觉得这么难过呢。
“看衣服上的绣花,和你身上这件很像。”
这几天看剑鞘图样看得差点走火入魔,碰到花纹未免会多看几眼,正好就发现了共同之处。
一张火符落在女尸上,火光大振,短短一刻钟,尸体就变成一抔粉末。
白真茹跪在地上,用晨风给的硬纸片把粉末铲进小罐子里。
一顿折腾,远处的天边已经微微亮着光,新的一天马上就要来了。
三人直接用传送符回到院子,都没睡意,便一同坐在庭院里等日升。
白真茹抱着罐子,眼神空洞,刚刚那把火把她的神采烧没了。
都是过来人,松柏和晨风都看得出来,她在彷徨,前路迷雾缭绕,求死的心理还未消失。
等浅金色的日光洒在她们身上,白真茹准备出门去见自己母亲最后一眼。
“真茹,你还很年轻的,别做傻事,你有双灵根,完全可以去修炼重新开始。”晨风纠结许久,终于叫住她。
白真茹回头和她温柔地笑了笑,“我这说到底还是夺舍,不会有师父愿意教导我的,多谢两位道长这几日的帮助……”
晨风:“你在等几天吧,怎么样,也不差这几天。要是这个月我完成我要做的事,你就和我一起走吧,你不是金火双灵根吗,很适合炼器。”
等她做完自己的事,就要把身体还给那个孩子。白真茹生活能力满分,做饭也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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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气话温温柔柔,看起来就很会带孩子。
白真茹不可置信:“真,真的吗。”
“真的,看完就回来吧。”晨风郑重道。
正经不过一秒,
“我中午还想吃鸡腿,还有鸡肉炖土豆。”她吐了吐舌头,补充道。
很难不怀疑她被鸡窝刺激到了。
松柏突然出声,“你和她一起去吧,更可信一点。”
“你说的有道理。”晨风拉着白真茹的手和她一起出门。
“清清,你昨天想说什么?”等小院里终于只留自己一人,松柏迫不及待地呼唤剑灵。
昨天在尸坑时,他曾出声想说什么,还没听清就被飞奔而来的晨风二人打断了。
没想到她是为了这清场,舒蕴和无奈出声,“没什么。”
松柏执拗,硬要他再说一遍。
“我只是想让你吸取教训,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男人不可信。”
即使是最紧密的枕边人,也会为了利益痛下杀手,所以别满脑子想着找道侣。
至于他,他是玉莲,不是人。
松柏点头,“放心,我都懂的。”
师尊是仙子,从前是神,现在是剑灵,不在男人的范围里。
第34章
两人内心所想相差甚远, 但殊途同归。
松柏查了资料,往届赏剑会会筛选两次剑修,一个是只需要比试剑法, 无需灵力,另一个只要元婴修士,这个修为阶段的修士已经有了比较像样的剑法基础, 但多还没有自己的本命灵剑,可以较大程度展示剑本身的实力。
松柏一是灵力还夹杂着些许魔气,二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本名剑,便只参加前者。但她的剑法里衡清仙尊的教导痕迹很重,晨风看不出来,懂行的剑修肯定看得出来,她需要尽可能避免。
剑灵:“你把舒蕴和留给你的剑法翻出来, 有一本封皮写着‘夏’。”
松柏:“有吗,我怎么没看到。”
剑灵:“那个木箱最底下。”
松柏:“清清,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好,我马上找。”看了眼剑灵的表情, 松柏乖乖地开始翻芥子袋,在最底下找到他说的木箱, 搬出来放在院子里。
木箱里全是各种各样的剑法,都是她都没学过的。
“怎么了?”舒蕴和见她突然变得有点沮丧,不知道为什么。
松柏垂眸:“这些剑法师尊都没教过我。”
舒蕴和:“因为他教你的时候把书都给你了。”
所以这里才都是她没见过的。
不说这些废话,舒蕴和接着道:“你看看前两势,明天上擂台尽量用出来, 之前你学的那些剑法也一样, 尽量只用前两势,不要使出更深的招式。”
这很难, 但他相信小徒弟可以做到这点。
大部分剑修学成剑法后都是整本剑谱融会贯通,融进自己所学中,因此他们是做不到他要求的。但松柏不一样,她的记忆力太好,学过的剑法即使过了很久都可以从头到尾背诵,并且反应速度很快,对招时调整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松柏瞬间明白他的用意,点头道好,翻开剑谱,从剑鞘里拔出结愿,跟着上面的配图从头开始学习。
等晨风和白真茹带着大包小包回来时,松柏正在院里炼剑。
白真茹进厨房后,站在窗子后面偷偷看。剑修身高腿长,舞起剑来剑锋里藏尽风骨,观赏性十足。
晨风把面粉放在桌上,刚刚两人商量中午吃饺子,买了好多不同的馅料。
身边人没反应,全神贯注看着外面。
晨风戳戳她的腰,“咋啦,看得这么入迷?”
白真茹:“林道长,好像和我平时看到的剑修不太一样。”
她想着形容词,“更利落漂亮?”
晨风跳上凳子,跟她一起向外看,“你平时看到的基本上是散修,基本都是各个宗门剩下的,资质本就不够好,又全靠自学,成才的自然少。她虽然说自己也是散修,但资质天赋都不像是进不了大宗门的样子,使出的剑招成熟锋利,可能是被某个隐世大能藏起来的弟子。”
多观察几眼,她发现,这剑修的剑招看起来温和了不少,不再像几个月前那般戾气十足遍布杀招。
真奇怪,这是被什么东西治愈了吗?
“修习不同,所得便不同,剑修看起来强大,但很多事他们都做不到,比如,你看。”晨风拇指食指合并,打了个响指。
“啪嗒”一声,灶台下突然冒出火星,小小的火星一个个汇聚,变成舞动的火焰。
白真茹看着火光蔓延,瞳孔渐渐放大,心里的渴望也像火星一般汇聚成海。
“炼器拥有的不只有这些。”晨风微微一笑,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高手姿态。
但帅不过三秒,她接着就哭丧着脸道:“我好饿,好想吃饺子。”
“好,很快的。”白真茹被逗笑了,把面粉倒进木盆里,开始和面。
中午和晚上都是吃饺子。
松柏学完前两势已经是黄昏时分,厨房里飘出温暖的香气,烟囱里冒着白白的薄烟,如同一条登天的阶梯。
她顺着白烟,看向深不可测的天空。
在这之上,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吗?
白真茹在窗子边上叫她,“吃点吗,有韭菜猪肉和白菜羊肉馅的饺子。”
松柏走进屋内,桌上是两盘饺子和一碟撒着蒜末和葱末的小醋,晨风正埋在和她脸一样大的饭碗里飞速进食,让人担心她会被撑死。
“不必。”松柏拒绝白真茹递过来的碗,拿出没吃完的鱼干继续啃。
晨风含糊不清地招呼白真茹,“别管她,你赶紧过来一起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啃完鱼干,晨风和白真茹也吃饱了,开始收拾桌面和洗碗。收拾完,晨风跟着白真茹去她屋里睡。
松柏带着结愿到院子里,准备再复习几遍。
剑灵轻声道:“去屋里休息会,你肯定可以的。”
“真的吗?”松柏摸着剑鞘上的花纹,声音小心翼翼。
剑灵的回答是肯定。
因此,松柏很开心,并为了不辜负剑灵的期望,决定再练习几遍。
练习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对此,舒蕴和表示他已经习惯了,这孩子真的是怎么都说不听。
白真茹习惯早起,到厨房里给晨风做早餐。
晨风醒来吃完早餐,准备带着白真茹去看松柏比试,走到院里发现她换了件衣服,不再是那万年不变的补丁黑袍。虽说还是黑袍,但这黑衣在日光下竟然可以照出淡淡的花纹,估测这一件可以买几百件补丁黑袍。
松柏本来不想换的,对她来说,穿久的衣服有自己的气味,给她满满的安全感,但剑灵强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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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她换一件别的,并和她陈述利弊半个时辰,她被说服后换了一件类似的。
舒蕴和:孩子这样精神多了。
三人都整理好了之后,松柏用传送符统一传送到比赛场地,就在晨风三天前比试的位置隔壁。她先去报道领牌子,然后去观众席找晨风。
今天的观众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有不少凡人,毕竟剑修打打杀杀比练剑师好看多了。
晨风和她挥手,“你是几号?”
松柏:“二。”
晨风:“好巧,咱们一样的。”
地面上锣鼓声响,第一组走上擂台,拿着木剑对决,从拿剑姿势就可以看出这场没看头,只是菜鸡互啄。
松柏突然想起一个搁置许久的问题,“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她明明调整了外貌和修为,但晨风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你的剑,结愿是我造的,我当然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说的有道理,所以松柏上场时把结愿收在芥子袋里,从旁边拿了把统一的木剑走上擂台。
和她比试的是个少年,比她矮一点,从眼神看出来是个真的年轻人,不像晨风是个假小孩。他的眼睛里还满是自信的张扬,写满没被社会毒打的年少轻狂。
少年咧嘴朝她抱拳,“道友承让了。”
话音未落就提着木剑朝她奔来。
不讲武德的人,通常实力都不行。
松柏没动,等他前进至身前,身体腾空举剑砍下时,才不慌不忙地拿着木剑挡在身前。
少年的力道比想象中还小。
但手里的木剑不知为何突然就断成两半。
松柏沉默地看着地上的木片。
全场震惊,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天哪,这公子即使封闭灵根,依旧有着这样卓群的力量,直接砍断了对手的灵剑,此子前程不可估量,肯定能被夏家选上!”
身边的一个一直沉默的修士突然站起来大叫。
白真茹被下了一跳,往晨风身边挪了挪。
她担忧道:“林道长还好吗?”
晨风:“……”
她回头看了眼那个已经在沉默中变态的托。那人依旧神采奕奕,奋力地吹捧台上少年。
身边真的有人听信他的忽悠,开始讨论这少年的来历?
晨风:“没事,你看她一直站在原地,步子都没挪一下。”
第35章
擂台之上, 少年再次和松柏抱拳,“道友,多有得罪, 你自己下台罢。”
修者听觉灵敏,松柏很容易就听见台下观众们的倒彩声。
“连剑都护不住,算什么剑修。”
“这个还不如刚才两个呢, 范倒是挺足,实际花架子一个。”
“散修比试确实没什么可看的。”
“……”
躺在地上的木剑根部切面平整。
重新抬眸,少年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看起来确实对场上发生的事心怀歉意。
“无事,再来。”松柏道。
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到恐惧,看不到愤怒, 连最基本的焦虑都看不到。
少年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道友,那我们接下来点到为止,伤到手臂可就一辈子都练不了剑, 何必为了逞强而葬送自己的前程。”
松柏敏锐地接受到他话中暗藏笑意和得意,淡淡道:“废话真多。”
少年皱眉, 似是有些怒意,但还是顾着面子,“那就多有得罪了。”
他再次提剑前进,和刚刚同样的招式,跃至空中砍下, 然后用自己的重力辅助木剑的压力。
松柏把手里残疾的木剑随意仍在旁边, 在他手里的木剑袭来时侧身轻松躲开,然后一脚踹向他的腰部。
看似轻盈的动作蕴含巨大的力量, 少年反方向飞出擂台,像一块沾了脏水的没人要的抹布。
台下的私语声停下,周边瞬间安静,只听见少年重重的落地声和吃痛的闷哼。
连擂台边敲锣的都忘了本职工作,愣愣地站在旁边。
被松柏冷冷扫了一眼后,才拿起手里鼓槌敲锣。
“哐当”一声响彻整个擂台,松柏转身下台,准备回去找晨风。
“我不服!”少年爬起来,朝着台子上的考官大声叫道,“本场考核本意是为了挑选剑术有成的人,可她根本就没用剑,这违规了,不可被选上。”
“他说的也有道理啊。”擂台下有人应道。
晨风身边的托也这样说道。
晨风啧啧感慨,“请这么多托,这么有钱不如捐给我。”
白真茹担忧道:“这人怎么这么输不起,林道长看起来不善言辞,不会真的和他一起失去资格吧。”
晨风扶着下巴思考:“嗯,你说得有道理,要是把钱捐给我,我能帮他们在林白面前下跪,求她别杀人。”
白真茹:“……林道长会听您的吗?”
晨风:“不会,但把钱分给她一半就会。”
看她的表情逐渐凝滞,晨风笑着拍拍对方的肩,“是我猜的啦。”
白真茹:“害。”道长好调皮。
晨风:“但猜错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白真茹:“……”
晨风:“嘻嘻”
台下人的赞同声越来越多。
松柏只看向考官,“你觉得呢?”
考官点头:“他说的不无道理。”
松柏:“那你看要怎么处理。”
考官:“你们……”
他还没说完,看到黑衣女修捡起少年掉在擂台上的木剑,轻松把它掰成两半。
考官顿时迟疑了。
如今正是晴朗白日,日头不小,在日光照射下很容易就可以看到木剑中间的反光。
这把木剑里面竟然融着金属。
女修动作还没结束,她把剑柄那半扔到考官面前两尺处,粗糙的断裂面正对他脸。
接着把剑尖朝少年投去,少年瞳孔放大,赶紧起身像往旁边逃,但断剑很快就封住他的前路。剑锋斜斜划过少年的脸,留下一条细长的血痕。
“现在要怎么处理?”松柏看向瑟瑟发抖的考官。
下三白的黑瞳怎么看怎么狠厉。
考官迅速作答:“他作弊淘汰,您晋级下一轮。”
松柏颔首,慢慢走下擂台,在旁边领了下一轮的木牌,重返观众席。
观众们朝她行注目礼,凡她经过之处均鸦雀无声,众人纷纷朝远离她的方向挪屁股,担心刚刚的否定声被她听到而被寻仇。
强者不可怕,疯子才可怕。
晨风不顾身边的吸气声,自顾自朝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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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在旁边坐下,“我知道你们位置。”
言下之意,不要这么张扬地挥手,很丢人。
晨风小声道:“给我撑点面子,最近好多想暗杀我的。”
白真茹则崇拜道:“道长,您好厉害,您是怎么看出来他的剑有问题的,是在他砍断你的剑时,还是在他提剑的时候就发现了?”
松柏:“我只是想威胁一下。”
言下之意,即使那把木剑里没有藏东西,她照样扔。
晨风悠悠感慨:“好脾气不如坏拳头。”
三人没有离开观众席,就坐在远处看接下来的参赛选手比试,有能力的寥寥无几,大多没什么看头,再也看头也没那个威胁考官的有记忆点。
比试的速度很快,半天功夫就刷掉一半,到下午只剩下一百多个,第二轮马上就开始。
松柏这次是“一”,手气一次比一次好。
晨风再次张扬招手,“早去早回,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松柏压低声音,“再叫,我把那断剑捡回来塞你嘴里。”
晨风:“嗯嗯嗯嗯(去吧去吧)。”
松柏在擂台门口接过新的木剑。
工作人员恭恭敬敬地对她说:“放心,你们两个人的剑我们都认真检查过了,不会再想上一把一样。”
这一轮的对手是个年纪不小的修士,同样是看眼睛看出来的,他的眼瞳里满是阅尽大风大浪的沉稳。
元婴?
修为并不在自己之下。
看出她的困惑,修士微笑着点头解惑,“求稳,希望你不要瞧不起我的胆小。”
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于有比赛精神的对手,松柏也客套地点点头,“谨慎而已。”
晨风在观众席里摇头,“竟然有人比我倒霉,不止最早上场,还抽到剩下里面最厉害的那个。”
在其他地方可能是巧合,但在夏家肯定不是。
夏家人就爱搞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还好她不是。
擂台上两人互相抱拳后,同时提剑向前。
今天开始,松柏第一次认真沉浸在比赛中,动作敏捷地躲开对方第一次进攻。
剑灵让她学的夏家剑法必须表现出来,她一边抵挡,一边飞速思考最合适的招式。
想到了。
夏家剑法的核心是“四两拨千斤”,那她就等对方的木剑砍下时,用剑尖挑开,再用最快的动作刺向他的身体,先转换两人攻守境地,接着……
时机来得很快,对面修者木剑砍下时,她用剑尖卡住其剑身,用力一挑——
木剑瞬间脱手,飞出了擂台。
台上两人马上停下动作,台下人也结束热火朝天的讨论和下注,众人一同静静地看着那木剑落在观众席里。
那里原本是坐着人的,好在那人反应迅速跑得够快,要不然就当场毙命。
松柏沉默了。
不是,哥们。你肌无力吗,连剑都握不紧。
对手即使输得很彻底很丢人,但依旧留有风骨,抱拳道“是我技不如人”,随即转身下台,给迷茫的黑衣女修留下一个落魄的背影。
锣鼓声响,松柏去领了第三轮的木牌,梦游似的回到观众席。
白真茹:“道长好厉害!”
晨风:“道友们谁懂啊,好比吃了一团佛跳墙口味的蒸汽,好像吃了,又好像没吃。”
松柏:“我是不是又进幻境了?”
第二轮第一场就淘汰了本次考核前三之一,观众们觉得乐子满满,很快又重回喧闹,叽叽喳喳地讨论接下来谁能赢。
第二轮结束就已经天黑了,第三轮改到明早举行。
三人用传送符传送回去,刚到家,白真茹没休息就进厨房忙活晚饭,晨风自告奋勇进去帮忙,但被赶到院子里给槐树浇水。
白真茹刚附身在小曲身上时,专门种下这阴树,为了固自己的魂。
松柏还记得昨天中午晨风不如不要的“帮忙”,“你的动手能力好差。”
就这还是炼器师呢。
晨风摸摸院子里小槐树的“脑袋”,“我这是生活能力差,我当年也是过过几十年小姐生活的。”
她向来健谈,这次只说了一句话就不说了,看来有些话并不适合说。
松柏不是八卦的人,她回房间,打开芥子袋,拿出封藏一天的结愿。
“清清,我赢了两把。”
舒蕴和没看到现场,闻言骄傲地夸她,“松柏很棒。”
他教的就是不一样。
松柏强压住想往上爬的嘴角,“但我没有展现出夏家的剑法。”
舒蕴和现身,坐在她身边给她顺毛,“怎么会,只要出招了,自然就有人会看出来的。”
他安抚道:“不必担心这个。”
松柏:“可我没有出招。”
舒蕴和:?
松柏拿出让晨风帮忙记录的留影石。
半刻钟后看完影响的舒蕴和:“……”
修真界,现在都这样了吗?
第36章
“明天可以吗?”剑灵问她。
松柏在心里估量了一下其他的对手, “不太行。”
鲜少能承受她两剑以上。
“我再想想。”
舒蕴和不放心地提醒她,“不体现也没关系,不要走歪路。”
没必要为了展示剑法配其他人演戏。
松柏:“嗯。”
剑灵没有预告突然消失, 她知道外面有人来了。
几个月的相处时间,她发现,剑灵对环境的感知范围比自己大, 不太符合常理,正常来说,剑灵的能力来自剑主的能力。
松柏说服自己,可能是因为结愿有师尊大乘期的神识加成。
潜意识里,她并不想深究这个问题。
“道长,要一起用晚膳吗?”白真茹站在窗子外面问她,“我做了梅菜扣肉, 包了猪肉粉条馅的饺子,煮了排骨汤,晨风说味道很不错,您真的不想试试吗?”
屋内, 剑修冷淡的声音传出,“不必, 你们吃吧。”
白真茹习惯了她的拒绝,并没丧气,转身离开,“好吧,您今天辛苦了一天, 明早还要比试, 早点休息,那我先去吃饭了。”
剑灵靠在她身边, “想吃就去吧。”
松柏:“我不想吃。”
剑灵轻笑,看破不说破,他没说话。
“我有别的重要的事要做。”松柏低头从芥子袋拿出护剑小套装,“有一段时间没护理了,对剑不好。”
话音刚落,刚从结愿里冒出头的剑灵立马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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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嘴角微乎其微的笑意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消失。
怎么又是这样,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她也没做什么惹人生气的事。
松柏握着绸布的手发紧,薄薄的眼皮压着黑瞳,如同压着天空的阴云,“为什么,你又想逃走,你这么讨厌我吗?”
之前那次她能理解,毕竟这剑刚炼出来,一人一剑之间也不熟悉。她也遵守自己的话,等了将近一月才重新护剑,可这剑怎么还是不亲近她,又要拒绝她。
她紧紧握着结愿的剑柄,强硬地要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见剑灵久久没回答她,心里骤然发紧,握剑的手越发用力,她知道自己可能等不到答案,就像之前她每一次发问一样,他们都是同样的一言不发,仿佛在肯定她的猜想一定正确。
如果师尊不是师尊就好了,那她会强硬地把灵力灌进剑身里。
松柏不会留下不属于她的剑,她之前就很干脆地处理掉苍崖。换一个剑灵,她会选择重新融了这把剑,在做一把新的听话的剑。
但师尊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无条件对她好的人。违反他的意愿做事,违反了松柏“恩仇必报”的人生信条。
欲望和理智相违,她觉得自己像条想解体又无法解体的麻花。
松柏今天没练剑,虽然她很想去院子里消耗精力,但她刚跟自己的本命剑闹矛盾了。她第一次躺上这张床,胃里不停传来扭曲的疼痛。饭点时分,隔壁的饭香不停往鼻尖钻,她觉得自己更难受了,闭上眼时仿佛回到孩童时期放学回家后只有剩菜的时候。
过了一会,剑灵终于出声,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松柏,我不喜欢这样。”
“是我做的不如你的愿吗,我今天没做到你说的事,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生气,我明天肯定会做好的。”松柏尽量放缓自己说话的语气,微微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旋。
“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不是讨厌你,也不是生你的气,只是我不喜欢这样,很难受,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
剑灵轻声道:“很难受的,你懂吗?”
松柏应了一声,闭着眼睛,一副马上就要入睡的模样。
舒蕴和还没说的话堵在喉咙里,见此便没再开口。
“她真睡着了!?”
房门发出“嘎吱”的声音,晨风的脑袋从门缝里冒出来,“睡这么死,我来都没反应吗?”
白真茹小声道:“林道长可能累了吧,她好像好几天都没睡过觉了。”
晨风嘟嚷道:“是吗,她这么刻苦,我还以为她会用打坐修炼代替睡觉呢。”
白真茹:“我们明天晚上再邀请林道长去参加请神节吧。”
晨风:“那我们两今天先去踩个点,走吧走吧。”
门被轻轻合上,两人谈天的声音越来越远。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接受小徒弟的灵气总让他觉得□□理,心理和身体都过不去,这件事舒蕴和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有一个很好用的经验——
如果说服不了一个固执的人,那就转换她的注意力,让她暂时忘记这点。
“和她们一起看看,好不好?”舒蕴和知道她很喜欢过节的热闹,之前归心宗下城镇有什么节日两人都会一起去转转。
但松柏一直闭着眼,好像真的睡着了。
害。
舒蕴和叹了口气,独自慢慢悠悠飘出窗子,在黑夜里避着修者的存在前进,看着地上弯弯绕绕的小巷子,寻找着什么东西。
前进了将近半个时辰,他在一个热闹的小馆子上方停下。
小馆子外面摆着十几张桌子,全都坐得满满当当,老板在店外架起灶台,老板娘端着菜在桌子间穿梭。
就这吧。
他在对面找了个空的窗沿坐下。
剑灵的话,松柏是想信的,但这也太违反常理了,要是灵气护剑这么难受,那苍崖肯定讨厌得满天空乱飞。
今天的她总是在不同地方当麻花。
松柏想躺下来静一静,好好梳理自己的情绪,但没想到自己一闭眼又来到金色的灵脉前。
往日总是自闭的小旋风今日格外活泼,她凑到松柏身前,笑嘻嘻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松柏懒得看她,“滚。”
小旋风看她的反应,乐了。
“为什么你不会觉得这是新的幻境呢,你被迫魔气入体,被灵剑背叛,然后马上碰上一个手艺还不错的炼器师。你不满意你师尊自己默默离开,没给你留一点机会,但你却真的炼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剑灵……”
吵死了。
松柏不耐烦地打断她,“他和你不一样,他很干净。”
小旋风又乐了,“你看得出来他是不是对你有所企图,但你看不出来他喜不喜欢你是吧?”
听到这话,误解了意思的松柏眼睛放大了好几分,“你看出来他喜欢我!?”
小旋风愣了,不知道她哪来这么高级的理解,“你只挑一句话里的好词听啊。”
“你看这话你自己信吗?”
松柏选择直接离开灵脉。
黑暗中,一双眼睛突然睁开。
窗子被关上了,屋外的月光透不进来,房间像座被海水隔开的孤岛。
松柏坐起身,戳戳被她用力抱在怀里的结愿,“清清,我想到方法了。虽然我打他们不用几招,但我可以把夏家剑法拆开,每打一个人用一个剑式,懂剑法的人连贯地看下来肯定可以看出来的。”
“你觉得怎么样?”
她等着剑灵照常的夸奖,即使每次都是同样的几句话,但她听了就是会觉得很开心。
等了整整一刻钟,结愿里都没人回复她。
“你生气了吗?”
“对不起。”
还是一片沉寂。
松柏侧头看向窗子,外面暖黄一片,被月光遗弃的屋里阴森森的,只有一片凉意。她敛眸,失落地重新躺下,还是抱着灵剑,在靠墙的地方侧躺着膝盖蜷起缩成一团。
次日白天,晨风和白真茹起床没看到松柏,以为她出门了,吃完早饭时还没看到松柏,晨风发现给她发的消息都没回,觉得奇怪,到屋里找她,发现她竟然还在睡觉。
“你忘了吗,今天早一个时辰开始。”她惊讶道。
睡过头和忘记时间这事发生在松柏身上,总觉得有种无言的荒谬感。
舒蕴和听到晨风喊声,才知道今天早一个时辰,昨天这孩子只顾着和他冷战,什么都没说。
松柏被叫醒后,迷迷糊糊地跟着两人前往擂台,没注意到把结愿放进芥子袋里时有什么东西偷偷摸摸跑出来了。
第三轮只选出前三名参加赏剑会测评灵剑。
到场才抽签,松柏又是第一个。
晨风:“老实说,你这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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