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牵连进来,从你和侯荣进京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被卷进来了,你现在想置身事外,晚了,早晚了!侯家落败还好,侯家要是有一点起势,侯荣不会放过你的,他比谁都怕学子案追查到底查到了襄州的账本上,他若是出了牢狱,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
林瑞士脸色惨白,可他来之前,家中人已经再三交代过了,让他不要和庄继北有过多联系,尤其是眼下这个敏感时期。
任凭庄继北怎么与他分析,林瑞之一概不听,他推开庄继北,红了眼,“对不起……”说着,踉跄离开了。
他知道他对不起庄继北,小时候都是庄继北帮他救他,可那也只是小时候啊,小时候犯了再大的错顶多是挨顿打,可他们长大了,他们再也不是那个无拘无束肆意胡闹的小孩子了,他忘恩负义,他不是好人,他对不起庄继北,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去帮庄继北而违逆太子!
林瑞之夺门而出后,泪水纵横,他爹死后,一家子的重担都压在了他身上,他从没觉得累没觉得苦,侯荣羞辱他,无所谓,可唯独今日,他忍不住了,他好想回到以前,好想好想……
庄继北被锁在府内,出不去,温从道:“你帮不了了。”他认真地道,“你这次擅自领兵已经犯了大忌讳,太子进言后,皇上也有意限制你的势力,你话说到了,林瑞之不听,那也没办法,你尽力了。”
另一边,林瑞之知道京中不安稳,私下将家眷又送回了襄州,安排的护送队伍都是林家私卫,绝对可靠。
如庄继北所说,侯家担心学子案再查下去要牵扯出襄州账本,私下联系了林瑞之很多次,让他处理了账本,甚至还有将灾祸引到林家的动向,林瑞之一边暗骂,一边又不得不想尽办法走商路,替侯家解决难题,可在这日,他手下的一个私卫满身是血地奔逃回来,“老爷!老爷!”
跪在他身边,奄奄一息,他惊慌地将人扶住,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那私卫口中吐血,抓住他说:“埋伏……我们被埋伏了……老爷……快去救人……”
林瑞之面色大变,当即离京,惶惶不可终日,在山路间找到了遇袭地点,他看着送妻儿的那辆马车四分五裂,心也碎了大半,他失声痛哭,大喊大叫,他们找了好久,忽然,一阵马蹄声袭来,他惊恐地拔出刀来,迎面劈去,反被人击倒。
那人骑着高头大马,俯视着他:“你们林家的谢礼挺出奇,见人先挥刀?”那人收回刀,抬颚道:“左部上参中护军陈东,我们的兵马顺路搭救,你妻儿就在我们营地里。”
另一边庄继北得到了消息,闭了闭眼,“陈东将人救了。”
温从不言语。
在他看来,浪费这一番精力,毫无意义。
与其真的让陈东救了人,不如让林家人真的被杀了,才能激起林瑞之的复仇心。
况且,庄继北前脚才提醒了林瑞之恐有杀身之祸,后脚林瑞之就真出了事儿,不说感恩了,林瑞之会不会认为是庄继北在挑拨离间都未可知。
可看着庄继北如释重负的样子,好似真的很在乎那些人命,他又沉默了。
旁人说他,心冷口冷,心狠意狠,他从不否决。
就像这次,若是他出手,林瑞之一家老小必要死个一干二净,他会将林瑞之逼到死路,由不得他不反击,他也会做足准备,让对方反击的对象只会是太子。
不过他当初能弃太子而选择庄继北,就是看上了这世间俗人们身上都稀缺的善意和仁义,真要让庄继北顺着自己的思路那么做了,那和太子又有什么两样。
他待在庄继北身边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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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也多了几分仁义。
宋青书,没死。
他派人以侯家的名义去和学子们发生暴.乱,假意让宋青书被推下山,造成死亡假象,人其实已经被他改籍送走了。
‘宋青书之死’引发学子暴.乱,才使得朝廷严查侯家。若放在当年,他只会让宋青书真死,而非这样大费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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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温从道:“林瑞之可以放一放,我们想要扳倒侯荣也未必要用他。别忘了,这次的矛盾集中在科举学子身上,如今最坐不住的应该是吏部。”
温从浅笑,靠在椅子上,手下轻轻摩挲细腻的瓷杯,“皇上下旨,让吏部清点登记在册的学子名册,这些年太子一手操刀掌管科举,为了培植势力,能入京赴考的学子,大多都是高门大户贵族出身,寒门受限,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少不得有许多肮脏。现下皇上让吏部清点名册,势必会查出一些龌龊事儿。”
“吏部尚书是谁?”
“去年才上任的兖州徐家。”
“和太子关系如何?”
温从戏谑道:“巧就巧在这里了。徐家才上任,但并非太子扶持上来的,而是丞相大人扶持的,吏部尚书徐大人是个性格温吞的,两边不愿得罪人,两把利剑,他左右权衡中,不亲不疏,恰恰好。可不亲不疏就是最大的弊端,既不属于太子党也不归于丞相党,你看,如今出了难题,太子也不会保他的。”
“有意思。”
“且等着吧,等吏部来找我们的时候,就是我们翻盘的机会了。”
三日后,吏部尚书徐大人深夜到访,无人知晓,从后门而入,进了府内,见到庄继北后,忙道:“中郎将!”
庄继北装的好生关切,忍着痛意,道:“大人快坐。”
徐大人满头热汗,连连叹息:“谢过中郎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是个人都跟避瘟神似的避着我,只有中郎将肯出手相助,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名册有一点问题,乌纱帽都是次要,他这颗脑袋能不能留着都成了个问题。
庄继北道:“大人辛苦了,这件事儿原和大人没关系,大人为了科举,殚精竭虑,大家都看得到,若非侯家徇私枉法,扯出这一桩桩麻烦事儿了,大家都安生。”
提起侯荣,徐大人恨得牙痒痒,握紧拳头,忍不住地怒意:“中郎将是不知道啊,那侯荣当真是……当真是一介鼠辈!该死!该死至极!他被落了大狱,扯出了学子命案和状告案,上面要查,侯荣却一口咬定,那些学子和他无关,说这些学子有的就是不法之徒,让核对吏部的名册!”
“什么?!这岂非将你们吏部凭空卷了进来?”
“谁说不是呢!而后上面就要查名册,可……”徐大人一脸为难,“名册的事儿,哪是我能做主的,从来都是……都是东边在管啊!如今要查,查出一点东西来,都是要了我的命!”
庄继北道:“大人爱民,为了科举从来未曾徇私,不过我们为官,都有为官的难处,上面施压,谁能挡得住?”徐大人忙不迭地点头,庄继北一笑:“我这里是有一个法子,可以帮大人解了手头难题……”
徐大人眼睛睁大,陡然起身,拱手作礼,“中郎将!若中郎将肯出手相救,徐某无以为报,这条命任中郎将差遣!”
庄继北道:“你先听我说。”
徐大人盯着他。
庄继北道:“大人可知学子状告的是什么?”
徐大人犹豫道:“据说是侯家在襄州一带侵占田产,肆意残害百姓?”
庄继北道:“侯家的罪过要侯家来承担,名册有问题,谁说是您的问题了,这就是侯家的问题。”
徐大人愣住:“侯家?”
他迷茫地看着庄继北,“可侯家未曾参与过吏部名册的制定……”
庄继北摆摆手,“非制定。和名册上对不上的人,去哪儿了?那是侯家苛责学子,拦住了,吏部从何知晓,侯家逼得学子们进京状告,人尽皆知,他家的罪过,说不定就正有这一条呢。”
徐大人吸口气:“中郎将……您的意思是,将名册的问题引到侯家学子状告案上,那会不会被查出来……”
庄继北耸肩:“查?查什么?谁查?怎么查?查侯家是否做了这件恶事?那就要大查特查,从学子状告的内容开始查起,查侯家的账款,查户部与其的收支,等到那个时候,是先要查清户部的账,才能再查清吏部的名册是否是因为侯家作恶对不上了,户部在前,吏部在后。”
徐大人面色颓然,左右摇摆不定,庄继北笑笑:“这也就是我说的大人要先听我说完再决定,想来您也知道,这么做,可能会将祸水引到户部头上,得罪了户部,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舍才有得,您想保住自己,就不可能一点罪过都没有。”
徐大人沉了沉心,被庄继北的话说动了,他心中发笑,是啊,是啊,若想保住自己,就不可能一点罪过都没有,他这几日受罪受难的时候,谁帮了谁问了,全是看笑话的,全是在等他遭殃的,什么狗屁同僚情谊,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户部又如何,吏部上下的脑袋就是石头做的了?就能随便被人踩在脚底下践踏了?
他成了吏部尚书,他背后也背负了不少人命,紧要关头里,不可能继续中立了,他也知道,若是按照庄继北的做法做了,等于得罪了户部和太子,战队了庄继北……
但,没办法了,在户部和吏部上面,吏部已然是太子的弃子了,倒不如拼一把!
徐大人沉眸道:“中郎将,我明白了。”
庄继北点点头,“夜深露重,徐大人慢走不送。”
徐大人快步离去。
庄继北疼得龇牙咧嘴,下半身疼得不像样,他一步一挪地想出去,温从扶住他,道:“先别歇下,襄州来人了。”
庄继北一顿,果然,外面快步而来一黑袍人,松下帽檐。
庄继北惊道:“童修?”
小时候在襄州城的左校尉,是他爹的下属,庄继北道:“可是襄州有变故?”
童修道:“太子的人手在襄州杀了一批人,皆是与侯家有关的。”
庄继北沉眸:“你们保住了?”
童修道:“是。从太子手下救了人回来,我担心路上生变故,特意将人亲自护送进京,现在人就在城外的一处兵营里安置着。”
庄继北笑了:“送上门的人证啊。”
童修道:“只怕拿他们对峙太子,未必……”
庄继北挑眉道:“太子?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童修愣了下。
庄继北悠悠道:“是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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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侯家担心京中来人去襄州查,故而在襄州要杀人。”
童修蹙眉,片刻,很快理解了庄继北的意思,他欣慰地看着庄继北,那个曾经还不到自己腰间的小子,如今都能独当一面了,他拱手道:“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回了卧房,庄继北趴在床上,任由温从给他抹药,凉丝丝的触感将痛意遮了许多,几日操劳,挨了一遭打,不亏。
庄继北笑嘻嘻道:“这次挨打不亏吧?”
温从颔首笑:“嗯,侯家已经结束了。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没,收了一个吏部,已经很好了。”
“不够贪心。”
温从指尖从上到下,将伤口一一抚摸,挑.逗的人身上痒痒的,庄继北扭头看他,他低着头,烛火之光将他的肌肤照的莹白,细密睫毛遮住了眼底情绪。
温从道:“侯家倒台,户部侍郎的位置可就空缺了,如今户部被牵连,和侯家的账目对不上,也不可能再补得上这一大笔亏空,依照我对太子的私产了解,太子补不起,其余手下力量也不可能一时间掏得起这么一大笔亏空,没人补,那罪就要户部承担,你说怎么办呢?”
“……怎么办?”庄继北疑惑道,“还能怎么办?户部尚书是太子的人,他下台了,更好啊。”
温从无奈道:“我可不止一遍地给你说,宁为友不为敌,你全忘了?”
“你不会是想要搭救户部尚书收为己用吧?”庄继北好笑道,“怎么可能,户部和太子一条船上的,我们救了他,人家也不认我们的。”
“谁需要他认我们,他们求我们帮忙……”
“慢着!打住!”庄继北打断道,“求我们帮忙?我们给填亏空??和侯家相关的能有几十万两,你把我卖了都拿不出这么多钱好不好。”
“你这个人能不能把话听完??”温从冷冷刮了眼他,庄继北闭嘴了,温从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即刻拿出这么一大笔钱,那就是林家,对方补了户部的亏空,若是能将林瑞之安排到户部,也算我们在户部有了自己人。”
庄继北默不作声。
温从凉飕飕地笑:“怎么,现在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
庄继北趴在床上嘟囔:“没做错。”
“林瑞之要是没误会你还好,要是误会你了,我们不仅损失了一个安排人进户部的机会,还多了个仇人。救了人,白救,还容易被反咬一口,啧。”
“哎呀你好烦啊……”
“我烦?”温从乐了,站起身,“行,我不烦你了,我走。”
“哎!你别走!”庄继北忙滚下床,抱住他的腿,委屈巴巴地蹭着他的腿,“心疼心疼我,挨了打,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你陪陪我。”
温从踢了一脚,“松开。”
“你陪我吗?”
“不陪。”
“那不松开。”
“我掐你伤口了啊。”
“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啊!”还没被掐呢,庄继北就已经能感觉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痛了,他夹紧屁股,哀声道:“你最近可奇怪了,你一直躲着我干什么!你为什么晚上不跟我一起睡觉了!”
“我凭什么跟你一起睡觉?”
“你是我的人啊。”
“你三媒六聘了吗?”
“我……”庄继北卡住,懵懂的盯着他,“没……”
“所以,松开。”
见拗不过对方,庄继北松开了手,愤愤地回到了床上,冷笑道:“走吧走吧,都走吧,晚上我死在这里也没人发现,全走完吧!”
然后,温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庄继北震惊,吼了一声:“你!温从!你!你等我好了!我天天把你按床上——”
后面的声音温从没听清了,离了院子,黑灯瞎火,在外面去游湖,试图躲过庄继北清醒的时间。
庄继北说得没错,他是在躲他。
这些日子,只要和庄继北在一起,对方就会有意无意地提起养个孩子的事情。
有点闹心。
他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他愿意养孩子,可不愿意这么名不正言不顺,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庄家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对外人而言,他可能是庄继北的谋士是心腹,就这样吗?床榻之欢就得了个心腹的身份?
他提及过身份的问题,庄继北装聋作哑,他也只好当做没这回事儿。
可要他不明不白地养个孩子,他心里那关过不去。
坐在船上,手拨过湖水,微波荡漾,水面涟漪,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
他在劝自己,也劝出成效了,两个男人能在一起就已经破天荒了,他还妄想要个身份,平白让人笑话,庄继北这么好面子,不愿意也是对的。
他们年龄渐长,再有二三十年说不定就年迈到走不动道的地步了,那时身边无亲人,无依无靠,很难办。
是该要个孩子了。
深夜,庄继北已经睡下,被褥掉在地上,枕头也被他扔的远远,显然是发了通火才睡着的,温从替他将被子盖上,庄继北闻见味儿了,睡的迷迷糊糊,用手抓了把,抓住了温从的手,傲慢的笑,然后又将人的手指咬来咬去轻轻吸吮,报复似的,还挺狠。
温从失笑,脱了衣服睡到了他旁边,庄继北晚上疼的睡不好,他也一样,对方有点动静,他就会起来,上药一个时辰一次,起夜次数多了,白天精力都跟不上。
温从轻轻拢住庄继北,看对方眉头紧蹙,要梦魇的样子,低声安慰:“睡吧,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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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庄继北迟迟未找林瑞之。
温从以为他是放弃了林瑞之这条路,谁知又过了五日,林瑞之亲自上门,面色阴沉,温从以为他是来找事儿的,还让两个私卫跟着,等林瑞之见到了庄继北,两人凝视许久,他才道:“钱,我补了。”
温从略显惊讶,庄继北像是已经了然,他伸出手,笑了笑:“行,多谢支援。”
待林瑞之离开后,温从好奇道:“什么情况?”
庄继北弯唇道:“从小认识的伙伴,有个好处就是,我们的暗语,旁人都不懂。”
他眨了眨眼,回想那日和林瑞之的争吵,他们故意吵得很大声,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消息也能传到太子那边,太子想离间他们,他们就给太子这个机会,当日,他私下和林瑞之的赌注其实就是:我们看一看太子会不会借你我之争端对你家人下手,挑拨离间。
太子下手了,那就证明了庄继北的观点,林瑞之不战也要战。
倘若太子没有反应,他也不会再和林瑞之有任何联系,不再干涉对方。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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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太子输了。
侯家?侯家算个什么东西,他们家还没那个能耐真的能刺杀到林瑞之安排的镖局私卫,唯有太子手下的死士,那批手持莲花弯刀的人!
林瑞之得知了庄父的死因后,惊惧不已,等他人听到妻儿在外被袭击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去,清楚地看见了随从身上的梅花印,那一刻,他明白了一切。
太子不给他留活路啊。
与其随时有可能被太子背刺而死,不如投靠于庄继北,正像他给庄继北所说的那样,“我们从小的情谊,小时候你护着我,长大了,你也别抛下我了。”
有了林瑞之这层关系,温从的法子用上了。
引荐户部尚书,户部焦头烂额,林瑞之的出现仿佛及时雨,巨大的窟窿被林瑞之填补上了,同时,户部尚书兑现了承诺,给林瑞之在户部寻了个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外设官位,不会干涉到户部核心,也不会显得他们在应付庄继北。
庄继北对林瑞之有信心,对方忍气吞声十几年,好不容易有机会抬头做人了,他比谁都会珍惜的。
侯家一战,太子损了吏部和户部,只怕现在已经想杀人了。
三月后,侯家被查得清清楚楚,该有的罪名,一个不少,侯荣处死,其族流放。
不过这些和庄继北没多大关系了,当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人已经在去往渝州的路上了。
他们离京后,先去了崇州,崇州是温家祖籍,想找个温家的孩子抱回来养,没找到,就算找到了,也都是八九岁的大孩子,人家压根不愿意。
不过碰巧,路上遇见了被人遗弃的男婴,温从见势道:“怕是崇州一带战乱,父母都死了,就剩这么个小孩子了,今日我们走了,他也是死,就把他当做温家人吧。”然后抱走了。
之后他们又去了渝州,从渝州庄家的八竿子打不到的支系上找到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其父病弱没几年活头了,其母难产过世,庄继北提出想养孩子,其父立刻同意,并道:“这孩子能得中郎将的照顾,是他有福气。”
而后走了过继文书,他本想将对方也接到京城一起住,毕竟是人家儿子,可对方身子实在虚弱,见孩子有了安稳去处后,不过半月,过世了,庄继北和温从帮他走了葬礼,而后抱着哇哇大哭的男婴,坐上马车离开了。
至此,他们有了两个孩子。
一个起名为庄文,一个起名为温阳。
庄继北道:“庄文,通庄温,你看,我把咱俩的姓氏都带上了!证明我对你的爱。”
“……”温从俗不可耐地看了眼他,“哪有和长辈通字的?”
“管他呢,我就乐意这么起,你呢,为什么叫温阳,就因为是在太阳底下捡到的?”
温从低了低头,眼神黯淡,“我希望他能在阳光下行走。我爹说,给我起名温从,是因为要我做最好的门客,亦步亦趋,从名从利。阳光多好啊,像你一样,永远开开心心,暖洋洋的,我喜欢。”
两个小男孩,倒也不是他们不想养女孩,单纯是两男的,照顾女婴,不太合适,还是男孩子方便。
回京的路上,庄继北已经开始畅想了,要等这两个孩子长大,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路上忘了去人牙子那边签几个奶娘,如今走到村庄处,奶娘是找不到了,但羊奶有,几个葫芦里原本装的都是清水,倒了出来,全是奶,奶腥味扑鼻。
庄继北不会喂奶,他的手是拿刀拿剑的,怎么能做这种琐事儿,果断丢给了温从。
温从脸一黑,骂道:“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当初说好了一起照顾,你要是敢全甩给我一个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踹下车?”
“……”信信信。他抱起小温阳,举高高,笑道:“来呀,大爹爹给喂奶喝!”
温从:“……”
原先庄继北是计划孩子带回府后,交给丫鬟奶娘们照看,可这孩子因为一路上都跟着他们,认人了,换了奶娘后,庄文闹得最凶,哭得最狠,上气不接下气,哭到脸都能憋青了,温从见势,将孩子又抱回了他们房子里,温阳看庄文不见了,也闹着哭了起来,结果就是庄继北把温阳也抱回了他们房子。
夜色正浓,两个小家伙都睡了。
庄继北见温从换了寝衣,心神荡漾,他一把抓住,“等等我啊。”
温从眼尾勾起,似如桃花逐水流,柔和艳丽,情.欲弥漫,庄继北忍不住了,赶忙去洗漱,而后飞奔到床上,一下子扑落在温从怀里,上啃下咬,宛若一个登徒子。
薄薄寝衣磋磨间垂落在地面,炙热的肌肤相触碰的那一刻,勾起了数月压抑的欲望,烈火燎原,势不可挡。
细密的吻落在身体的每一处,温从闷哼一声,庄继北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东西没在,嗓音低哑:“烛油可以吗……”
他一把抹过火烛,火光摇曳,手上沾上了滑腻的烛泪。
温从道:“下一次要么准备好,要么别找我……”
他吃痛地低唔一声,在庄继北的猛.击下咬紧了下唇,两人如烈火烹油,缠绵悱恻,震得床幔都连连晃动。
正在兴头上时,忽然,“哇呜呜呜呜——”
一声刺耳直冲天际,哭喊声陡然在屋内尖锐响起!
这一声,吓得庄继北当场萎了,温从也愣了下,那种卡在一半的煎熬让两人都不好受,庄继北恨恨道:“不理他不理他……”
正要动弹,那边哭声连绵不绝,本身是一个人哭,温阳被吵醒了,也开始跟着哭,哭到整个院子都是他俩的声音,庄继北头皮发麻,哀嚎道:“哭哭哭!别哭了啊!奶也吃了,尿也撒了,你们再哭,我也要哭了啊!”
庄继北真哭了,见温从拾衣下床的那一刻,眼泪倾泻,绷不住了,他垫着枕头,框框撞墙,哀嚎:“啊啊啊啊——”
几个月了几个月了!忍了几个月了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啊啊啊啊——
自打回京后,他一直在挑机会,今日好不容易将两个祖宗伺候好了,想着能潇洒一把了,怎么又哭啊!
温从去次阁,将孩子抱起来,低声哄了哄,孩子不哭了,从内屋里传来哽咽,他抱着孩子进去一看,惊讶的张了嘴,“你发什么疯?”
床褥被褥枕头衣服瓶瓶罐罐扔了一地,凳子桌子也被推得七歪八歪,烛台被庄继北疯狂摇晃。
庄继北愤恨道:“我们正值壮年,总不能以后都要耽搁在他俩身上吧,等七老八十了再做?老子那个时候能不能硬得起来都难说了!”
温从将孩子递到他怀里,转身去外面将另一个也抱了进来,轻轻道:“我是不是提醒过你,养孩子没那么容易的。”
“怎么别人家就很容易呢,丫鬟奶娘小厮哪个没准备好?他们怎么就非认准我们了啊?”
庄文的大眼睛盯着他,用手抓他,咿呀咿呀地叫唤,不哭了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一笑,庄继北气得想骂人,他不断深呼吸深呼吸,试探地问了句:“把他们哄睡了,还能继续吗?”
温从嘶一声:“你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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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继北预料到自己未来的日子了,黑暗苦闷不见天日,没有欢愉。
从来都是他抢着喊着要养个小孩儿,现在也是他起了恼怒,想把这两小子丢出去!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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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京中出了一件稀奇事儿。
南疆使团于一月前前来,厚礼相待,礼节备至,使团足有百人规模,称得上是这些年最隆重的一次了。
早前传出风声,南疆有意与大梁求和结友,这个风声惹得南边的将士们大为不满。
他们血战沙场数年,兄弟们都死在了南疆人的刀下,如今说和就和?
一封血书率先送往了庄府内,庄继北看着将士们的如血如泣,心中微沉。
南疆。
那可是太子的生母淑妃娘娘的娘家,太子最有力的支撑。
说句夸张的,太子经过侯家一事后,连损两部,文臣中威望稀缺,毕竟谁也不想当太子的弃子,武将里又都是庄父的同僚或下属,唯有一个蒋明启,位置暂且还爬不上来,不堪重用。
如此局面,十分被动,可太子仅仅消极了几日,很快就又调整好了心态,见到庄继北时还能笑语晏晏地和他打招呼说话,其大部分原因就是这个南疆使团。
南疆的势力不容小觑,对方有意扶持大梁太子登基,为的就是大梁有一个他们自己人的皇帝。
庄继北作为太子的阻碍,恐怕才是南疆此行的目的。
又是三月时间,南疆使团在京中停留了三月,这三月,常于东宫走动,三月后的朝会上,南疆使者道:“南疆王女将于十日后到访大梁,以结庚邦之谊。”
众人惊讶,纷纷侧目。
王女,这可并非公主级别。
南疆与大梁的风俗不同,女子可继承王位,并且拥有绝对统治权,苏琦娅是长女,其下虽有兄弟,可长先幼后,他们无法继承王位。
故而苏琦娅的地位与太子是对等的。
皇帝也很惊讶,他将目光落在了太子身上,巡视三番后,道:“太子,你与礼部备礼相迎吧。”
至此,京城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为了彰显大国之风范,连积淤多年的尘沟烂道都冲冲刷刷洗了一番。
庄继北因擅自领兵被卸兵权后,无所事事,太子故意打压他,给他安排了一个整顿杂物的活计,一顿下来,他算是将京城所有脏乱差的地方都溜了个遍,浑身臭味不说,早出晚归,日日从某个肮脏巷子里跟着一队士兵出来后,活像掉进泥坑的泥猴子。
身后的陆奇抱怨道:“咱们跟一群要饭的似的!”
庄继北大笑:“要饭的可比你穿得干净多了!”
天色渐暗,冬日凛寒,众人穿得单薄,庄继北摆摆手道:“辛苦兄弟们了,都去休息吧。”他拍了拍陆奇,“你也是,回去休息吧,才娶了媳妇,别冷落了人家。”
陆奇羞涩地笑笑:“哪里话,您一声招呼,媳妇算什么。”
庄继北哭笑不得:“呸呸呸,你这话让人听见了还当我是压榨你呢,快回去吧。”
陆奇呼了口热气,寒风中他搓了搓手,“那属下就先走了,中郎将也早点回去!”
庄继北点点头。
他熟门熟路地去了迎春楼,那是一家新开的妓馆,不过庄继北可不是召妓去的,他单纯得很,嫌自己身上脏不兮兮,这件事给温从交代过。
府中人手不足,早年间庄府的下人在庄父死后,遣散到了永宁府,他们年岁也大了,配人的配人,发银子回乡的回乡,剩下的就是成了永宁府的死契奴才,也不好要。
庄继北念念不忘的翠竹翠屏就是如此,许了永宁府下面的富贵人家,做了正房娘子,如今也没有再回来的道理了。
庄继北之前还去探望过,见她们过得很好,当翠竹说还要回府伺候的时候,庄继北笑了笑道:“无妨,有宫中派下来的人呢。”
但实际上宫里派下来的奴才并不多,全是他长姐派来近身伺候的,洒扫粗活指派不了,想从外面买人手进来,可太子盯他们盯的太紧太紧了,紧到买了人来,那些人说不定也都是太子的人,容易给府中留下隐患。
其外,他和温从养了两孩子的事儿只有身边亲近的人知晓,并未宣扬,奴才多了,容易多嘴多舌,传到外面惹人非议,为此府内招人的事儿就一直搁置了。
一想到回府后,浑身脏兮兮连烧个热水都得等半天,罢了罢了,不如在外面解决。
越到晚间,迎春楼里越热闹,由于南疆来了使团,后续还络绎不绝来了很多南疆商客,大批人马涌进京城,堵得水泄不通,哪哪都是人,乱糟糟的。
庄继北颇为感慨,他得谢谢太子想方设法革去他的兵权,否则给他安排一个京城巡防的活计那可比现在苦多了。
京城巡防交给了蒋明启,蒋明启也不负众望,每天带着人京中严查死守,撞见了庄继北,不免奚落两句。
庄继北脸皮厚,哈哈笑两声:“蒋大人好威风,我等虾兵蟹将不配与您相提并论。”然后就轮着铁锹走了,这番不痛不痒,气得蒋明启背后咒骂连连。
穿过薄纱,浓香绕膝,莺莺燕燕娇笑一片。
庄继北上了二层,简单洗漱,换了身干净衣服,出了门。
正准备下楼,一扇门突然撞开,一个少年通身紫衣,喝得七荤八素,一把扑到了他身上!
房内出来了两个姑娘和两个男倌,衣衫半搭,艳丽面容露出几分不屑来,叫了声:“嬷嬷,这人根本没钱,欠了多少账了!”
那嬷嬷瞧了眼地上的男人,“把人拖出去,扔到雪地里,什么时候钱还清了什么时候再放走!”
地上的少年原先是趴在地上脸朝下的,听见此话,鲤鱼打挺,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晕晕乎乎地指着骂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能没钱?!”说着,上下摸自己的口袋,没摸到,空空荡荡,愣了下,“我钱呢?”他惊道,“我钱呢?!”
也是此时,庄继北才打量出此人的面貌,年纪极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不似平常人,颇有几分贵气,那双眼醉晕晕的似含情待放,但那眉毛却折煞了这份轻佻,眉峰深邃凌厉,挺有野性的少年。
也难怪刚刚的姑娘们恼怒,估摸伺候了好几日了,看这人相貌品行都该是个有钱的主儿,结果今日才发现原来是个穷光蛋,可不得生气么。
庄继北无心参与,迈开腿,准备从人身上跨过去,谁知突然被男子抱住了腿,哭诉道:“小馆小馆你别走,我有钱,你信我……”
庄继北:“……”
一旁的老嬷嬷一看是庄继北,生怕得罪了人,忙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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