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主动为他的异能保守秘密,所以即便是费奥多尔,也只是得到一些似是而非、零散的小道消息。
但无论如何,费奥多尔不想在横滨这个狩猎场见到任何一个可能会打乱他计划的人。
可是不行……
这场刺杀失败了。
费奥多尔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个世界上,除了太宰治之外,竟然还有人能够躲过自己的异能么?
外头刚下过一场小雨,凉爽的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区,办公桌上叠放的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又被顶上的实木镇纸牢牢的困住。
一只修长漂亮的手,灵活的抽出其中一张,看也不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灵巧的手指纷飞着,折出了一只纸飞机。
两根手指捏着纸飞机,高高举起,垂落的风衣袖口露出手腕上的白色绷带,似乎是一位重伤病患在养病无聊之时做的一点小消遣。
纸飞机随着手指的动作,在半空摇曳飞扬,又中途转了个弯,尖头戳到了正翻看笔记的金发男人的额心。
这个男人有一头明亮的金发,过长的发尾用黑色的发绳竖起,垂在脑后,他戴着一副无框的长方形眼镜,暗红色的镜腿深入鬓角之中。
纸飞机戳中他之前,他在无比严肃的看着手里摊开的笔记本。笔记本上井然有序的书写着他今天的计划,要做的每一件事和对应的时间都清楚的写在上面,甚至详细到分秒。
白色的纸面用钢笔书写的字体整洁好看又不失个人的特性。
从这份计划表可以看得出来,这名看上去很年轻的男性是个认真刻板的人,纸飞机的干扰势必会让他生气。
至少室内大多数人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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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已经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也有人紧绷着双肩,他们猜测着接下来这个男人将会如学生时代最可怕的教导主任一般,会将罪魁祸首拉出来一通痛批。
但……
十秒过去,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
男人无动于衷。
就好像落在他腿间的纸飞机并不存在一般,男人橄榄色的眼睛犀利又专注的盯着笔记上的一行字。
无视掉纸飞机,就像是无视掉无聊同事甚至算不上是恶作剧的小动作,但这种无视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包括国木田独步。
又过去三分钟,金发男人站了起来,随手将合上的笔记本塞进他的西装外套里衬袋,迈动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送出纸飞机的绷带男子的工位。
“咿——”谷崎润一郎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新入社不到两个月的中岛敦,猛地闭上了双眼,上下牙齿在轻轻的打颤。
然而,本以为会出现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金发男人,也就是国木田独步先生,直直的从绷带男子的工位后方穿过,打开通往走廊的门,身影消失在阖上的门扉之后。
办公区里一片寂静。
不,正确来说,除了一点卡兹卡兹的咀嚼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江户川乱步淡定从容的从袋子里摸出一块小饼干,塞进嘴里,说道:“他是去洗手间,没十分钟不会出来。”
宫泽贤治憋着的一口长气吐出来,捂着胸口放松的说:“原来是这样啊,是因为肚子痛所以才无视掉太宰先生么?”
中岛敦就像是得救了一般的脸趴在桌子上:“原来是这样啊,太好了,我还以为国木田先生是气疯了。”
与谢野晶子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端起咖啡说道:“我还以为是国木田终于放弃太宰,打算从今天开始当他是个透明人。也是,任谁和这样的人做搭档,别说国木田撑了两年,常人只需要两个月就会对太宰绝望。”
泉镜花睁着一双认真到无神的大眼,用平直的语气说:“是职场冷暴力。”
谷崎直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作为下一代社长的国木田先生,要使用他的特权,带动我们无视太宰先生,让他在长久的被忽视的局面中,自己选择离职么?”
谷崎润一郎抖了抖身子:“不,不至于吧。听起来好可怕。呐太宰先生您说句话啊。”
太宰治又折了一架飞机,这回戳的是中岛敦的额心,他勾着嘴角,笑着说:“不说哦”
与谢野啧了一声:“猜错了啊。那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让他如此动摇。反正都是跟工作有关的吧。”
据她了解,国木田独步会出现任何异常,基本都和工作有关。是和政府有关的工作吗?还是涉及会社未来发展的方向?
太宰轻笑一声,不开口。乱步倒是直接说:“不哦,他是准备去见个朋友。所以需要梳妆打扮,穿上自己最贵的西装,用最好的状态去见对方,甚至要到无视太宰行为的程度,毕竟如果因为生气而咆哮的话,说不定脸上会多出皱纹,那就不完美了。”
除了太宰治外,工作区所有人的头顶似乎都冒出了一个小问号。
末了,听到与谢野无语的道:“有病。”
虽然早就习惯了异能者圈子里没有正常人,但国木田独步如此反常的行为却只是为了见一个朋友,在不正常人之中,也算得上是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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