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不过的事。
气氛忽然有些冗沉,于肃曾经听过青虎营的将士们,多来自军队在边关边境地带收制,也就是说,他们这里大多人原本并不是什么中原的名门贵族,而都出自地下街城或者一些流荒之地。
对于傅怜、穆建柏还有狄岚的身份,于肃猜测得也大概差不多了。
“你们都来自...”看着傅怜定定地望着自己,他还是不禁吱了声。
“嗯,你应该也知道,我们青虎营的人大多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傅怜说话之间,不觉抱紧了自己的双肘。
他的胳膊上面也是随处可见的伤痕,还有那有力凌厉的曲线,都是长期在外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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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积累下来的结果。
这话勾起一抹沉重,大伙儿在晚间训练完之后,基本都累趴得睡下,目前只剩他们围绕在一方火烛边谈论。
有些回忆,只要一提起,那就是令人难以言说的过往。
傅怜神情明显地暗淡沉默,正欲要再出口说些什么,被一旁的穆建柏给打断了:“傅兄,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睡了。”
傅怜像是被触到什么毛头,赶紧闭了嘴,而后神色也恢复同寻常一般。
最后对于肃说了句:“嗯,时候不早了,于兄,我们要早些歇息下了。”
“那好,你们先休息吧。”于肃起身,回到了自己原属的地铺上。
-
之后的日子,每天都在艰苦无比的训练当中度过,自然而然有人身上落下了疾病,自然而然地被淘汰,不能参与训练,在之后的战争当中也会担任后勤位置。但这并不能耽误每日大家的训练。这次长久艰苦的操练,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更好地适应当下当前的环境,以至于到时候上战场之时,不至于被浩大的北郊铁骑卫给一击而溃。
“本次周期训练成绩排名我已经给大家列出来了。接下来你们当中孰优孰劣,已见分晓。”一声清冽的女声纵然在晴空之下响起。
难得少有的天晴,但大家的心情此刻只有沉重严肃。
薛漪宣读出这次在南部大平原为时约莫半个月的周期训练排名结果。
其中,前三位排名显而易见,首位,第二,第三排名归属者自然分别是傅怜、穆建柏和狄岚。
从小在极其残酷的地下城环境长大,他们被收纳进中原军队青虎营之时,就已是头头,无人敢招惹。
其他的排名也依次公布,这些进入排名者,只有前五十能够维持正常的温饱,获得食物物资上的奖励,而如果是前十,就能进入中军帐替姬缪等高层军官办事。其余名次靠后者,若是足够幸运,可能也能够被发配到后勤部,在战场上不至于做冲锋陷阵的诱饵。
“你们当中有些人为了逃离战场而故意偷懒耍滑,这些小动作我自然都会看在眼里,姜朗,仇乐志...出列!”
宣读完奖罚人单,薛漪果断指出了一些偷懒耍滑的滑头刺头出列,而后轻咳了一声说道:“你们这些人,明明身上都有用在战场之上的本事,却屡教不改,频频越矩,以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就可以偷懒?”
大胖子仇乐志被戳穿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还是说道:“薛教官,不瞒您说,我盯上后勤的掌勺之位为时已久,你看我长那么胖,肯定也猜得到我很懂吃食这一块吧,不然就分我去掌勺吧?”
众人听他话后,喷然大笑起来。
有人吼道:“仇大胖子!你这是要毒死我们的节奏啊!”
“是啊是啊,就你还当掌勺的,你当掌勺旁边打杂的还差不多!”
薛漪则是拧着眉:“咳咳。”
大家默然。
仇乐志真的有期盼薛漪能给他分配一个好的位置,像他这样的大胖子,在战场上充多当个人形炸弹,然后以自己的体态优势去给敌人以一记重击。
这不就等于直直上去送死么。
他觉得自己可不能就这样死了。
所以萌生了去后勤处的想法。
“姜朗,你呢?”在安排这些耍滑人最后之际,薛漪目光扫向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
这人就是姜朗,看面相就让人觉得不是省油的灯,平日在军营当中,尽给仇乐志出馊主意,两个人一起干了很多偷懒的事。现在要细数出来,都数不过来。
姜朗和他的想法可就不一样了,他纯纯是因为怕死。
他上战场,原本也就只是想混口饭吃,没想到还是被挤来了这最危险的军队队列里面。
他一直都只能自认自己倒霉,相比历史伟人的那些踌躇壮志,他根本就没有这些所谓的意志。
他到头来,目标就只有一个罢了——那就是活着。
他已经算好了军队当中最安全的位置,那就是老弱病残聚集地——后勤处。
只要装出个病来,或者谎称自己身体早已有重疾,就能进入到那里,那么等一场浩大激烈的战争结束之后,还可以自保平安无恙回到家乡,见到家人。
再满一年,他就到了退伍的年纪,在军队之中混迹了这么多年,终于算到个头了,等这次战成,他便可以回到久违的家乡,拿着之后由中央下发的月银,安享晚年。
“我想去后勤。”姜朗直视着薛漪的眼眸,直直地说道。
“理由呢?”
“薛教官,我一直都有落下重疾,这一点,仇胖子可以证明。”
一旁的仇乐志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两个人在军中处久了,自然而然已经成为互相为彼此打滑的“家人”。
姜朗的思想无疑一直在影响仇乐志,而仇乐志的想法也一直影响姜朗。
他们都是一类人,不想冲锋陷阵那么快就上去送死之人,也是那类最让人鄙视的贪生怕死之人。
对于这些人的来去和去留,薛漪还有待和姬缪商议。
但当她刚刚看见姜朗的眼神,一股直击心底的幽然狠狠划入她的心底。
这个人,虽然平日里主张耍滑偷懒,但并不一味地像她对他以往的印象一样。
他身上有一种颓然,清透的颓然。
在那一刻,薛漪觉得战争之事,他好似已看破了很多,虽然平日还是深困于基底里,但也有他自己个人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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