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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军营中的帐篷内, 火盆旁,炙热的火光映照出数十张憨厚的面孔。酒桌上摆满了盛宴,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食物的香味。
杨虞婴话音刚落, 营帐内顿时就有人?开始起哄,笑闹声此起彼伏,不少人?朝着两人的方向投去了戏谑的目光。
杨虞婴站在陇雀面前,听见耳畔众人打趣的声音, 睫毛颤的更?厉害了,一双眼略显羞涩的望着陇雀, 握着酒杯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陇雀没有理会众人?揶揄目光,端起酒杯于杨虞婴轻轻一碰, 朗声道:“杨二娘子也辛苦了。”
这话一出, 众人?哄笑声更?为热烈。
灯火映照出众人?的影子,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酒杯声, 气氛热闹。杨虞扇看着营帐中的众人?, 光影在她眼眸中流转,趁着这微醺的酒意,她带着半真半假的语气调侃问?道:“陇将军看我妹妹可美?”
陇雀手中的酒杯动了动, 他的笑意仿佛被凝固了片刻, 然?后笑道:“自然?, 只是在陇某人?心里,杨二娘子与?杨大?娘子都是巾帼英雄, 心系家国,仅用一个美字,未免太过?狭隘。”
这话说?得深意重重, 杨虞扇与?杨虞婴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了一下。杨虞婴几乎不可觉察地朝杨虞扇摇了摇头,仿佛在示意些什么。
杨虞扇知道自家妹子心系面前的少年将军, 不肯就此做吧,于是又?试探道:“我妹妹是巾帼英雄,将军年少有为,岂不正好相配?”
陇雀依旧保持那淡淡的微笑,回应:“杨大?娘子说?笑了,二娘子心思灵巧,将来必是要寻一清清白白的良人?相配,至于我,我是皇太女的人?,婚姻大?事自然?也要紧着皇太女的意思,”
一时间,帐篷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这两个月,陇雀手段铁腕,使他们许多人?都忘了传闻中,他是皇太女的面首。
其它将领们的目光在看向?陇雀时,便都带上了几分同情,仿佛对他有些惋惜。杨家的两姐妹再次默契地对视一眼,杨虞婴再次摇了摇头,悄无声息地拽了拽姐姐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
此刻的氛围,变得如此微妙。陇雀看了看四周,缓缓起身,举杯道:“京中有令,明早我需启程。今晚之宴,是与?诸位告别,愿未来还能?再度重逢。”
众人?都略显沉默,但很快纷纷举起酒杯,向?陇雀表示敬意,送别之情,也掩盖了先前的尴尬。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陇雀便已经带着乔七等人?踏上了回程。驿道上的风带着沙尘,从陇雀的发梢刮过?,马蹄声却似乎比去时更?加急促。
夜晚,驿馆灯火融融,陇雀正坐在桌旁,细心的擦拭着那柄长鸣剑,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陇雀道。
随后,门?打开,只见乔七提着两个瓷白的酒壶,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他朝陇雀晃了晃酒壶,道:“睡不着,将军赏光同我喝两杯?”
陇雀抬头,目光落在酒壶之上,轻轻点了点头,乔七欣然?为两人?斟满了酒,酒香扩散,与?驿馆的木质气息交织在一起。乔七慢慢地啜饮着酒,又?问?:“此次回京,将军有何打算?”
陇雀头也没抬:“回青宫。”
乔七握着酒杯的手一颤,而后低声道:”将军平叛并州,立下汗马功劳,陛下定会封赏,届时,您也不必在青宫受气了。”
他看向?陇雀,目光中带着些许关心,陇雀却抬头一愣,下意识道:“我不想走。”
乔七皱了皱眉,“将军……”说?着,他的视线落在陇雀暴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那里疤痕交错。
陇雀的目光随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眼前却浮现?起地牢里她一剑劈碎刑架的模样,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烛火之下,正是这丝笑意,看的乔七倒吸了一口冷气,酒意醒了大?半。
他曾听人?说?过?,这世上有人?嗜痛,难不成他们将军……乔七不敢再往下想,索性住了嘴。
深夜里,只剩下了乔七低头啜饮的声音,陇雀的目光转向?自己手中的长鸣剑,似乎是想透过?这剑看到那个赠剑的人?,烛火映照在他眼中,波光清浅而温柔。
经过?晋州,途径安阳,而后下了汴州。一路行?来,景色渐变,当陇雀回到都城,已是深秋。
都城内,银杏叶金黄,红枫如火。
陇雀首先前往大?明宫复命,然?而刚达大?明宫,宣武帝身边的一名?金冠玉带的近侍匆匆走来,他捧着一块金边玉质的令牌,告诉陇雀,宣武帝已经在兴庆宫等待他。
兴庆宫是宣武帝在封王之前的府邸,自他即位后,开始对其进行?大?规模的扩建,用了五年时间,终于在今年夏天完工。
随着孙公公的引领,陇雀踏入了兴庆宫。
与?大?明宫的气派恢宏相比,兴庆宫更?显得婉约雅致。白玉为桥,青石为径,小桥流水,清波荡漾,一步一景仿佛置身在南国婉转的烟雨楼台之中。
在勤政楼里,宣武帝正坐在御案之后,两旁是华贵的织金挂幔,随风轻轻摇曳。孙公公上前稽首,道:“陛下,陇雀将军来了。”
“好,好!”宣武帝连说?了两个好字,看向?下首的陇雀,面色是难得的开怀。
宣武帝手指轻轻点了点御桌,道:“赐座!”
孙公公从旁边的屏风后移出一把背椅。
陇雀没有推辞,坐了下来,但是片刻之后,他又?起身,向?宣武帝拱手道:“陛下,此行?平叛,臣在叛军之中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信件来往。臣觉得事关重要,需要陛下亲自过?目。”
说?着,他从紧贴的战袍中拿出一本青布包裹的奏章。
宣武帝点了点头,孙公公便从他手里接过?奏章,呈给?了宣武帝。宣武帝只是浏览了几行?,眼中的神情已然?变得十分严肃。
奏章上详细记录了李宰宇与?陈征羽的书信往来,其中,李宰宇在书信中窜动陈征羽闹事,并且还将之前并州大?营的行?军路线透露给?了陈征羽。
陇雀双臂微曲,恭敬地陈述:“军中与?叛军勾结的叛徒已经被臣带回京城,据他交代,每次他透露行?军路线,李宰宇便会透过?兴字票号付给?他纹银两千两,挂在他一个远方小叔的名?下。”
听到这里,宣武帝缓缓放下奏章,他的手指敲击着宝座的扶手,半响后,道:“李宰宇,这名?字倒是耳熟。”
孙公公垂首站在一旁,低声回禀:“陛下,这李宰宇就是那个李明贤的亲儿?子。”
话音刚落,勤政楼里响起一声清脆而冷硬的“啪”声。宣武帝的手中奏章重重地砸在红木桌面上,他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语气充满讽刺:“李家父子俩真是一丘之貉!”
那瞬间,勤政楼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宣武帝目光从陇雀身上扫过?,然?后又?回到了桌上那份奏章上。他将奏章交给?了身旁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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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孙公公,沉声道,“让锦衣卫给?寡人?查,仔细查,李家上上下下,事无巨细都给?寡人?查清楚了!。”
孙公公手心微微冒汗,他迅速接过?奏折,躬身道,“遵命,陛下。”
宣武帝再次看向?陇雀,语气缓和了些,又?道:“你这番平定叛乱,将功抵过?,功也大?于过?。寡人?要赏你,你说?说?看,想要什么赏赐。”
陇雀微微垂首,声音平稳如水:“将功抵过?,于臣只是分内之事,臣不敢求赏。”
宣武帝挑起眉,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同时也有一丝玩味,他似乎是思索了片刻,而后忽然?道:“既然?如此,那孤就特封你为并州节度使,为寡人?看好并州,稳定西北。”
话落,陇雀倏然?跪下了,膝盖与?地砖的碰撞声响彻了整个勤政楼。
“求陛下收回成命。”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决。
宣武帝坐在圈椅上,双手交叠看着跪在地上的陇雀,眼中似乎并没有惊讶之色。他淡淡地问?:“哦?这是为何?”
陇雀顿了片刻,沉声道:“臣想要留在皇太女身旁侍奉,求陛下应允。”
宣武帝的眉宇微挑,微微侧头:“这么说?,你是想放弃一个节度使官职,只为留在都城侍奉皇太女?”
陇雀点头:“请陛下应允。”
阳光透过?挂幔映在玉石砖上,照出陇雀跪在地上的身影坚决。宣武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轻轻挑了挑眉,却道:“你倒是忠心。不过?寡人?提醒你,机会只有一次,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陇雀沉声道:“臣只求能?在皇太女身旁侍奉。”
宣武帝看着他良久,终于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
陇雀似乎没有预料到宣武帝会如此轻易地答应,他有些意外,却快速的低头谢道:“多谢陛下恩准。”
然?后他缓缓站起,从勤政楼告退。
正当他的身影消失在勤政楼的时候,屏风后走出了一个身着青白裙衫的女子,正是无双。
无双笑道:“阿爷输了,可不许赖账。”
宣武帝唇角挂起一丝若有似无得笑:“如今看来,他倒是个忠心的,罢了罢了,答应你便是。”
第72章
当陇雀从回到兴庆宫回到青宫的时候, 天?色已晚,夕阳斜照。他径直来到?寝殿,却听院子里的小侍女说, 无双还未回来。
“陇将军,殿下吩咐了,您若是先回来就去书房等她。”
陇雀心?里划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失落,却还是点了点头, 穿过的寝殿东侧的回廊,来到?了位于东侧院的书房之?中。
书房内, 一切都还像是他记忆之?中的样子,屋里很静, 只有窗外零星的鸟鸣和微风轻拂过纱窗的声音。
陇雀的目光在案台上的那本兵法上停留了片刻, 封面略显磨损, 显然经过反复的翻阅。翻开的那页书上面, 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 字迹洒脱犀利,不似京中女子流行的簪花小体,而是自成一派的张扬。
他下意识的走到?书桌前, 食指轻轻的, 几乎是无意识地划过那些批注, 仿佛试图从这些字迹中找到?主人的痕迹,感受到?她的存在。
在并州的时候, 无双每次寄来的信都非常简短,内容只涉及重要事项,从不絮叨。有一次, 他瞧见军中一个小将收到?自家?娘子的家?书,写了满满三页纸, 细数着家?里发生的大?小事情,仿佛生怕他在外错过了什?么。
他记得自己在看见那小将读家?书的时候,眼前灵魂出窍似的出现了一个场景,在那模糊的场景里,他是那个小将,而家?书却是无双写来的……她在信中告诉他自己又看了什?么书,想了什?么事,院子里的鸟儿生了几只小鸟,夜晚的月光可?还明亮。她在信中写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他一一读过,将信揣在怀里,又带到?战场上去。
夕阳沉入地平线,天?边最后一丝余晖逐渐散去,屋外的回廊庭院中,点起了烛灯。
月光透过纱窗映在书房的砖石地上,忽然,双扇漆木门被?轻轻推开,声音不大?,陇雀却惊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收回了自己落在书页上的手,朝来人单膝跪下行礼道:“臣参见殿下。”
从他的角度,他能看到?是一双精美的紫绸绣鞋。这鞋头上是两颗硕大?的东珠,光滑的珠面反射出他跪拜的身影。他忽然有些紧张起来,而后听到?了分外熟悉的女声:“起来吧。”
他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笑颜。奇妙地,他整个人忽然一下放松了下来,那是一种之?很难形容感觉,仿若倦鸟归巢,心?一下子定了下来。
他站起身,面对着无双含笑的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奇怪的很,他在并州的时候,分明有很多?话想同?她说,如今见了面,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无双看着他这副模样,眼角带笑道:“在军中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见了孤倒是被?浆糊糊了嘴。”
陇雀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眨了眨那双绿瞳,似乎是有些窘迫。他还没能来得及换下身上的一身铠甲,高高大?大?的站在那里,却宛如一只被?逗弄的大?狗,笨拙得有些可?爱。
无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开口。陇雀细细的凝视着眼前这张笑意盈盈的脸,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有欣喜,有愧疚,还有些暖呼呼的,像是有一股热流缓缓地顺着心?头流过,让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他上前两步,走到?无双面前,低下头来问道:“殿下可?还生臣的气?”
他只见无双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双瞳眸中藏着的是柔情还是戏谑,陇雀不能确定,但下一刻,他却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温度。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那得看你还有没有事情瞒着孤。”
听见这话,陇雀的眼角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似乎触碰到?了某个敏感的弦。他慌忙的摇摇头,不做声,但意思已经十分明确。
那日在回青宫的马车上他便已经知道了,比起什?么生死?而言,眼前人生气赶他走是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无双莞尔一笑,说:“那孤就勉为其难,再给?你一次机会。”
屋外月光斜映,照出陇雀眼底青黑。半个月来日夜兼程的赶路,许是累坏了。
无双话锋一转,问他:“你可?有去见过你母亲了?”
陇雀摇摇头:“还没有,今天?太晚了,阿娘已经睡下了,明天?早上再去。”
无双轻轻点头:“赶了那么多?天?的路,实在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陇雀点点头,然而就在他即将应声的时候目光扫过门外的阿然和?阿梅,却愣了一下。
他发现,两人似乎是格外精心?打扮过。头饰比平日要华丽得多?。他将视线移回来,这才发现眼前的无双脸上妆容精致,一袭绉丝紫裙,外罩湖蓝纱衣,额间点翠,一看便是要去赴宴的打扮。
他有些困惑地开口:“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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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灯会。” 无双愣了一瞬,而后风轻云淡地答到?。
陇雀下意识地抬头,月光如水,皎洁的圆月正悬挂在夜空之?中。他立刻改了口,道:“灯会上人多?眼杂,臣陪殿下一块儿去吧。”
他眨了眨眼,改口道:“灯会上人多?眼杂,臣陪殿下去吧。”
无双看着他,轻挑了挑眉,却没有拒绝。
陇雀立刻露出了笑容,说:“臣这就去换身衣服,殿下稍等片刻。
今夜的京都格外热闹,中秋灯会在崇义坊举办,街上人山人海,火树银花。街头巷尾,小贩们在摊子前叫卖,孩子们兴奋地拉着大?人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充满神奇的玩意。
阿然和?阿梅跟在无双身后,全没了平日里沉稳的模样,左顾右盼的打量着沿路的小摊,看什?么都稀奇,不时互相扯扯对方的衣袖,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摊上的物什?。
无双带着陇雀走在前头,似乎也被?这热闹吸引,目光在众多?摊子中流转,忽然停下了脚步。
陇雀的视线一直放在无双身上,见她在一个卖花灯的摊子前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摊前挂了一盏小鸟灯,通体都是琉璃吹造,一双眼睛绿油油的,宛如翡翠。
小鸟抬着头,仿佛正在仰望天?边的那轮皎洁的月亮,整个灯的造型活灵活现,仿佛随时都能飞起来。
无双走到?摊子前,手指轻轻地摸了摸那小鸟的身子,而后毫不犹豫地从店家?手下买下了这盏灯。
陇雀瞧见无双提起灯,下一刻,却转身走向自己,顺势将那灯递了过来。她声音含笑道:“送你了。”
陇雀显然没料到?这灯竟是送给?他的,有些愣住了。接过灯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与那小鸟灯的眼神交汇,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无辜呆愣的模样。
无双看着这幅场景,忍不住噗哧一笑。月光如水,照在她的脸上,竟然映出了两分难得的少女娇憨。
陇雀只觉心?上又是一阵热潮翻涌,旋即,也笑了。
无双带着陇雀,陇雀带着灯,两人一鸟缓缓的在灯会上走着,忽然,人群之?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殿……三娘!”
无双止住了脚步,缓缓转身,目光穿过络绎不绝的人群,锁定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薛景诏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袍上精美的绣花在月光下流转着微微的光泽,身后跟随的四?五个仆从却有些眼生。
他低头走到?无双面前,身影从容:“见过三娘子。”
见到?薛景诏,陇雀心?中一跳,他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但直觉告诉他,这人与无双之?间,关系非比寻常。陇雀心?中升起了一丝不明所以?的紧张和?警惕,他的身体微微朝前走了一小步,仿佛是下意识地在无双和?薛景诏之?间隔出一个微妙的距离。
薛景诏似乎没有注意到?陇雀的动作,他微微一笑,对无双道:“中秋之?夜,殿下可?愿赏光同?游?”
无双稍微沉思了片刻,目光落在薛景诏身后的随从上,明白了薛景诏的意图。她垂眼似乎思考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了头,声音清脆地答:“正好。”
薛景诏露出了微笑,两人一同?向灯会走去。陇雀紧随其后。
三人行走在石板路上。崇义坊灯火通明,恍若白昼,人来人往间摩肩擦踵,好不热闹。无双与薛景诏走在前方,他们低声交谈,时而轻笑,时而低语,很是和?谐。
薛景诏似乎特意靠近了些,衣摆不经意间与无双的裙袂相触,而无双则时而微微侧头,不知笑着在与他说些什?么。
陇雀稍稍落后,跟在他们身后,在这热闹的场景中却显得有些孤寂无措。越往前行,他的步履越发沉重,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小鸟灯。
月色下,小鸟眼中的绿意映照出他眼底隐忍的失落。
他偶尔朝无双的背影望去,想要抓住她片刻回眸,但随着三人往崇义坊深处走去,无双的身影与薛景诏的身影似乎越走越近,却是一个眼神都再也没有分给?过他。
陇雀跟在两人身后,听着无双浅浅的笑声,开始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和?不安,心?中的某种情感在此刻蠢蠢欲动。
不自觉地,他皱起了眉,向身边的阿然询问:“那人是谁?”
阿然微微一怔,然后紧了紧喉咙,有些紧张道:“那位是薛二?郎,陇右薛家?的二?公子,薛景诏。是……殿下的未婚夫。”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陇雀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他的目光停留在无双和?薛景诏身上。两人之?间熟悉而亲昵的动作,还有那让他有些不安的气氛,一下子都有了解释。
陇雀的掌心?已然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双手无意识地颤抖,顺着湿滑的掌心?,手里的小鸟灯“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声音却被?一片嘈杂淹没。
无双和?薛景诏肩并肩地站在猜灯谜摊前,正轻松地说这着些什?么,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第73章
明月高悬, 银辉洒在崇义坊的街头。各式各样五彩斑斓的花灯在街道两旁随着夜风轻轻摇曳,不算宽敞的道路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语笑喧阗。
在这?嘈杂之中?, 薛景诏倾身上前稍稍凑近无双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臣身后的小厮,都是父亲的人。”
无双的唇角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她和薛景诏订婚之后, 倒是没怎么见过面,这?戏没做全, 自然是要引人生疑。
薛景诏看着无双的笑容,眼中?流露出几分复杂情绪, 说:“殿下身边蓝颜知己倒是不少, 宫里有个?燕二郎, 身边还有个陇将军。”
他停了一下?, 声?音带着轻微的讽刺意?味, 继续:“结亲乃是结两家之好,殿下?喜欢风花雪月,臣管不着, 也不想管, 但是既然快要成亲, 是不是也收敛一点?。”
无双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的陇雀,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愣了一下?。陇雀的手中?的小鸟灯已成为一地的碎片, 他有些尴尬地半蹲在那,捏着两块碎片,想要把它们拼凑回去?。
他垂着头, 让人只看得见那浓密的眼睫和?微微颤抖的睫影,却看不见脸上表情。
片刻后, 她转过头来对薛景诏道:“薛二郎此言差矣,孤和?陇将军,可是清清白白。”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薛景诏也将视线投向正在整理碎片的陇雀。正巧,陇雀抬起了头,两人眼神交汇,陇雀的眼眸中?,防备与敌意?毫不掩饰,一双绿瞳闪烁着危险的冷光。
薛景诏感受到那冰冷的目光,心里微微一颤,下?意?识地避开?了陇雀的视线。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重新看向无双,沉声?道:“陇右的聘礼已经进京,河西?走廊的驿站建起来之后,突厥人最近又有动作,屡次骚扰,陇右如今虽然尚且还算安稳,可变化也在朝夕之间。孰轻孰重,殿下?自己掂量。”
灯光落在无双妆容精致的脸上,她垂着那双黑亮的眸子,片刻之后,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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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知道了。”
风从小巷涌来,带起无双身上的绸裙,轻如水波地波动,片刻之后,柔软的绸缎触到了薛景诏的手背。
他低眉望了一眼,再抬起眼,却发现无双已经转过身,秀眉轻锁,凝望着身后正低头清理花灯残渣的陇雀,不知在想些什么。
琉璃的碎片反射着灯火斑斓夜色。一个?不注意?,陇雀的手指滑过那锋利的边缘,鲜红的血瞬间流淌出来。
见状,薛景诏心中?微微一动,正想说话?时,却看到无双已经走到了陇雀面前。她两只手指轻轻捻起陇雀的衣袖,微微上提,陇雀便十分乖顺的顺着她的力气站了起来。
无双见他滴着血的手,皱了皱眉,有些凶狠道:“别捡了,一会儿去?给你买个?新的!”
说着,她从自己的袖口里抽出一块手帕,迅速地缠绕住了陇雀手上的伤口,为他止住了血。她低头为陇雀包扎,专心致志的,便并?未察觉到陇雀暗中?的动作。陇雀侧目瞟向了薛景诏,咧嘴一笑,脸上笑意?带着一种莫名的凶恶和?挑衅。
薛景诏看见那有些渗人的笑容,心中?不由警觉起来,眼眸中?也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他微微皱了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了无双的声?音。
“这?双手不想要了你就告诉孤,孤给你剁了倒方便!”
说着,她抬起头来有些凶狠的看向陇雀,月光打在她的脸上,皎洁如玉。而就她抬头这?短暂的刹那,陇雀脸上的凶狠与挑衅消失得一干二净,又变回了方才那副无辜又无措的模样,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薛景诏的错觉。
隔着不远,薛景诏只见他眨着那双看似无辜的绿瞳,温声?无害道:“臣错了,殿下?别生气。”
第二日一早,随着清晨的薄雾散去?,孙公公带着数名太监走入了青宫。
“陇将军,接旨吧。”孙公公望着陇雀,嘴角笑意?难掩。
陇雀有些迷茫地跪地,只听孙公公道:
“天子诏曰:
自宇宙之始,天命所?归,吾以天之所?托,受命于昊天,治理四方。天下?繁华,京都为首,京都之安,国家之基。
京西?重地,腹心所?在。陇雀为朝中?英勇之才,特此受天子之命,封汝为京西?副都尉,保京都安宁。望汝忠诚为国,尽职尽责。
特此明诏。”
陇雀听着,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惊讶,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无双,却发现无双脸上一派平静,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孙公公离去?后,寂静的书?房里只有两人。
陇雀垂首站在无双面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殿下?,臣不想离开?青宫。”
无双抬起头,看着他,清澈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询问:“孤可以信你吗?”
这?句话?宛如钢针一般刺进陇雀的心中?。他没多想,单膝跪地,露出了坚决的神色:“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无双轻轻地拍了拍手边的软垫,示意?他起身,然后缓缓开?口:“陛下?要动齐王了。京西?都尉陈礼是齐王的人。你知道陛下?任命你和?廖正为京西?副都尉意?味着什么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丝丝寒意?。
陇雀的表情一滞,随后心却快速地跳了起来,他的手心微微出汗,紧了紧喉咙,勉强道:“臣知道。”
无双的目光温和?了些许,她看着陇雀:“正值多事之秋,孤身边可用之人太少。所?以,孤再问你一遍,可愿意?去??”
陇雀没有说话?,片刻后,却忽然道:“殿下?,可否回答臣一个?问题?”
“什么?”
“殿下?成亲之后,臣,还可以留在青宫吗?”
轻轻摇曳的烛火投下?微微颤动的光影,映在无双的脸上,她微微偏头,笑道:“等这?件事情结束,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陇雀紧绷的神情略显迟疑:“青宫也可以?”他似乎想要听到一个?明确的承诺。
无双眼神微凝,似是没想到陇雀会这?么坚持。她轻步走到他面前,修长的手指细腻地挑起了他的下?巴,使他的视线与自己相对:“你就那么想要留在孤身边?”
陇雀视线坦诚,毫无闪躲:“想。”
无双轻轻嗤笑,倾身靠近。
两人近得让她几乎能感受到陇雀呼吸的温热。她问:“你为孤平定了并?州,又搜集了不少关?于齐王党的罪证,等到帮孤彻底除去?齐王,也算是完成了我?们两人最初的交易。那时候你让孤答应放你走,为什么现在又改主意??”
陇雀眨了眨眼,想起无双刚刚在他面前暴露身份的时候,两人的交易——他帮她继位,她放他自由。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展,但为何不知不觉中?,他却对那所?谓的自由失去?了向往?甚至,他还想让她像姬虞那样,不择手段的留住自己。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昨晚她和?薛景诏站在一起的画面。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袍摆,双眼瞬间暗淡了几分。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无双,声?音带有几分沙哑,却话?锋一转问:“殿下?,想要臣留在身边吗?”
无双微微沉默,指尖在下?巴轻敲几下?,道:“私心讲来,孤倒是想让你留在京都。”
陇雀听到这?话?,眼神一亮。
他又听无双道:“孤自然希望你能留下?来,但你若想走,孤也不会强留。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
无双的目光变得冷锐:“无论?去?到何处,你都不得离开?大昭。”
陇雀似乎没想到无双的要求会是这?个?,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无双垂眸盯着他的眼睛,神色严肃:“你想带你母亲离开?,孤没有意?见,塞北江南,杭州汴州,你们想去?哪里都可以,但是有一点?,你不许离开?大昭。”
只要他不离开?大昭,他就永远不会变成哥舒雀。
“臣不会离开?大昭。”陇雀下?意?识道,“若是殿下?所?愿,臣,也不会离开?京都。”
他答得斩钉截铁,那坚定的模样似乎是取悦了无双。她轻轻点?头,嘴角逐渐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几乎是不可察觉的微笑,“很好。”
陇雀见她唇角笑容,略微沉吟了片刻,却又道:“只是殿下?,您也得答应臣一件事。”
“什么事?”无双有些讶然地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与好奇。
陇雀沉稳道:“臣是您的人。”
“你是我?的人?”无双微微眯起眼,思索片刻,又偏头看着他,尽管重复了他的话?,但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只是听她说出这?句话?,陇雀的唇角已经浮起了一丝笑意?,他又道:“臣在青宫也好,在并?州也罢,亦或是去?京西?都尉府,臣,是您的人。”
无双想了想,这?件事情于她似乎没有什么坏处,爽快点?头应了下?来。
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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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穿透窗棂,轻轻地落在屋内。微微金黄的光斑打在无双的身上,为她那如玉般的肌肤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她转头看向桌上那旨明黄圣旨,思绪已经飘到了铲除齐王的计划上,自然也就忽略了,身后的陇雀,看她的目光似乎是与往日有些不一样了。
是夜,平康坊暮色正浓,不远处酒肆青楼传来的喧闹声?不绝于耳朵。
李明贤站在窗前,手中?捏着一块青玉佩,微微地转动。他的目光深沉地透过窗户望向远方,似乎想要透过那片夜,看清未来的路。
听到齐王的话?,他猛然转身,两道锐利的目光撞到一起。
“京西?都尉府乃是都城的要害,”李明贤的手指在玉佩上滑过,声?音中?隐隐有些沙哑,“陛下?安插了那陇雀和?廖正进去?,只怕是动了心思……。”
齐王的嘴角挑起,笑意?中?带着几分傲然,“不过是两个?副都尉,先生未免太过于草木皆兵。”他的目光瞥到李明贤手中?的青玉佩,心中?一动。
李明贤微微皱眉,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他长叹一声?,转身面向窗户,深深叹了口气。
齐王笑了笑,拍了拍李明贤的肩,“东山大营还在本?王手里,都尉府的陈礼也还依然是本?王的人,河西?走廊上,突厥人蠢蠢欲动,陛下?如今诸事缠身,可没有那个?胆子与本?王鱼死网破。”
说着,他转身离去?,临走的时候又道:“前些日子沧州送来一箱子上好的翠玉,本?王改日给李先生送来,做个?玉佩把玩,可比先生手里这?块成色好。”
看着齐王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之中?,李明贤沉默片刻,身后,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李云娘身着湖蓝的长裙,缓缓走进。
她问道:“阿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李明贤摇了摇头,仿佛要把所?有的疑虑都甩开?,说:“把你弟弟叫来。”
李云娘低头为李明贤倒了杯水,杯中?水波荡漾,映照出她眼底一丝寒芒。
然而当她抬头,那丝寒芒瞬间消失不见,她微微一笑,点?头称是。
李明贤的担忧没有错,自陇雀和?廖正被任命为京西?都尉之后,京都的气氛就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秋去?冬来,在第二年年节过后,宣武帝终于在朝堂开?始发难。
那一天,早朝上,孙昌明上奏疏揭露了并?州官员贪污赈灾银并?将部?分贿赂给齐王世子的事情。
这?份奏疏如同一道利刃,划破了朝堂上的维持了半年的虚假和?谐。
宣武帝大怒,责令刑部?追查,而这?一次的调查,就像是掀起一床看似华贵的锦被,抖落了满地的虱子。齐王一党这?些年来在并?州和?京城里所?做的买卖官职、贪污银两乃至于杀人灭口的事情,都被一一查了出来。
第74章
是夜, 乌云遮月,不见一丝星光。齐王府的大殿中只有几盏油灯独自摇曳,微黄的灯光映射出屏风上的猛虎下?山图, 一对利爪上金线光芒暗淡,似乎是被什么所束缚,失了往日兀傲凶厉之色,有些颓靡。
齐王坐在主座上, 鹰眼中翻涌着不安与愤怒。玄色常服上那只蛟龙翱翔云端,此刻却仿佛被重压所制, 浑身无力。
他身旁,围坐了四五个王府幕僚。众人皆是低头不语,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消息, 一时间齐王府的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 一灰袍幕僚脚下生风的走进殿内, 一双鞋底踏在青石地上, 发出清晰的回声。
“殿下?,”那灰袍幕僚一路急行?,喘着粗气道, “宫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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