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细瞧就被他逮了个正着,恰好是第二页,还被他调侃想不到棠棠喜欢难度大的
白川舟见她的耳尖都红了,不再逗她,让水影找了两小木桶,装满了水。
他们没戴面具,换了一身月白衣袍出了驿馆。
这里的人只知阁主和其夫人整天带着面具示人,也不知面具之下长何模样,倒方便他们的闲逛。
可谁知,他们在街上还没走几步,就被猛冲上的人潮撞得跌跌撞撞。
楚引歌为了护住木桶的水,无意中松了白川舟的手,两人被巨大的人波冲散。
楚引歌就看到许许多多的少女朝白川舟蜂拥而至,往他身上洒在水,她努了努嘴,想朝他走去,可人海将他们越挡越远。
甚至还有少年朝她泼水,她也入乡随俗,为了以示尊重,也朝他泼了点。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人朝她洒水。
而白川舟则在远处被推搡,阴沉着脸,看她被挨肩叠背的少男簇拥,玩得不亦乐乎。
眸色愈发暗幽。
若有人往他身上泼水,他轻轻拂袖,反洒对方一身,来往几回,那些少女觉无趣,没人敢往他衣上泼。
他的神色淡淡,往中心笑得开怀的姑娘缓步走去。
突然,一水箭从白川舟的斜后方远射而来,他的注意力全在楚引歌身上,直到箭风临近,他才有察觉,眸光一凛,飞旋后转,那水箭恰好不偏不倚正中他心腔。
“啪嗒”,水袋破裂。
白川舟一声闷哼,满襟皆湿。
他极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刻,眉头微皱。
一张布帛从水袋中掉落,白川舟心中隐觉不妙,迅速展开,也不知是用何墨写的字,竟然丝毫未散,字迹端方:“想救谢棠,今夜亥时三刻,榭芳亭。”
白川舟心头一紧,赶忙回身,举目望去,却未见那抹月白,双拳微颤。
——棠棠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没有虐点,放心
第73章 想不到
周围人声鼎沸。
白川舟却觉头疼欲裂。
他人生中从未有过这么慌神的时刻, 饶是轩辕台上,她只要在他的视线里,他就有信心护她生命无忧。
可眼下, 楚引歌就在他三丈内消失了。
白川舟的唇线抿直, 脸色惨白, 手中的布帛捏得极紧, 此人不仅武力高深,还对他们知根知底,知道楚引歌就是谢棠。
可他对此人竟然毫无所知。
先前派来的二十暗探也是无缘无故地消失, 一点音讯都探查不到。
这是他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白川舟闭了闭眼, 思绪凌乱,心像被什么狠狠揪着,在沸反盈天的人群里, 承受着一场呼啸而来的撕心裂肺。
良久,他才深吸了口气,面上已归为平静, 只是眸光在这七月的仲夏却冷寒得似化不开的冰, 抬步往驿馆走去。
是夜,亥时三刻。
白川舟着一袭蛇踞磐石玄袍, 周身气势乖张威逼, 领路的小厮被吓得头都不敢抬, 边抖边颤才将他带到榭芳亭。
亭中早有一男子闲坐斟茶, 鸦青衣袂翻飞, 举手投足间自如不迫。
白川舟撩袍落坐对面, 开口直奔来意:“棠棠在哪?”
“阁主与传闻中不一样啊, ”男子轻笑了声, “不是说端方自若?怎么抓了个人就急成这样了。”
他神色清淡, 添茶道:“先喝口清风使,我尽下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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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靳,隋国太子,岁二十七,暗探名狼牙卫,最深的爪牙深藏在皇帝身侧还用我再继续说么?”
白川舟不予与他废话,声色冷厉,“将谢棠交出来,这些情报我不会泄露,我也懒得参与隋国的政事,否则明日一早,它就会出现在你父皇的奏章中。”
皎皎月光,树影叠层,斜洒亭内一片斑驳。
韩靳的眸中掠过几丝讶然,但很快一闪而过,捋袖笑道:“看来还是小看世子爷了,短短几个时辰就将孤打探得一清二楚。”
他呷了一口,声色清冽:“可即便如此,孤还是不能放人。”
语气却是十分的讨嫌。
白川舟瞳眸紧缩,此人连他是世子爷都知道。
他的眸光一厉,倏尔站起,右手翻转,“刷”得抽出一短刀横削而去,弹指的功夫,刀身已在韩靳喉间咫尺。
韩靳面色未变,稳坐在圆椅上齐齐往后退去,以手化掌格挡,可白川舟出手过恨,所带的凛冽寒风,呼呼作响直击而来,他闪躲了几个回合,还是败下阵来,连连后退了几步,圆椅后背直抵亭栏,他被震荡了下。
抬首时,只觉喉侧一寒。
刀已滑落在他的颈上,且有往深的意味。
白川舟已是忍无可忍,牙齿龃龉,垂眸冷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谢棠在哪?”
喉间已出血,韩靳却连眉都未曾皱一下,面色淡然得令人咋舌。
他缓缓说道:“谢棠无事,你放心,阁主只要帮孤一个忙,事成后,她自会稳妥回来。”
“现在刀下的是你,你还敢威胁我?”
“阁主不敢杀孤。”韩靳的修眸轻提,“你已经派人将孤下榻的宅院找了一通,也没找到谢姑娘不是么?”
他扯了个淡笑:“你杀了孤,这辈子都找不到她了。”
这实在是个极难应付的对手。
他知道你的软肋,且精准击中,纵使他在你的刀下,你也不得不听命于他。
沉默半晌,白川舟切齿,松了手。
他端起杯盏,一口咽下,苦涩之感在唇齿间漾开。
韩靳从袖中拿出巾帕抵着喉间,重新坐于案桌前,打趣道:“阁主不怕我下毒?”
白川舟轻哼:“你打不过我,周围又不设暗卫,且你有求于我,这事看起来只有我能办,说明从我进来就没想让我死。”
他又给自己斟了满杯,“说罢,何事。”
“阁主果然才思敏捷,”韩靳叩了叩茶桌,抬眸看他,“不急,你坐下孤同你慢慢说。”
他看了眼帕上的血,透了几层,笑道:“阁主还是狠。”
“我没空听你闲扯。”
白川舟重新落坐,人也稍稍松弛了些,此人既对他有所求,那想必棠棠还是安全的。
虫鸣嗡嗡,就是不知今夜她会不会被蚊叮包。
可白川舟一看到眼前人不紧不慢的姿态,心中冒火,索性摘了面具,眼梢轻蹙:“帮什么忙?”
韩靳将帕叠放置一侧,双手撑着案桌,向前一寸,打量了他一番,眼眉盛满清风明月,却隐透君王之气。
慢斯条理说道:“我想要阁主帮我杀个人。”
白川舟望向他不语,目色渐邃。
狼牙卫能不动声色地将棠棠在他的眼皮底下抓走,又能干掉他的暗探,这样的一支狠戾队伍,还有何人杀不得?
他的心下渐渐有了判断。
“想必世子爷已猜到了谁,”韩靳点了点头,声色无波无澜,“是孤的父皇。”
虽然白川舟早已有了预判,但听他这么直白说出来,心中还是咯噔了一下。
他勾了勾唇,声线冷漠:“太子殿下未免高看我了,我此行前来隋国,是为了讲和,不是挑战。”
“孤自是知道世子爷的抱负,均田令才刚被宣国百姓接受,此时引战,对宣国定是国力大损。”
韩靳笑了笑,“孤同你一样都不想兵戎相见,苦的都是百姓,不仅是宣国的,还有隋国的。可若是父皇活着一日,宣、隋两国就定会短兵相接。”
他喉间的血已凝,月圆之下,宛若神仙中人,资神端严。
“父皇并不看好孤,他想借由此战,三弟为将,待赢了战役,正大光明扶三弟入主东宫。”
他的语气虽轻描淡写,但短短几言,就可以看出他这些年的日子并不算太好过。
白川舟并无心参与他国皇位之争,但韩靳的坦荡,倒是打动了他。
他的态度缓和了几分:“所以太子殿下想让我在谈判时对你皇帝下手?”
韩靳颔首。
白川舟轻哂:“殿下好计谋啊,我犯了弑君之罪,殿下却登上皇位,我怎知你会不会反悔?”
他的修指叩了叩案桌,“届时我的夫人未回,你又发动战争,爷岂不是一场空?殿下不觉得这笔买卖我亏大发了么?”
“世子爷是怕孤言而无信?”
“没错,”白川舟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口说无凭,你要我如何信你。”
凉凉晚风,寥寥水波。
韩靳从怀中掏出一黑罐瓷瓶,上书“药无力”三字递给他,白川舟的神色一凛,“你怎么会有”
“姜老是隋国人,是孤母后一族。”
韩靳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些年他为孤所用,一直递着宣国的情报。”
所以他才会对白川舟和谢棠之事一清二楚。
“宣康帝在位时,孤曾想若你的阁主身份被揭穿,就让姜老将你带到隋国,你有经世之才,孤想同你共创大业。”
韩靳轻笑,“未曾料贵夫人竟将宣康帝一箭击穿于此,姜老已没必要再留宣国,我就让他回来了。”
白川舟不曾想在他周身多年的姜大夫竟是隋国暗探。
“太子殿下用人水准之高,在下佩服。”
他放下黑瓷瓶,轻蔑地笑了,“爷此生极少看错人,姜老倒是一个。”
这样想来,棠棠呆在姜大夫身侧,他倒是不会伤害她。
可韩靳却缓缓吐字:“姜老在前岁仙逝了。”
白川舟的眸光微闪,他想到那个动不动揶揄他的小老头,本想斥责的话又瞬间化散了。
“无病无痛,走得很安详。”
韩靳转着黑瓶,眼睫低垂,“他在临走前,同我说,你是他见过最有谢师之骨的少年儿郎,轻狂傲物,却从不落败笔。”
他的语气中有压.制的微哽。
白川舟该愤怒的,姜老为眼前的人在他身边蛰伏这么多年,可他对于那个只要他一生病比谁都着急的小老头,实难下砭口。
他当初将谢师带回邺城,也是亏小老头救治,才保得谢师多活了三年零八个月,这些年,若是没有他调配药方,他会武一事恐早已被宣康帝发现,也就没有后续的平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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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于公于私,姜老还是对他有恩的。
“太子殿下现在告诉我这些,只会让我更觉你居心叵测。”
白川舟轻嗤:“你不会是想用姜老的故人这种戏码来说服我罢?”
夜深更阑,万籁阒静。
韩靳摇头,犹豫了片刻,方才说出:“姜老有个小徒弟,名叫楚诗妍,此人是贵夫人曾经的妹妹,世子爷可有印象?”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川舟有些不耐,但见他从坐下就风轻云淡的面容竟掠过几丝局促,连动刀时,他都不曾闪过波澜,可眼下在提起“楚诗妍”时,竟眸色微动。
他对他人的情爱之事素来没兴趣,但此时也隐隐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挑了挑眉:“你想娶宣国人?”
“是,”韩靳没有回避,目色恳恳,“孤想娶她为妻。”
白川舟这才兴过味来,隋、宣两国虽然多年不曾开战,但向来泾渭分明,连商贸都不曾互通,更别说异族成亲,一个当今太子想立异国女子为妃,最先反对的必是皇家,被废东宫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孤要当皇上,一来阻止两国开战,二来同你商议,两国融通一事,商贸、姻亲皆可自由。”
韩靳坦诚道:“孤要光明正大地娶她。”
白川舟一思,这倒并不是坏事,若是真能开辟一条商业通路,倒可以促进宣国财贸的发展。
他浅啜了一口清风使,明明已是放凉了,却觉出滋味来,清香漫溢。
“可进隋国皇宫,这周身都不可携带武器,我怎能动得了手?”
韩靳一听,就知他应下了,双肩缓缓展平:“听闻世子爷琴艺高超,届时还请您浅弹一曲,古琴内藏有鸩羽针,中针者不会当即倒下,待三日鸠毒尽漫全身,即会毒发身亡。”
白川舟心下明了,三日后他自是脱离嫌疑,而韩靳又可名正言顺地上位,这法子倒是不错。
“既然你早知有此法,为何还非得让我来?”
“世子爷有所不知,此鸠羽针极难制,世间珍贵,仅有三枚,得击中心腔上的气户穴才能有效。”
韩靳抚了抚袖,“不瞒世子爷,我们有过行动,但此前两枚均已作废,仅剩余下一枚,不敢再妄试。”
此忙对白川舟而言,有益无损。
天色渐渐翻起了鱼肚白,打更声在院外响起,已是寅时。
白川舟饮尽杯中残茶:“我的夫人?”
“贵夫人和阿妍在一处,自是无虞,待事成之后,即会送至世子爷身边,勿需担心。”
韩靳见他起了身,也款款起身恭送:“还有那些暗探,孤并未动,只是抓起来罢了,现下已经回到世子爷所处的驿馆,就是为了引你们尽快赶来。”
他浅笑道:“为了让你们不错过祈福节。”
他说得是你们,而不是你。
白川舟带面具的手微微一顿,“如果内子不曾一起来,这场祈福节殿下不是打错算盘了?”
“不。”
韩靳唇角轻扬,“贵夫人会来,她都能为世子爷杀先皇,得知你要赴险,定会跟来。”
他的语气和柔,却透着内敛的自信。
此人对人心揣度的透彻连白川舟都暗叹自愧不如,他不再久留,作揖行礼。
“姜老还是说错了,我不还是在太子殿下这里败了笔?”
他的声色低哑:“韩太子有此谋略,隋国定会海清河晏,四季太平。”
韩靳同以揖礼相待:“世子爷过誉了,你若还想有其他赏赐,孤定将办妥。”
白川舟摆了摆手,洒脱地往亭外走去。
可走了没两步,他突然想起一事,回身问道:“那布帛上用得是黑伦石磨出的墨罢?还请殿下给我几块,就当此事的报酬了。”-
另一边的楚引歌此时正去往虞城的路上,而同她一道在马车上的,还有楚诗妍。
深夜冥冥。
楚引歌一路上听了这几年阿妍的境况和被拐来的缘由,最是惊诧于姜老的隐藏不漏,“姜大夫竟是隋国人?”
“我也没想到,他说要云游四海,问我要不要一同,我就傻傻地跟来了,不曾想他竟将我直接带进了隋国。”
阿妍抱着楚引歌的藕臂,声色柔糯,“外人都以为我是姜老的女儿,因在姜老身边带了几年,识些药膳,又有些余钱,我在虞城开了间药铺为生。”
楚引歌其实还是挺为她高兴的,能从楚府大胆走出来,还自力更生,这的确令她没有想到。
但在听闻她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后,又不免担心:“那个人大你七岁,位高权重,且能让姜老听命,又能在牧之眼皮底下将我劫走,心机颇深,我怕你玩不过他。”
楚引歌不是个爱操心的,当初见阿妍给宋誉写情笺,她还帮忙传递,因她觉得爱慕之心最是公平,何须泯灭。
但眼下,阿妍是在异国他乡,独身一人,那人的身份又是东宫太子,若再成为一国之主,真娶了阿妍,她就得一辈子困囿于深宫之中。
楚引歌不得不为之担忧。
“我同他说了,他若真想娶我,就得上我们宣国提亲,明媒正娶,六礼之制均不可少,告知全天下,他娶的是个宣国姑娘。”
楚诗妍神采奕奕,“若是他做不到,也就罢了,我自己过也挺开心的。”
楚引歌见她秀眸闪烁,宛若正在盛绽的莲花,确实成了有主见的姑娘了,心下一松,不再多言。
三日之后,她们来到了虞城。
楚诗妍只同她说开了间药铺,楚引歌以为是街上的小门店,直到站在门口,才知自己浅薄了。
竟是整整一条街,名为——“妍药街”,长街上下两层皆为药铺,上挂匾额金漆黑字——“妍药铺。”
一进门厅,就可以闻到各药膳的清香,厮役、药掌皆停下手中的活计,“妍掌柜。”
声若洪钟。
楚引歌惊诧不止。
再随楚诗妍步上台阶,二楼游廊一道分成了个个隔间,每个房间上有木牌,分别书写“大方脉科”,“妇人科”,“正骨科”,“针灸科”统共有十三科。
每个隔间门口均有病患拿小牌等位,尽然有序,隔间内有郎中坐诊。
楚诗妍一一介绍着:“这些大夫不是从太医院致仕下来的,就是通过科考嫌宫中赚得少被我挖进来的。”
“太厉害了,”楚引歌满心佩服,又有几分感动,笑道,“士别五年,刮目相看。”
她真的不再是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了。
“这都是你在狱中的那席话激励了我,”楚诗妍眉眼弯弯,也笑了,“你当初对我说,你痛苦是因为周围都是让你痛苦的人,远离他们,还让我好好替你活下去。”
她想起那段话,眸底不由泛了层泪:“第二日,我真以为你被烧死了,就想着一定要替你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我现在可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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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两人的生命。”
直到她来到隋国后,无意听闻到太子和姜老的对话,才知棠棠没死。
“我当时喜极而泣,就想哪天一定要将你请来看看,你曾经给过我多大的鼓舞。”
她拉过楚引歌的纤纤素手,推开一隔间的木门,将她的手置于脉枕上,笑说道:“让我瞅瞅小世子来了没?”
楚引歌轻嗔:“刚走的月信,何来小世子?”
楚诗妍只瞧她琼鼻红唇,一双明眸勾魂摄魄,雪.脯微耸,身段曼妙,比五年前美得更明艳,连她看了都忍不住轻咽口水,何乎世子爷?
她蓦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日,从书肆听闻世子爷的轶事,书肆名早已忘了一干二净,流传之言倒是记得清楚,不免蹙眉,不会真如传闻中所言吧?
楚诗妍清了清嗓子,看向楚引歌,柔声道:“阿姐,我现在是大夫,你可不要讳病忌医啊,老实同我讲,你用过之后感觉,姐夫……是不是不行?”
楚引歌一愣,用过
还未想到如何做答,阿妍对“不行”的添言补充直追而来。
语气很是正经:“譬如一夜几回。”
作者有话说:
棠棠:关于我妹妹和外国人相爱,并且在国外开了家医院这回事,我很羡慕
世子爷挑眉:说清楚是羡慕开医院还是羡慕爱上外国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于中医:古代从元代开始就有分十三科:大方脉、杂医、小方脉、风、产、眼、口齿、咽喉、正骨、金疮肿、针灸、祝由、禁。
大方脉就是看成人的疾病,相当于现在的内科吧。
本文架空,勿太考究
第74章 当舞姬
这实在让人极难回答。
楚引歌羞怯, 经由阿妍一问,蓦然想到此前与白川舟缠绵的种种,娇靥愈发烫灼, 双颊透粉, 似绽雪香梅般惹眼。
“阿姐怎么做了世子夫人这么些年, 还这般娇羞?”
楚诗妍笑着望向她, “怀妊生子乃人之常事,和我还有何不好意思?若非世子爷真有何隐疾?”
见棠棠还是不语,她提笔就要下方子:“回头让姐夫按时喝下, 定让他生龙活虎”
楚引歌忙摇头摆手, 夺去她手中的墨笔。
声色犹如蚊吟:“我没法应答是因为没数过最后都是我先睡着了”
话中意不言而喻。
楚诗妍一怔,愕然道:“姐夫都有二十六了罢?”
还这般生猛那看来是她多虑了。
“阿姐莫怪我着急,实在是姜老在临走前的那段时间天天嘴上嘀咕, 也不知那小子的娃娃长啥样。”
她轻笑:“姜老虽是隋国暗探,但在世子爷身侧也呆十几年了,在走前心心念念的都是世子爷, 说活了一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他了。说世子爷这孩子面上淡漠, 可心眼实诚着呢,认定了一个人, 满腹真心都会交托出去, 他受之有愧啊。”
楚引歌的心一动。
那个人确实如此, 对一个人好时, 如噼里啪啦的山火燃得人心灼热, 但他对她, 连脸上的淡漠都未曾有半分, 总是要凑上来贴着她, 棠棠长, 棠棠短
她忍不住唇角牵了牵。
“阿姐这是想到姐夫了罢。”
楚诗妍看她脸上砌起了笑意,从一旁的斗柜中拿出一本书,重新提笔,“来,我给你圈圈重点,哪几个体姿能让我的小侄快快到来。”
待从妍药铺出来时,日头已是高涨,炙到人背上已是辣酥酥的。
楚引歌站在门口等阿妍,不知是被暖阳晒的,还是被阿妍方才的事无巨细给交代的,已是面红耳赤。
不过阿妍倒是不含揶揄地跟她认真分析房中之术,还引经据典,说早在唐代就出了《大乐赋》,在此事上不仅男子可享受乐趣,同样提倡女子也要得到欢愉。
她像极了敦敦善导的医者,不掺和任何的偏见和调侃,还教导楚引歌行事过后的洁净。
在听闻都是世子爷擦拭之后,楚诗妍这才完全放心下来,笑着说了句不错。
恰好药厮有事上来寻她,楚引歌这才脱了身。
她等了片刻,见街对岸挂着“香饮子”的幌子,商贩吆喝着“乳糖浇尝一口,骨头都要酥一块;蜜沙冰来一碗,从内到外透心凉呦”。
楚引歌放眼望去,那冰沙上浇上一层蜂蜜,淋上香郁的玫瑰卤,再添了勺豆沙,看上去诱人十足。
几个姑娘已围在摊子前笑闹打趣地点着冷饮。
这天愈热,枝头的蝉鸣叫得愈欢,那冰沙就显得越清凉,越让人垂涎欲滴。
楚引歌吞咽下口水,见阿妍还未下来,便径直往小贩那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就被拦下:“阁主夫人要去何处?”
楚引歌看向眼前人,浓眉星眼,倒是面生,不过垂眸看到那人身上有狼牙的图腾,知道这是太子的人,她这几天和阿妍无论走到哪里,身后都有穿着这样狼牙图腾的玄衣暗卫紧跟。
在世子爷没完成任务前,他们是不会放她和他相见的,也不会让她随意走动。
楚引歌指了指樟树下的那个商贩,杏眸微弯,笑道:“我就去买碗蜜沙冰。”
“卑职去买。”
那人话不多说,几步就跨到摊前,顷刻就捧着满满一杯到她的面前,还贴心地加了白嫩的龙眼肉。
楚引歌心下诧异:“你们太子将我和世子爷调查得还真清楚,连我喜好龙眼都知道。”
那人眸光暗暗,他其实根本不知她喜好什么,只知她是阁主夫人,淡淡地应了个嗯,没再多说,像往常般隐退在见不到的地处。
楚引歌先用舌尖轻钩了口,先是被冰得有些咋舌,尔后紧紧跟上的是余香满齿,确实骨都要酥了,她又迫不及待地舀了几大勺,果肉绵软,蜂蜜甜柔,冰沙爽口,唇齿间被几层滋味糅杂,甜津津的,这也太好吃了!
“欸你还在么?”
话音刚落,先前的那个男子就倏尔站在她眼前,垂敛看她。
楚引歌用绣帕抹了抹唇角,“我还想买杯给”
她的余光扫到了那狼牙图腾,凭她多年对颜色的敏锐,眼前狼牙与她之前见的银白不一样,这是酂白,虽然很细微,但酂白比银白会添一丝柔黄。
不对,此人不对劲。
她突觉头晕目眩,眼前人恍惚地摇摆成了几重影。
她狠厉地将冰沙往地上一摔,切齿道:“你……不是狼牙卫。”
可话出口,已是绵软无力。
撑墙踉踉跄跄就要往铺里走,却被男子拦腰抱起。
楚引歌朝他劈掌而去,却被他一手握住。
“阁主夫人洞察力不错。”
男子往她的颈上一拍,见她彻底晕了过去,眉眼一挑,“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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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嚣燥燥,热浪滚滚。
楚诗妍在得知楚引歌不见了,瞬间瘫软坐地,慌得如枝头上叫不出声的蝉,缓了好一阵忙让人往宫中递信给太子。
韩靳在收到消息前,正在绥殿立一侧看白川舟和父皇弈棋。
“进贡一事已是朕对不开战的妥协。”
隋国皇帝笑道,将围在黑子内的白子尽数收入手心,“阁主还年轻,做人不要过于得寸进尺。”
白川舟清淡一笑,缓下白子。
毫不斟酌,落于“簧”点,围成“金柜角”,皇帝的面色一变,眸色微凛,黑子已是大势已去。
“陛下,莫要顾此失彼啊,”白川舟往后一靠,懒懒说道,“进贡,进攻,皆不可取。”
他呷了口茶,“别届时因小失大,满盘皆输。”
语气虽是闲散,但言词中的威逼却是坦荡直白。
天气本就热,皇帝又输了棋,怒火直冲而上,开口斥责:“阁主好大的语气!朕倒要看看,这天下到底是黑子赢,还是白子赢!”
韩靳在旁忙劝道,“父皇息怒,阁主所言的是棋局,绝无半分对父皇不敬之意。”
“太子倒是会奉承。”
皇上鄙夷地觑了他眼,“朕也乏了,也请阁主回去后再想想朕的话,对宣国这样的弱国而言,已是恩赐了,今日晚宴朕希望听到阁主主动献上城池之言。”
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高人一等,睥睨不屑。
白川舟正欲驳之,被韩靳拦下:“那孩儿带阁主在宫中逛逛,先行告退。”
两人退下没多久,隋国皇帝身侧的贴身王公公来禀:“陛下,太子派人来禀,阁主反思棋盘不敬,想在晚宴上抚琴一曲以表歉意。”
隋国皇帝眉眼一展,哼笑:“这阁主朕看也没何本事,说什么经世之才第一少年,刚才不还是沉不住气,这宣国看来是没什么人了,派个抚琴乐子就敢来当使者”
另一边走在甬道内的韩靳双肩一松,作揖谢道:“阁主这招实在是妙,孤着实佩服。”
原来方才是两人在皇帝面前唱了个双簧,演了通戏。
白川舟怕冒然提出要在晚宴上弹曲太过刻意,会引起怀疑,倒不如先引起皇上的怒意,然后再借口抚琴自愧,在隋帝面前,他就是个面上爱说大话,面下立马认怂的年轻小辈。
白川舟唇角轻勾:“太子殿下刚刚的唯诺之躯也是演得极好。”
两人皆会心酣畅一笑。
“投契者,棋逢对手,无合者,见招拆招。”
韩靳眉眼如墨,含笑道,“阁主是孤这么多年来所遇最为投契一人,待事成后,还望阁主能在隋国多呆些时日,让孤尽尽东道之谊。”
白川舟还未答,就见韩靳的贴身侍卫崔六迅疾跑来,面色极其难看,且朝他为难得看了一眼。
他向来识趣,先往前走去。
这宫墙没有好看的凌霄垂柳,他还记得宣宫那人站在花下,娇靥红馥馥的模样
唇角抑制不住地轻提,可上扬到一半,白川舟却在无意中听到后头说到“阁主夫人”四字,虽是极其轻微,但他绝不可能听错。
身形快如闪电,一弹指就来到了韩靳身侧,他看向崔六,眸色浓郁地似化不开的墨:“你再说一次,阁主夫人怎么了?”
“世子爷,你先冷静”韩靳宽慰道。
“我要听他说。”
语气冰寒得令人肝胆欲碎。
崔六看了眼韩靳,后者闭眼点了点头,他才垂首低语:“禀阁主,狼牙卫混进细作,阁主夫人不见了,卑职已命人暗中全城搜捕,尚未发现下落。”
白川舟转脸看向韩靳:“韩靳,这就是你说得护她周全?”
他疾步往宫外走去,眸底已泛红丝,声色冷戾:“若是我夫人有何不测,爷就让整个隋国跟着陪葬!”
——
朱窗紧阖,窗外的梧桐叶簌簌,落日余晖从罅缝中透进,倾洒在紫檀床榻上。
楚引歌的娇容上落了满叶的斑驳。
她的眼皮动了动,突然听到有讲话声,又赶紧闭阖双眼佯睡。
“这里面关的女人是谁呀?我看是咱们三殿下亲自抱回来的,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嘞。”
“阁主夫人。”
“殿下怎么这么重口味,人家再是倾国倾城,也已为人妻,哪能拐来做媳妇。”
“你不懂,这是鱼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算了,和你这蠢驴也说不明白,你莫要多问了,只要记得今日晚宴一过,让她在这里关上三天,我们就都跟着殿下喝汤吃肉了。”
……
三殿下?
听声音这两人应当在门口,楚引歌缓缓睁开眼,让自己心绪平复下来。
这两人的话说得含糊,模棱两可,楚引歌只能不断在脑中梳理。
根据这几日的阿妍所言,三殿下是和太子争夺皇位的关键人选,而刚刚那人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的眸光一闪,稍微一思,什么都明白了。
整件事情并不复杂。
今日晚宴定是太子和白川舟实施计划的刺杀,三日后隋国皇上死。
而这时三殿下可以利用她在他手上,胁迫白川舟说出此次计划,承认太子弑君弑父。太子必会被群臣攻之下马,之后就是三殿下顺理成章上位。
难怪说她是鱼饵……
先是利用太子除去皇上,再是利用她威逼白川舟,除去太子,这三殿下确实运筹千里。
太子若除,那牧之作为帮凶下场定会更惨。
楚引歌浑身一哆嗦。
她必须尽快从这里出去,绝不能,绝不能被人当筹码利用。
她的视线往四处巡视,檀木飞檐,玉石墙板,珠翠做帘幕,金粉为柱础,极尽奢华。
不难猜测,这应当是三殿下的宫殿。
阿妍说过,隋国五子夺嫡,多年暗流汹涌,二皇子被斗死后,四皇子和五皇子才觉后怕,纷纷往后退,娶妻生子生活美满。
只剩下太子和三皇子天天内.斗,这一斗就是二十多年,两人都是孤寡。
三皇子未娶妻的话就还未分府,也就是还尚在宫中。
楚引歌心下一叹,这皇子宅院已是难出,往外是宫廷深深,定更是戒备森严,插翅难飞,她怎么逃出宫?
风起绡动。
等等,今晚有宫宴啊!
既然逃不出去,那就往宫中走,只要宴上与牧之相会,三殿下所布下的局不攻自破。
他休想拿她做饵!
可双手双脚被缠覆的绳捆得太紧,楚引歌根本挣脱不开。
她越动,腕间被绳磨得越疼,那五年前被铁镣损得皮肉开绽之感又扑面而来。
楚引歌咬了咬牙,抑下自己喉间的哽咽,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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