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双刻意修细的眉,正酝酿着下一句,突然看见了站在温野菜旁边的喻商枝。
对上那张脸,他脸皮蓦地一热,转念又生气。
怎么这等谪仙面皮的汉子,偏偏便宜了温野菜这个又丑又老的哥儿?
这么一想,他对喻商枝的脸也没了欣赏的意思,何况那双眼睛,眼神幽幽如深潭,看久了怪渗人,遂指槐骂桑道:“果然人长得丑,只敢找瞎子。”
温野菜的原则素来是,骂他可以视情况当耳旁风,骂喻商枝则绝对不行!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他的眸子射出寒意,挽起袖子就欲去扯王小玉的头发。
哪知刚出手,就被一人轻巧地拦下。
纤长的五指扣住自己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
喻商枝不动声色地把跳脚的温野菜拽回身边,揉着那瘦削的腕子。
他因看不见,实打实做出了不正眼看人的架势,让人挑不出理的同时,适时摆出一脸探询的神色。
“阿野,这说话的人是不是你从前提过的王家玉哥儿?那个与隔壁村的书生定了亲,等着人家考中童生就来娶的?”
王小玉有些诧异,听前半句他还当温野菜这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说出什么好话。
不料居然说的是这件事,他登时挺了挺胸脯。
果然就算是温野菜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门挑不出错的好亲事。
他纳了个当草医的相公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以后可是书生夫郎。
若是运气好,唐文哥争气,当上了秀才公、举人老爷,那就更加不得了。
王小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19、挑衅
玉陷在自己的畅想里还没出来,哪知喻商枝已然话锋一转。
“但我听说那书生考了三年都没考中,把玉哥儿从十四快蹉跎到十八,现在你都成亲了,他还没嫁,也不知那书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小玉嘴里顿时像噎了半个粗粮窝头,一口气不上不下。
然而喻商枝没留情面,继续火上浇油道:“三年了都没考上童生,也不知是为什么,总不会是不想考吧?”
喻商枝话音落下,温野菜便很给面子的嗤笑出声。
天地可鉴,他与喻商枝认识十来天,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人有如此口才。
王小玉哪能听不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讽刺唐文蹉跎三年连个童试都考不过,他也因此耽误成了村中老哥儿,居然输给了温野菜这丑八怪!
他掐腰顺气半晌才啐了一口道:“没见识的泥腿子就是这般,当那科举是闹着玩么?若换了你们去,怕不是七老八十都够不上童试的门槛!唐文哥是看重我,我也不想耽误他前程,两家才议定考中童生再过门。以后,唐文哥是要当秀才的人,不差这两年,不像你们,一辈子也就是在村子里种地刨食了!”
温野菜听罢,当即神色嘲讽,故意朗声道:“呦,听听咱们玉哥儿这话,唐文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呢,他这未来的秀、才、夫、郎,就已看不起咱们这些种地刨食的了!”
王小玉自从和唐文定了亲,眼睛就长在了脑门上,这次说的话更是狂妄。
可他怎么不想想,别说斜柳村了,就算是城里的员外老爷,往上数两辈也是种地刨食的。
如此经由温野菜的大嗓门一宣扬,后面站着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哪个会帮他说话?
但凡开了口,岂不成了骂自家了。
于是几个同行的哥儿有的看天,有的看地,一致选择了沉默。
王小玉更加下不来台,重重冷哼一声,居然抬起腿,想使坏去揣温野菜和喻商枝放在地上的竹筐。
然而动作刚摆到一半,就莫名觉得腿肚子一麻,顿时站立不稳,啪叽一下摔倒在地。
他第一反应是见鬼了,第二反应则是温野菜使坏了!
“你推我!”
温野菜觉得这哥儿愈发荒唐,“我就站在这里,连手指头都没抬一下,你自个儿想使坏揣我家竹筐,站不稳摔了还来赖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我现在痛得很,我要去镇上看病,你赔我诊金!”
王小玉一副今日温野菜不给个说法,他就躺地上不走的架势。
而温野菜却懒得多余看他一眼,目光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喻商枝的竹竿。
他眼神好,打猎的时候隔着老远都能发现草丛里猎物一闪而过的踪迹,因此刚刚也瞧见了喻商枝竹竿一动,在王小玉的身上掠过。
再看竹竿的主人,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文质彬彬的模样。
“玉哥儿,做人不好太不讲道理。你言语挑衅在先,欲破坏我家财物在后,又想攀扯是阿野害你摔倒受伤,这样吧,在场的也非你我几人,不妨问问方才那一幕,可有谁看见了,理亏的究竟是谁?”
王小玉却不慌,他料想跟自己一路的人就算不帮自己说话,也绝对不会帮温野菜说话。
事实的确如此,那几人依旧如刚刚一般沉默,可他忙着和温野菜吵架,倒忘了不远处还有旁的大活人。
走过来后,骤然出声的人是杨红儿。
“喻郎中,菜哥儿,牛车拾掇出来地方了,今日有雾,怕是路上走不快,咱们这就预备启程吧。”
【请收藏本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