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麂子像鹿,但不是鹿。
肉不多,即使成年,也只有三四十斤,去掉骨头,更是少一半。
不过因为麂子胆子奇小,实际并不好猎,故而少见,加之麂子皮可以做外袍或者靴子,能卖得上价。
最后这些东西一共卖了大约十八两半,其中十根完好无损的野鸡毛,一根十文,一共一百文,被一个带着丫鬟的小姐买走,说要回去插在花瓶里当装饰,再留一根逗狸奴。
五张兔子皮,品相好的两张卖了二百五十文,差些的三张,一张八十文,一共四百九十文。
至于那头麂子,叫镇上一个酒楼要去了。
说是城里大户明日在店里设宴,恰好缺一道野味。
麂子皮剥下来,正好孝敬给掌柜的。
温野菜要价二十两,最后被讲到十八两。
他没多计较,本来报价就高,给人留了压价的余地。
身后的背篓就此一轻,他揣着热乎乎的银子,转身进了药铺。
凉溪镇,百济堂。
这家药铺价格公道,温野菜常来。
他一露脸,柜台后的伙计就笑着招呼道:“温哥儿,今日还是老样子,抓上七副药?”
百济堂的人对温野菜客气,原因一是他常来,是熟客,每趟来少说也要花二两银子。
原因二是,温野菜是猎户,而自家掌柜好野味。
温野菜卖了百济堂掌柜几回野雉鸡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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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兔子皮,要的价都比外头便宜,从那以后每次他来抓药,要么给抹个几文钱的零头,要么送一包消食的山楂丸子。
因温三伢的药不能断,一个方子抓了这么久,伙计都能倒背如流了。
刚待转身开药柜,孰料温野菜却摇摇头,掏出两个新方子。
“劳烦按这两个方子抓,还是一样来七副。”
说罢他就立在柜台旁等候,再不多言语。
温野菜出门在外时,惯常如此。
现在民风较从前开放,哥儿抛头露面的事已不少,可到底孤身在外,易惹闲话。
他每每除了卖货招徕生意时,总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冷酷模样。
加上他高大的身形和腰间的匕首,长此以往,还真没人敢惹。
温野菜以前也想过将孕痣遮上再出门,横竖他长得一点不像个哥儿。
奈何村人在凉溪镇和斜柳村之间来往做小生意的不少,前后遇见了几次熟人。
后来发现瞒不住,也就作罢。
药铺的伙计是两人搭配做事,一个抓药,一个称重,有条不紊。
很快十四包药就和药方一起,分开系好,伙计拨弄着算盘,报了价格。
“温哥儿,这边的是三百文一副,一共二两一钱,这边的是二百六十文一副,一共一两八钱零二十文,合计三两九钱零二十文。”
温野菜问了句能不能便宜些,伙计挠了挠脸,表示二十文的零头不好抹,还是送了他一包山楂丸子。
这丸子里面加了一点蜜,卖的话是十文钱一包,一共六粒。
温野菜还算满意,掏出碎银让伙计去称,钱货两讫后,他客气道谢,很快离开。
在他走后,药铺的伙计们脑袋凑到一处,低声议论起来。
他们虽够不上郎中的级别,可也都粗通药理,看得懂不一样的方子对什么症。
“奇了怪,我怎么看刚刚那方子,像是个解毒方?那毒怕是还不简单。”
“这有何稀奇的,兴许是家里有人在山上被什么毒物咬了虫。”
最初开口的伙计想想,也是个道理,便止了话头。
没多久,就听见掌柜在后院呼喝。
“瞧着要变天,快些出来把药材收咯!”
伴随着这道话音,屋外骤然刮起一阵大风。
风把栅栏门吹得哐哐直响,大旺冲着那处狂叫不止。
坐在堂屋纳鞋底的温二妞听见了,出声呵斥,大旺很快也意识到并非是有人上门,听话地安静下来。
温三伢坐在旁边,埋头搓草绳。
他身子弱,别人家五六岁的男娃,都已经能算个劳动力,帮家里干些小活了。
可他只能做些称不上是活计的事情,就这样,一个月里还有半个月是躺在床上的。
搓草绳就是他常做的事,因温野菜时常捕猎,需要不少绳子捆猎物,多搓点存着没坏处。
外头二旺的叫声消失后,温三伢笑着摸了摸不知何时凑过来的二旺脑袋。
过了一会儿,大旺跑到了堂屋门口的檐下,和二旺互相闻了闻,探头瞧了瞧屋里,见没什么事,又跑到大门口趴下了。
又过半刻,喻商枝自午后的小憩中醒来。
在温二妞和温三伢惊奇地注视下,他自己一路扶着墙,从里屋走到了堂屋。
“喻大哥,你怎么下床了?”温二妞把针线放回竹筐,一双眼睁得溜圆。
生怕眼前的人磕了碰了,等大哥回来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我除了眼睛看不见,没什么大碍,也不好总在床上躺着。”
他再往前,手摸了空,想了想道:“劳驾,家里有没有合适长度的木棍、竹竿一类的,我借来当个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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