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秦小良心中安稳许多,慢慢困意袭来,落进了梦乡。
“不要!”
不知睡了多久,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不自觉地喘着粗气,浑身全都叫汗打湿了。
她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如黑夜中的猫一般闪着幽光,四下黑漆漆却什么也瞧不清。
方才她方睡着便做了个噩梦,梦中她又成了孤身一人,四顾之下苍野茫茫,再不见李辰舟的半分身影。
她在梦中问了许多人,所有人皆茫然地摇头,都说没有见过他。
仿佛他从未存在过在这个世间一般。
心中的失落与悲苦一时让她喘不过气来。
秦小良不敢想,竭力按压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口。
只是,此番挑这个时间考试,自己等人被关在此一个月,不得不说恐怕是他故意为之。
为何要如此?
特意将自己支使开,岂不是说明此次之事很是凶险,他对自己要做的事,并无十全的把握?
想到此,她嗓子发干,喉头发紧,心中愈发不安。
恨不得立时飞出去,与他在一处。
不过临行前,他让我要相信他。
我自然该相信他,不该如此胡思乱想。
左右睡不着,秦小良索性下了床,打开门行到屋外,残月如血,春风和煦,万籁俱寂。
那方石头静静地立着,十日过去了,她还一动未动。
一只夜莺自上空扑棱棱地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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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原本死寂的夜色添了一丝生机。
秦小良心中喘息未定,却感到指尖发痒,突然想要动手。
她自腰侧抽出刀来,锋利的刀刃闪出一丝寒光。
镇魂碑,安魂定魄,为亡灵指引一条归家的路,或令其消除所有怨怼,早日超度来生。
人死身消。
可还留在世上的人呢?
忍受着亲人逝去,爱人不见,友人消亡,孤独地活在这世上的人,她的心空落落无处安放。
秦小良想起梦中孤寂的恐慌,一时心口愈发堵得紧。
她的镇魂碑,所要安的,并非只是亡灵,还有这活在世上的人。
而能安生人心的,不过是一块墓碑罢了。
她想及此,迫不及待地进屋取了考题来。
油灯一点绿豆般的光,忽忽闪闪地在院子里。
双福回来的时候唬了一跳,瞧见秦小良不知何时居然起来了,就着豆大的油灯埋首在石间。
她的面色在柔光之下,一片安宁,一双小手细细地在描摹。
便是他进来了,她竟丝毫未觉。
仿佛她自己已经在了另一个世界,与这石头融为了一体。
双福愣在当场,突然发现面前这女子浑身如罩了光。
他在此这么久,从未发现她竟这般吸引人,比他过往所见的所有美艳女子都让人难忘。
直到此刻,他才隐约明白为何夜夜太子殿下皆要招他前去问话。
便是殿下再忙再晚,也要事无巨细地向他了解所有的细节。
日上中天的时候,秦小良才回过神来。
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让她的手忍不住颤抖,一条直线愣是画的有些费劲。
双福见她终于睬了自己,忍不住热泪盈眶:“姐姐你怎么了?之前叫了你许多声都不理我。”
刻了一夜的石头,秦小良昨夜因为噩梦带来的不安感尽消,此刻反而得意地道:“姐姐我终于在解题了!瞧!”
双福左右瞧瞧这被打理的一片光洁的石头,不由惊叹道:“奴婢不懂这些,只是姐姐一夜之间竟叫这糙石头打磨地如镜子一般,真叫人佩服。”
秦小良道:“不知其他人进行的如何了。”
双福摇了摇头:“不光是姐姐们,我们也是不可以随意走动说话的。”
“姐姐,奴婢有个问题一直想问。”
秦小良颤抖着手端起碗,一边刨饭一边道:“什么问题?”
“姐姐一个女子,做此等卖力气的活已极是辛苦,为何想要参加此次考试,想要进玉册府呢?”
秦小良刨饭的手一顿,好一会才道:“我想要告诉这世上所有的人,我是秦家的小良,我们秦家世世代代做的为人立碑设牌。我作为秦家的后人,也要这样一直下去。”
自小,她受人偏见和歧视,被孤立,被看低。
直到有一个人出现她的生命里,告诉她,她所做之事,乃是这万古流芳之事,他们刻的石碑,雨不能侵,雪不能融,世世代代流传在这世间。
她不需怕被人知晓她的出身。
即便与他日后成婚,他们也要告诉所有人,我就是做这样的营生,还要一直做下去。
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做下去。
发现双福眼角乌青一片,秦小良心下有些愧疚,忙道:“劳累你一夜未得好生休息,你快去睡吧。”
双福却跑到一旁打了盆水来,伸她面前,眉眼弯弯笑道:“姐姐你且瞧瞧自己。”
秦小良往盆中一望,差点将手中的碗给吓得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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