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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夜雾浓(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夜雪莺时[[先婚后爱]》2、夜雾浓

    碰触的瞬间,柳拂嬿嗅到一股极为清冽的气息,似朗夜孤月,早春融雪。

    这股气息在她平淡无澜的心里,留下了一点点印象。

    而男人清落矜冷的面容,又将这刻痕稍稍加深。

    她轻轻摇头,示意无妨。

    再无别话,两人目光一触即离。

    没过多久,玛瑙楼梯上响起一串不小的动静。

    薄成许听说叔叔来了,连手里的红酒都忘了放,赶紧下楼迎接。

    大厅内宾客众多,大多盛装出席。但仅凭气质长相便惹眼出挑的,统共也没几个。

    薄成许一目十人地扫过去,还未寻到叔叔,目光忽然黏在其中一人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他痴迷地望着柳拂嬿,没什么墨水的脑袋里难得浮现出一句古诗:美人如花隔云端。

    一时间,薄成许心里风起云涌,兵荒马乱,忘记了世界的存在。

    少顷,厅内响起一声清脆的玻璃响。

    众人望过来,只见一只四位数的水晶杯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而它面前站着的,赫然是这场晚宴的东道主。

    此刻,薄小公子的模样显然没有多体面。红酒泼得满手都是,一身高定白西装也没能避免。

    模样虽狼狈,他目光却仍然坚定,不曾动摇分毫。

    众人不由又将视线拐了个弯。

    这下,所有人都瞧见了一袭黑裙的柳拂嬿。

    那墨色礼裙素得过头,却愈发衬出她身段窈窕有致。

    优雅的肩颈线,完美的头肩比,锁骨精致如玉,像在夜里起舞的白色诗句。

    再细看五官,女人面庞匀净,冷白肤色像透着雪光。细眉长眸,鼻骨玲珑高挺,平添几分清冷之气。

    可鬓旁捎带弧度的碎发却轻轻散落下来,垂在绯红的唇瓣旁边,似水墨画上的一点胭脂,晕开触目惊心的冶艳。

    满座哗然之余,也立刻通过这陌生美人的长相,理解了薄成许的失态。

    “哟,小薄总,怎么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了啊?”

    一个醉醺醺的公子哥当即喊了出来。

    看准柳拂嬿并非圈内惹不起的人物,想必是没背景的花瓶,公子哥便摇摇晃晃地朝她走去,也不管自己的姿态是否尊重,喊道:“那哥们儿就帮你要个联系方式吧。”

    即使是这种不礼貌的情况,能得到薄家垂青,成为全场焦点,依然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事。

    毕竟,只要高位者给予指甲盖那么大点儿的关注,就能让平凡人飞黄腾达。

    可此刻的柳拂嬿在做什么?

    她连看都没有看薄成许一眼。

    甚至没人能确定,她到底知不知道,众星捧月的薄小公子为她摔了只酒杯。

    她只是蹙眉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犹疑两秒便背过身,径自朝沙龙厅后方的窄门走去。

    明明是事件焦点,却似全然置身事外。

    “哎哎,等一下,没见我们东道主想认识认识你吗?”

    那公子哥没见过这场面,抬脚就追,还伸出手臂,想要拉她。

    就在沾着酒水的手即将碰到黑裙的刹那,一个声音拦住了他。

    “阁下喝了多少,这样对待薄家的客人?”

    音色冷沉,凉得迫人,带着久居高位的倨傲。

    似一把霜寒利刃,将公子哥那五迷三道的醉意,一下割得四分五裂。

    公子哥怔了怔,循声望过去。

    “薄、薄……”

    认清来人的一瞬间,他吓得魂飞魄散。转眼间背也直了,酒也醒了,两脚尖一碰,站得比树桩子还笔挺。

    公子哥儿在背后狠狠蹭了蹭沾着酒液的手背,这才微微躬下身体,殷勤道:“您大名如雷贯耳,没想到真人这么年轻。我是费翎药企的齐垣,我爸是齐建华,以后还请您多……”

    “扶去楼上休息。”

    薄韫白并不给他留面子,淡声斩断话头,侧首嘱咐礼宾人员。

    “酒若不醒,就不必再请下来了。”

    -

    晚风轻曳,后甲板上夜雾弥漫。

    柳拂嬿躲在僻静处,抱着电话小声道:“刘护士长,谢谢您照顾我妈。”

    过了阵,垂下眼睫:“我这有点事实在走不开,明天中午一定过去。”

    海上温度低,一阵寒风卷来,拂过她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臂。

    即使悄悄贴过暖宝宝,柳拂嬿还是没忍住,轻轻打了个喷嚏。

    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察到,自己正在被什么人注视。

    可这缕视线与之前宴会上的那些不同,十分有涵养。而且位置似乎很远,是一个不会听到她说话内容的距离。

    柳拂嬿转过身,在雾夜里眯起双眼,寻找来者的踪影。

    眼前却空空如也,除了露天的按摩泳池,便是几张躺椅。方才的目光似一场错觉。

    柳拂嬿挂掉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到了该散场的时候,便索性没有回沙龙厅,直接朝舱门走去。

    经过泳池时,她忽然感到一丝违和。

    来的时候,所有的躺椅上都空空荡荡。

    可此时此刻,离她最近的那张,却在椅背上挂了件纯黑的西装。

    有一瞬的错觉,她想,这件衣服也许是给她的。

    她被这个想法逗得弯了弯唇角,心情也轻松了少许,便目不斜视地继续朝前走。

    余光里,考究的黑西装仍静静躺在那。

    像被人遗忘在浓沉的夜里,尚存浅金色的余温。

    经过它的瞬间,柳拂嬿也不知道是否自己错觉,她仿佛短暂地嗅到了一缕,黄昏的晚风。

    -

    卖房的流程走得很快。

    从房管局出来,柳拂嬿将办完过户的证件塞进包里,抬头看了一眼天。

    虽是上午,天气却不好。太阳裹了层濡湿的水雾,像橘色钻石被不干净的保鲜膜包起来,光芒一点不透亮,有种雾茫茫的苍白。

    她收回视线,拿手机打开打车软件,但还没等开屏广告结束,她又关闭屏幕,朝几百米外的地铁站走去。

    “柳小姐!”卖房中介跟上来,“卖方账户的资金应该已经解冻了,您检查一下?”

    柳拂嬿点开手机银行,核对了一遍那串新增的零。

    还是不够,不过差得不多。

    她朝中介点点头,转身欲走,又听身后磕磕巴巴地问了句:“您、您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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