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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誉嘛!况且这么久过去,那脖颈饰品肯定已经被戴过了,再拿回来送女朋友。

    二手商品丢人。

    还是说人家只值个二手啊?

    黎景和狠狠抽了两口烟,“鬼知道,你大少爷脾气发作次数少啊?以前你爸在的时候,把你做的菩提串送给外国友人,你闹绝食也要你爸把东西给拿回来。”

    “这不是我爸不在了么。”

    轻飘飘回了一句,然后闭上眼休息不愿多言-

    胡同小孩吃晚饭约好伴一起涌出来,吵闹死了,倪南家门敞开,跟倪钟生坐在院子里喝乌鸡汤。

    倪钟生缺席了倪南大半的童年,听到外面儿童声就要回忆一下,用手比,以前那么小一个姑娘,蹭一下就长大了,还说什么快比爸爸高了。

    乌鸡汤一呛,倪南捂着胸口咳嗽,碗里的汤撒到桌上一些,缓过来一点,抽纸去擦,对倪钟生说:“爸爸你认真的嘛?你一八三的个子,我快比你高了?”

    她就一六.四。

    说她快比妈妈高还差不多。

    倪钟生挥挥手,不在意这个,接着回忆起小时候,那时候的倪南胆小怕事,看见陌生人就要抱着腿缩在他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看对面。

    小粉团子一样可爱。

    宋文女士还喜欢给她扎两个小揪揪在头上,用好多可爱的发夹别住碎发。

    带出去,家家户户都要夸,夸她可爱,不过后面都要补一句,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爱说话啊,然后要逗她说话。

    话没说,眼泪哭了几壶。

    “你那眼泪啊,就哗哗哗流,哄都哄不住,那时候我头都大了,不知道拿你怎么办好。晚上你自己好,小声跟我说,你不喜欢那些大人。”

    倪钟生说出来是当趣事,因为在他眼里,小孩忘性大,可能不记得那些事了。

    倪南记得牢,要细数起来能讲好几晚,只不过也没必要了,都是过去事。

    “现在也不喜欢……”她小声嘟囔。

    倪钟生没听清,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恰在这时,收到周青山消息,他说快到了,倪南赶紧离开院子去房里,丢下一句“没什么”。

    宋文女士擦桌子动作顿了一下,看着倪南奔跑的身影,喊:“什么没什么?”

    思菩南路就那点大,哪个能停车的地方都被停过了,这次停在比较偏的,人少。

    倪南望了一眼四周,拉开车门把自己装进去。

    “我爸爸今天回来了,而且我妈妈因为我昨晚不接电话有点生气,所以今天才不能和你出去啦。”

    周青山揽过她的肩,把人拉到怀里,手指顺着发丝摩挲,“知道。”

    “没有欲擒故纵的意思。”

    怎么总是这么小心呢,她如果不想出来直接拒绝也是可以,其实不用怕他会想什么。

    他也不会想什么。

    周青山指尖穿过发隙捏到后颈,“倪倪,你欲擒故纵也没关系,我乐意上钩,知道吗?”

    倪南怔住了,周青山低头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尖,“嗯?”了一声。

    突然就好开心,在院子里因为倪钟生谈及过去,被勾上来的情绪都被压了下去,她双臂环住周青山的脖子,吻了吻他唇角。

    “知道了!”

    这次真的知道了,她不哄骗他。

    倪南的手上下摸着,肆意妄为,好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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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周青山现在不能拿她怎样,等下七点半的时候还要跟爸爸妈妈去逛超市。

    指尖戳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好像是珠子。

    周青山让她拿出来看。

    西裤兜里,倪南怯着意,将手伸进去,东西不小,一摸就摸到。

    串珠平安符。

    下午还得空去了一趟潭柘寺,求了个平安符,黎景和店里有珠子,坐在椅子上,专注串珠。

    倪南眼里亮亮的,闪着光亮,一瞬不瞬看他,不管他送什么东西,倪南都会好开心,然后盯着他看好久。

    “高兴坏了?”

    倪南重重点头。

    “那么用心做的,你喜欢不喜欢啊?”

    倪南十分真诚的目光,又点一点头,“喜欢!”

    嗯,果然是喜欢自己的。

    周青山满意这个回答,扣着她后颈,滚烫的吻落在唇瓣,深入骨髓,吻到人喘不过气,倪南双手攥拳抵在胸口,呜咽几声,又被吞回。

    吻够了,松开她。

    “好几天不会见了,这次得讨回本。”

    倪南:“怎么会好几天不见,你又要出差吗?”

    周青山低声一笑,嗓音沉沉:“你爸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得陪家人?这几天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跟家人一起玩。”

    “好吧……”

    听起来还挺失落的,周青山抬起她下巴,与自己对视,告诉她亲人永远最重要,有时间要多陪陪。

    倪南点点头,手掌摸着他的脸,他的眼神看起来很伤心,指尖摸到他的眼。

    “我会多陪陪爸爸妈妈的,你要开心呀。”

    小姑娘爸爸的电话打来,就等她去超市了,宋文女士在旁边催,周青山都听到了。

    “去吧。”

    倪南已经开了车门,又凑回来往他嘴上碰一碰,“走啦。”

    他点点头。

    平安符攥紧放进兜里,踏实安全感,倪南走在路上不自觉哼歌,晚来风舒适惬意。

    周青山接了个电话,眯着眼看向远处,点了根烟,手搭在窗沿,也不抽,就仍烟燃灭。

    作者有话说:

    【】诗是《爱是地狱冥犬》?

    第24章 娇欲语

    长街繁华景, 故人重游,唏嘘一阵,留下张张影像, 沿着江边慢走闲聊, 一家人难得和谐宁静。

    想起来, 这样的夜晚好久没有过了。

    家庭琐碎,一地鸡毛,争吵起来来回就那些事,听到耳朵生茧, 手指一起,嘴一张,要说的话都可以倒背如流。

    倪钟生待了四天,收拾行李回西藏那天,倪南蹲在摊开的行李箱旁边, 看宋文女士拿便利贴往瓶子上贴, 一罐又一罐,倪钟生跟在后头,一直点头。

    带了好多东西, 行李箱都是倪南坐在上面压下去的。

    宋文女士从来不送不接, 只在院子里那个改过后的葡萄架下听一听歌剧。

    出了高铁站, 烈日当头,倪南没带遮阳伞也没涂防晒,走出到太阳底下一步,立马缩回到阴凉处去。

    掏出手机一看,今天四十度。

    京城的人工降雨能不能再多来点……

    铃声响起的时候, 倪南在买冰水, 挑最冰的一瓶, 拿手机时手还无措撞了水,旁边的哐当倒了。

    “喂?”

    立好倒下的水,拿最里面的矿泉水出来,走去收银台结账,没听到对面答话声,将手机拿下一看,是周青山的电话。

    离收银台五米远,转身面向零食辣条,佯装重新挑选,右手伸出一只手指划过包装袋。

    “周青山,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扫码结账声。

    九块五。

    声音同步,倪南是反应了几秒才回头,周青山握着手机,肩宽腿长模特身材,站在那焦点聚集处,慵懒神情,懒散朝她一笑。

    禁欲一张脸,衬衫扣子永远解开两颗。

    看他的目光太多了。

    到了车里,倪南把他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系好,再三确认无遗漏。拧开冰水,解暑气,看着窗外嘀咕:“花蝴蝶……”

    好巧不巧,这下周青山的听力好到过分,听到了她的嘀咕,想了想花蝴蝶什么意思。

    依稀记得陆曼这么说过江津砚,什么时候来着,他有时候记性真的不大那么好,至少高中的事忘了一大半。

    就像那晚陆曼家的细细说,到车上倪南追问起时,他也想了好久,最后没想起来。

    细细说成了草草说。

    酒吧里写作业为什么?可能觉得那些女人比作业还无趣,相比较下,他更宁愿碰一碰作业,也不想那些女人碰他。

    不过那晚的题目真的简单过头,甚至到他觉得弱智地步。

    这会儿想“花蝴蝶”这个词,在倪南看过来那一下想到了,是高二那年,刚分完科,陆曼是在文科班,她的同桌为江津砚要死要活,少女心事沾湿枕头,一本厚厚笔记本全是江津砚。

    附中天台上,三个人迎着风,陆曼指着江津砚头骂:“你个不检点的花蝴蝶!放古代是要浸猪笼的!”

    江津砚贱死了的语气,“谢谢谢谢,花蝴蝶也要有点资本才能当,感谢陆大小姐对我的肯定。”

    他的倪倪说他花蝴蝶,这资本他可是不想要,也不想要这份肯定。

    把人抱着哄了好一会才好,其实倪南也没真怎么生气,就是顺口一说,周青山勾了勾她鼻尖,“是没生气,我就是闻到一股酸酸的醋味。”

    “也可能是我鼻子不好,闻错了。”

    倪南抬手捂住他的嘴,耳尖红,“对!就是你鼻子不好闻错了!”

    周青山笑着点头,握住她的手腕。

    等人把手放下后,他又问:“是陈醋还是香醋啊?”

    真的好烦人呀。

    倪南心中回答,是飞来横醋!

    水瓶捏凹瓶身,她鼓着腮帮子别过脸,催着他快开车。

    “是陈醋吧,我们倪倪最爱吃陈醋了。”

    倪南吃粉吃面都喜欢加好多醋,鱼香肉丝糖醋排骨一类的菜,永远第一个尝到醋味。

    她真的好爱吃醋,能忍酸。

    手机在兜里震了一下,倪南拿出来看,回了消息过去,宋文女士让她早点回来,别玩太晚,今天异常好说话。

    倪南把手机覆在腿上,周青山还没开车的意思。停车场车辆多,不安静,电梯上上下下来人,时不时有辆打示廓灯开走。

    放了一个粤语歌单。

    她问他怎么还不走啊,她想去看看金鱼呢。

    周青山看了一眼手机后才开车,倪南起好早,这时候有点困,回程路长,听歌偏着头很快就睡着了。

    抱臂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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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矿泉水瓶,睡熟之后松落掉在脚边,她只是身子动了动,呓语一声后接着睡。

    空调适当调高了一点,到适宜温度,等到了西山人还没醒,周青山等了一会,然后解开安全带,下车拉开副驾车门,将人打横抱起。

    抱到电梯口就醒了。

    小姑娘眼里闪过错愣,然后如常,把脸蛋埋进颈窝,手指垂下攥着衬衫,“我刚刚做了一个梦,突然腾空飞起,我还以为自己学会御剑飞行了。”

    “刚高兴呢,想和你炫耀,我发现你不在我梦里。”

    出了电梯,倪南让他放下自己,她要到现实里来,不想在梦里飞了。

    周青山把人给放下,说她睡觉睡傻了。

    倪南瘪瘪嘴没解释什么,就说好像是哦,睡傻了,可能太困,这样的梦都会做,她一般不怎么做梦的。

    这话打脸太快。

    两条金鱼在缸里自在游,碰到一起短暂贴近,再各自遨游。

    倪南洒了鱼粮,拍了一张两只金鱼贴近的照片,设置为朋友圈背景图。

    今天实在困,打着哈欠离开金鱼缸,周青山喊她去卧室睡,半是清醒半是迷糊转身上楼梯,周青山在后头打电话。

    大忙人。

    她倒下就睡了,蜷缩着身子,腿间还要夹着被子。开了空调,额头还是冒着汗,手掌一摸,湿漉一片。周青山拿毛巾擦拭,v领口的裙,侧躺是春光一面,一览无遗。

    周青山喉结上下滚动,毛巾叠了三圈,玉一般的肌肤,清透光泽,上手凉有润度。

    手下的人翻了个身,他起身去浴室,哗啦水声响起,倪南迷迷糊糊喊他,还睁了一下眼睛,怎么这个点洗澡啊。

    然后又睡过去。

    空调被从小姑娘腿间扯出来,盖在身上,周青山调了个闹钟将手机放一边,睡在旁边。

    人生中第二次做让人脸红心动的梦,以为梦中大胆起来,再说,她都包.养周青山了,占点便宜不算什么吧?

    高湫以前点牛郎的时候说,钱再多点,睡他也是可以的。

    倪南盘算着那些钱能睡一次周青山嘛?

    腰窝被轻轻一摁,倪南什么盘算都没了,整个人软下来,抱紧了对方手臂,唇瓣贴着肌肤,她清醒又沉沦。

    周青山挑起她下巴,“倪南。”

    她软软应了一声,好像没睡醒一样,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像,一只手在胸膛打圈圈,碰到衬衫扣,想要去解开,两只手用上,一颗扣子解好久。

    “你这个衬衫好难解啊。”

    抱怨的语气,穿这件衬衫都是他的不对,他最好不要穿。解到第三颗,手都酸了,快要哭了皱着张脸,“不解了,好难解……周青山,你自己脱好不好?”

    周青山又好气又好笑盯着她,在做什么梦这是?

    他没有动,她急了,想要上手撕。

    周青山一把握住乱动的手,“不急,慢慢来,我教你怎么解。”

    他好耐心,一颗一颗慢慢解,全部解完,让她脱掉,谁知道倪南手臂一伸,撩起他的衬衫环住他的腰,又将头埋进胸口,拱了拱。

    到这份上已经知足,倪南很容易满足,这已经是超常的满足,贪婪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小菩萨娇欲语,心事轰然而来,夏间蝉鸣不休的聒噪,她落下一滴泪,灼人烫意。

    背后温柔轻拍低哄,温柔要命,倪南半梦半醒之间抬眼窥见青山眼波。

    “周青山。”

    “在的。”

    倪南又低下头,感触到温热,“不是梦啊。”

    窗帘全部拉了,遮光性好到分不清白天黑夜,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天旋地间,一道身影压下来,柔顺长发散落胸前,领口乱了几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内衣扣子解开了。

    倪南心脏砰砰砰跳好快,呼吸紊乱在黑暗中与他对视,目光灼灼,谁也不让谁。

    周青山抬手揩去眼角的泪痕,嗓音有些哑:“梦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哭了?”

    哪有无端引人泪,在冻到人发僵的冬天,倪南穿着薄棉衣,戴着红围巾,站在长街上,高湫挽着她的手,在糖画摊停下脚步,付了钱,手指摁在木头转盘针上。

    “阿南保佑我转个凤凰!”

    新年吉祥,转个凤凰。

    车辆进来路狭窄,滴滴滴几声,两个人靠里面站,高湫转了个凤凰,倪南的笑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僵在脸上。

    黑色车里驾驶座的窗开着,不怕冻人寒意,他投来一眼。

    当时如果她再漂亮一点,再漂亮一点,那她就可以望青山了,而不是错开目光,看着脚印污泥下的雪。

    车辆驶远后,高湫撞撞她的肩膀,让她也转一个,转盘上没有她想要的,问老师傅可以自己写吗?老师傅笑点头说当然可以。

    她写“青山”,写时顺利无阻,扣盘取下也是,走在路上看青山,高湫问她干嘛写这个,她说完“我见青山多妩媚”还没说下句,迎面撞来一个小屁孩,手中的糖画碎在地上。

    青山见我不应如实。

    碎糖块捡拾在手心,小屁股说赔她一个,她不要了,捡着一手碎糖走远长街。

    蹲下起身那一瞬,好像看见漫长余生,一生无青山。

    在梦里最后,凉气吹在肌肤上,凛冬寒意之感让她瞬间清醒,贪念太重,落下一滴泪。

    她吃醋厉害,扛得住酸。

    环住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学着剧里风情万种的女人,吹一口气,声音怯柔柔却意外撩拨人。

    耳语一句,随之而来是缱绻春室。?

    第25章 仲夏夜

    大二上学期的时候, 高湫突然迷上黑胶唱片,还到网上买了超级贵的唱片机,对着电脑开始看绝版的唱片, 去收的途径。

    剪西街下河72号有一家唱片店, 老爷爷开的, 里面有高湫想要的唱片。中午最后一节课还剩十分钟下课,高湫拉着她上厕所实际上早退,打了车兴冲冲去72号。

    推门风铃响,店里有一只招财橘, 懒洋洋趴着,老爷爷带着老花镜慢慢从收银台桌后面探出头,问她们找什么唱片。

    高湫讲了一个乐队名字,德国的好像,倪南不知道, 也没仔细去听, 被店里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古典乐的唱片,还有八零年代老物品。

    倪南拿拿瞧瞧,老爷爷架着高梯, 刚好在倪南旁边, 她扶住梯子, 梯子感觉也有了年头,摇晃不稳,老爷爷拿了一张黑胶唱片下来。

    高湫付款结账,趴在收银台前拿自己整理出来的唱片单,问老爷爷还有没有, 老爷爷点了几个, 说下星期到。

    她先预定下来, 说周一关店前一定来。

    老爷爷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老怀表物件,送给倪南,说帮忙扶梯子的谢礼,她刚接过,“谢谢”二字还在喉咙没说出来。

    身后风铃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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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阵沉香霸道涌来,倪南脊背一僵。

    “老杨,景和叔托我给你带了点小玩意。”

    周一的时候,倪南主动提出跟着一起去,都不用高湫用奶茶和一顿饭诱惑。

    也许是少女的祈祷不抵用,那以后没有在唱片店再遇见周青山。高湫要的唱片,倪南回回帮她去蹲,在老爷爷那混了个脸熟。

    独身一人没有见青山,就像破不开的一道命局。

    周青山出现过地方,倪南总是路过,却只会在身旁有人时偶遇擦肩而过,刻意再去时,握不住仲夏夜的风。

    宽大手掌摩挲薄衣料,无声对视里,眉眼酸涩,垂下眼帘。

    拇指轻摁腰间敏感处,倪南抖了一下身子,被他逼得再次抬眼对视。

    “前面还嚣张,怎么这一下没了嚣张气了啊?”

    倪南眼眶酸死了,秀眉皱起,委屈不行,哼哼唧唧两声说:“干嘛啊,又没规定不可以嚣张一会儿。”

    前面勾着他脖颈在耳边用尽魅惑。

    问她为什么哭,她说因为你太厉害了,我受不住,你让我哭的。

    还无辜眨了眨眼。

    周青山顿时口干舌燥,一股火沉下,抬手拂掉她锁骨处的头发,他自控力一向好,各方面都是,败得彻底是第一次。

    唇齿间的急促喘息让倪南招架不住,嚣张气焰在一个吻里消灭,她推着周青山,迎来的是狂风暴雨般疯狂的吻。

    “今天不弄你,”最后是周青山宽饶般语气,拍了拍她的臀侧。

    倪南把空调被子拉过头,将自己脸盖住,现在的脸肯定红的像猴子屁股,丑死了。

    她太困了,在周青山的键盘声音中渐渐蜷缩-

    暮色时分,倪南趴在窗边看外面景,指着一棵大树,有鸟停那。

    周青山刚来,鸟飞走了。

    倪南手撑着窗边沿哈哈笑,不讨鸟喜,周青山从身后环抱住她,唇瓣碰了碰颈侧,说要讨什么鸟喜,讨我们倪倪喜就够了。

    就他会说,倪南转过身,手搭在他劲瘦腰上,仰起一张纯净脸蛋儿,“是嘛,那你讨一讨我喜啊。”

    让他做讨自己喜的事。

    “要回去吃饭吗?”

    倪南摇头。

    宋文女士前面给她发短信说她出去吃了,家里不做饭,让她自己随便吃点解决。

    “你要给我做饭吗?”倪南心中荡起涟漪。

    周青山换了灰色家居服,修长手指拿起白色空调遥控器,响两声,再放到桌上,回头应了一声。

    “嗯,不过不常做饭,厨艺一般,没我们倪倪好。”

    哪里啊,上回云舒发的那些菜不是他做的嘛,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比她做的大气多了。

    倪南心里嘀咕,瞥了几眼前面人的背影。

    周青山厨房忙活,助理真的忙,大大小小事都做,被人差遣,倪南接过林途手里的菜,资本家真是剥削人啊,想到自己不久也要实习,被剥削私人时间,看周青山眼神都带了怨。

    水龙头的水哗啦流,人在另一头忙活,水在这头流,倪南顺手一关,讲他浪费水资源,可耻!周青山点点头说是,倪倪骂的对。

    倪南被他这语气气死了,冲过去掐一下他胳膊,“万恶的资本家。”

    周青山挺无辜眼神,迷茫一张脸,小姑娘已经气哄哄离开厨房了,在客厅沙发抱着iPad狠狠戳,也不知道戳什么。

    一小时后。

    桌上六个菜,硬菜,卖相极好,香味扑鼻。

    倪南心里酸,还要笑。

    一口下去,竖起大拇指,夸好棒,鱼鲜入味。小口扒饭,偷看目光被捉个正着。

    “哪里不合口味就要说,就跟你上次说酱香饼一样,我下次努力改进。”

    筷子插在米饭里,捏筷的手一顿,摇头,“没有啊,很好吃。”

    戳了戳白米饭,状似不经意说:“你做饭这么好吃,他们是不是也经常夸你啊。”

    周青山夹了块排骨放她碗里,想了一下,只给老爷子做过饭,还失败了,被骂个半死,老宅快被他烧了。

    他才是厨房杀手。

    这黑历史不提也罢,含糊应声。

    倪南失落垂下眼,闷声吃了好多菜,饭都没了还在吃菜,最后收拾碗筷,闷在厨房里头。

    碗洗干净放好,又拿着厨房抹布躲在地上擦,一块地板都要被她擦到反光了。

    头顶落下一道沉沉嗓音。

    “阿姨看见都要向你讨教方法。”

    倪南头也不抬,“讨教什么方法啊?”

    “论擦地板如何擦这么干净。”

    倪南换了个地板擦,哼一声,高大身影落下,手背覆上一只大手。

    “又闷着生气?让我猜猜是为什么,因为没做到最后?”

    倪南愣了好久,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脸一下就红起来,看起来诱人可餐,把手用力一抽,起身将抹布丢进洗水槽。

    不说话。

    耳朵也红了。

    周青山蹲在那闷声笑,过了一会儿走到台子那靠着,“正经说,是因为我给别人做饭?”

    倪南把抹布拧干挂好,侧身处理角落。

    都说女人生气的时候挺烦人,江津砚正儿八经谈过一个,情场小王子也吃瘪,为生气的事头疼,哄了大半个月吧,没哄好。

    周青山瞧着小姑娘委屈背影,烦人不觉得,挺可爱。

    厨房也不是个哄人地方,把人拉到了书房,拉开椅子,摁着肩坐下,乘着月光,周青山很认真看着她。

    “倪倪,你是觉得我给别的女人做饭了吗?”

    他洞察人心理很厉害,倪南常常被他看破,只不过他不是常常点破。

    倪南张了张嘴,这样真的显得自己好小气。云舒跟他也算半个亲戚,家人,为自己家人做饭再正常不过,这样也生气,未免过于小心眼。

    她什么都还没说,周青山盯着她的眼睛,“不是告诉你了嘛,有什么不要憋着,说出来,憋着可是对身体不好。”

    “可是我觉得没有必要说了,显得我好小气……”

    周青山闪过一丝疑惑,然后说:“有必要。”

    “你说。显得你小不小气也是我说了算。”

    倪南垂着个脑袋,扣着指甲缝的死皮,把云舒秀的那顿饭说了,只不过没说自己跟她同校,好早就认识她了,只是提了一下高湫朋友跟她认识。

    “她经常提起你。”

    周青山听到这个让人头疼的名字,蹙眉。

    云舒跟他家没亲戚关系,父辈好友女儿,家长不在国内,托他们照顾一下,周青山对她态度不温不热,当个家里远亲,老爷子提一下,才多看一眼。

    从黎景和那儿送倪南回家后,老爷子一直打电话催,老爷子安排的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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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尘局。

    “你们还有合照……”

    周青山想了蛮久,不记得这么回事,倪南形容出那张照片,印象深刻,周青山笑了。

    “那我可冤枉了,我都不知道,当时我在和老爷子讲话。”

    落地窗外灯火亮,眸里映来亮。

    “教你不要从别人口中听我,要你用眼用心家看我,你就是这样看的啊?我可真要……”

    倪南以为他要生气,紧张到心都提起来了,手指扣着那块顽强死皮不动。

    “委屈死了。”

    说完,凑身过来将下巴抵在她颈窝。

    倪南心里软瘫,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啊,但是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

    一切一切的源于,都怪在她太喜欢喜欢他了。

    话还有好多没说,他在脖颈落下一个吻,喘息声萦绕,书房月光落在身上,手指攥紧了又松。

    “我们倪倪不小气。”-

    倪南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拍宋文女士的房门,宋文女士在洗澡,过了好久才来开门。

    烫了个头发,倪南看傻了几秒,直到手臂一疼,然后赶紧问:“妈妈,我上次跟你那个古董珠宝收藏那个店,老板送的那串珠子你记得放哪了嘛?”

    宋文女士打着哈欠,转身,“什么珠子?”

    倪南跟进去。

    “我开始放在兜里,后来换洗衣服的时候好像忘记拿出来,早上你不是收去洗了嘛,有没有翻到啊?”

    宋文女士坐在梳妆桌前擦水乳精华,啪啪啪拍脸声响亮。

    “你的东西我怎么知道,平时随便看一下你东西都跟要命一样,现在来我问做什么?再说,裤子收你房里,自己不会去翻翻?”

    说着把人赶出去。

    房里衣柜被翻了一团乱,倪南蹲在一地衣服中,找不到那天穿的裤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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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珠子料

    文莱老料做的那块脖颈挂饰, 出自周青山之手,这是倪南在他书房看见一张设计图才知道。

    当时皱眉盯着想了好久,总觉得眼熟, 她没佩戴过, 最近穿着颇为随意, 手上一串白奇楠已经够了,脖饰也没那么重要。

    所有衣服都被翻找出来,一地乱,手里捏着裤子的一角, 低着头敛下所有神情,宋文女士出现在门口,看见乱七八糟一堆,边走边骂。

    下了力拍她的背,让她快点收拾好, 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倪南还是那副样子。

    宋文女士看着她叹气:“不就是一串珠子, 找不到了再去买就是了。”

    “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镶了钻还是什么?”她边讲别捡起地上的衣服叠,瞥见倪南手上的珠子, 哼一声挺不愉地说:“要跟你手上那个一样, 那还真怕是镶了天底下最贵的钻。”

    “碰不得摸不得, 多看一眼都不行。”

    倪南侧了侧身,背对宋文女士,挡住了自己左手,手指缠盘奇楠。

    宋文女士没少为这个吵,吃早饭眼睛多看两眼, 话就转到白奇楠上面, 至今她也没给出解释, 因为没办法去解释。

    哪个解释都能让宋文女士火冒三丈。

    衣服都叠好放床上,倪南蹲麻了脚,站起来倒吸口冷气“嘶”一声,跌坐在床边。

    宋文女士离她很近,护肤品香精味重,沐浴露味儿也重,杂糅一起冲鼻,倪南揉了揉鼻子,等脚没那么麻,把衣服都收到衣柜。

    “明天早点起来,再跟我去老黎那儿,问他还有没有那破珠子。”

    那块文莱老料挺稀得,市面上再找不出第二块一样的料,难上天,简单设计就美不方物。

    没有替代品。

    “找不到同样的了。”

    她声音小,宋文女士离开房间也没听到她的话,喃喃自语垂头丧气,失了一场眠,明明该是好梦一晚。

    第二天早上,倪南啃着饼,手机放在桌上,翘起一根手指往下滑,周青山说今天会是雨天,她抬眼看了一下窗外。

    乌云遮住早上微弱日出,红晕成了乌色,眼神无意瞥见鞋架子旁边一双粉红色的鞋。

    倪南的那个表姐,比她大了两岁,共同话题有但是少,新年的时候,牌局三四桌,表姐踩着粉色拖鞋敲响她的房门,跟她一起睡。

    他们打牌都是通宵打的。

    这鞋算是表姐在她家特指定的鞋,除了她来的时候拿出来,其他时候都放在柜子里。

    宋文女士经过餐桌,到电视柜翻找棉签。

    “表姐来过吗?”

    一包新医用棉签从最底下找出来,撕开包装,戳着花露水往手臂上涂,闻言,宋文女士抬眼看她,“昨晚来过,怎么了?”

    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猜测,倪南水杯里没有水了,艰难咽下最后一口饼,抽纸擦了擦满手的油。

    手机在桌面叮咚一直响。

    “你这次给表姐拿了什么?”

    表姐每来一次,带走一样东西,她惯会撒娇,哄得宋文女士开心,待她跟亲生女儿一样,宋文女士在倪南小时候也明确表示过,她更喜欢表姐多一些,聪明漂亮一双巧嘴逗人开心。

    宋文女士昨晚给的东西多了去,一时还说不出具体给了什么。

    半撕开的棉签袋丢在茶几上,绿瓶花露水盖上盖子放回架子上,手里的棉签折断再丢进垃圾桶,脚踩式垃圾桶“腾”一下关上。

    宋文女士随口回答:“她想要什么就给了什么呗,你还不知道你表姐啊——”

    “我知道。”

    倪南把餐桌垃圾收拾一丢,转身要回房的时候看见落地架挂钩上挂着一条杏白色裤子,昨晚客厅灯开的小灯,一时没注意忽视掉。

    走过去的脚步并不是轻快喜悦,失而复得之感,皱着眉,上手一摸兜。

    果然。

    倒没有歇斯底里爆发质问宋文女士,为什么不经过自己同意把她的东西给表姐,实在是平静,手腕搭着裤子,长叹口气。

    从记事开始,她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看中的东西都会被表姐先抢走,说抢严重了些,她从来没开口提要这个,只是表达了喜欢,所有大人恨不得把商场里所有同款给她买来。

    倪南不管怎样,没人听她的想法,跟在大人身后,怯怯弱弱地一句“我想要”,那么小声,谁听得到呢?没人听得到。

    以为不会再有遗憾和错过,她学会了勇敢。

    倪南垂头苦笑,远远淡淡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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