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达,祈求心上人的一生平安。
到家的时候,牌桌散了,宋文女士没下厨,是去馆子里打包了好些菜来,还热乎着。
宋文女士吃着烤鸭,数落起倪钟生来。
怪他不回家,死了跟活着没两样,反正她需要帮忙的时候,都是喊的工人,不像别家,屋里那位招手就来。
小的也随他,不打电话喊回家,也不会主动回来一下。
都是个管不住脚的。
宋文女士抱怨,听着就好了嘛,不要去跟她讲道理说理由。
话题变了又变,落到倪南这里了,倪钟生突然关心起她的终生大事来了,问她在学校有没有谈对象。
“谁看得上她咯,闷得个要死。”
倪南头埋得很低,小口扒着饭,宋文女士说完,还说了几句。
从小到大,宋文女士从来不夸她,无论什么场合,总是先数落点她的不好。但宋文女士却从不吝啬对别人家的孩子的夸赞。
还总是拿倪南跟她们去比较。
别人要压过倪南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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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倪钟生轻声敲响房门,送来一个植物标本,揉了揉她的头,叫她不要把宋文女士说的话放心上,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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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倪南点点头。
秋海棠的标本放在了寝室的桌上,宋文女士不喜欢看到这些,每次倪钟生带回来一些标本都是悄悄给倪南,然后倪南再带回学校。
室友看到桌上多出的新鲜玩意,拍照搜索同款,手指戳了戳屏幕,纳闷:“我怎么搜不到这个东西。”
高湫从床上爬下来,“你当然搜不到,这是人家阿南她爸给她做的标本。”
“真好,羡慕了。”
京城降温突然,雨势凶猛,倪南上完课被困住在了教室,室友几人坐在一旁拿手机求救。
前边在宿舍一伙人拿着秋海棠看了又看,忘记还有课了,出门前已经有下雨迹象,时间赶,教室远,顾不上去找不知道已经在哪个犄角嘎达的伞。
四个人坐了一排,忧愁相望。
教室的人陆陆续续快走完了,高湫手机往桌上一丢,语气抱怨:“妈的,顾塔那狗东西,我叫他给我送伞,他说雨太大了!气死老子了!”
倪南给她顺顺气,但是无用。
“阿南,这恋爱狗都不谈,答应我,你独自美丽,做我们中文系独立清冷孤傲的玫瑰。”
可是倪南不想做玫瑰诶。
她喜欢倪钟生植物园里的植物,很多都叫不上名,稀少特别,被人细心呵护。
她没应声,高湫盯着她,眼神传达的意思明显,快点应和我!
倪南嗯一声,声音脆脆的:“不谈狗都不谈的恋爱。”
原本虚掩着门被推开,进来好几位校领导,中间笑脸不断,身子微弓,簇拥着位人物。
如果是周青山,这恋爱狗也会谈一谈的。
周青山的气质太打眼了,无法不被他所吸引住目光,倪南的眼睛想要粘在他身上,又怕她们瞧出端倪,目光变成躲闪。
他就穿了身白衬衫,黑裤,手上没有名表,只有手串缠腕。
慵懒舒闲的气质,往那一靠就是焦点。
倪南心跳的好快好快,脑袋也不由自主想到那晚的梦,眼神偷偷瞥了一眼周青山骨节分明的手指。
心底杂念邪念如同火山喷涌出来。
怎么敢的啊倪南。
怎么能在大庭广众,校领导面前肖想的呀。
耳尖红了透,手心冒着微汗,身上没有降温的凉爽,满是燥热。
“你们哪个班的,怎么还在这?”
领导指着她们四个问,似乎觉得她们碍眼了。
女领导借了把伞给她们,可只有一把,她们有四个人。于是乎,那两个室友先回去,然后再拿伞来接倪南跟高湫。
教室不能再待,里面兴许在谈论什么顶级不可说秘密。走廊湿哒哒的,高湫蹲在楼梯口,倪南站在一边。
高湫说她跟罚站似的,站那么笔直。
倪南笑了笑,不言。
这个位置能透过窗户看见里面,周青山取下了奇楠把玩在手间。
倪南叹,如果自己是那白奇楠多好啊。
高湫叛变,留下倪南一个人在走廊,尴尬死了,室友还没送伞过来,教室的人都出来了。
周青山没跟领导们一块走,在倪南身旁停了下来。
那一刻,倪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要是他还记得自己在潭柘寺留了张纸条,真的会尴尬死的。
潭柘寺那日的勇气从何而来,不得考究了,反正现在她没再往前走的勇气。
单方面的喜欢就应该无人知晓,不见天光的。
声音从头顶落下,他喊她的名字。
“倪南。”
品出了温柔缱绻的滋味,倪南觉得自己昏头了。
给室友发去短信,让她们不用再来教学楼了,自己有伞了。
周青山的副驾也算得上伞,遮风挡雨。
车辆平稳开在校园,路旁有学生拿手机拍车,这车应该很贵,是名车吧,倪南不识车,觉得都差不多。
停在女生公寓楼下,车门未开。
倪南手把在车门把手上,准备道完谢出去,就听见周青山低沉好听的嗓音,分外撩人。
“倪小姐,今日应该不着急回宿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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